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許道顏的確與黑衣男子並不認識,隻是對方主動引許道顏來與其接頭,但很顯然,他很早就知道初代石鋤之事,顯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之物,眼下所發生的情況,在很多人看來,相當複雜。

“還敢說自己與無垠之地沒有維係?少主人?嗬嗬嗬,我就不信你們之間沒有什麽貓膩,不然的話,你何以能夠對初代石鋤能夠知曉?”儒家孔氏一名老者冷笑道。

“不急。”孔子淵身旁的老者言語清亮,字字涵蓋天地大道古韻:“一切自有公斷,無須我們多言。”

“的確,眼下的情況,也不是我們能夠做出判斷的。”孟正氣中肯道。

“哼,人贓並獲,許道顏一定要就地處死。”來自儒家荀氏的老者聲音低沉。

慧清當即又將輪回佛鏡照在初代石鋤上,呈現出一道畫麵,有一名實力極高的男子,發出聲音:“將此物,交予吾子許道顏,希望他可以鞏固好自身境界,日後於永恒神庭有更高的地位。”

“這,可是主人,聽聞少主人從小立誌要對抗無垠之地,如果將此物給他,如若他不與我們站在同一個陣營,該如何是好?到時候與我們對陣沙場,豈不是自尋麻煩?”顯然那黑衣男子也有擔憂過,他言語相當謹慎,說出自己的顧慮,可見其身份地位不低。

“放心吧,畢竟是我的兒子,如果他知道無垠之地與永恒神庭之間一些事,隻怕也不會那般堅定了,永恒神庭的人啊,就是喜歡內鬥,老一輩人毫無容人之心,蠅營狗苟私心極重,他從下界飛升上來,毫無背景,不受打壓才怪,不急在這一時,待到他成長起來與我碰麵,到時候自然會懂得我的良苦用心,到時他在永恒神庭也有一定地位,引手中力量自然有大作為,永恒神庭格局是要變一變了。”那男子,沒有人能夠看得清他的模樣,似乎連慧清施展輪回佛鏡都無法照見真影,但他的一言一語,非常的清晰如同利刃一樣,割在那些老一輩人的臉上。

孔子淵身旁的老者,孟正氣,荀雨,紫流離,紫林,青樽樓主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不得不說,那強者所言乃是事實。

商青雲與慧清老和尚也不由得心中一歎,根本無法辯駁,眼下事實就是如此,玄上帝君何等身份之人,為何會緊抓著許道顏不放?其實所有人心裏都如同明鏡一樣,那些儒家天聖境的強者也是。

“是,主人。”那黑衣男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初代石鋤,之後便是他前來尋找許道顏一直在守著。

在場諸多大人物都沉默了,慧清老和尚呈現出事實之後,臉色也有些蒼白,沉聲道:“是初代人物,故而無法看清其容顏。”

他的實力在半步初代,無限接近初代級別的人物,但想要呈現一些過去,對他來講還是有些吃力的,並且當時對方置身在特殊的法陣當中,不然以他的積澱還是可以呈現出比較模糊的畫麵。

“縱然他根本不知道事實,但其父效忠無垠之地,此子也要羈押起來,不管怎麽樣,任由此子發展,太過危險,在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必須充公,納入紫氏皇族的國庫。”玄上帝君異常強勢,顯然此事無法善罷甘休,字字堅定,來自他的私軍已經結陣推進而來,甲胄閃爍著暗光。

“如果他父親隻是無垠之地,籍籍無名之輩也就罷了,然而實力在初代之境,實在可怖,如果我們著重將其培養起來,到時候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我建議將此子鎮壓起來,使其無法重建天日,反正他如今受無暇道劫,已經活不長,可以避免一些意外,自然也要避免。”儒家孔氏的天聖境強者聲音嘶啞。

“笑話,你們看不到真相嗎?道顏根本與他父親沒有見過麵,何罪之有,他並無勾結外人,他自身清清白白,今日誰敢動他,就是跟我紫林作對,休怪不留情麵!”紫林很是強勢,殺機彌漫,青樽樓一批詭異的力量降臨在紫王軍府的四麵八方,讓在場不少天聖境強者心頭一冷,紫林還真做得出來。

許道顏神色震驚,難道自己的父親許天行已經到達初代之境了?如此之強?實在太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紫林擺出這種陣仗,更是讓他覺得慚愧。

“紫林公主,此事著實敏感,他們所言也不無道理,不妨讓我用真言鏡試一試,這樣知道事情多一點,也可以有一些較為折中的手段,進行處理。”這時,商青雲開口。

“好。”紫林堅決站在許道顏這一邊,也讓一些老家夥頗為頭疼,偏偏青樽樓主已經出現,隱藏在暗中,並沒有反對,可想而知青樽樓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她們覺得許道顏很有前程,再者他也活不了多長,也許會因為青樽樓的情麵,可以得到許道顏身上一些東西,例如一元蘭,對於青樽樓的幫助有多大可想而知。

那真言鏡,乃是以狴犴的骨打磨而成,相傳那一尊狴犴已經修煉得要轉化成混沌之龍,子厚蛻變失敗,身死道消,然而他依舊一身是寶,被法家初代級人物全心修煉,最終打造成真言鏡。

此境可判是非黑白,也能夠鑒人言真假。

商青雲為法家尊者,自然也不會徇私枉法,哪怕他與紫流離的關係非常親近,在這個時候更要避嫌。

真言鏡所化的華芒如劍,商青雲沉聲道:“接下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但凡有一句假話,就會有一把真言劍破你一條經脈,如果你一直說謊,就會將其一身修為費盡。”

“好。”許道顏頷首,他自問無愧於心。

“你可曾想過背叛永恒神庭?”商青雲問。

“沒有!”真言鏡並無反應。

“你可曾想過要在永恒神庭與無垠之地間,左右逢源,從中得利?”不得不說,商青雲的問題非常的尖銳。

“沒有!”真言鏡華芒雖然鋒利,但始終不曾主動攻伐。

“你知道你的父親如此之強?身在無垠之地中?”商青雲每一問,都是有自己考量,會讓在場的老者根本無法反駁。

“不知,我隻知道他對無垠之地異常戒備,在下界之時,他就心向永恒神庭。”許道顏字字堅定,毫無虛假。

“那今日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為何會在此地與那黑衣男子見麵。“商青雲又問。

“這是我父親給我留下來的大羅聖鐲,曾經與石鋤常年相處,彼此之間會有牽引,故而我才知道,憑著感知追尋而來。”許道顏毫無虛言。

“倘若有一天,你與你父親相見,你會同他一起對付永恒神庭,還是對陣沙場?”商青雲這個問題異常尖銳。

“我隻會站在正義一方,若是永恒神庭生靈塗炭,殺害無辜,我自然站他那一邊,若是無垠之地,大舉侵襲,傷害無辜,我自然與他對陣沙場。”許道顏說出自己心裏的聲音。

“大膽,豎子,身為永恒神庭子民,竟然不誓死效力?”玄上帝君厲聲叱喝:“我們說是對的,必然就是對的。”

無形之中,一股巨大的壓迫衝擊向許道顏,使得他大口吐血,神色黯然。

“玄上帝君,你是要與我紫王軍府開戰嗎?”紫流離臉色非常的難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白綾破空而出,發出一陣厲嘯,打向玄上帝君,他倉促之間,被打中胸口,嘴角溢血。

玄上帝君神色一冷,發現有一名老嫗從黑夜中走來,在場諸多強者連忙行禮:“白素婆婆!”

這是青樽樓一名初代境界的人物,當年玄上帝君為永恒帝君之時,她是當任青樽樓主的師尊,地位極高少有人敢得罪。

“白綾,你敢出手傷我?”玄上帝君目光猙獰,他覺得顏麵大失。

“你以大欺小,我隻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人老了,不要命可以,不要臉這不太好,損害我永恒帝庭城的威名。”名為白素的老嫗一聲輕笑,她便是當日三名青樽樓初代強者之一,許道顏身上可是有一元蘭,這是她們夢寐以求的。

“此子勾結無垠之地,罪名當立。”玄上帝君厲聲喝道。

“無證無據,眼下一切已經呈現,還有什麽可說的?”很顯然,白素的姿態力保許道顏。

“笑話,留著此子,就是留著巨大的禍患,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奪走,培養其他年輕一代,至於他性命可以留,不然的話,隻怕會給我永恒神庭造成不小的損失。”玄上帝君也隻能夠做出一些退讓了。

“道顏的命運,還輪不到你來拿捏,沒有我青樽樓保不住的人。”紫林來到他的身旁,沉聲道:“如今你們看到了,興許他的父親與無垠之地有關,但他清清白白,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吧?”

“紫林公主,此事不妥。”就在這時,商青雲開口了,他身為法家中人,行為端正,絕對不會徇私。

紫林心中一緊,商青雲此人不能得罪,並且他威望極高,她沒有反駁,隻是淡淡一笑,道:“商尊,你講!”

一時間,無數人看向商青雲,臉上露出笑意,因為有律法規定,但是與無垠之地有密切貫連之人,必然都會受到牽連,不管他是否清白,要是商青雲想拿許道顏,誰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