第291章損敵一千自損八百(1/5)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他今天是一定要回去補眠不可了。

南風夜臉色一沉。

齊飛月則是揉了揉額頭,她也有點困,但她職責在身,不能走。

卜錦城抬腿就往外走,紅門之人紛紛表示不滿,但都不敢表現在臉上,眼看卜錦城馬上就要走出人群了,南風夜朝齊飛月遞去一眼:“你就任他這樣走了?”

齊飛月眨眨眼:“你都留不下他,我能留下他?”

“你的身份是女皇。”南風夜提醒。

齊飛月長長地哦了一聲,咳了咳嗓子,就衝已經踏出紅門之人包圍圈的卜錦城遙遙地喊了聲:“左相大人這個時候走,似乎不太妥呢。”

不太妥?

卜錦城挑了挑眉,嘴角抿出一絲涼笑,他頓住步伐,側了側身,頭往後轉過去,看了一眼被夜笙捆綁在地上的君晚,又看了看齊飛月,意味深長道:“我以為我應該避避嫌。”

“紅門之人犯了罪,你這個紅門首席不在場,如果哪裏判錯了,你回頭又來鬧事怎麽辦?還是坐下來吧,有這麽多人在場,不會冤枉你的。”

這話是齊飛月說的,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卜錦城的,但在說完,她又突然朝南風夜笑了下:“是不是這樣,右相?”

南風夜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齊飛月就伸出一隻手來,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依舊是笑容滿麵:“左相,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早點審判完,你也能早點回去補眠。”

卜錦城下巴微繃,清冷地嘖了聲,又抄手返回剛剛的位置,若無其事地坐下去。

等他坐下去之後,齊飛月就抬了抬下巴,指向站在最前的一個紅門之人:“先把她嘴上的封膠撕了吧,我想問她幾個問題。”

那人見女皇都發話了,應了一聲,立馬去

照辦。

就在他的手要接觸到君晚嘴上的那個封膠帶的時候,夜笙從南風夜身後站了出來,麵無表情道:“我來。”

那個紅門之人見夜笙走出來,自然就退開。

夜笙單腿蹲地,一手固定住君晚的頭,一手極慢極慢地撕掉貼在君晚嘴上的封膠帶。

而在撕封膠帶的時候,君晚的目光一直在狠狠地似刀劍一般剜著夜笙的臉,那充滿冰冷殺氣的瞳孔內表達著一股強烈的悔意,似乎是在說:“我就不該救你。”

夜笙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但他沒理會。

撕掉封膠帶之後他就站起了身,又回到南風夜身後。自始至終,他的臉都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齊飛月饒有興味地看著夜笙和君晚,等夜笙退開後,她就換了個坐姿,問:“右相說你盜取了紅門印章,是真的嗎?”

“我沒有!”

“那印章怎麽會從你身上搜出來?”南風夜涼涼地問。

君晚恨恨地磨了一下牙,賊喊捉賊,那印章是夜笙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塞在她兜裏的,她千防萬防,真沒防備這個為齊飛月擋子彈的人!

誰知道……

君晚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技不如人,她認栽,可是,這件事牽涉甚廣,她若承認了,那直接就是往劍門頭上安插罪名。

她不能這麽做,也不能承認,死都不能承認,但是臨死前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君晚抬起頭直視著齊飛月:“我身上的印章是夜笙放的。”

“夜笙?”齊飛月低呼。

君晚嗯道:“是他放的,昨天他為女皇擋劍,受了槍傷,我為他取子彈,原本是要讓他好好休息的,但他卻不聽勸告,執意要出去。他救了女皇,是功臣,我自然不能讓他出事。沒有辦法,我隻得盡職盡責地跟在他身邊,怕他有個萬一,我也能隨

時搶救。晚上的時候,他說傷口流血了,讓我到紅門等他,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但他說他要來紅門辦事,這裏安全也方便,我就沒有多想,可是……”

說到這裏,君晚頓了頓,“我來到紅門之後確實看到他的肩膀和胸前的繃帶上全染上了紅色,我當時並沒有多想,出於他的安危著想,我自然是片刻不停地為他包紮,可是,等包紮好,他竟然反咬我一口。”

君晚說罷,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夜笙。

而在座的幾個人在聽了她的話後,都是皺了皺眉。

齊飛月問夜笙:“她說的是真的嗎?”

夜笙淡淡道:“是真的。”

“那就奇怪了。”

齊飛月分析說:“君晚來到劍門的時候你已經在那裏了,她不可能有時間盜取印章。”

“也許在我來之前她就已經拿走了印章。”

“哦,是嗎?”

齊飛月笑道:“你別想眶騙我哦,印章那麽重要,如果君晚真的早就偷走了,斷不可能帶在身上讓你發現的,她這不是自掘墳墓嗎,如果是你,你會把這麽危險的東西隨身攜帶?”

當然不會。

誰都不會這麽傻。

所以君晚沒理由這麽做。

問題又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卜錦城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理著西褲上的紋路,他一邊聽著齊飛月與夜笙和君晚的對話,一邊把目光落在那個被他摔在地上的打火機,看著看著,他突然出聲:“把火機撿給我。”

火機在不遠處,一個紅門之人的腳旁邊。

他的話出,眾人都紛紛往地上望去,當看到它的火機所掉落的位置後,那個人迅速彎腰撿起來,畢恭畢敬地走過去遞給他,卜錦城伸手接過,順勢就把火打著了。

這一次,他抽出煙,直接點燃,吸著。

吸了沒有多大一會兒,齊飛月就有

點受不住了,轉頭瞪過來:“左相難道不知道,吸二手煙會致癌?”

卜錦城咬著煙眯著深邃莫測的眼,衝她不冷不熱地一笑:“會嗎?”

“當然會。”

“哦,與我何幹呢?”

齊飛月被他一句反問的話噎的氣息一滯。

這個混蛋!

他是故意的?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經過了這麽多事,齊飛月此時已不會像六年前那樣隻顧生氣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卜錦城這麽做絕對是有別的目地,是什麽目地呢?

一開始他就想讓她走,她沒走,所以,他就用煙嗆她?

齊飛月狐疑地看向他。

卜錦城卻是一眼都沒看她,整個人都慵懶地靠在椅子裏,用一種最為閑適的態度看著這一切。

明明是他劍門的人出了事,他卻比任何人都要漠不關心。

齊飛月很納悶。

南風夜這個時候卻是揪住了君晚話裏的一句台詞:給夜笙取子彈。

他問夜笙:“是君晚給你取的子彈?”

“嗯。”

夜笙應著,這件事他沒有對南風夜講過,而當時南風夜也沒問他,所以,南風夜並不知道其實是君晚救了他。

南風夜冷哼一聲:“難怪那個子彈會被臨時調了包。”

卜錦城重重地將煙一咬,諷刺道:“難道這幾年,右相管理英國的政事,都是靠這種臆想和猜測?你難道不知道,身為掌權人,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話的道理嗎?”

“是不是亂說話,你心裏有數。”

“我確實心中比你有數的多了。”卜錦城冷哼,又轉過頭看向君晚,“君晚,我問你,在你給夜笙取子彈的時候,女皇是不是也在場?”

“在的。”

“也就是說,你給夜笙取子彈的全過程都在女皇的監視之下?”

君晚看了一眼齊飛月,點了點頭。

卜錦城又問:“那你給夜

笙取完子彈後,子彈去了哪裏?”

“我當時想扔掉,但是被夜笙搶了過去,之後那子彈就一直在夜笙手上,這是女皇也知道的。”君晚大概知道卜錦城想做什麽了,一句一句地老實回答。

她回答的本來也是事實,沒有一點兒水份,當時齊飛月也在場,她可以作證。

卜錦城卻沒有問齊飛月,直接問夜笙:“子彈是被你第一手拿走的?”

夜笙抿了抿唇,如果當時隻有君晚一個人,他還可以否定,但當時齊飛月也在場,他根本不能撒謊,隻好應道:“是我拿的。”

“所以,子彈從始至終都在你手上,如果要調包,也是被你調包。”

卜錦城不冷不熱地說,說完又冷哼:“假若襲擊女皇的是你暗門之人,在女皇審判之前,夜笙是最有可能把子彈調包之人,右相覺得呢?”

卜錦城黑眸帶著冷冽的寒意落在了南風夜的身上,他想斬殺他紅門大將,那他就如法炮製,先除了他暗門的三將。

本來他就很討厭夜笙。

卜錦城想,如果不是夜笙替齊飛月擋了那一劍,他現在就不可能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裏了,還這般理直氣壯地指證君晚,當他是死的?

卜錦城狠狠地吸進一口煙,又將煙圈從鼻腔裏噴出來,這才看向齊飛月:“子彈落在夜笙手上之後,你就離開了一小段時間,而那段時間裏,君晚也不在,女皇難道不想知道,在那段時間裏,夜笙做了什麽?”

齊飛月眨眼,一時有些呆愕。

怎麽無緣無故的,又好似抓著夜笙不放了?

夜笙聽了卜錦城的話後,眉頭一皺。

但卜錦城的話還沒說完,他看了一眼齊飛月後又繼續道:“白金宮的每個房間裏都埋著隱蔽的攝像頭,隻要把監控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那子彈是怎麽回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