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麟城的布防,異常嚴密。

如今整個匈族神朝動蕩不安,在這種時候更是守衛森嚴,對於每一個人口的排查都要經過重重確認。

許道顏被帶來戰麟城的上空這才發現,當自己降臨在戰麟城的時候,月眼陽眸才能看到一些他之前沒看到的東西,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原來在這戰麟城有一道無形的禁製,也可以說是一種風水棋局力量的誤導,可以蒙蔽敵人的視覺,顯然也是為了防止許道顏這等擁有強大瞳術的人進行窺探,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假象。

一開始許道顏還覺得有機會潛入戰麟城之中,如今一看的話,如果自己沒有想出這個辦法,僅憑著自己與大羿流寒的能力,連戰麟城都潛不進去。

“還好我們沒有輕舉妄動,否則的話就是自投羅網了,插翅都難飛,看來匈族神朝還真是不可小覷。”大羿流寒心中一歎,此刻的她與許道顏心意相通。

“畢竟是人族的一個大分支,自成神朝曆經無數歲月不倒,必然是有它存在的道理,匈族神朝也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許道顏深以為然,他用盡全力去觀察。

不過要知道自己與大羿流寒才隻是剛剛進入鬼方部落而已,竟然就被帶來戰麟城了,想必都隻有心腹才能夠帶進來許道顏總覺得一切都進展得太快,他們兩個心意相通,總覺得有些反常,所以都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不可能完全相信四鬼巫公。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誰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冒這一次險,如果不敢來的話,反而是自己有問題。

四鬼巫公降臨在戰麟城之上,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撓,巫的身份在匈族神朝是特殊的,他們不受桎梏,可以行走在每一片土地上,誰都不能去阻止他們,除非要做出一些傷害匈族神朝根本之事,但這種近乎都是不可能的,微乎其微,哪怕巫分別執掌著兩個有著血海深仇的部落,但巫之間是絕對沒有隔閡的,至少任何事都是可以通過商榷,退讓來解決的。

他們就是領導者,是帶領著匈族神朝發展的先驅,隻是在某些時候,匈族部落之間互相爭鬥,他們也隻能夠放任,力量才是真理,如果連生存的力量都沒有的話,就更不要說發展了,巫族在天地初開的時候,氏族極多,但經曆過無數的磨難與戰爭之後,最後所剩無幾,然而留下來的都是整個巫族最精粹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一個部落征服另外一個部落,強行融成一個全新的部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鬼方部落,昆夷部落,還是那個極度強大的狄部落,都是這樣一路走來的,世間萬物都有一個過程。

四鬼巫公垂臨在半空之中,一道華芒破空而出,向他們傳遞訊息,在戰麟城中,兵甲排列整齊,紋絲不動。

“走吧。”乾鬼見對方也想談談,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與戰麟城的四大巫公,他們也都是舊相識了。

他們從這華芒的方向行去,是一座古老的巫族宮殿,有一名年輕的將軍,身著光鮮的戰甲,氣宇軒昂,氣度非凡,實力已到達聖賢巔峰之境,隻差一步就能夠踏入聖王之境,他已有了那一種百聖之王的威嚴。

所謂聖王,隻有在一百名聖賢境界中的人,才能夠有一人突破到聖王之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達到這一地步,然而能夠到達聖賢境界又有多少?

“皇子,請回吧,我們有要事商談,你不宜留在此地。”從古老的宮殿中傳出一道如同風一般輕靈的聲音,這一股聲音化成一股力量,卷著那一尊年輕將軍飛出老遠,使其回到自己所在的宮殿。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匈族神朝二皇子,單於飛麟,他的戰力之強大,遠遠超乎許道顏的想象。

要刺殺的人,就在眼前,許道顏與大羿流寒卻不能夠動手,也沒有那個實力,隻能夠找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單於飛麟實在太強了,我們兩個人全力致命一擊,隻怕都無法對其造成重創。”許道顏一下子心情沉重了許多,如今還是在對方的地盤之上。

“這種任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簡直就是要讓我們去送死。”大羿流寒原本以為單於飛麟隻是一般的聖賢巔峰境界存在,卻沒有想到,他竟是一尊可以抗衡聖王境界的聖賢,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單於飛麟知道,在巫之間,他是沒有絲毫的資格介入,哪怕是匈奴王也沒有資格,不知道鬼方部落的巫會與戰麟城的巫公會說什麽,這是他心裏所擔憂的,但既然天風巫公已經請他離開了,哪怕貴為匈族神朝的二皇子,他也隻能去尊重。

“輕風拂身,天風,看來你突破了,恭喜,恭喜…”乾鬼雙眼放光,笑容燦爛。

“你們四兄弟還是一如既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人不踏入聖皇,其他三人都不踏入聖皇之境啊。”一道風憑空衍生而出卷著許道顏一行人,十分的輕和,裹在身上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將他們請到古老的巫殿之中。

“哎,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拖後腿,他們三個人早就可以突破了。”黃鬼年齡最小,所以在有些方麵沉澱得還不夠,但他也是希望能夠讓突破達到最佳的效果,精益求精。

四鬼巫公在匈族神朝的威望不弱,雖然他們隻有聖王之境,但這是有原因的,四個人從小共修,心靈相通,但不是每一次都能夠四個人在同一個時間突破的,隻有在同時突破的時候,才能夠到達最佳的效果,所以他們實力雖在聖王之境,但若論戰力隻怕尋常聖皇之境的人,他們都能夠周旋一二。

“四弟不要這麽說,我們又無須力量去使得別人順服,早突破與晚突破,沒有太大的區別。”玄鬼笑了笑,眾人在輕風的包裹下,到達一處古老的石殿,石壁上刻畫著是遙遠巫族的氣息。

大羿流寒對於這些石壁上的紋絡,再熟悉不過,而且在隱隱之間,有一種從內心上的共鳴,在匈族神朝隻怕也有大羿氏的一些先祖。

石壁上一盞盞青銅油燈閃爍著不同尋常的火焰,那是一種荒古的聖道力量,可見在這戰麟城中的四大巫公實力有多可怕。

其實對這些巫公,大羿流寒心裏是帶著幾分親切的,畢竟都是出自巫家一脈,不同於其他,尤其在這古老的石殿中,那些所刻畫的圖案,都是非常遙遠的記憶,記載著當日巫族那一部分的人跑出來,帶領匈族神朝,經曆了什麽樣的困難,一路走來是多麽的艱辛,這給大羿流寒內心很大的觸動。

四鬼巫公幾乎不約而同地瞥了大羿流寒一眼,但是都沒有說什麽,就在這時,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四個人,還真是倔強啊。”

“地火,沒有想到你都已經到達這般造詣了。”黃鬼看著石壁上那些火苗躥了起來,那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都可以將一尊聖王活活燒死,隻是旁人沒有察覺,一旦沾染上就難以撲滅。

“哈哈,你們四個人一旦同時踏入聖皇,到時候哪怕是我們四人聯手,也未必是你們的對手。”在古老石殿上,四個位置,第三人開口了,名為龍雲。

“不錯,這些年我們倒是很想念你們,鬼方部落從一個小部落被你們帶到這般強大,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最後一尊戰麟城巫公,穀水乃是一名女子,聲音蒼老卻帶著一絲慈祥。

“這一次來,是有一些事情要與你們商議的。”玄鬼淡淡看了周身的守衛一眼:“你們先退下吧。”

“是。”許道顏一行人紛紛拱手行禮,畢竟這是匈族神朝這等級別的巫公談話,他們不能在場也是理所當然。

“你們兩個留下。”就在許道顏與大羿流寒要離開的時候,乾鬼巫公開口了。

許道顏心中一緊,難道是被發現了?不過不管怎麽樣,都要保持足夠的冷靜,他微微地頷首,沒有多言。

大羿流寒沉默不語,誰都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事,隻能夠見機行事了,這八大巫公,四尊聖王,四尊聖皇,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哦?合適嗎?”天風巫公,衣著飄逸,他的氣息幾乎與天地間的氣流完全貼合。

“這兩個人,身份可不一般,其中還有一人還得到我巫族血脈最高貴的傳承,說吧,你們此行來匈族神朝,有何目的。”玄鬼淡淡一笑,看向許道顏與大羿流寒。

兩人心頭一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已經被識破了,許道顏知道在這些聖王,聖皇境界之人的麵前,已經沒什麽好裝了,如今隻能夠想辦法,要怎麽去解眼前這個局,四尊聖王之境,四尊聖皇之境,可以說是天羅地網,尤其還是在戰麟城之中,可謂是牢籠之中的牢籠,憑借著他們兩尊聖將之境的實力,根本就是不可能逃脫的,但也不能夠就此放棄,他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問道:“你們是怎麽看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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