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負責到底

啊啊啊,她就推了他一下而已,固定的鋼釘就脫掉了......

喬安低頭看了下她的手,她這是手上帶了磁石了?隔著肉都能把鋼釘給吸掉,太玄幻了。

如果不是做夢,這一定是老天跟她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聽到醫生說的那個過程,刨開,尋找釘子,用釘子固定肩膀跟胳膊,縫合,過程血腥又痛苦,喬安隻覺得頭皮發麻,她雖討厭許青川,卻沒有想讓他受如此折磨。

而且這份折磨,還是因為她引起的。

喬安心中升起自責,她咬著下唇,看向已經躺在病床上,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的許青川。

他以前用過一次鋼釘,他是知道手術時的痛苦才會這般的吧。

喬安想要道歉。

“如果你覺的道歉能解決的話,就開始吧。”

心思被看穿,喬安略有些不自在,詢問醫生,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手術。

“院長是醫生,他的胳膊和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我們必須保證手術恢複後,他的手和胳膊跟以前一樣靈活。”

喬安點頭。

“你不用過度擔心,專家會診,製定好方案後,就可以給院長手術了。手術我們中我們盡量減少對院長肌肉的傷害,最後的關鍵還是術後康複。如果你有時間,可以查閱下這方麵有關的資料,方便照顧院長。”

“!!!”

誰要照顧他了!

喬安這邊還沒給醫生回應,許青川說:“你不用那麽勉強,就算是胳膊壞掉,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跟你無關。”

“......”許青川越這樣說,喬安心中越內疚,她跟壯士斷腕樣,視死如歸說:“禍是我闖的,我會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這四個字如同陽光樣照在許青川的心裏,他好似被陽光滋潤的小草,再次頑強的活過來了。

他緩緩抬頭,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喬安,“你準備怎樣負責?”

“照顧你到出院為止。”

“廖醫生,出院的時候,我能完全自理嗎?”許青川詢問正拿著片子,左看看,右看看,一會凝眉,一會歎息的廖醫生。

“院長,你醫術精湛,知道手術都有風險,而且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康複能力不同,我們現在要做的考慮手術是否成功,至於出院......現在談為時尚早。”

許青川點點頭,對著喬安說:“接下來要多謝你的照顧了。”

“嗬嗬......”

為時尚早四個字如一聲悶雷在喬安頭頂炸開,她笑的比哭還難看,無力的在沙發上坐下。

醫生跟許青川說了幾句話,見他精神不濟,叮囑他多休息,離開。

偌大的vip病房中隻剩下喬安和許青川,喬安第n次看向自己的手,她明明就沒有用力的,為什麽要她來承擔這個結果!

不公平!

喬安糾結了好一會兒,抬頭看向許青川,“你......你這是手術時間長了,鋼釘出現鬆動,剛......剛好......”

剛好被她這個倒黴蛋一推,他的胳膊就脫臼了,按照常理來說,他的胳膊早晚都會脫,是硬件不行,原因不在她。

喬安結結巴巴說:“你是醫生,你明白這個道理,不是我不嫌照顧你,是我......”

“你反悔了?”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剛才人多的時候,就一副很有擔當的樣子,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了,就開始原形畢露!

許青川想要諷刺喬安兩句,又擔心喬安生氣,憤怒之下,一走了之,那他整出這麽一出就毫無意義了。

許青川有氣無力說:“這是我的命,以後兩隻胳膊廢了話,我就能放棄我的夢想,回家聽從他們的安排,做一個任由他們擺布的傀儡了。”

“他們是誰?”

“許家的長輩。”許青川一臉痛苦說:“他們一直想要我按照他們的規劃走,從小到大,他們都不停地跟我說,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想學醫,他們就偷偷的把我誌願改了,逼著我去學經商,可我對經商不感興趣啊。我不想去學校報道,他們就把我關在小黑屋裏,限製我的自由......”

說著說著,許青川那邊沒了聲音,輕輕吸了吸鼻子。

他不會是哭了吧。

一個大男人被家人逼成這樣,他的家人應該很強勢,喬安不由自主想到喬慕蘭,那個女人就是有極強的控製欲,而且做出的事瘋狂到令人發指。

唉,原來生在豪門,也不一定幸福,還不如她有疼愛她的父母,從不強迫她做一些,她不喜歡的事情,跟許青川比起來幸福的太多了,喬安不禁開始同情心泛濫,“後來呢?”

“我本想抵死不從的,後來他們隻給我一點水喝,還放老鼠進來......”許青川沒說的是,他不是被家人關進小黑屋,而是去畢業旅遊時,遇到一群見錢眼開的,綁了他,勒索許家。

許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渾身是傷的躺在小黑屋裏,許家人氣炸了,心疼的不得了,想要把許青川快些送去醫院,但一想到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填寫的誌願,心一橫,逼問他改誌願的事。

許青川當時被折磨的差不多隻剩一口氣了,他腦袋一片混沌,隻在一片光亮中看到一群人,那群人仿佛是他的救世主,他隻看到他們嘴在動,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就那樣迷迷糊糊答應了。

等他在醫院中養好傷,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醫學院變成金融,那一刻他的心髒就跟我冰封了樣被凍住,他以為是高校錄取的時候搞錯了,專門打電話去問的時候,許家人拿了一份錄音出來告訴他,是他答應要改的。

許青川當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後來許青川絕食抗議,把家裏弄的雞飛狗跳,用小把戲惡整家裏人。

許家人念在他大病初愈,都不跟他一般見識,紛紛躲了出去。

後來,家裏沒人給他折騰了,他幹脆放了一把火,把老宅差點給燒沒了,家裏人知道以他混不吝的脾性,不滿足他的要求,他隻會變本加厲,折騰個沒完沒了。

最後還是許家家主出麵,花了錢,找了關係,把他送進了醫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