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凶手
頓時，顧千夢全身一驚，整個神智都落在那響動的手機上，“我可以接嗎？也許是誰給我的電話，讓我能想起來一些和案件有關的東西！”
這是顧千夢這晚，目前說得最長的一句話，慕季宇暗了眼神。
“我拜托你老實點！不要給我犯什麽小聰明！你的電話能和案件扯上關係！就更說明你有凶手嫌疑！老老實實給我坐著，我可沒季宇溫柔！”
趙俊生輕輕瞥顧千夢一眼，然後拉過手側的座椅，乒乒乓乓幾下，就旋轉在手中，扶正座位。
緊接著，趙俊生端坐下來，正好和顧千夢麵對麵！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並且我們會對你的供詞做詳細的筆錄，所以從這一刻起，你的言辭，全部具有法律效應！懂嗎？”
顧千夢咬牙，望著不斷來回震響的手機，心裏就是一陣煩躁，她真的很想接電話……
至於如此煩躁焦急的心理……
也是是在期盼，來電的主人能是祁城！
雖然，顧千夢在表情上，並不願意泄露太多心裏的期待！
但她的眼睛裏，已經露出了一抹代表驚喜的光芒！
“顧小姐！我現在問你！為什麽要殺害祁赫……也就是你名義上的公公！”最主要的原因是，趙俊生想確定顧千夢的殺人動機！
“你這麽問我，又有什麽意思呢？和確定我是殺人凶手沒有任何區別……至少也該問我，為什麽要出現，在祁赫死的期間都做了什麽……你應該問我像這些問題，難道不是嗎？現在是想確定我的殺人動機嗎？”
顧千夢無法淡定，因為趙俊生的言辭太過於犀利！
已經確定她是凶手，就坐等她和盤托出殺人動機！
但這一切，對於她來說，真的好不公平！
甚至，顧千夢是為了跟蹤祁城，想知道祁城又去祁宅做什麽，才會碰上這幢殺人案件！
單手摩挲著眉尖，慕季宇突然伸手拍打桌案，估計是忍受不了顧千夢的反抗，於是大叫，“顧小姐。”
雙手合十，一下一下擊掌，顧千夢再冷笑著說，“判定我的殺人動機，接下來呢？是不是又要判刑了？”
哈一聲冷笑，趙俊生想反駁什麽，查案子當然要從動機入手，
將祁燁帶回警局的唯一目的，也隻是問問案發的具體細節，但既然祁燁什麽都不說，甚至揚言會聯係律師，那他暫時隻當祁燁什麽都不知道，想先從顧千夢這裏尋找突破口！
“不要以為，你能說會道，我就沒辦法把你怎麽樣！也許你還不知道，你這個嫌疑犯的身份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有作案！”
隻是除了殺人動機這點之外，顧千夢具備殺人的一切合理說法！
比如說，現場有明顯的拖痕！
再者說，祁赫並不是被一刀致命！
至少也有三刀！
如果是一個成年男性，想要殺人祁赫，絕對不需要連續三次補刀！
最後一點，更加重要的是，祁赫有心髒病！
能誘發祁赫心髒病複發，便是凶手在祁赫的身上，實施了什麽誘發行為！
這般想著，趙俊生還是全然將顧千夢當做殺人凶手，也是問，“既然顧小姐覺得我的問題太尖銳……那麽現在我就問你，在晚間9點至9點半期間，你為什麽出現在地下室，又對祁赫做了什麽！”
抿著幹澀的唇，顧千夢眼神發緊，最後卻沒有回答。
首先，對於第一個問題，顧千夢難道要回答，她是在跟蹤祁城嗎？
問題就關鍵在，顧千夢沒親眼看見祁城去地下室，他真的去了嗎？
如果祁城真的去見祁赫，那麽祁城為什麽對祁赫下手？
這個問題，答案幾乎讓顧千夢崩潰，如果祁城想下手，早就下手，並且不會讓人輕易發現！
更加不會讓她輕易撞上！
其次的第二個問題，問她對祁赫做了什麽！
顧千夢真是無語，她真是擦掉了祁城的名字！
不然，她也無法解釋，她身上為什麽有那麽多死者的血跡，甚至在祁赫的身上，有她的指紋！
“請你馬上回答！”察覺到顧千夢的猶豫，趙俊生就看出來了，這個顧千夢絕對有問題！
她要麽就是殺人凶手！
要麽就是在隱瞞什麽！
但後者的可能性，明顯沒有前一種可能性大！
畢竟，各種案件，最重要的線索就是凶器！
有了凶器之後，才能開始調查！
既然凶器都是顧千夢的，並且隻有唯一指紋，那麽顧千夢是殺人凶手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再不等顧千夢開口，她隻感受到，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強光，類似白熾燈的光芒，明亮度太高，一時間讓顧千夢無法適應！
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視網膜都要脫落……
“快點回答！”趙俊生所采用的，幾乎是逼問的方式，因為顧千夢的態度太強硬，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強勢地對待一個女人。
再換句話說，在警察的眼中，隻有市民和凶手，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正好顧千夢先前辱罵警察，趙俊生就偷偷給她點苦頭吃吃！
顧千夢皺眉，她忍耐著最後一絲氣焰，差點將祁城的名字說出來，“我不知道！我什麽都記不起來！我沒對死者做什麽，隻是查看了他的呼吸，所以才會沾到血絲！”
“你騙鬼啊你！既然你知道祁赫死了，那為什麽不報警？”頓時，趙俊生單手插在褲帶上，有些陰森森地盯著顧千夢，很顯然能判斷出，顧千夢在案發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報警！
而是做了其他事！
“報警？”顧千夢無言，難道她要說剛要報警，警察就來了？
那，到底是誰報的警？
“我有想過報警，但是我剛拿出手機，你們警察就來了！”最後，顧千夢沒辦法，隻好這麽說！
“哈，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奇葩啊！”趙俊生實在是生氣啊，問了半天，就連一條值得深思的線索，都沒從顧千夢的口中摳出來，看來，要麽就是這個女人太詭計多端，要麽便是她也無辜！
但趙俊生最後否定最後一條！
“今晚就到這裏！”慕季宇盯著顧千夢，然後起身站直！
頓時，顧千夢詫異地望著慕季宇！
終於有了一絲絲晃晃的表情，顧千夢著急就對慕季宇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沒有說完話！你們不可以輕易判我罪！不然我會申訴的！”
趙俊生也不懂地望著慕季宇，“今晚是案發第一天，問出的口供最具有價值，難道要給這個女人喘口氣的時間？那都不知道，她會利用一個晚上的時間編製出什麽荒唐的故事來！也許活的都能被她說成是死的！”
正是因為擔心顧千夢之後會想到什麽借口，來串通口供，於是趙俊生心裏那個急啊！
不同趙俊生的憂心忡忡，慕季宇倒是顯得一派輕鬆，他拍了拍趙俊生的肩胛，然後笑，“不會的！沒人能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出這麽高智商的遊戲來！小趙，咱們得有點信心啊！”
“好吧。”趙俊生不否定慕季宇的言辭，“任何犯人都跳不過我這雙眼睛！”
“你去送祁燁少爺回去。”慕季宇對趙俊生吩咐。
“萬一他不肯呢？”趙俊生忽而望顧千夢一眼，“祁燁少爺好像挺擔心這個丫頭的。”
慕季宇沉下眼，“那你就對他說，與其在這裏等著，不如去找找證明她清白的線索！”
趙俊生這下點點頭，“好嘞。”
然後關門離開。
“我現在可以拿手機來看吧？”最讓顧千夢心心念念的就是先前的來電！
讓顧千夢又覺得，慕季宇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卻沒想到，慕季宇會矮下身子來，突然好奇地望著顧千夢，“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難道我們認識嗎？我現在可是嫌疑犯，而你是警察！我們怎麽會認識！如果說認識，那就是之前，我和朋友出車禍的時候，和你見過幾麵而已。”
顧千夢搖頭又冷笑，“就連那場車禍，你們也沒查出來，現在又要質控我殺人，你們警察真是！”
“真是沒用，是不是？”慕季宇突然聳聳肩，“有時候，我也認為是這樣，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被殺，每天都有可怕的事件產生，但是警察，能做的燁就隻有這麽多，全心全意地去查案件，然後找出自己認為，最有可能的可能。”
“是嗎？”顧千夢聽著，突然發現，慕季宇和趙俊生是有區別的，“你那個朋友，比你凶多了。”
“其實也是，他隻是太著急，壓力也很大，畢竟這個案子，和祁氏扯了關係，祁氏可不是一般的豪門。”頓了幾分，慕季宇又問，“你真的，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