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的愛

自己的朋友用這種方式接近自己,利用自己。這比任何一種方式的傷害,來得更快,更深。

蘇瑾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繼續以沉默代替,現在的情況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愛看著蘇瑾萱低垂著的頭,額前的劉海如緞般的。輕聲的說:“如果我的所做的傷害到了你,我給你道歉。但是,瑾萱我真的很愛希明,昨天希明告訴我他和你告白了,我知道他不愛我,我隻是希望可以在他的身邊多待會兒,真是隻是希望可以多待會兒。我知道我真的很自私。”懶

蘇瑾萱的眼角滑過一滴淚珠,滴在了杯子裏的咖啡,一會兒就融合在一起,悄無聲息。蘇瑾萱苦笑道:“那麽你要我怎麽做?”

“瑾萱,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希明。”說道這,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蘇瑾萱不禁苦笑搖頭,看著麵前哭得那般傷心的小愛,緊緊的閉上眼睛。緩緩的輕聲說道:“好,我會離開的。”隨後毅然的站起來快步走出去了。

室外的陽光打在蘇瑾萱的臉龐,眼角的淚痕在陽光下閃著銀光,似乎在嘲諷著蘇瑾萱。擦掉眼角的殘淚,蘇瑾萱咧開一個微笑,轉身朝著前方繼續走。

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孤獨,或許一個呆久了,就習慣了那種被遺忘的感覺。

孤兒院裏的回憶又開始回放,那段日子是她最痛苦的日子,沒了父母,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溫暖,一直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屬於哪?孤兒院裏的爭鬥,孤兒院裏的諷刺,孤兒院裏的寒冷,這些她都清清楚楚的記得。蟲

很多孩子會去爭那個富人來贖養自己的機會,每次這個時候瘦弱的蘇瑾萱都會將自己的藏起來,她認為她的父母一定會來接自己的。每次看到這樣的蘇瑾萱,修女總是會歎口氣,她很心疼這個孩子。

所有的孩子都嘲諷她是笨蛋,說她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不要她了。可是弱小的她總是昂著頭,挺直著背脊大聲告訴所有人她父母並沒有拋棄她。因為變故,她才失去那個溫暖的家,但結果是無止境的羞辱和嘲笑。

這些她都不在乎,可是他們卻將她父親留給她的唯一的手鏈扔到了池塘裏,耍弄她。她一聲不吭,一滴淚也沒有流的衝向池塘,跳進去連夜在水裏尋找,那寒徹骨子的池水,直至現在還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回憶起,心裏還是很痛,嘴裏呢喃道:“爸,媽我好想你們,我真的好想你們。”這個倔強的女生,第一次在大街上狼狽的大哭。

偽裝久了,似乎身上就背上了一層包袱。久而久之,就漸漸的習慣了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人前,她討厭別人看穿她偽裝的堅強。

轉身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小愛抹掉淚水跟著蘇瑾萱出了咖啡廳的門,不過蘇瑾萱似乎沒看到,隻留給小愛一個落寞的背陰就消失在了路的轉角。

小愛看著蘇瑾萱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輕聲呢喃道:“瑾萱,對不起,或許這句話的分量太輕,連你心中的痛的千分之一都沒有。”眼神黯然,鑽進車裏回到李家。

蘇瑾萱漫無目的低著頭走在繁鬧的街市,沒走幾步手臂就被一個溫暖的手掌給拉住,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對上李希明欣喜的眸子,輕聲叫道:“希明哥。”眼圈漸漸紅了,氤氳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鼻子一酸,撲到了李希明的懷裏。李希明被蘇瑾萱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稀裏糊塗的,嘴角一勾微笑道:“傻丫頭,怎麽了?”像小時候一般摸著蘇瑾萱的頭,輕拍著她的背。

蘇瑾萱無聲的哭泣,淚水染濕了李希明的襯衫肩部。像一個委屈的小孩一般,隻是不停的搖頭倔強的說自己沒什麽,可是一麵哭得比誰都傷心。

李希明的大手緊緊的握住蘇瑾萱的雙肩,逼迫蘇瑾萱抬起頭看著自己。眼裏全是關係的說:“瑾萱,怎麽好好的哭了。”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隻是看到了希明哥,心裏很開心。”蘇瑾萱胡亂的抹掉臉頰上的淚水。隨後勉強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季歐陽眉頭輕微皺起,隨後拉起蘇瑾萱手臂,兩人坐上車子。

車子開到了海邊,晴朗的天空上一片雲彩也沒有,碧藍碧藍的天空與海水互相倒映著。陽光照在海麵上,泛起一金色的絲線。海浪隨著風拍打著海岸,發出一陣陣呼嘯的聲音,如孩童一般。

蘇瑾萱睜大著眼睛,眼角露出一抹微笑。多久都沒來過這了,在這裏有她和希明哥很多美好的回憶。

蘇瑾萱一笑,快速的脫掉腳上的鞋子,笑嘻嘻的踩上柔軟的沙灘上,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隨後拉著李希明一起,兩人拉著手跑在金色的沙灘上,隻留下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語。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裏,來這裏對著大海訴說自己的苦楚,找尋真正的自己,最真實的自己。

見到一旁又再發呆的蘇瑾萱,季歐陽嘴角一翹,輕拍了下蘇瑾萱的額頭說道:“傻丫頭,又再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還和小時候一樣。”

蘇瑾萱淡然一笑道:“想到了很多小時候和希明哥在海邊的回憶。”說著神秘的一笑,蘇瑾萱伸手將李希明推倒在沙灘上,隨後樂得哈哈笑。李希明看在眼裏,卻疼在心裏。這個傻丫頭,這麽簡單就可以讓她笑得那麽開心。兩人笑嘻嘻的打鬧一番,笑聲回旋在整個沙灘。

兩人相視一笑,背對而坐。將褲腳卷得高高的,任由帶著冰涼觸感的海浪拍打著自己的腳丫。看著海天交接處,閉著眼安靜的聆聽著海浪隨著海風盤旋的聲音,這是最真實的聲音。李希明靜靜的拉住蘇瑾萱的手,靜靜的握住。

蘇瑾萱驀地睜開眼睛,有些苦澀的笑著,在心底暗暗的說。‘希明哥,你的愛太深,深到讓我覺得這是一種很奢望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