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

葉朵皙平複著自己的心跳逃似的走向助理室。臉頰的一側還帶著季歐陽剛剛指尖擦拭過淚水的溫度。

心底有苦澀,但內心深處更多的是一種驚喜亦或是心跳。一種難以平複心動的感覺。

剛剛他的眼神和動作,自己是不是可以認為是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這段時間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或者是他想起了什麽曾經的事情?一個個的疑問將葉朵皙的心弄得難以平靜,就像一粒石子扔進了湖水裏,泛著一絲絲的漣漪一般,蕩漾著一層層的碧波。懶

一想到季歐陽深邃的眼眸仔細的盯著自己,仿佛眼裏隻有自己一般,葉朵皙的心就撲通直跳,還有一種受寵若驚。那種出自內心深處的溫柔,隻是對著自己。以前的冷言冷語,冷傲的眼神和傷人的話語,頃刻間的轉化成如此。葉朵皙有種暖流自心底緩緩流動至全身,可以感到身後一道深邃的目光正追隨著自己,葉朵皙想要轉身,想要大聲告訴他,我們曾經有多麽相愛。可是,現在的她幾乎有些害怕麵對季歐陽,害怕季歐陽會想起曾經的種種,會想起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現在的她已不是當初那個葉朵皙,她已經不是幹淨的葉朵皙了。很亂,曾經的畫麵隨著這幾日所發生的畫麵,全部在腦海流轉,就像放映的電影一般,不斷訴說著她的故事。

心裏一種沉重的壓抑感,使得葉朵皙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葉朵皙驀地閉上眼,緩緩的將門帶上。自己則靠在門後,緩緩滑落身體,隨後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將整個頭埋在腿間,眼前隻有黑暗才能給她安全感,沒有一絲聲響,隻有微風吹動這白色紗簾帶起一陣陣‘絲絲’的聲響。蟲

窗外的陽光射進窗內,剛好打在了葉朵皙的身上。她,就像一個在夜晚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整個身影顯得那般的無助,那般的孤寂。

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映射出一絲斑駁的光亮,葉朵皙感覺到頭頂的溫度,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溫度,緩緩抬起頭。

一刹那,隻能看到她臉頰上布滿了淚水,嘴角沒有一絲弧度的緊抿著唇,就像一個木偶一般的看著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臉上的淚珠在窗外照射的光影下閃著亮晶晶的珠光。如一顆顆的鑽石一般。

一絲聲響從一邊傳來,是連接葉朵皙的工作室和Edwin工作室的門,一刹那被人打開。

Edwin打開門的一刹那,站在原地僵硬的一動不動,好似整個畫麵被靜止了一般。眼眸裏的瞳孔在看到葉朵皙之後,盡數化成了恐慌和慚愧。

葉朵皙聞聲看向聲音的源頭,就看到Edwin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門邊,看著他眼裏流露出的神色,葉朵皙卻沒有任何感覺,隻是安靜的坐在冰涼的地麵,就像一個娃娃一般,一個不會動,不會笑,沒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娃娃。

Edwin邁著步子朝著葉朵皙緩緩走去,每走一步好似都很艱難,或許發生那件事情後,他沒辦法麵對葉朵皙了,因為過不了心裏的那關。

當Edwin站在葉朵皙麵前的時候,不知是過了多久的事情了,房間內依舊沒有任何聲響,隻能聽見彼此之間的呼吸的聲響。

兩人目光觸及之處,葉朵皙隻有無盡的冰冷的閃光,Edwin緩緩蹲下,眼神依舊追隨著葉朵皙,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可是心卻是那般的遙遠,看著近在咫尺的Edwin,葉朵皙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如一絲清風一般,緩緩飄過,打在了Edwin的心間。

葉朵皙嘴角的弧度漸漸向上揚起,道:“你來了。”

Edwin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葉朵皙說,可是到了嘴邊,卻被苦澀所淹沒了,隻能輕聲的點頭道:“是。”

隨後便是一陣沉默,兩人之間隻有沉默,久久沒有打破這份尷尬的氣氛。

似乎等待一個世紀那般的悠長,Edwin撇撇嘴,緩緩道:“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會娶你的。”

聽到此,葉朵皙好似想要大笑一般,嘴角的弧度反而漸漸垂下。轉身,抬起眼瞼,第一次這般的認真的看著麵前和自己幾乎是一起長大的人,眼裏的冷和落寞,竟讓Edwin一驚,那種帶著幽怨的眸子裏閃著點點淚光,讓人看起來想要去安撫她卻望而卻步。

Edwin喉間稍稍滾動一下,看著葉朵皙此時的目光與表情,他緩緩的閉上眼睛,鼻間深吸一口氣。

葉朵皙嘴裏如羽般的聲音漸漸的劃過Edwin的心間,內容卻像一根根的刺一般刺進了自己的心,已經是傷痕累累的心了。

葉朵皙輕聲道:“不用,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昨晚的事情,我會當做隻是一個夢,夢做完了,也就醒了。但願,你也可以就此醒來。”

冷漠的話語和殘酷的內容近乎是將Edwin推到了千裏之外,一陣陣如刀割般的心痛,從心裏蔓延,直至讓人想要逃離。

Edwin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葉朵皙,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道:“好,隻要你開心就好,隻要你願意就好。不過,我依舊會等著你,等到有一天你會再次來到我的身邊,我會一直等著你……。”說完,Edwin轉身,朝著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當踏出最後一步之時,葉朵皙驀地站起來,在Edwin的身後,聲音如絲道:“你永遠都不會等到那一天。”

聽到此,Edwin身子一輕,葉朵皙的語氣雖輕,可是那句話Edwin依舊還是聽到了,Edwin嘴角劃過一絲無奈的微笑,隨後轉身帶起門,關上一室的壓抑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