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不動手

在情形重要的眼下,秋啟赫最怕夜長夢多。

既然連祁城都已經懷疑到秋啟赫身上,現在更肯定他是凶手,那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將祁城趕出國內。

三年……三年的時間,足夠秋啟赫用來擴張自己的欲望,掌控自己的人脈。

可如果,祁城繼續留在這座城市,留在國內,這三年時間,也足夠祁城變得強大!

所以,秋啟赫要讓祁城離開,遠遠地離開!

三年之內不準回國!

“三年之內,如果你踏進國內一步,我們之間的約定就統統作廢,我會繼續出手,不斷出手,毀掉這裏的一切,讓更多的人一起死!我不在意,在我的頭上追加幾條人命……但你拿什麽跟我賭?你女人的命嗎?”

早在進行死亡遊戲的那一刻開始,秋啟赫就想到讓祁城出國。

但之前,秋啟赫光提出這個要求,自傲的祁城一定不會妥協的。

因為,隻有讓祁城,狠狠嚐到失敗和痛苦的滋味後,祁城才會懂得,他還不夠強大,他還很嫩,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才更有勝算!

“出國……”祁城沒想到,秋啟赫命令他離開這座城市,並且是遠遠地離開,甚至在三年之內,都不準許踏進國內一步。

猛地抬頭,祁城眼神發緊,優雅薄涼的唇,甚至有點顫抖,他想要問的隻有一個問題,“那她呢?”

即便祁城沒說明白,秋啟赫也知道,他在指顧千夢!

真不知道,要不要嘲笑祁城的天真,既然秋啟赫很快做了手腳,甚至找了個人主動認罪,來把顧千夢下水,成為那個犯人的同夥,如此看來,秋啟赫的態度是很明確的,“那個女人將要幫我頂罪……”秋啟赫的口吻森冷無情!

“發生這麽多起案子,總有人要負擔罪名,如果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犯下案子,總顯得說不過去……所以隻能犧牲你的女人……除此之外,我保證不對她下手,隻要她想活著,那麽她可以一直活著……”霎時,秋啟赫眯著老謀深算的眸,顧千夢是這幾起案子,最合適的嫌疑人,等顧千夢坐了幾十年的牢之後,她爸的案子,再也不會被翻出來。

同時,這和讓顧千夢死不同,隻要留顧千夢一條命,祁城就不會馬上拿出他犯罪的證據。

如果再狠心一點,要了祁城的命,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秋啟赫不想再節外生枝。

況且想要祁城的命,也沒那麽簡單。

於是秋啟赫最不想刺激的人,就是祁城,就怕玉石俱焚,還好祁城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舍得讓他的女人出半點差錯。

所以秋啟赫才敢約見祁城。

在這場角逐中,現在勝負已經很明顯,祁城還沒那個資格對他說不!

除非祁城能不在意顧千夢的命!

但可能嗎?

從秋啟赫的觀察來看,祁城已經愛上了那個女人……

並且,顧千夢懷孕了,肚子裏有了祁城的孩子。

秋啟赫也不會傷害顧千夢肚子裏的孩子。

“……你做夢!”那雙用力的手臂狠狠掐住秋啟赫的脖子,祁城口吻森冷,他不要在這種時候出國,他沒辦法離開顧千夢,甚至還是在明知真正凶手是誰的情況之下,要眼睜睜看顧千夢坐牢。

這麽多起案子,如果真的讓顧千夢頂罪,即便不是死刑,也是幾十年。

深邃的眸子裏,劃過無數道仇恨,祁城很想親手結果了這個惡魔,“你去死吧!去死!”

手背發顫,祁城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隻感到快拗斷秋啟赫的脖子。

“好,那你現在就動手吧!”眼珠子往上翻,秋啟赫沒想到,祁城居然敢對他動手,看來,他還必須再次提醒祁城,他可以馬上要了顧千夢的命,之所以留下顧千夢,是不想讓自己的罪行敗露,讓祁城答應封口並且遠遠離開!

“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更多的人會沒辦法活!包括她……”

臉色頓變,祁城稍緩和了手力,“聽著……我要帶她一起走!”

這是祁城唯一的要求!

要他滾出國內也可以,但他要和顧千夢一起走!

他不會一個人離開!

秋啟赫當即冷哼,“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做夢!”

這時,秋啟赫忽而有點緊張,也摸不透祁城的想法,本以為,祁城會馬上答應離開這裏。

“別這麽緊張……我隻是怕夜長夢多,你必須走!至於她,我不會動手……還有,她還是孕婦呢。不會被判死刑的!”

雙手豎起來,秋啟赫對祁城保證,眼下祁城根本沒有理智,秋啟赫也怕,祁城會恨得弄死他。

頓時,祁城眼神立馬一暗,手從秋啟赫的脖子上鬆開後,他再也不想留下,一言不發地掉頭,快速走出包間!

整整西裝,祁城眼神暗淡,提步離開……

祁氏。

總裁辦公室。

悠然環抱著文件走進來,抬頭隻能看到祁城的側臉,她先是皺眉,而後將文件留下,“總裁,這些文件需要您的親筆簽名。”

“我知道了,就先放在這裏。”點頭,祁城的口吻很冷硬。

“哦。”撇撇嘴,悠然有點鄙視祁城,然後轉身離開,老大心情不好,和顧千夢吵架了?應該不會啊,顧小姐人在局子裏……

唉,也許這才是問題的關鍵,老大在心疼師娘啊。

單手摩挲著眉尖,祁城摁開投影儀,點出新聞,就看到今天最熱的新聞,是秋啟赫去貧困山區照顧留守兒童,捐了吃穿的東西。

媒體對此大肆讚揚,不少民眾的態度也是,對這位慈善總裁的褒獎和支持,甚至沒有半點負麵新聞。

會所。

男士洗手間。

扣住喉,祁城趴在洗手池上吐得一塌糊塗,不知道這晚到底喝了多少,總之頭腦很暈,隻要讓那幾個軍區的人高興,他也不擋酒,別人讓他喝多少,他就喝多少。

滿臉醉意,祁城打開花灑,開始清洗手背的臉。

當冰涼的水絲撲在臉上,稍稍緩和了一點身體的不適,也讓祁城看上去冷靜了不少。

隨手抽了紙巾擦擦手,再扔進紙簍裏,祁城解開西裝紐扣,沿走廊吹了會冷風,這才回到包間裏。

“他們都走了?”

皇甫聿點頭,“嗯,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然後就說臨時有事。我估計這幾個人,都不靠譜。。”

閉上眼,祁城坐在沙發上,單手撫著眼,聲音裏帶著疲憊和沙啞,“我們慢了一步。”

深深的無力感,將祁城籠罩,他隻怪自己沒能力,沒能力保護心愛的女人。

哈一聲,祁城冷魅地笑出聲,再單手扶起紅酒杯,閉上眼,一飲而盡。

這種喝法很快,也很傷身,祁城擦擦嘴,再繼續倒酒,陸續喝起來。

不多會,剛開的紅酒還剩一半。

起身,皇甫聿忍不住走過來,再俯身,一把攔下祁城的手,提醒他說,“祁城,現在酒解決不了問題。”

點點頭,祁城也明清楚喝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我知道。”

聽祁城無力的三個字,皇甫聿再勸,“別喝了。”

祁城這副無力感,就連皇甫聿都看不下去,皇甫聿繼續說,“酒不是這麽喝的。”

“我不敢見她。”回眸,祁城突然看著皇甫聿,輕扯薄唇。

“為什麽?”皇甫聿知道,祁城指的是顧千夢,但祁城,又為什麽不敢見顧千夢?

祁城沒將和秋啟赫的對話,告知給任何人。

“我想她……”

滿嘴酒氣,祁城說著,頭更痛,狠狠地往後栽倒了下來,頭砸在地板上,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口中喃喃低語,“顧千夢,我想你……很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