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空缺

站直身子後,祁城又百無聊賴地端坐下,好似那個不經意又帥氣矜貴的起身,隻是在和顧千夢打招呼。

三年不見,這個男人,倒是顯得那麽事故。

從來沒想到,再和祁城見麵,打招呼的方式是這樣。

彼此起身,然後點個頭。

真是太搞笑了吧?

這下,顧千夢隻感到好笑,無比的好笑。

但顧千夢到底也沒笑出來,她隻是輕輕地勾了勾唇,甚至沒對祁城回一個笑臉。

在人情場裏走了這麽多圈,顧千夢也實在知道,這種時候,不給祁城回個笑臉,就是不給他臉色。

哪怕回個你好也行啊。

但顧千夢還能怎麽做?

她可不想讓別人認為,她和祁城很熟一樣。

從三年前,從三年前的那個清晨,噩夢般的清晨,他走後的清晨,那一天開始,她就告訴過自己,再見到,就是陌生人!

曾經,她還恨過祁城,但後來,伴隨時間的溜走,好似就連那點恨意都沒有了。

於是,顧千夢必須要演戲,她可不認識祁城!

“是嗎?”一臉好奇,顧千夢傻傻看了祁城好幾眼,最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位少爺,認識嗎?倒是沒怎麽注意到。”

頓了一頓,顧千夢忽而看向秋梓墨,然後有點詫異地笑,“最近,總有人說我和誰像。”

也許時間改變了顧千夢不少,讓她演技也增進了很多。

從前祁燁總說她,演戲太水,幸好她不是演員而是編劇。

但現在,如果祁燁看到她這樣,或許就要拍手叫好。

這時她的表情很詫異,但也不過分,隻是帶著女人該有的那份傻傻的意外和天真。

一旦女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男人都不會再追問下去,不然顯得刻意了些。

但祁城卻偏要繼續問,“難道,不是嗎?”

不等顧千夢開口,秋梓墨先一步說,“祁城,你一定認錯了。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

說著,秋梓墨也鬆了手,讓顧千夢適時地拿走身份證。

其實,秋梓墨忽而後悔讓她來了。

“哦,我懂了。”這下,祁城點點頭,而後笑得風華絕代,女人看了,怕是都要丟心的。

人群中的他,還正慵懶的半倚在皮質沙發上,他隻有半邊屁股搭在窗外上,那姿態很是隨性,然氣質卻依舊器宇不凡。

一席歐式的深黑色西裝穿在身上,襯得他那高大的身軀越發挺拔,露出那種上流社會的風雅和桀驁。

這時,祁城俊臉微側,深邃的眸色泛著半許玩味,挺拔的鼻染之下,兩片薄唇間,有一彎似有似無的淡笑。

他看顧千夢一眼後,就低目,專注地和沙發上那個嬌豔如花的女子聊著些什麽好玩的事情,惹得雲薔竟時不時捂嘴嬌笑出聲。

在顧千夢的記憶中,那個叫祁城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擅長講笑話的人。

但那個叫雲薔的女人,卻笑得花枝亂顫,還一下一下捶打祁城口,扯著他西裝裏的白襯衫,“祁城,你的話也太搞笑了,我就知道你拿女孩子有的是辦法。這麽會逗人笑!”

“你別冤枉我,我可是很專情的。”抬起頭,祁城先眯著眼,再一把握住雲薔的手臂,“這麽好笑?平常也沒見你這麽笑。”

“那我平常,也沒見你這麽幽默啊。”眨眨眼,雲薔見自己的手背,被祁城握住,於是試著活動幾下,“放手啊,這麽多人在呢。”這話,有點嬌羞之意。

“好吧。”祁城聳聳肩,有點不樂意般。

“那現在,不打擾了。”語氣客氣有禮,顧千夢準備離開,她不習慣這的環境。

就說這麻將吧,反正顧千夢看每個人身前都沒有籌碼,也不知道起步價是多少。。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於是顧千夢更加不想多留,發現自己來了另外一個世界,不能多留。

“這位小姐說,她是來找秋梓墨的。”不知道是誰多言了一句,“拿了證,難道就這麽走?好歹我們秋少爺,幫你保管了一個早上,就留下陪我們幾個玩玩唄。突然發現桌子上都是男人,玩著也沒什麽意思。”明顯是挽留,也許是一下子看到有女人在,覺得心曠神怡。

也的確,幾個男人聚在一起單單玩牌,是挺悶的,要是有幾個美女該多好呀。

首先,對於雲薔,這幾個是沒那個膽子。

索性不讓顧千夢簡單地走。

其實有秋梓墨在,也不會有人亂來,頂多隻是嘴上調戲幾句,若是炎雅在,她那麽會交際,這點事也不算什麽,她也不覺得留下玩不好,反正都是秋梓墨的朋友。

但顧千夢不一樣,她對這裏,基本都不熟。

看顧千夢為難,秋梓墨自然不想為難她,“你坐著,我給你指牌,輸了算我的。”

“這敢情好。”眾人已經開始哄笑。

“可是我不會玩。”這話,絕對是瞎說,顧千夢隻是不想留下。

“沒事,就玩幾牌,等會我也好抽身。”秋梓墨按住顧千夢的手臂,讓開座位,剛讓她坐下來。

左邊的男人對顧千夢笑,“姑娘,你別太認真了,讓秋梓墨多輸點。平常就他最狐狸,讓人左右也扣不出半個子兒來。”

這話一說,這氣氛總算重新和諧起來。

“我保證,就三牌。”看時機成熟,秋梓墨搬了板凳,就坐在顧千夢身後,小聲對她說,“其實我也想走了,你幫著玩三牌,正好一塊走。然後我們找個地方,說說孩子的事。”

這話,戳中顧千夢的想法,她今天難得閑,正好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和秋梓墨解決孩子的事。

於是顧千夢沒再拒絕,點點頭。

卻沒想到,一直坐著和雲薔調情的祁城,會痞笑痞笑地走過來,擺出很不得了的氣勢,用手指了指顧千夢的位置說,“怎麽辦?我也想玩兒。”

眾人有點意外,誰不知道,祁城這大爺,最討厭玩麻將。

寧可炸金花,也不玩這玩意。

但今天,這少爺是不是有點腦缺?

也太反常了。

“好說好說!顧小姐是秋少帶來的,大家也多少都得給點麵子,是吧,祁少?”立馬,有反應快的人出頭,開始唱著好人臉,先默默讓出一個位置後,再朝祁城問了一句。

“我隻給美女麵子,可她是嗎?”正兒八經地端坐下,祁城輕哼了聲以作應答,忽而抬頭,視線就落在顧千夢身上,那審視的目光,宛若能將她灼出一個洞來。

顧千夢知道,祁城是沒事找事,於是她很平靜,一句話不說,在摸不準祁城心思之前,多說多錯。

看看祁城這態度,真心有點衝!

秋梓墨總覺得氣氛不對,於是笑著往祁城那扔牌,“都說了別這樣,我老實說,她已經是孩子她媽了。”意思是讓祁城別再亂說話。

“不像啊!”眾人詫異,然後頻頻誇顧千夢皮膚好,有氣質。

因為平常不抹化妝品,顧千夢隻是比三年前多了安靜和嫵媚,這是歲月給她帶來的**。

在大家都詫異顧千夢外貌的時候,祁城摸著牌,忽而冷笑地質問顧千夢,“那孩子呢?”

簡單的三個字,在祁城說來,口氣卻有點差。

就連他也不知道,這口氣幹嘛這麽差。

差得有點莫名其妙。

還好,顧千夢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和大家一起洗了牌,就開始摸牌,接著隻平淡地答,“在家。”

眯著眼,祁城又笑,再意味深長地說,“哦,把孩子放家裏,出來和男人見麵。現在女人好像都喜歡這樣,隱藏自己婦女的身份,然後再出來,是不是這樣能方便點?”這話的言下之意,就太廣泛了。

眾人頓時用異常的目光看著顧千夢,好似一切都和祁城說的一樣。

哈一聲,顧千夢這下真的要笑了,但她隻是很冷靜地打牌,“一條。”

“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秋梓墨開始解釋,“她沒隱藏,我和她在學校認識的。”

鼻息裏發出冷笑,祁城重重地打牌,“一條!”

顧千夢聽出祁城的火藥味,說實話,顧千夢真的很不屑和祁城說起孩子的事,但不用猜,祁城一定知道翔翔。

生怕祁城有理由把孩子搶回去,她左想右想半響,終於淡淡回答一聲,“作為新時代女性,也要出門工作養家吧?”

“不錯,很不錯啊。新時代女性。”嘖一聲,祁城摸到一張牌,立馬推倒,“糊了。”

祁城專贏顧千夢這一家。

不管怎麽樣難度,祁城都要把顧千夢吃得死死的。

幾次下來都是這樣,顧千夢雖然牌技不精,但也是看出來了,祁城跟她過不去。

其餘眾人,也傻了眼,真不知道秋梓墨帶來的女人,在什麽地方得罪過祁城!

大家都覺得顧千夢挺慘的。

就連雲薔也這麽覺得。

“哎呀,你們都會玩,欺負我不會的,不玩兒了。”於是,顧千夢幹脆嬌笑,也把牌一推,桌麵上幾個都是男人,對漂亮的女人,也挺會憐香惜玉的,就對顧千夢討好地笑。

祁城的臉色立馬黑了,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