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洞府方向的那道豪光,越來越是明亮耀眼,伴隨而來的,隱隱有低沉的異嘯之聲。

站祖師祠堂前邊的枯槁老者,向著那道光彩奪目的豪光凝望著,怔怔出神,直到林驚羽驚異之餘,向他問道:“老前輩,那就是我們青雲門鎮派至寶——古劍誅仙麽?”

老者默默地點了點頭,忽然轉過身子,仿佛不想再理會什麽一般,低聲道:“誅仙一出,又是這青雲山上,以道玄的修行道行,天下絕無人能抗。你去!”說到這裏,他的身子已有一半隱沒到這個祠堂的陰影裏去了。

林驚羽忽有些不舍,叫了一聲:“前輩!”

那老者頓了頓,仿佛又想到了什麽,忽地道:“他日你若有心,便看有機會,私下找到道玄,向他說祖師祠堂裏的那個下人,悶了多年,現想要你時常來這裏說說話,你看他答不答應?”

林驚羽一呆,奇道:“什麽?”

那老者卻沒有回答他,身子整個的沒入黑暗之了。

林驚羽怔了片刻,隨即轉過身看去,隻見隻這片刻工夫,那道光柱又似亮了幾分,幾不能目視,同時他心也記掛著張小凡還外麵,當下立刻向外跑去。

這一路小跑,轉眼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林驚羽向場看去,身子一震,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剛才那個三岔路口上,還站著兩個人,張小凡站那裏,但另一人卻是小竹峰的陸雪琪,但令他驚愕的,竟是這周圍空地之上,赫然血跡斑斑,連旁邊樹木枝葉之上,也灑滿了鮮血,仿佛如地獄一般。

而剛才與張小凡對峙的那個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死了地下,整個屍體枯幹蒼白,仿佛全身的鮮血都被抽幹了一般。

一絲不好的預感,飄上了林驚羽的心頭,他立刻向張小凡處跑去,大聲道:“小凡,你沒事?”

從林驚羽出現的那一刻到現,張小凡都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反而一直與陸雪琪直麵相對,但他們這兩個本來關係微妙的兩人,陸雪琪此刻卻赫然拔天琊神劍手,全神戒備著張小凡。

林驚羽自來便視張小凡如親兄弟一般,此刻一看陸雪琪竟有對張小凡不利的勢頭,大怒道:“陸師妹,你做什麽?”

隨即他身子擋了張小凡的麵前,迎著陸雪琪。

陸雪琪的臉色本來就很複雜,似驚怒,似痛惜,眼神有幾分哀傷,此刻突然看見林驚羽插到他們間,不由得失聲道:“你……”

一隻血手,幾乎也同時,突然放上了林驚羽的肩膀,把他白色的衣袍染紅了一塊。鮮紅的血散的血腥氣息,從那隻手上飄來,鑽到了林驚羽的鼻子裏。

林驚羽吃了一驚,嗖地轉過身來,吃驚地道:“小凡,你沒事?”

出現他眼前的,是泛著微微暗紅光芒、閃耀著幾絲痛苦神色的眼神,張小凡神色木然,嘴唇動了動,終於,那紅色的光芒弱了下去,低聲道:“我沒事。”

林驚羽這才鬆了口氣,隨即道:“嗯,掌門真人可能要馬上出來了,我們準備好隨他殺回去!”

張小凡點了點頭,沉默不語,隻是把手掌的燒火棍,握的緊了。

旁邊的陸雪琪注視著他,半晌緩緩把天琊收起,一個字也沒有說。林驚羽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她,本想問問剛才這裏到底生了什麽事,但就這個時候,從幻月洞府方向,一直低沉回蕩的異嘯聲突地大盛,隨地霍然拔高,聲動天地,那道豪光是燦爛無比。

光暈之,一道人影緩緩升起,道玄真人沐浴璀璨的光芒之,右手從手掌到肩膀,赫然被一團耀眼熾熱的白光所包圍,竟是一點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拿的是什麽。

而剛才他還受了重傷不能禦空的身體,此刻卻看不出有任何的妨害,仿佛這誅仙古劍一出,連他的身體精氣,也完全補足一般。

道玄真人一身墨綠色的道袍,那光柱內獵獵飄動,就連他的臉色,也被手邊璀璨的白光倒映的特別蒼白。而他,也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身下的林驚羽、張小凡等人,直接往前山玉清殿的方向飛去。

林驚羽等人都看呆了眼睛,這誅仙古劍還未出手,聲勢依然如此之大,真不知道若運用出來,當會如何強大?

三人怔了片刻,隨即醒悟過來,向前山追去。

就他們走後不久,樹林深處,緩緩出現一個窈窕身影,走了出來,望著漸漸遠去的張小凡背影,臉上神色複雜之極,默然無語。

正是碧瑤。

從道玄真人走了到現,青雲山前山,以玉清殿為心的正魔大戰,已然是慘烈無比。

回溯至多年前,同樣青雲山山麓之下,那時正道之三大巨派青雲門、天音寺、焚香穀共同對付魔教,一舉而勝。但如今焚香穀先無人此,天音寺高手包括主持普泓神僧卻反被魔教之人假冒焚香穀門人所傷,現除了普空、法相幾人,幾乎就是青雲門獨力支撐。

然而,青雲門垂二千年的名門巨派,今日終於讓人知道了他底蘊之深。田不易、商正梁、曾叔常等座自不用說,其他七脈之另有十幾位白蒼蒼的長老,一起出手,加上天音寺的普空、法相,魔教高手雖竭力強攻,亦占上風,卻始終無法擊潰他們。

這場近數十位當今天下一等一的修道高人此劇鬥,饒是玉清殿這被仙家道法所加固建築的殿堂,終於也是禁不住無數飛來飛去、馳騁縱橫的法寶的撞擊,巨大的屋頂轟然塌下,塵土彌漫。

眾人大驚,紛紛飛起,卻又從地麵直鬥到天空,地方大了,反而好施展。

但見得滿天光芒閃耀,數十個戰團閃爍天空,銳芒閃閃,不時如流星銳嘯而過!青雲山頭,仿佛都淹沒無數燦爛的法寶光芒之。

魔教人無數千奇怪的法寶都數用了出來,反觀青雲門這裏,多數長老都是用的仙劍,但這些將太極玄清道修煉到上清境界的長老手,那道道仙劍豪光,卻使的是縱橫無,幻化無方,若不是魔教高手太多,隻怕還未必落於下風。

不過田不易等人這裏雖然還可支撐,但腳下普通青雲弟子處,情勢卻岌岌可危。魔教此次大舉來襲,事先實已做了周密安排,尤其是鬼王是具體布置,料定因為張小凡身懷異寶並天音寺不傳真法,青雲門高手必然齊聚玉清殿,所以對付青雲弟子的時候,根據蒼鬆道人所報,埋伏高手,突起難,果然收到奇效,青雲弟子亂成一團,死傷無數。

隻不過鬼王卻沒有料想到一件事,那便是青雲門的護山靈獸——水麒麟。

水麒麟自從千年前青葉祖師過世之後,便一直待碧水潭逍遙自,從未真正威,便是年前青雲山麓的正魔大戰,水麒麟也沒有下山參戰,所以這一代的青雲門人,包括蒼鬆道人,都不知道水麒麟的威力到底如何?

但被魔教與青雲弟子的爭鬥喚醒之後,水麒麟身為鎮山靈獸,自然的盛怒出手。這一下猝起變化,幾乎就讓局勢改變。

但見得水麒麟站立此刻波濤洶湧的碧水潭,整個潭水圍繞著這隻巨獸急促旋轉,十數道一人環抱的水柱從水麒麟身邊,被這隻千載靈獸以靈力馭起,間隱隱還夾雜著無數過往被水麒麟吞噬的怨靈亡魂,四麵出擊,攻向魔教徒眾。

起先魔教眾人還不把這異獸放眼裏,紛紛圍攻,不料與那水柱一觸即潰,水麒麟威力竟是奇大無比,片刻間被水柱撞死了七八個,被水怨靈困住致死的又是七八個,魔教人心膽俱裂,四散而逃,青雲弟子則精神大振。

片刻後這局勢已驚動了還玉清殿上的魔教四大宗主,先是派下數個高手,後連三妙仙子和毒神也先後下來,這才穩住局勢,將水麒麟漸漸困住。

三妙仙子與毒神都是四大宗派的一派之主,身份非同小可,這分道行自然也是遠遠勝過其他魔教高手。他二人一下場之後,三妙仙子使一柔白奇絲,目難可見,卻隻見她細細舞動,仿佛卻織就一張無形之網,水麒麟幾番馭動水柱衝突,剛猛無匹,卻被這柔弱難見的無形之網給擋了下來,削於無形。

至於毒神,則是看了水麒麟與三妙仙子激鬥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一柄半尺來長、清光流轉的小刀,握右手,左手則拿著一隻玉瓶,拔開塞子,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片刻之後,仿佛毒神已然催動念力,那柄小刀赫然光芒大盛,向前吞吐銳芒,毒神輕輕一揮,登時如切豆腐般將靠近自己的一道水柱切斷,然後迅速左手一揚,一些空看去藍色的粉末落到了剛才水柱升起的地方。

水麒麟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回過頭怒吼一聲,那潭水巨響一聲,竟從原地又騰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柱,直向毒神襲來,毒神卻麵不改色,果然不過片刻,水麒麟忽地大聲咆哮,這道攻向毒神的水柱轟然散落,落回潭,而那附近的潭水,竟已經全部成了深藍幽暗顏色。

就這樣,毒神一麵切削,一麵灑毒,轉眼間水麒麟馭起的水柱竟被他滅了一半左右,而三妙仙子麵無表情地另一麵,以合歡派秘傳的“纏綿絲”緊緊困住水麒麟攻來的水柱。

這時明眼人一看即知,水麒麟這兩大魔教高手的夾擊之下,已然是必敗無疑了。

高處,玉陽子和鬼王並肩向下注視,見局勢初定,玉陽子神情得意,道:“有兩位宗主合力,這畜生再厲害也不打緊!”

鬼王微微一笑,隨即望向天空,見眾人圍攻之下,此刻青雲門雖然還頑抗,但畢竟寡不敵眾,已是吃力萬分,遂笑道:“玉陽道兄,今日成此大功,日後聖教之內,你聲望便再也無人可及了。”

玉陽子轉頭向他看了一眼,心情歡暢之極,哈哈大笑。

鬼王心裏冷笑一聲,但麵上則笑道:“如此,為免夜長夢多,不如我們一起出手,將這些青雲門的家夥……”

玉陽子意氣風,道:“好,我就與你一道出手!”

鬼王點頭笑道:“道兄先請!”

玉陽子嗬嗬一笑,騰身而起,手臂伸展,銀色光芒閃過,手出現了一麵黑白兩麵的奇鏡。

鬼王他背後,臉色忽地陰沉下來,目光深處有道寒芒閃過,身子一動,似乎正想做些什麽,但就這個時候,遠方天際,忽地傳來一聲低沉的異嘯。

突然,整座青雲山脈,屹立千萬年的通天巨峰,仿佛微微顫抖!

突然,所有人手的仙劍法寶,都微微熱低吟,向著那道燦爛豪光!

通天峰高聳入雲,千年來一直晴朗的天空,漸漸的,暗了下來。

隻有那一道天際璀璨的光芒,如奔放的熱電,掙脫了禁錮,翱翔天之上,飛馳而來。

瞬間爆!

燦爛無比的光輝照射天下,那光芒深處的人影,持劍向天。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愕然望天,就這一錯神間,碧水潭的水麒麟狂吼一聲,卻沒有再攻向毒神和三妙夫人,相反,所有的水柱轟然合並,組成巨大無比的水柱,托著水麒麟直衝上天,飛向那個光芒深處!

蒼天之上,有靈獸嘶吼,回蕩不絕。

一直站鬼王和玉陽子身邊,默默關注著戰局的蒼鬆道人,那道光芒出現之後臉色就開始蒼白,此刻看到了水麒麟轟然上天飛去,身子是搖晃了一下,失聲道:“誅仙!”

鬼王與玉陽子同時變色,鬼王驚道:“你不是說隻有將太極玄清道修煉到太清境的道行,才能馭使誅仙古劍,才能催動‘誅仙劍陣’?”

蒼鬆慘笑,道:“不錯,可是我沒有想到道玄他……”

此刻,所有的人都已經停止了交手,田不易等人落回地麵之上,青雲門,個個是神情激動。

這一把曾經青雲門祖師青葉手威懾天下的傳說古劍,今日竟然青雲門危險的時刻,再出現掌門真人道玄的手。

半空之,水麒麟飛至道玄身下,低聲吼叫,獸頭微低,仿佛也對著這柄古劍,有著說不出的畏懼與尊敬。

道玄整個人隱沒光芒之,緩緩落了靈獸水麒麟的頭頂。

深深,呼吸!

持劍,向天!

蒼穹,盛放的光芒裏,突然響起了回蕩的奇異的吟咒聲,如滿天神佛低唱,如幽惡魔獰笑。無名的震懾感,淹沒了青雲山頭的所有人。

突然,通天峰後山處,幻月洞府方向,一道紫氣雄雄而起,直照水麒麟和它頭頂的道玄身上。片刻之後,從遠方各處,看那方位,竟是從青雲山其他座山峰的不知名處飛來的道燦爛奇光,分做:黃、青、赤、綠、橙、藍色,一起籠罩了一起,後七道奇光,匯聚到道玄手直到此刻已然燦爛奪目的古劍誅仙之上。

天地變色,轟然雷響!

半空一聲巨雷炸響,狂風雄烈,人群無不變色。通天峰上沙石飛走,塵土飛揚,七道奇光源源不絕,放射著璀璨光芒的誅仙古劍上方,緩緩出現了一個閃耀著七彩顏色的氣劍,不斷變大,同時從這主劍之上,不斷分離出各色氣劍,越來越多,瞬間布滿天空,將整個通天峰山頭之上,映的七彩流轉,美豔無匹!

蒼鬆道人身子微微顫抖著,低低呻吟地道:“誅仙劍陣,誅仙劍陣……”

此刻毒神和三妙仙子也飛了回來,蒼鬆道人臉色蒼白,道:“這陣法乃是青雲開派祖師青雲子所創,又被當年的青葉祖師廢年心血修繕,以古劍誅仙催動,威力不可想象,我們、我們還是快退?”

鬼王臉色一變,但玉陽子已然怒道:“胡說,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人一隻劍而已,又能怎樣?”

蒼鬆道人苦笑搖頭,急轉頭對毒神道:“宗主,這誅仙劍陣以玄妙咒力催動,本來已經極其厲害,我青雲門開派之初,都是靠這陣法禁製才勉強支撐下來。後來青葉祖師出世,以天縱之才,匯聚青雲山七脈山峰千萬年奇煞靈力,再用古往今來第一奇劍誅仙的無上劍靈為媒所鑄,直有開天破地之奇功,我們萬萬不可力敵啊!”

毒神臉上變色,但要說看著這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誅仙劍陣就讓今日幾乎到手的鴨子飛了,他卻無論如何不能立刻下這個決心。

旁邊的玉陽子倒不用說了,一臉的不甘願,隻有鬼王一跺腳,當機立斷道:“這陣法威力太大,我們不可力敵,走!”

玉陽子與毒神,乃至三妙仙子都是一怔,正要爭辯,卻隻這猶豫片刻之間,天空那璀璨耀眼的誅仙劍陣,已然起了變化。

古劍誅仙上頭的那隻七彩氣劍,顯然是這陣法主劍,此刻已然變得碩大無比,橫亙蒼穹之,就連巨獸水麒麟看去也遠不如它。至於滿天的單色氣劍,是密密麻麻,如雲霧一般,望之心驚。

這千古難得一見的奇景,卻沒有任何讓人興奮的感覺,隻有一陣一陣的肅殺與冰冷。

道玄真人水麒麟上,身子隱約搖晃了一下,同時,仿佛念動法咒,右手誅仙古劍揮動,左手法訣並指如劍,向著下方劃去!

“嘶……”

誅仙古劍上,一陣的光芒閃爍,片刻之後,無數淩駕半空之的氣劍,夾帶著無比淩厲之勢,衝了下來,直向魔教之人衝去。

劍落如雨,天地肅殺!

無數的魔教徒眾舉兵相抗,但那氣劍竟如無堅不摧一般,毫不容情地直刺而下,功力稍淺的頓時就被深深打入地下,鮮血飛濺。

通天峰上,頓時鬼哭狼嚎,慘叫聲不絕於耳,無數斷肢碎肉飛濺,真個是血肉橫飛,腥風血雨,如地獄一般。此情此景,連青雲門和天音寺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天音寺的法相微微低頭,低聲念佛。

魔教四大宗主臉色大變,轉眼間周遭之人這不可思議的奇陣之下,幾乎個個帶傷,而看著這個誅仙劍陣劍若雨下,天空那柄七彩主劍又不斷分離出多的單色氣劍,籠罩範圍越來越廣,幾乎要把整個通天峰頭包圍起來!

鬼王揮手擋開一支射下的氣劍,隻覺得身體大震,這氣劍之所蘊含的煞氣靈力,竟似無窮無一般,看來果然是如蒼鬆道人所說,吸收了青雲山七脈山峰的天地靈氣,實非人力所能抵擋,何況這還隻是單色氣劍,若是那柄可怕的七彩主劍攻下,隻怕人人死無葬身之地。

四大宗主之,鬼王向來足智多謀,當此危難之際,鬼王念頭急轉,突地現天空道玄真人身體不停搖晃,顯然極為吃力,急喝道:“諸位,道玄老賊重傷,無力完全操控此陣,我等立刻合力攻向一處!”

本來魔教之人亂成一團,幾乎是憑本能抵擋著這半空落下的奪命劍雨,此刻陡然聽鬼王一喝,不多想,以鬼王為,通天峰上幾乎所有的魔教高手,飛馳而起,向東邊單色氣劍少的地方衝去。

一路之上,慘呼不絕,天空如惡魔獰笑一般奪人性命的氣劍,蒼穹間蕩起一朵朵可怖而鮮麗的血花,青雲門和天音寺的人都看的呆了,竟忘了去阻擋魔教之人。不過就是他們想起,隻怕也力不能及,這滿天落劍如雨之下,他們若是亂動,隻怕自己先傷了這劍雨之。

終於,丟下了將近具的屍體之後,數十個魔教高手從東邊衝了出去,四大宗主包括蒼鬆道人內,個個身上帶傷,但終究還是逃了出去。

漫天劍雨,終於緩緩減弱,慢慢停下。

無數散落的血花,悄悄落下,化做觸目驚心的血腥場麵,將通天峰籠罩一片血色之。

天空裏的氣劍,漸漸消失,道玄真人隨著水麒麟,緩緩落下。田不易等人此刻方才驚醒,立刻迎了上去,但才接住道玄真人,還不等他們說上一句話,赫然隻見道玄真人身子一歪,倒迎上來的田不易懷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