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偏心的溫二少

溫璟視線冷如刀,刮的許青川臉疼。

許青川抬手擋住雲溪正在“訴委屈”的眼睛,跟溫璟嘿嘿的笑了笑,“失誤失誤......”

許青川為什麽要跟溫璟解釋?溫璟剛才是在生氣嗎?他為什麽要生氣?

短短時間,一連串的問題從雲溪的腦海中蹦了出來,她最近一些日子精力一直在和顧衍城的婚事和腦中那些擾人的畫麵上,一直忽視了在她遇險後及時出現的溫璟。

她好像總是在心安理得的享受溫璟的照顧,雲溪心中有愧,拿開許青川的手,跟溫璟打了聲招呼,“那麽晚了,你還沒睡。”

雲溪心裏有個疑問,溫璟動用私人飛機把她帶到醫院後,一直守在這麽?

他是要結婚的人了......雲溪記起喬慕蘭來醫院找她的事情,她額頭上的傷口突突的疼了起來。

“楚楚病了。”雲溪臉上表情豐富,她這人有時簡單到,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想法。溫璟閱人無數,隻消一眼,就看出她心底的擔憂,他揣在兜中的手不由自主收緊,“小孩子年紀小,晚上會哭鬧。”

“她不要緊吧。”

“有我在,就算要緊,我也能讓它變成不要緊。”許青川忘了醫術剛剛被雲溪鄙視完,又開始新一輪的嘚瑟。

雲溪差點沒忍住丟給他兩個白眼,她鄙視無奈的小表情沒有逃過溫璟的眼睛,那模樣跟宋顏有七八分相似。

就是這份相似讓溫璟對雲溪做不到置之不理,袖手旁觀,他按捺住心中的酸楚,詢問,“她額頭上的傷又惡化了?”

“照目前來看隻是有些紅腫,如果她繼續做噩夢的話嗷......”許青川右腿突然被擰了下,他發揚一貫的誇張風格,大叫聲。

雲溪沒想到許青川反應難麽大,在溫璟的視線看過來時,她跟做錯事的孩子樣,快速把手縮回到被子底下。

許青川正在給雲溪包紮傷口,吃了虧,自然是想討回來的,他剛欲加重手上的力道,手腕被趕過來的溫璟握住。

“包紮。”

“溫二少,你......你偏心!”

雲溪欺負他,裝作沒看到,他要虐雲溪了,腳下跟生了風樣,許青川一臉委屈。

“她的傷......”

“借口!”雲溪的傷跟喬慕蘭有關,按照以前,溫璟最多拿錢息事寧人,親自到場都不可能,哪會像現在這樣事事上心。

許青川絲毫不給溫璟顏麵,當麵拆穿。

“借口?”

溫璟重複,語氣幽幽,深眸底下有許青川才能看懂的冷意湧動,許青川快速裝傻充愣,“什麽借口,我說的是街口,今天本來說好要跟莫岑一起逛街的,結果天不遂人願。”

許青川那張嘴跟抹了油樣,無論什麽樣蹩腳的借口都能從他嘴裏麵蹦出來,別人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卻也隻能由著他繼續表演。

許青川快速給雲溪包紮完傷口,說了句“去洗手”,快速離開病房。

房門一開一合,病房中隻剩下溫璟和雲溪,雲溪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話題,不知道跟溫璟說些什麽,房間中安靜下來後,那些折磨了雲溪幾日的畫麵再次悄然粉墨登場。

最先湧到眼前的是溫璟、宋顏和孩子在雪地上嬉笑追逐的,歡聲笑語透過那遙遠及近,又從近到遠的畫麵中傳出,雲溪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你快樂過嗎?”

話一出口,不止溫璟愣了,連雲溪自己都愣了。

話,冒昧,雲溪急忙圓道:“我在唱歌,你快樂嗎?我很快樂......”

為了增加她話語裏說服力,雲溪手上打著拍子。

好傻啊,雲溪此時此刻很想躲進被子裏,躲開溫璟那雙似能望進人心的眼睛。

“我快樂過。”深夜容易傷感,溫璟不由自主說:“曾經。”

“是因為......”雲溪本來想說宋顏,又怕溫璟多想,她急忙改口,“你曾經喜歡過的人?”

溫璟笑了笑沒說話,手習慣性的去摸煙。

看來她是猜對了,沉默再次在兩人間蔓延,雲溪體力不濟,有些昏昏欲睡,在她差點投進周公懷抱時,突然記起私人飛機的事,她欠溫璟一個人情。

她急忙強打精神睜開眼,“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

“應該的,許青川說你暈倒是腦部受傷導致,這我得負責。”

“那晚的事是場誤會,追根究底,如果不是我先纏上你,讓你幫忙,我就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雲溪不是聖母,但有些事情她要恨對人,她頭上的傷跟溫璟扯不上關係的。

相反,沒有溫璟的幫助,在人生地不熟的青州,她的境遇要比現在要糟糕很多。

雲溪語氣表情中沒有半點兒怨念,哪怕她可能被毀容,留疤,她都沒有怨天尤人,她平和的心態讓溫璟自歎不如,他不由多看了雲溪兩眼。

“你不恨他們?”

“你說的是顧家人,還是弄傷我的喬慕年和王潔?”

“都包括。”

“顧家人出爾反爾,想拿錢打發我是一般豪門世家都做過的事,怨是有的,說恨有點過了。”誰讓雲家指著攀上顧家,推著她往顧家麵前湊呢,被羞辱也是咎由自取,雲溪眼中閃過抹冷嘲,“至於喬慕年和王潔,我說不恨,連自己都不信。”

雲溪怨恨分明,她沉默了會兒說:“我知道,我的傷跟溫夫人有關,你處處照顧我,是想替她贖罪。不如這樣,你幫我買張機票,我們就算兩清了。”

兩清......溫璟以前最不喜歡宋顏說兩清兩個字,這一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當這兩個從雲溪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唇中吐出來時,溫璟平靜的麵色上覆上層冰,他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幾度。

雲溪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她正摩挲被子的手變成了抓,半靠在床上的身子不由得向牆上貼了貼,一雙眼睛如受驚的小鹿般寫滿怯懦。

溫璟察覺他反應過激,他稍稍收斂下身上的威壓,但臉上殘餘著暴虐的氣息。

雲溪艱難的扯動下嘴角,“機票我也不是很需要,事情就這樣吧,你......你的孩子還病著呢,你回去照看她吧。”

“你要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