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傳追溯。”勞倫斯仰望著樹上最後那朵黑色的花小聲的念叨道。這個天賦是勞倫斯內心裏最希望獲得的天賦。因為這個天賦能夠激活體內的血脈,讓他成為一名術士。

對現在的勞倫斯來說,無論激活體內血脈後召喚出的是什麽東西,他的元素親和度都會有所上升,讓他成為一名施法者。

而從經濟角度分析,術士的法術源自血脈,尤其是和同樣作為施法者的法師相比不需要花錢花精力去四處學習,也不需要大筆的支出花在魔法實驗和藥劑上。這個特點對於一窮二白,沒有什麽大資本家大貴族背景的勞倫斯來說非常有吸引力。

最關鍵的是,在仔細探查之後勞倫斯發現這裏談到的血脈並不單單隻是指生物學意義上的血脈,而是包含了從文明到神話傳說中所有的血脈。同時這種追溯血脈的方法更加傾向於靈魂而不是肉體。

也就是說,勞倫斯很可以通過這種天賦召喚出某種上輩子傳說中的東西作為自傳說中的東西作為自己的血脈根源。

當然啦,這種選擇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的缺點。和同樣作為施法者的法師相比,術士能夠掌握的法術不但品種少,而且種類固定。不像法師理論上可以學習全部的法術。當然對法師來說,能不能學會,需要投入多少精力和資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和遊戲需要考慮平衡性不同,真實的世界並不需要考慮這個。因此,說對勞倫斯來說,哪怕他成為術士,隻要以後他能滿足前提條件仍然可以去學習額外的法術。

“每次都讓人四選一,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勞倫斯最後看了一眼另外三朵花後,咬咬牙以一種奔赴前線勇士的心態選擇了遺傳追溯這個天賦。

畢竟對他來說,要想在這個世界過得更好自然是需要成為一名超凡者。而既然有了成為施法者機會肯定會選擇能夠幫助自己走的更遠的那條道路。

就和前幾次一樣,三朵沒有選中的花朵迅速的枯萎消失。之後代表著遺傳追溯天賦的黃色果實在發育完全之後從樹枝上落了下來。

勞倫斯注意到,這次環繞在果實外邊的霧氣變成了這種看上去非常吉利的紫色,同時在紫色中還著摻雜著點點橙色的光。

“這種霧氣應該跟果實的質量有關。”看著纏繞在果實外的霧氣顏色他若有所思。“最早的時候我用於交換的東西價值最低,僅僅勉強達到建木啟動交換的下限。當時纏繞在果實上的是灰色的霧氣。”

“接下來我提升了用於交換的物品價值,果實上纏繞的霧氣也變成了白色。而現在,雖然不知道那根被稱為榮枯之仗的寶貝價值究竟如何,但是無論是纏繞著果實的紫色霧氣,還是上邊傳來的淡淡力量感都說明這次果實的質量應該非常高。”

果實如同之前那樣沒入了勞倫斯的身體,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進入了一片奇妙的空間。

“我在建木空間裏麵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這是套娃嗎?”那枚果實融入體內後,勞倫斯就出現在了一片漆黑的意識空間裏。不過很快,一片虛影從身邊冒了出來。他開始以孟德爾的視角快速的經曆這位偉大科學家的一生。

當然,這些畫麵並不完整。焦點還是主要集中在關於孟德爾的遺傳學實驗上,其他部分看上去照樣非常模糊。

等這段記憶如同放電影一樣結束了的時候,勞倫斯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種滿了豌豆的田野上,各色的豌豆花開的煞是好看。

“這是——”勞倫斯正詫異著的時候,那些花朵中間開始飄起了一個個光點。之後這些光點化成了一個個活靈活現的怪獸虛影。

仔細的看了看靠近自己的一部分小指尖大小的虛影後,勞倫斯發現它們絕大部分都是來自地球的怪獸,不過他隻認出了其中的很小一部分,其中有東方傳說中最常見的龍,鳳凰,麒麟等一係列常見的神獸,也有西方傳說中的巨龍,獨角獸,獅鷲一類的超凡生物。

這些怪獸虛影飄到半空很快的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三個部分,其中最大的一團光點全都是地球傳說中東方的怪獸們,而次一級的則是地球傳說中除了東方以外的怪獸。最小的一團則隻有兩個光點,看上去應該是這具身體本身帶著的血脈。

麵前的這些虛影在聚集成一團之後開始向勞倫斯發出了一種召喚,隻不過每個虛影的召喚強度並不同。它們有的強,有的弱,有的甚至讓勞倫斯主動去感覺都感覺不到。一個冥冥中的聲音告訴他,這些光點中和他共鳴最強的,就會是接下來激活的血脈。

“千萬千萬要選一個好的血脈啊。”勞倫斯默默祈禱著。因為他知道這些怪獸裏麵並不是每一個都很強大的。比如像橫公魚,僅有的能力除了上岸就是放鍋裏不加烏梅燉不死。如果繼承這樣的血統成為術士的話,想來也不會強大到哪裏去。

就在勞倫斯祈禱的時候,這些虛影一個個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越是共鳴度低的消失的越早。與此同時,與虛影相連接的花朵也凋謝了。很快,他的麵前就剩下了最後一朵花,花上懸浮一個宛如鑽石般璀璨的虛影。

“看上去運氣不錯。”勞倫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剛才就發現虛影越亮,代表的血脈越強大。而麵前的這個虛影雖然不是這些光點中最亮的,但是也能排進前五。

“希望是個長得帥點的怪獸,千萬不要是長得類似九嬰那樣獵奇的品種。”在確定自己獲得的是一個強大的血脈後,勞倫斯有些不知足的想到。

小指尖大小的虛影一點點的膨脹了起來,最後出現在勞倫斯眼前的是一隻雪白的神獸,它羊頭獅身。脖頸,背部和尾巴尖上的長長鬃毛為它增添了不少的仙氣。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它頭上生著的一根如同羊脂玉一般溫潤的獨角。

“這是——白澤啊!我運氣簡直是太好了。”勞倫斯認出了站在麵前的這個神獸的身份。雖然不像龍或者鳳凰那樣家喻戶曉,但是它的確是過去東方傳說中最強大的那幾種神獸之一。

白澤的虛影成型之後,它仰天長嘯一聲就化作了一道白光射入了他額頭正中。勞倫斯立刻感覺到一股熱流流遍了他的全身,就如同整個人泡到溫泉裏一樣。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享受這種感覺,熱流就變成了無數燒紅的根針和刀片。勞倫斯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反複的切割成了極其細小的碎片之後再放在火上烤一樣。

“嗷——”勞倫斯慘叫了起來,這種從極端舒適一下變成極端痛苦的過程讓他的大腦當即陷入一片空白中。他非常想昏過去,可倒黴的是這種感覺是作用在靈魂上的,而且一下子就讓他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製。以至於他除了一聲慘叫之外就隻能在那裏硬扛了。

此時的勞倫斯並不清楚,他剛才那一聲慘叫直接把趴著他床頭休息的彼得從夢中驚醒,接下來一道強大的氣息在他的體內一閃而逝,令整座聖古登堡大教堂裏的人都感受到了。

“卡特祭司——”被勞倫斯的慘叫和氣息嚇了一跳的彼得飛快的跑出了他們現在所在的醫療室,當他推開位於走廊盡頭的值班室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除了卡特祭司以外,亞瑟大祭司也坐在那裏。

“剛剛那是——”聽了彼得的匯報後,卡特祭司一臉擔心的看著亞瑟大祭司問道。

“沒什麽,隻是一次血脈覺醒——”亞瑟大祭司笑著說道。“真想不到,這個小家夥居然因禍得福成為了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