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自個忍著吧

所以溫璟找了那麽多年,都沒有陽陽的消息,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夏晚剛開始還擔心,時間一長,她漸漸地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至於宋顏,在世界上隻有宋懷遠一個親人,宋懷遠現在還在監獄裏待著,就算是他出獄,知道宋顏死了,他隻會高興慶祝,不會給她弄個墓地留作紀念。

而溫璟一直在派人尋找宋顏和陽陽壓根就不相信她們死了,溫璟的自欺欺人對於夏晚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歸功於當年她完美的計劃。

思緒回到三年前,夏晚仍覺得十分得意。

“你知道的這麽清楚,是承認當年的事情是你做的了?”

宋顏的聲音陰測測的,帶著凜冽冷意。

“是又怎樣,就算你去跟溫璟說,沒有證據他也不會相信你的,他到時隻會覺得你在耍心機。”

“我告訴他做什麽?”宋顏握著石頭,重重砸在夏晚的右手上。

“啊!”夏晚尖叫聲,抖著嗓子說:“你剛剛答應過我......”

“我又不是君子,沒有君子一諾這回事。”

“雲溪,你個賤人......”

啪!

宋顏循聲,憑借感覺,一巴掌打在夏晚的臉上。

夏晚臉頰被震的猛然一麻,她剛欲再次開罵,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這是你欠我的,不管我怎樣對你,你都該受著!”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是你先搶我的男人,我沒找你算賬,就已經......”

“你男人,你說的溫璟?”宋顏聞言突然笑了起來,她帶著濃濃嘲諷的聲音在山腳下透著一股滲人氣息。

“你笑什麽?”

“想知道嗎?”宋顏恢複記憶以後,每每想到事發之夜,靈魂被撕扯的痛苦和冰冷的河水,她恨不得吃了夏晚的肉,喝夏晚的血。

“因為你不屑他,你接近他不過是因為想要獲得他的幫助,是不是?”

“在那條花船上,你猜,我看到了誰?”

“什麽花船?”

“爆炸的花船啊。”宋顏惋惜說:“那條花船很美,我可是花了近二十萬租的,船艙裏麵的仿古裝飾,擺件雖都是贗品,但那東西是真的美啊,可惜我還沒看幾眼,那條船就爆炸了。”

“你......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記得那天在護城河上,我跟雪旋被人群衝散,然後有人對我們撒了藥,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等我清醒過來,人已經被反綁住手腳,丟在船艙內。好好地一個花燈節,沒想到就變成了我和雪旋的忌日。當然這些都要拜你所賜。”

“你中邪了?”

“我可不是中邪,你還想知道些什麽?我可以接著跟你說的。哦,對了,那天船隻爆炸前,我看到吳勳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戴著棒球帽,他枯瘦如柴,我差點沒有認出他。”

“......”吳勳是計劃關鍵一環,夏晚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親自送吳勳去的現場,那天晚上,吳勳身上的衣服是她給采買,搭配的,夏晚記得一清二楚。

隻是她騙了吳勳,她告訴吳勳隻要把宋顏和杜雪旋騙到船上,他隨意怎樣處置都行。

吳勳身敗名裂,被關在精神病院的這筆債,他都算在宋顏身上,他告訴夏晚,要把宋顏丟到護城河中,夏晚沒有異議,跟他說,事成之後,會立刻給他安排一個新的身份和機票,還會給他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

吳勳直到死也不知道他從答應夏晚綁架宋顏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步進夏晚給他安排的死局裏麵,必死無疑。

“我不聽,我不聽,這些都是你胡編亂造的。”

“可不是胡亂編造嗎?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不但沒死,還能回到青州來找你報仇。”宋顏感受到夏晚身體的顫抖,她嗤笑聲,原來壞事做盡的人,也是知道害怕的。

她繼續說:“當年陽陽生病,找不到合適骨髓。你從許青川那裏知道我不能生育,自告奮勇告訴我,可以替溫璟孕育孩子。結果呢,你自己迫不及待爬到溫璟床上,還說是我指使你那麽做的。我這輩子,見過最惡心的人就是你!”

不對,梁文秀算一個!

想到梁文秀,宋顏猛然想起一個關鍵問題,吳勳為什麽會那麽相信夏晚,為了她,連命都豁出去了。

宋顏試探問,“你跟吳勳是什麽關係?”

“為什麽要告訴你。”夏晚此時此刻,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雲溪,還是宋顏。

她想要問,卻又怕宋顏再說出一些讓她更加恐怖的事情。

“不說也沒關係,我會打到你說為止。”

宋顏再次發狠,也不管哪裏,拿著石頭對著夏晚一陣亂砸。

夏晚隻能用受傷輕一些右手去推搡宋顏,宋顏抓夏晚的衣襟,穩如泰山。

“別碰我的臉!”

“一張壞掉的臉有什麽可在意的。”

“你給我閉嘴,我的臉不會壞!”

她要整的比以前還要漂亮,不,要超過雲溪,隻有那樣,溫璟才會多看她一眼。

直到現在,夏晚還想要容顏去引起溫璟的注意,如果宋顏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笑抽過去。

不知道砸了多久,夏晚的呼救聲漸小,宋顏也累了,停下緩口氣,突然許多束光亮照在宋顏和夏晚身上。

宋顏一回頭,突然看到一張好似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臉,她被驚了一跳,剛欲尖叫,發現貓膩。

這不是許青川那丫的嗎?

他正把手電筒放在下巴處,奮力一雙大眼,把舌頭伸出口,跟個吊死鬼樣。

宋顏隨手想要把手中石子丟向她,剛剛還奄奄一息的夏晚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抬起兩隻血肉模糊的的手,捅向宋顏的身前。

“小心!”

幸虧許青川在宋顏身後,一把將倒下的宋顏提溜住。

許青川扶正宋顏的身體,看向地麵上的夏晚。

許青川是醫生,像夏晚這副慘狀的見過許多,他並沒有大驚小怪,詢問宋顏,“這人誰啊。”

夏晚剛剛那一推,耗費她許多力氣,她正忍著疼痛閉眼喘、息,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晚雖跟許青川鬧掰,近三年兩人從未好好說過話,可現在在她看來,許青川比瘋子樣的“雲溪”要親切的多,她眼中滑過抹名曰希望的亮光,急忙喊了聲,“許青川,救我,雲溪她......”

“你誰啊,我憑什麽救你。”

“你......你不是醫生嗎?”

“醫生是人都得救嗎?那我還不得累死?”許青川把手中的手電筒在夏晚身上畫了個圈,“真醜,醜不可耐,我的人生信條就是不救醜人,你這張臉看的我反胃,就算是再高超的醫術都無法發揮了,你還是自個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