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雖然有時候我們得到的情報是真的,但也要根據我們看到的情況去判斷,有時候哪怕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真的。”許道顏與大羿流寒兩個人離開了聖伐的內堂,如今來到了百家聖地。

“根據情報上說,人族百家聖地如今吵吵鬧鬧分為保守與激進兩派,一派想要靜觀其變,以靜製動,另外一派則是說想要主動出擊,要將那些藏匿在各氏族中的域外起源內奸全部都給抓出來。”大羿流寒明白,那些人很有可能就藏在保守與激進兩派中,使得雙方的矛盾計劃,刺殺各氏族的天驕聖子隻是一個引子,擊殺之後所引發出來的矛盾,才是域外起源想要的結果。

名家公孫氏。

許道顏與大羿流寒來到他們所在的空間之內。

公孫城。

名家乃是整個人族的口舌,是口才最好,最擅長辯論的,這一次域外起源威脅到整個鴻蒙起源,人族到底應該是保守還是激進,展開一場辯論。

名家,以公孫氏,惠氏為主,他們術隨言出,以口殺人,兵不血刃。

幾乎百家聖地年輕一代全部都聚集在公孫城中,因為這一場辯論是公孫氏與惠氏兩大名家展開。

公孫氏主戰,而惠氏主守。

高台上,站著兩名年輕的男子,他們目光矍鑠,神采飛揚,就是這一場辯論的兩名主角,許多百家聖地的天驕聖子一一坐在高台之下,靜候兩者的辯論。

“公孫神龍,與惠恩,也不知道這一次辯論會是誰獲勝?”辯論還沒有開始,整個高台之下就已是議論紛紛。

“公孫神龍術隨言出已經到達非常可怕的境地,年紀輕輕已踏入聖王之境,口舌如劍,可殺千軍萬馬,他出戰四方,非惠恩所能比擬。”

“的確,惠恩常年以來都在惠氏空間之內,為人內斂保守,與公孫神龍大大不同,論經曆隻怕不及公孫神龍的一成。”

“那倒不盡然,正所謂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惠恩雖然從未出過遠門,也不像公孫神龍那般征戰四方,但他閱盡諸子百家眾多典籍,縱觀我人族興衰之史,哪怕是孔氏家族孔子淵前輩都稱讚惠恩飽讀聖賢書,慧光已顯,日後必是一代文聖。”

許道顏與大羿流寒二人在暗中,靜靜觀看著一切,他心道:“之所以會帶你來此地,乃是因為這一場辯論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諸子百家的一些決策,事關重要,不管是公孫神龍乃是惠恩,兩人皆是天之驕子,可以為人族付出一切。”

“我明白,不過在場的氛圍可以感覺得到,似乎很多人已經因為主戰或是主守這一件事上,鬧得不是很愉快。”大羿流寒跟許道顏一起久了之後,觀察能力也敏銳了很多,從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以及一些細微的神色就可以看得出來,主戰派與主守派所坐的位置,涇渭分明。

“一代文聖?儒家孔聖一喝之下,億萬鬼神化為飛灰,浩然世界籠罩半個鴻蒙起源,使得鬼神起源無數歲月不敢入侵,孔子淵說他日後能夠成就文聖,怕也隻是激勵之言,我看這惠恩不成為書呆子就已經不錯了,如今鴻蒙起源都已經被各大起源的這些奸細騎在頭上拉屎拉尿,如果再不做點反擊,尊嚴何在?”有一尊激進派在一旁冷斥道。

“域外各大起源早有布局,在各大氏族之中內奸所精英勢力隻怕已是根深蒂固,甚至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所效忠之人正是域外起源內奸,如何去行事?如果胡亂動手,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隻會讓敵人得手,讓人心好,到時候我人族不攻自破。”在第一時間,坐在左邊的保守派立即進行反擊。

一時間,高台上還未辯論,高台之下已是無比嘈雜,現場一片亂哄哄,有一言不合就會馬上動手的趨勢。

“諸位,今日乃是公孫神龍與惠恩的辯論,不妨聽聽他們二人有何高見?”許道顏在暗中以五行聖音傳遞,他曾經受大德聖光洗禮,言語之中自有威嚴,雖不具備震懾之力,但卻能夠讓人靜下心來。

公孫神龍與惠恩有些詫異,在高台之上他們都沒有說話,而且術隨言出乃是名家手段,許道顏的聲音在第一時間就被他們所捕捉。

“公孫兄,既然你主張先發製人,且讓我等聽一聽你有何高見?”惠恩謙卑有禮,他一身書生服飾,溫文爾雅,言語平淡,其氣息給人感覺如古井不驚,難起波瀾,其聲音似有安神之力,使得原本全場的躁動稍稍平息下來。

“惠兄,那我就大放厥詞了。”公孫神龍身著戰甲,腰間佩劍,氣宇軒昂,雙眸淩厲,殺機彌漫。

“請…”惠恩淡淡一笑,伸手虛引。

“域外起源,圖謀不軌,布局百家,刺殺天驕,挑撥離間,人心浮動,互相猜疑,長此以往,鴻蒙休矣。”公孫神龍聲音一頓,他與惠恩兩個人隻是辯論,並且生死搏殺,但一言一語,一字一句,鏗鏘之音,如金戈交集,震撼人心:“諸子百家,萬眾一心,上下齊動,共除奸細,安內攘外,使之同心,方能抗敵,如若不然,豈不聞,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如若不將這些蟲蟻除去,到時候百家聖地哪怕有城牆萬千也形同虛設。”

“敢問,公孫兄,怎麽除?”惠恩不急不躁,言語平靜,虛心求教。

“自小各大氏族,人人開放自己神思,於百聖廟前,引聖祖意誌明察秋毫,誰是內鬼,一看便知。”公孫神龍雙眸如劍。

“如此自是可行,內鬼除盡,隻怕我們也就被敵人一鍋端了。”惠恩苦笑了一聲。

“嗯?”公孫神龍雙眼殺機凜冽。

“開放自己神思,眾所周知,百聖廟積蓄無數歲月,乃是在關鍵之時,用來對抗外敵之用,而今卻用來窺探每個人眾多私事,敢問我百家聖地有多少人口,哪怕人人開放各自深思,也要消耗百聖廟多少能力,眾人聚集在百聖廟,百家聖地誰來鎮守,一批一批人前來進行檢測,相信他們自有辦法進行躲避,到時候隻怕沒有查出幾個內奸,我們早就自己興師動眾,傷筋動骨了。”惠恩言語開始慢慢變得犀利,厚積薄發。

“哦?敢問惠兄,你想如何守?”公孫神龍知道自己所說的方法的確有所不妥,但如今隻是兩個人辯論進攻或是防守,所以無論辦法有沒有實施性,隻要理論上可行就可。

“正所謂讀書百遍,其義自見,我人族諸子百家,曆代聖祖,留下眾多典籍供我等後人研讀,就是開啟智慧,使自身能夠對世間萬物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到時誰身邊是奸是忠,還不是當下立判?”惠恩字字珠璣,針針見血。

“哈哈,我問惠兄,你如今捉了幾個奸細?”公孫神龍言語間鋒芒畢露,帶著些許嘲諷:“你被孔子淵激勵,日後能成就一代文聖,必然天資聰穎,資質過人,天下間幾人能有你這般慧根,人人讀聖賢書,誰來固守河山?儒家荀聖有雲,人之初,性本惡,正因如此才需要修行儒學,抑製人之劣根,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諸子百家,各氏族不知道有多少內鬥,你敢保證有人不會為一己私欲,暗害同胞,人人當下立判,一個個皆可指鹿為馬,互相指對,誰黑誰白,誰是誰非,誰來判定?若是按照你這般行事,我人族早就崩塌,還需域外起源動手?”

惠恩神色一變,的確如此,人心難測,在名家之內,別的不說,惠氏中尚且有不少人勾心鬥角,隻為治理家族見解不同,很有可能會趁此會互相暗害,他本著君子之心提這等提議,卻不料人心險惡,正如荀聖所言,人之初,性本惡,他之前一直都在鑽心研讀聖賢書,與外界接觸較少。

公孫神龍在外征戰多年,知人心險惡,世事無常,他沉聲道:“我於域外斬殺鬼神之時,惠兄在讀書殺敵嗎?我斬殺眾多奸細之時,惠兄在讀書抓奸嗎?若人人都像惠兄每天讀書開啟智慧,隻怕用心一點的話,什麽時候被敵人從背後抹脖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我看惠兄你再這般讀書下去,一代文聖未成,隻怕先成書呆子。”

“哈哈哈……”在場那些激進派笑聲連連,許道顏聽著公孫神龍與惠恩兩人的辯論,沉思不語。

“正是,最討厭你們這些書呆子,天天以聖賢書來當擋箭牌,殊不知當年諸子百家眾多聖賢乃是親身經曆,而後凝聚自己的畢生精神,寫下聖賢書供後人參詳,若是我人族都像你們這般,隻知道紙上談兵,早就毀於一旦,豈有今天這般基業?”在高台之下有激進派言辭刁鑽,直捅人心,讓那些保守派一個個麵紅耳赤。

許道顏與大羿流寒相覷了一眼,這一場辯論似乎保守派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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