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勞倫斯和娜拉兩個人在這片神國上空各處飛行,並巡視這座神國的時候。小人偶突然停了下來,並看向自己的神殿。

“發生了什麽?”勞倫斯看著邊上的小人偶說到,“上麵的神殿現在發生了什麽事嗎?”“我感覺我的第一位聖靈馬上就要誕生了。”

娜拉臉上露出了一個略顯震驚的神色。“這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快多了。”

“我記得胡狼人信奉你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呀,雖然說大部分人還處在信仰扭轉的階段,不過出現一兩個極端虔誠的信徒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不,不是胡狼人。”小人偶向勞倫斯搖了搖頭後說道。“我能感覺到這個馬上就要來我神國的存在是一名人類,而不是胡狼人。”

“這完全不科學。”聽小人偶這麽一說勞倫斯猛的瞪大了眼睛。“你現在在人類世界中傳播信仰滿打滿算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怎麽可能——”

“所以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啊。”娜拉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在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興奮的神色。

“我之前聽那些神靈們說那種和神靈很契合的信徒是非常罕見的,所以剛才沒想到這一點。但現在看來,說不定我真的遇到了這麽一位罕見的信徒。”

意識到現在這種情況的特殊性,勞倫斯和娜拉立刻來到了神殿轉生池邊上,接著追溯到那一道信仰之力檢查了過去——

這是位於新邵兒島上新紹爾港醫院的一間病房裏,一名看上去好像有七八十歲的老人正躺在病**。

從這位老人微弱的呼吸和蒼白的皮膚來看,這位老人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能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可能僅僅隻是以分鍾計算。

“我的祖父——”坐在床頭椅子上的一名年輕人看著前來查房的醫生後立刻站了起來,詢問道。

“抱歉,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這名穿著一身白大褂的醫生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祖父年輕的時候吃過太多的苦,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是的,醫生,我們全家都知道這一點。但祖父為了這個家庭實在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沒想到來到這裏才剛剛享福了幾個月——”這名年輕人說著捂住了臉抽泣了起來。

實際上,自從兩個多星期前這位老者住院以後,他們這些老人的親人也大概猜出了現在的情況,但是這種情況下人總會有些心有不甘。

“我知道,這種情況的確讓人難以接受。”這名醫生從事這一行業已經好幾年了,所以各種生生死死見的也多了。因此他快就在家屬們囑咐起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但現在事實就是這樣,所以我建議你們現在最好做好最後的準備。”

這位躺在**的老者叫做漢斯,是一名來自於南方阿爾加維帝國的新移民,在來到島上之前一直是一個莊園中負責釀酒的農奴。

如果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話,那麽他會在這個莊園裏麵幹到死,然後讓自己的兒子,孫子一代代為這個莊園主人服務。

但是隨著帝國內戰的再一次爆發,他們那個莊園被一個軍閥攻陷,而他們一家因為住的地方足夠偏的緣故幸運的逃生,然後搭乘上了一條前往新紹爾島的小漁船。

來到島上之後,他因為因為掌握著某些技能的緣故自然受到了優待。尤其是在銀行建成之後,他們一家貸了一筆低息貸款開設了一座小酒館。

由於島上現在處於一個萬事皆在草創的階段,因此這麽一座小酒館頗受歡迎。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順利的把這座酒館變成了當地最受歡迎的幾個酒館之一,而貸款看上去也很快就能徹底還清。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漢斯因為之前受過的傷病不幸的倒下了。而就在他進入醫院治療的這段時間中,娜拉順利的點燃了神火。

出於對勞倫斯的感激,他開始發自內心的向小人偶獻上了自己的信仰,接著在一位傳教的教會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理解並認可了娜拉的教義。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雖然覺得自己身上毫無力量,更做不到張嘴說話。但內心裏仍然保持著某種程度的清醒。

“吾主,偉大的天演之神啊,我現在馬上就要死了,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請您知指引我走上那條追隨您的道路,並接納收下我的靈魂吧!”

漢斯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他現在徹底的忘卻了身體上的苦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祈禱上。

雖然他之前也信仰過他的神靈,但那些神靈並沒他從苦難之中拯救出來。因此在新紹爾島上為整個家族開啟新生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堅定了對娜拉的信仰。

這一次,漢斯之所以病倒和他身上那些陳舊的傷病一次性爆發出來有關。所以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病痛。

不過在他第一次向娜拉祈禱過後,他意外的發現之前身體上的那些疼痛以及窒息感就減輕了,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

由於他現在就像一個植物人一樣在**動彈不得,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做。所以幹脆就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全部都用在了祈禱上。

隨著一遍又一遍的祈禱,他的信仰濃度大大的上升了,僅僅幾天的時間就頂得上其他人數年乃至數十年的祈禱。

也正因為如此,娜拉剛才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因為現在正好沒什麽事情,所以她幹脆就和勞倫斯兩個人從神國中返回,然後簡單的換了一身衣服後來到了醫院裏。

“很高興見到你,閣下。”看著穿著一身宗教服裝的勞倫斯出現在病房門口之後,之前還在安慰家屬的那名醫生立刻向勞倫斯行了一個鞠躬禮。

“好了,我現是來為一名信徒做臨終祈禱的。”勞倫斯微微點了個頭回禮到,“請問那位叫做漢斯的病人在什麽地方?”

“他就在這間病房裏麵的那張**。”這名醫生指了指房間最裏麵靠窗的一張病床說的,勞倫斯微微側身,看見一堆人正圍在那裏。

“我們已經盡了全力去救治,但是他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以至於我們施展了幾乎所有的手段但還是沒有挽救他的生命。”這名醫生向勞倫斯匯報道。

“因為他誌願成為我們新療法的試驗者,所以我們在他的身上試驗了靜脈注射藥物和營養補充的實驗。”

“現在看來,雖然這些舉措沒有能夠挽救他的生命,但還是成功的延長了他的生存時間並減輕了這段時間他身上的各種痛苦。”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所以我們也需要感謝他為醫藥學發展做出的貢獻。”勞倫斯點了點頭。

這也就是為什麽一位普通的移民能住進這間頂級病房的重要原因,因為他現在是一名島上醫療試驗中的誌願者。

說著,勞倫斯走到了病床前彎下腰看著雙眼緊閉的漢斯,然後說到:“漢斯,我是娜拉在人世間的手和眼。現在你還有什麽遺願嗎?”

“祖父他現在——”之前在這裏陪床的那位年輕人聽了勞倫斯的話後回答到,但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名中年婦人就小聲的驚呼到,“爸爸——爸爸他睜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