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完關於論文的事情後,勞倫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探視了那名傷員。經過一番檢查,他們發現傷員的情況的確很不錯。至少按照李斯特的經驗,這個人隻是傷口有一點點膿和紅腫,看上去應該不會出現嚴重的感染。

在兩個人為這個傷員重新拿烈酒消毒了傷口並換過傷口的敷料後,一名槍手找到了他們:“兩位先生,我們的老板希望晚上舉行一個篝火晚會提振士氣,希望你們能夠參加。”

“當然,我們當然會的。”勞倫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這種交際活動也是他們參加探險隊的原因。

回自己房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勞倫斯和李斯特兩個人就一起前往工地中的一塊空地上。這塊之前的空地已經被徹底的清理幹淨了,隻是在中間挖出了一個淺坑,一個一人多高的錐形柴火堆被放置在淺坑中央。

圍著淺坑的地方則被擺放了三個烤爐,幾個槍手和工人們有的在燒火,有的在一邊醃製各種各樣的肉。看來今天晚上舉行的應該是一場烤肉聚會。

在舊大陸,比如白鷹聯邦以前的宗主國布立吞。這種聚會的時候往往會大家湊在一起舉辦一個茶話會。同時他們認為白鷹聯邦這樣的烤肉派對是一種野蠻的做法。

但是在白鷹聯邦,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布立吞的那種茶話會隻適合在滿足一係列條件,例如場地,空間,賓客的前提下才可以舉辦。除此之外還是烤肉派對更直接一些。像那種明明什麽條件都不符合的情況下還硬要喝茶就是一種明顯的虛偽表現。

沒等勞倫斯他們等多久,天色就慢慢的黑了下來。隨著篝火的點起,所有人開始吃喝放鬆。不得不說這種自助餐形式的烤肉派對更適合釋放大家的情緒,在岡薩雷斯男爵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大家很快在烤肉和啤酒的刺激下活躍了起來。

“哈,你們兩個怎麽不喝酒呢?今天晚上供應的隻是精釀啤酒,稍微喝一點不會有什麽事情的,畢竟我找的那個超凡者要後天早上才能到這裏呢。”看著勞倫斯他們隻是在一邊喝水,岡薩雷斯舉著一杯啤酒勸告到。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喝一點。”李斯特說著從旁邊拿來了一杯啤酒,勞倫斯也同樣舉起了酒杯。“謝謝您的款待。”

說完三個人一起舉起了酒杯碰了碰,之後一飲而盡。不過勞倫斯借著夜色和李斯特的阻擋直接把酒潑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當然,岡薩雷斯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看到勞倫斯他們把手中的酒杯清空之後,直接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如果明天不用工作的話,喝點酒睡個懶覺真是個不錯的主意。”看著岡薩雷斯離開後,李斯特對勞倫斯說到,“反正我們的工錢是按天數結的,能休息一天的話剛好可以再完善完善我們的論文。”

接下來的時間中,勞倫斯他們找到了愛德華教授的那兩個學生聊了起來。在聊天過程中他得知了為什麽回來的時候會少兩個工人。

前期的探險中發現湖水裏麵藏有怪獸之後,岡薩雷斯命令探險隊嚐試著引誘那些怪獸到湖邊後擊殺它們。可是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怪獸並不是單純的魚類,而是某種兩棲動物。有兩個工人在這個時候撤退不及被爬上岸的怪物拖下了水。

之前那個男獵魔人就是在試圖救那兩個工人的時候,被一隻比其他怪物都大一圈的怪物用一枚綠色的水箭擊傷的。由於這隻怪物一直躲在沙子裏麵沒有露過麵,而湖底的沙子很可能也有某種屏蔽的效果,所以這次突襲令所有人都覺得猝不及防。

那個獵魔人的妹妹看到這一幕後反應非常及時,她用繩套把自己的哥哥拉了回來,不然的話那次襲擊遇害者很可能就不僅僅隻是兩名工人了。好在那個地方仿佛有什麽禁製,那些怪物追到山洞的入口就停下了腳步,這樣才沒有造成探險隊的進一步傷亡。

“不過那些工人的確非常勇敢。雖然平時他們顯得很木訥,但是這次哪怕遇到襲擊也沒有任何慌亂。”其中一名學生喝著手裏的酒感歎道。“要知道我們以前在其他地方也考古過,大部分的工人們在遇到問題之後往往會亂成一團,最後導致了許多本來就不該有的傷亡。”

“沒錯。”另一個學生也吃下了手中盤子裏的那塊烤牛肉,然後說到:“最令我震驚的是,那兩個工人從被襲擊到拖下水的過程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叫,一直如同一塊石頭一樣沉默。這讓我對炎洲人的觀感有了大的改變,我發誓以後不會認為他們就是天生散漫的種族了。”

“是的,我也很震驚。”剛才喝酒的那個學生放下了酒杯說到,“工頭布布說保持沉默是他們部落的一個習俗,隻有不懼怕死亡的人才能被稱得上是戰士,同樣也隻有這樣他們死後的靈魂才能重新回歸祖先的懷抱。”

“原來是這樣,他們真的是太勇敢了!這應該就是書上說的高貴的野蠻人吧,我看的書上提到過,在那些蒙昧的種族中仍然有些人擁有和我們文明人差不多的高尚靈魂。”李斯特在聽完那兩個學生的介紹後發出了讚歎,但勞倫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件事聽上去很不對勁。

這場歡慶一直延續到了接近午夜的時候,大家玩了幾個小時都覺得有些困了。於是他們就向岡薩雷斯男爵打了個招呼之後紛紛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令他們驚喜的是,在房間的桌子上擺了整整一壺從西邊新洲共和國進口的柚子幹泡成的蜂蜜柚子茶。

不過由於之前遇到的各種詭秘情況,勞倫斯隻是假裝喝了一杯茶水。在喝完茶後幾分鍾李斯特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回房睡覺去了。見狀勞倫斯也生了個懶腰,然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自己房間後,他連外套都不脫就直接爬上了床,然後閉上眼睛假寐起來。一個多小時後,就在勞倫斯以為今天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的時候,房間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個人在勞倫斯房間的邊上站了幾秒,之後把一根金屬管子從房屋粗糙木板牆的縫隙中伸了進來。接著一點點白煙從那根管子裏冒了出來。

勞倫斯見狀立刻輕輕的用手指在靠近自己頭部的牆紙上劃開了一個小口,之後把嘴湊過去緩緩的呼吸著從木板縫中滲透進來的新鮮空氣。

幾分鍾後,房間裏一片寂靜。本身因為勞累打著鼾的李斯特那邊此刻也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勞倫斯躺在**靜靜地傾聽著外邊的動靜,果然等了一會兒,外邊那個人在傾聽房間裏沒有動靜之後就踩著略帶沉重的腳步聲離開了。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勞倫斯慢慢的抽出槍握在手中思考著。“為什麽我覺得自己好像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