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安慰劑,對於那些渴求治療、對醫務人員充分信任的患者,能在心理上產生良好的積極反應,從而改善人的生理狀態,達到所希望的藥效。”

按照腦海中的那些記憶,勞倫斯滔滔不絕的解釋起了安慰劑的作用。

好在他前世在網上瀏覽的東西比較雜,所以才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用精準的語言向大家介紹清楚自己所說的安慰劑究竟是什麽意思。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現在綠島上那些非教會係統的治療人員大部分隻能使用這種安慰劑騙錢而已。”勞倫斯輕輕地歎了口氣後說到。

“我猜他們在熏煙或者是讓病人泡溫泉之前肯定說過這種藥劑有多麽多麽有效,如果使用的話就一定能夠治好疾病這類話吧。”

“不是每一位醫生在治療之前都會這麽說嗎?”一名貴族不解的詢問道。

“是的,提高大家的信心對於治療來說非常重要。一些好的醫生在治療的過程中也會說這一類的話語用於提高病人的信心。”勞倫斯點了點頭。

“但是那些靠安慰劑治療的人會反複的說這些內容,甚至可以說和正常醫生相比,這些人會刻意的在這方麵多說很多東西,以至於會顯得有些囉嗦。”

聽著勞倫斯說的這些話後,在場的貴族們全都一臉認真的思考做起來。接著,他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勞倫斯的觀點。

作為封地貴族,他們雖然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至於接受這種等級的治療,但是的確見過自己領地中的那些現象。

以前在沒人說的情況下,他們可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但是現在被勞倫斯這麽一提之後,這些貴族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自己領地中的那些基層的醫療人員究竟都是些什麽水平。

“實際上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這種治療手段總比沒有治療要好一些。”看著這群貴族,勞倫斯無奈的搖了搖頭。

領地被分在這個地方也算是夠慘,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實際上和流放差不多,以至於他們不得不靠一群完全不靠譜的家夥建立基礎的醫療體係。

“我們也理解這種情況,但是現在在有了你的培訓以後,我想我們也可以變一變了。”剛才那名伯爵對勞倫斯點了點頭,接著他轉過身對身後的那些貴族們說道。

“至少在這邊對於醫生的培訓結束之後,我們就應該著手清理那些假的醫療人員了。”

“完全清理掉他們沒有必要。因為這些人中除了騙子以外,也有不少是真的認為自己有治療能力的民間醫生,隻是技術水平不足而已。”勞倫斯揮了揮手說道。

“所以對於這些人我們應該分別進行處理,比如說那些純粹靠這個騙錢的人我們就應該堅決予以鎮壓。但是在麵對那些民間醫生的時候應該采取別的手段。”

“比如說幫他們尋找新的工作,再比如說給予他們新的醫療訓練,讓他們成為一名合格的基層醫生。”

赤腳醫生這個詞特點過於明顯,因此在這裏很難解釋,所以勞倫斯把這些醫生叫做基層醫生。

相對於正式的醫生,這些基層醫生醫學,病理等水平都比較低。自然,以他們的水平就基本不用指望治療大病、重病,複雜的病更不用說了。

對於這些快速培養的基層醫生來說,能解決的問題通常是一些頭痛身熱,擦損外傷等小病而已。

但是以本地區糟糕的交通水平來說,病人們很難得到及時的救治。更重要的是,在日常生活中,人們患各種小病的概率要遠比得大病的概率大的多。

隻不過因為這個地區過去的經濟水平以及交通水平,這些輕症病人經常拖成重症病人,然後再由重症病人拖成死人。

而這也就是勞倫斯培訓這些基層醫生的最重要原因,至少他們如果能夠給那些基層的民眾們提供最基礎的醫療服務的話,那麽至少能夠減少八成以上的重症患者。

而這樣一來的話,困擾著綠島很長時間的人口問題就能夠獲得明顯的緩解。

顯然,在場的這些貴族們也都想到了這個方向。於是他們看著這批正接受培訓的醫生學徒時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熾熱了不少。

而等大家結束了參觀並離開這裏的時候,這些貴族們都紛紛慷慨解囊為這處簡陋的醫學院提供了捐款。

“我之前記得曾經公開過這些基層醫生的培訓方法,但為什麽這邊的大家都沒有去想辦法培養那些基層的醫生呢?”

送走那些貴族們之後,勞倫斯轉過頭對陪著自己的一位受難教會的神職人員不解的詢問道。

“如果說這群貴族們因為所在的地方比較偏遠的緣故沒得到信息還能理解,但這邊教會為什麽沒有進行培訓工作呢?”

“因為我們缺乏足夠的人手。”這名教會的祭司一臉無奈的說道。“之前教會本部那邊的確宣傳過這類事情,同時還從我們這裏招募了誌願者前往總部培訓。”

“但問題是培訓這些人是需要時間的,而我們在那些受過訓練的人沒有回來之前,以我們現在的水平根本就不知道該接下來應該怎麽做,自然也不可能開始培養工作。”

“我明白了。”聽這位祭司這麽一說後勞倫斯點了點頭。

畢竟這個東西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是一個完全的新東西。因此想要掌握這些東西自然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勞倫斯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就相當於把這些東西提前了而已。

當然了,這種倉促上陣的培訓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缺陷。比如說僅僅是這幾天的培訓,勞倫斯就意識到了因為人手材料以及各種各樣的不足而導致的很多棘手的問題。

因此在聽見這名受難教會的祭司一說之後,他也很頗受感觸並陷入了沉思之中。

“您現在在這裏做的非常有意義。”這名中年祭司看著勞倫斯臉上表情的變化後說到。“這種和醫學有關的知識哪怕能提早一天傳播都能夠解救很多的人命,因此您不必因為這方麵隻是提前了幾天而顯得興致不高。”

作為一名有著豐富和人打交道經驗的神職人員,這名受難教會的祭司對勞倫斯現在陷入沉思的原因明顯是想偏了,因此才會出言安慰。

在他看來,勞倫斯現在的沉默可能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有價值而導致的,所以他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好好鼓勵一下這個願意行善的年輕人。

“啊,謝謝你的安慰,但我想的不是這個。”勞倫斯對這位祭司笑了一下後謝過了他的好意,然後說到。

“我實際上剛才是在想這裏和紹爾島的情況完全不同,原來的藥典不能生搬硬套,所以我可能需要重新編一部藥典才行。”

這一點是勞倫斯在這段時間的培訓中發現的,因為他發現除了一些成藥以外這裏的醫生並沒有有關其他藥物使用方麵知識的培訓。

結果詢問了以後他才知道,因為之前沒人對綠島上可供藥物的物品進行記錄,所以根本就沒有合用的本地藥典,以至於培訓中很重要的一步根本就無法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