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她帶到三樓去。那邊的實驗室裏有我的藥劑和一些工具,還有一張適合病人的台子。”勞倫斯也知道救人如救火,於是她飛快地對賽菲爾說到。這個時候他也認出了這個棕色卷發的小女孩就是吉米那個叫做詹妮的小女兒。

勞倫斯換了一身幹淨的白大褂之後賽菲爾也幫忙測好了詹妮體溫,不過勞倫斯從她臉上看出了這個小女孩現在的整體情況並不容樂觀。

“39度,這燒的有些太厲害了。”聽了賽菲爾的匯報之後勞倫斯皺起了眉頭。“不管怎麽說先要降溫,你先給她物理降溫,我需要化驗一下她的血液確定他這種發燒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說著勞倫斯用一根針在詹妮的手指上紮了一個傷口並獲取了一部分血液樣本,接著來到研究台前取出一台看上去燦燦的黃銅顯微鏡。快速的處理了下血液樣本之後,他把處理好的樣本放在了載物台上。

之前勞倫斯提出微生物理論之後,不少醫生們都投入了對各種致病菌的發現工作中,像《聯邦醫學雜誌》這兩期幾乎就變成了致病菌展覽手冊,幾乎所有的論文都和新發現的致病微生物以及如何消滅他們有關。

也因為那些醫生們的工作,所以在仔細的觀察了血液樣本之後,勞倫斯很快就認出了出現在視野中的那個長條型細菌究竟是什麽。

“傷寒杆菌,這下麻煩大了。”腦海裏過了一下傷寒病的症狀之後,他現在大概能判斷出這個叫做詹妮的小女孩的確是得了傷寒。而之前勞倫斯也拜訪過這個小女孩所居住的那條街,那裏肮髒的環境的確容易傳播這種疾病。

“賽菲爾。”勞倫斯對外邊正在給詹妮用留裏克王國特產的生命之水烈酒降溫的賽菲爾喊道,“你今天去吉米他們那裏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你指的是哪一方麵?”賽菲爾這個時候已經給詹妮做完了降溫工作,她一邊回應著勞倫斯的問題,一邊從櫃子下方取出了一條毯子給剛才為了降溫方便脫掉衣服的詹妮蓋上。

“我的意思是說,像詹妮這樣發燒得病的人現在在那邊多嗎?”看著那道簾子被拉開之後,勞倫斯詳細的敘述了自己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像詹妮這樣發燒的人麽?”賽菲爾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摸了摸露出了一個回憶的神色。“我不太清楚,因為去那條街上的時候我也隻去吉米家。但是我之前和吉米的夫人聊天的時候好像聽她說過一句最近這周的時間裏那條街上有不少工人的家裏有人得病,讓她最近在收拾完家務之後很難找到同樣有空閑的聊天對象。”

“這下麻煩大了。”勞倫斯歎息了一聲,接著對賽菲爾說到。“你在這裏先照看著詹妮,我要去聖古登堡大教堂去一下。”

“情況已經這麽糟糕了嗎?”賽菲爾看著勞倫斯緊張的詢問到,“需要你現在就去聖古登堡大教堂。”

“是的,非常糟糕。”勞倫斯點了點頭,接著脫下了剛才穿著的白大褂和口罩。“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這將會是一場災難,一場牽扯到整座城市的災難。”

作為在上輩子就經曆過一些危險傳染病大規模傳播的人,勞倫斯自然是知道像這種傷寒這種烈性傳染病一旦大規模爆發局勢會變得多麽糟糕。所以他現在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尤其是傳遞的那些有能力製止這一切的人或者組織。

隻不過讓勞倫斯唯一覺得不對勁的是,在他學到的知識中,這個世界上的傷寒和他前世的傷寒區別並不大,都有漫長的潛伏期。而這次的傷寒暴發實在是太快了。

就在勞倫斯剛走事務所大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小跑著向事務所這邊跑過來的法緹娜。今天一早她就離開了事務所回了趟家,目的是為了取回十天之前勞倫斯拜托她祖父利用上次星界位麵比賽時獲得的材料製作的魔藥。不過她現在急匆匆在街道上奔跑的樣子看上去好像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

“勞倫斯,你能和我一起去我們家族那邊一下麽?這三四天的時間裏住在地下的鼠人們突然爆發了一種疾病,雖然魔藥能夠治好他們,但是治好一批人之後總是有更多的病人出現。我們的醫療體係快崩潰了,你是醫生,說不定能幫到我們。”在看到勞倫斯之後,法緹娜立刻抓住了勞倫斯的小臂祈求到。

“疾病?”想到鼠人居住在下水道裏,勞倫斯立刻聯想到了在樓上發燒的小詹妮。“他們是不是高燒不退同時食欲不振,脾髒也有一些腫大,甚至有些人會出現便血。”

“就是這樣的,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法緹娜瘋狂的點著自己的腦袋。“這場疾病是三四天前爆發的,蔓延的速度非常快。雖然超凡者並不會被感染,但是普通的鼠人卻無法幸免於難。我一直以為我們鼠人的身體能夠免疫大部分的疾病,但很顯然,這次這個疾病我們無法免疫。”

接著法緹娜用一種充滿渴望的眼神看著勞倫斯,“既然你知道這種疾病是什麽的話,那麽也一定能夠治療它了?”

“是的,我知道該如何治療得這種疾病的人,這並不是很困難。”勞倫斯點了點頭,“但是問題在於這種疾病是一種烈性傳染病,如果我們不能這不到治病的源頭的話,我們治好人的速度很可能都沒有新感染的病人們增加的速度快。”

“那我們該怎麽辦?”聽了勞倫斯的話後,法緹娜連胡子都耷拉了下來。看上去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希望一樣。“我在家裏接收到的消息是,這種疾病從是從六處巢穴中幾乎同時爆發的,這實在太難追查了。”

“不要過於擔心。”勞倫斯安慰道。“跟我一起過來吧,這件事情不單單是我們人類或者是你們鼠人的事情,它可能牽扯到居住在這座城市中所有的人。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

“我們這是去哪裏?”看著勞倫斯直接在街道上召喚出了魅影駒,法緹娜好奇地詢問道。“是某一個醫院嗎?”

“不,是聖古登堡大教堂。”勞倫斯迅速翻身爬上了魅影駒的馬背,接著把法緹娜拉上了魅影駒。“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們必須要動員所有可動員的力量才行。”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小勞倫斯。”以最快速度趕到聖古登堡大教堂並找到卡特祭司告訴了他這件事之後,卡特祭司露出了一個不敢置信的表情。“為什麽這件事情上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要知道咱們教會在貧民區是有不少慈善學校的。”

“我想可能是因為從開始出現到現在這種大規模爆發中間隻經曆了五天,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而我們往往又不大關注鼠人們的信息。”勞倫斯思考了一下說到。“況且現在是夏秋之交,本身各種疾病就多一些,很可能這種傷寒暴發就被其他的疾病掩蓋住了。”

“那你和這位鼠人小姐現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先去問問。”說完卡特祭司就離開了辦公室,隻留下滿腹心事的勞倫斯和法緹娜坐在接待用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