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多羅皮亞子爵為什麽要邀請我們?要知道我們可是秘密來這裏的,並沒有通知本地的貴族社交圈自己的到來,這種情況下他們是怎麽知道我的存在然後發出請柬的。”等回到臥室洗漱完躺在**之後,勞倫斯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到達港口之後又沒有保密自己的行程,在這種情況下,別人知道你的蹤跡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躺在一個嬰兒搖籃裏捧著一本冒險小說的娜拉心滿意足的在墊在身下的上蹭了蹭說道,嬰兒搖籃是昨天勞倫斯從酒店前台要來的,除此之外還專門要了幾塊柔軟的毛皮和天鵝絨布。現在看來,小人偶對這個自己的臨時鋪位感覺還挺滿意的。

“但是這一點都不符合貴族們的習慣啊。”勞倫斯皺起了眉頭,按照貴族的傳統,一名貴族想要進入某一個地區的社交圈時應該主動的向大家發出請柬然後再去上門拜訪,就像勞倫斯上次拜訪鄰居那樣。理論上來說不會有本地人主動邀請外來者。

特別是勞倫斯現在因為考慮到自己這次隻是臨時過來的原因,不會在這裏停留多少時間。再加上自己的領地和這裏的距離的確有些遠,二者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經濟聯係。所以他幹脆沒有任何和這邊的貴族們交際的計劃。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他是不應該收到這份請柬的。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說,這種不按規矩來的請柬也讓他產生了好奇心。所以勞倫斯剛才隻是思考了幾分鍾之後就下定了決心去那邊看看這位子爵或者說自己的那位姨婆那邊要找自己什麽事。

“反正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符合習慣又能怎樣呢?”娜拉自然從勞倫斯的語句中聽出了他的決定,於是說道。“再說了,對貴族們來說隻有利益是永恒的。在利益的麵前,各種各樣習慣都可以往後靠靠。”

“你說的這一句才是真理。”勞倫斯輕笑了一下坐了起來然後下了床,接著摸了摸小人偶的腦袋。“我先去船上發幾個電報回去問問父親,畢竟現在我對於那位姨婆也隻知道個名字而已,明天要見麵的話我擔心鬧出什麽笑話。”

這個電報聯絡持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加上路上的時間導致他直到淩晨一點才返回旅館睡覺,而那個時候娜拉已經把自己裹在織物裏麵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勞倫斯是被娜拉用冰涼的小手敷在臉上弄醒的。當他睜開眼睛之後就看見娜拉那一紅一綠的兩隻眼睛盯著自己。

“好啦,我現在起來了。”看著娜拉飛走之後勞倫斯雙手一撐床板坐了起來,然後揉著眼睛前往盥洗室洗漱,同時在路上對娜拉說道:“對了,幫我把我在你那裏存的禮服給我取出來,今天好歹得穿的正規一點。”

“不是說打獵麽,打獵適合穿這種大禮服嗎?”娜拉一邊說著,一邊星界位麵裏麵把勞倫斯之前的那套黑色禮服取了出來。因為考慮到島上那簡陋的條件外加濕熱的氣候實在不適合保存這種高檔衣物,所以無論是勞倫斯還是賽菲爾都把他們的禮服放在了那個更加幹燥,也更加適合保存這些衣物的星界位麵裏。

不得不說那些胡狼人們雖然塊頭大,但是在保養衣物上麵算得上絕對的細心。所以在勞倫斯洗漱結束從盥洗室裏出來的時候看見自己那一套那保養的非常不錯的禮服就這麽被放在**,而在地板上放的則是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

“當然是穿禮服了。”勞倫斯一邊穿禮服一邊對跑進盥洗室裏麵梳妝打扮的小人偶說到。“按照貴族的禮節,這種狩獵活動是大家先去主人家聊聊天,然後再一起騎上馬或者其他什麽超凡的坐騎打獵,獵裝會由主人家提供。”

“不過最近也開始流行一種更儀式性的打獵,就是大家一起出去後放狗去打獵。而參與狩獵的人則騎在馬上聊天。說句老實話,這實際上已經算不得是打獵活動了,隻能算是一種以打獵為借口的社交活動。”

據勞倫斯所知,這種以打獵為借口的社交活動主要是在白鷹聯邦那邊的上流社會比較流行。因為和這些家族內部有超凡傳承的傳統貴族相比,那些因為投資工商業而擠身上流社會的新貴們個人戰鬥力水平上都非常一般,所以才會弄出這樣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狩獵活動。

簡單的吃完早飯之後,多羅皮亞子爵的馬車就來到了勞倫斯他們旅館的門前。簡單的溝通了一番之後,在昨天那位管家的引領下勞倫斯和娜拉乘上了馬車,然後向這位自子爵的府邸趕了過去。

“有沒有發現這輛車有點不對勁。”進入馬車車廂之後,娜拉環顧了車廂內部的擺設之後通過靈魂聯係對勞倫斯說到。“就是說——就是說這輛馬車有一種特別詭異的不協調感,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的觀察沒出錯。”勞倫斯用自己的左手輕輕的蹭著門和座位的那條縫隙然後對小人偶說到。“這輛馬車是一輛標準的翻新後的舊馬車,我現在摸的這個地方因為是側麵的原因在處理的時候粗糙了一些,能明顯的摸出舊皮革重新上漆後的那種顆粒狀手感。”

“至於你那種不協調感也很正常,可能是為了在翻修的時候比較簡單的緣故。這輛舊馬車內部整體部分並沒有做太多的改變,而是在後邊翻新的過程中加入了一些新的配件讓它變得時髦了起來。但這麽一來,如果對馬車比較了解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對勁的感覺。”

“這會不會是他們在蔑視你?”聽了勞倫斯的話之後,娜拉突然開始提出了一個比較陰謀論的觀點。“別忘了你的血統和身份和普通的貴族不太一樣,我擔心這就是對方用這種方法來暗自嘲諷你。”

“這一點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勞倫斯想了一下對娜拉說到,“如果對方真看不起我的話幹脆對我視而不見就可以了。畢竟我們又不是同一個國家的貴族,之前也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所以這種平白無故結仇的做法正常人都不會去做的。”

說到這裏,勞倫斯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車廂裏的情況,很快他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然後通過靈魂連接聯係上了娜拉。

“我大概能猜到對方為什麽要用這種馬車來接我們了。”娜拉的靈魂核心中響起了勞倫斯的說話聲,“因為對方是通過這種辦法哭窮,你仔細看看這位管家的袖口和領口。雖然說看出他平時打理的非常認真,但那些磨損的痕跡還是保留在這裏的。”

要知道,對於貴族們來說這些管家們就是一個家族的的臉麵。而穿這種磨損的舊服裝往往隻有那種真正窮的厲害的家族或者想要表達什麽的家族才會這麽去做。

“好像是的確是這樣啊。”娜拉認真的撇了一眼之後回答道,“你現在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位有錢的親戚啊,說不定他們找你就是為了打秋風。別忘了現在對他們來說,你這位擁有土地的人我覺絕對能夠算得上是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