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在他們這一條路線的凶獸都已經被誅殺得幹幹淨淨,所以相對來講,是很安全的,隻是在前方就是寶庫所在之地,一旦他們行蹤敗露的話就會非常的危險。

在相距萬裏之遙的地方,有十八頭凶獸坐鎮在那裏,根據帝江無著以《合地祭經》還有伏蘇以方盤的推算,前方就是整個洪荒葬區的寶庫所在之地。

每一頭凶獸的實力都在至尊聖帝之境,除此之外,它們擁有完全不同的血脈,戰力更是不可估量。

前麵非常的危險,哪怕他們是一群少年皇中皇,但也無法與十多頭身上流淌著諸多強橫血脈的異獸抗衡。

要知道哪怕是連蒙艾這樣的人物單獨麵對一頭至尊聖帝境的異獸都會受到重創,更別說他們這些年輕一輩了。

縱然是仰仗極樂升神局也不太可能,因為玄武有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撕碎,不管怎麽看都很難突破那一道防線。

此刻,每個人都在用各種各樣的手段進行恢複,要讓自己到達最巔峰的狀態,這一路上凶險異常,不管對於自身的聖皇道還是精神上的消耗都是不小。

伏蘇臉色很蒼白,他一路推算,不停地推衍,借助自身的傳承,好不容易走到此地,著實不易,如今寶庫就在所有人的麵前,就此離開,誰都覺得不甘心,他聲音低沉:“你們可有什麽打算?”

“這些異獸不可溝通嗎?”許道顏想要用之前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夠送他們一場造化。

“可以溝通。”相柳念奴明白許道顏的想法,頓了頓,她緩聲道:“但是洪荒天,大炎氏主攻派的作風你可能不了解,唯有強者才有資格得到他們所留下之物,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如果他們有心想要把傳承送給後人的話,就不會讓這些異獸鎮守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在告訴後來的人,如果能夠殺死這些異獸,所有寶藏就是你的。”

“的確如此,道顏兄你不要以身犯險,眼前雖然非常的凶險,但卻也是莫大的機緣。”伏蘇也認同相柳念奴的想法。

“……那以我們的實力,如何一下子對抗這十八頭在至尊聖帝的異獸,它們的血脈太可怕了,也幸好它們都並非那些最初代的守護獸,否則的話真的就沒有戰勝的可能,這些都是後來自主修煉到至尊聖帝境的,所以沒有那種來自高境界強者的威壓。”許道顏眼眸微微一眯,月眼陽眸窺探著這些異獸的秘密,希望尋找出一些弱點,不過哪怕它們不是最初的守護獸,也不是眼下的自己能夠殺死得了的。

“這的確很危險。”伏蘇冷靜地觀察了一下,手持方盤,默默推算:“這些異獸還能夠結陣攻伐,我們隻有三名至尊聖帝,很難殺死它們。”

“難道隻能夠從這裏繞過去了?”金光太子有些不甘心,一路以來,為了催動極樂升神局,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天材地寶,他們每個人都不停地給古八卦陣灌注聖皇道,如果寶庫在前卻不能夠得到,實在不甘心。

“以我們的實力的確很難殺死對麵的那些異獸,你看那穿山帝龍,那一身防護能力就不是我們能夠破得開,除非是像軒轅聖帝那個級別的人物手上又有重寶,才有可能將其殺死。”洪易指向前方,神色凝重。

“那是天道戰龍的雜血,但以它的戰力那麽是蒙將軍身上有奇甲,也都難以持續承受它的攻伐吧?”薑藏看向前方,有一尊盤踞在一座山頭上的龍獸,言語凝重,天道戰龍的戰力非常的可怕。

蒙艾嘴角抽搐了幾下,這幾個年輕人所說的,的確也都是事實,雖然有點麵子上掛不住,但他也是點頭。

“的確在它身上有天道戰龍的血脈,不好對付。”李淳歆來曆特殊,他對於天道戰龍一脈有天生的親和力,他那一戰的戰力也異常了得。

“這的確有點棘手,不知道諸位可有什麽想法?”石凡看向在場的少年皇中皇,畢竟他相信每個人都還會有自己的手段。

“我相柳氏一脈,乃是用毒的行家,但我卻無法一次性毒死那麽多的異獸,很困難。”相柳念奴搖頭感歎。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倒是有些手段可以試上一試,隻不過要耗費不小的代價,不知道諸位願意與否。”這個時候帝江無著神色平靜道了一句,他覺得時機成熟。

“難道你打算用獻祭的方式?”相柳念奴與伏蘇兩人異口同聲,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的情緒,隻是縱然用獻祭的方法,要打敗十八頭至尊聖帝境的異獸,還帶有強大血脈的確是很艱難。

伏蘇擺了擺手,連忙道:“就算用獻祭的方式,也很困難,對你來講,隻怕也要冒巨大的風險。”

“事到如今隻能夠如此了,我們尋一處比較空曠的地區吧,不試看看怎麽知道行不行?”帝江無著很是堅定,看向眾人:“隻是需要消耗諸多的天材地寶來支撐獻祭巫陣的運轉,希望諸位能夠舍得才好。”

“沒問題。”金光太子財大氣粗,許道顏一行人自然也都同意,隻要能夠打開此地的寶庫,他們完全不在乎。

帝江無著的手段,伏蘇與相柳念奴都不會懷疑,隻是代價有可能非常之大。

《合地祭經》是在巫家非常出名的一部古經,沒有幾個人能夠掌握。

在帝江無著的要求之下,眾人找到一處空曠之地,之前那些被斬殺的凶獸屍骨全部都被搬了出來。

也幸好一路走來,殺死了上百頭強大的凶獸,它們實力也都在至尊聖帝之境,除卻天清龍獸的血脈最為強大意外,其他相對來講會弱小一些,但數量之多,也足以彌補了。

帝江無著手中拿著一把骨刀,在它們的屍身上進行切割,誰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麽。

然後他以自己的聖皇道在這些凶獸屍骨身旁刻畫下古老而又晦澀的古紋。

他們所找的地方,是一處非常堅固的荒地,但不知道為何,腳下有一部分土地開始下陷,形成一道道凹槽,縱橫交錯地圍繞著每一頭死去的凶獸。

它們的殘魂斷魄都化為一團光點,懸浮在其屍身的上空,可以看到虛影在憤怒的嘶吼,同時也有恐懼。

伴隨著帝江無著喉嚨中響出一道古怪的聲音,那之前被骨刀切割過的地方滲透出一條條血線往下垂直流淌。

這些血順著凹槽開始不停地向前蔓延,而帝江無著則是站在整個巫陣的核心,他看了在場這些少年皇中皇一眼。

每個人開始在這些死去的凶獸身旁堆積著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許道顏也將身上所有的五行聖石全部都給提取出來。

這些五行聖石如今對他已經沒有什麽大用了,滿滿的天材地寶,堆積如山,都是一些平時眾人修煉之物,以純淨的聖石居多,當然也有一些比較珍貴的,除卻那些在活死人墓中所得到的天材地寶,每個人基本上都拿出了一大部分。

要知道,在場的每一個少年皇中皇背景都不小,身上的空間法寶裏麵藏著萬千山河,許多天材地寶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許道顏在這個時候顯得有點窮酸,的確在他身上沒有太多的天材地寶,類似於紅豆所給之物,他也不可能拿出來獻祭,因為太珍貴了。

一時間,濃鬱的天材地寶力量全部都被勾動出來,環繞在那些凶獸的屍骨周遭,與那些詭異的巫文互相映襯。

這一次所催動的巫陣,是極樂升神局所不能夠媲美的,在一旁的相柳念奴以及伏蘇都知道,以帝江無著一個人的力量,布此巫局很有可能要付出壽元的代價。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也是帝江無著自己的選擇,這一布局,就是七天七夜,畢竟他隻有一個人,沒有人能夠與之分擔。

眾多少年皇中皇聯手布下一個強大的域場,使得雲夢幻局裏麵那詭異的天地不會影響到帝江無著的布局。

在這幾天的時間,雷霆狂嘯,酸雨瓢潑,打得眾人的防護禁製差點崩裂開來,如果不是有莊雲飛,蒙艾,李肅三人全力支撐的話,很有可能帝江無著所布之局都會功虧一簣。

他的身軀很瘦弱,長長的袍子下遮掩著他,此刻,他手持慘白色的骨刀,咬破舌尖,一道血箭噴在刀麵上。

而後,他撕開自己胸口的黑袍,以骨刀割開自己的胸口,皮肉翻開,一道血柱順著他身上的長袍流淌到腳下的土地,湧入那凹槽之中。

每個人都可以看到,帝江無著的血是藍色的,在這些血上麵竟然還有一些黑色的巫文都劇烈地跳動著。

在他的血與諸多凶獸的血沾染在一起的時候,一股可怖的力量滲透而出,將其身上的黑袍震得四分五裂。

眾人都可以看到他的身上,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古巫文,在一旁的相柳念奴聲音有些顫栗,道:“原來如此,難怪他可以以一人之力布下如此可怖的巫陣。”

“什麽意思?”在一旁的六指劍聖問道。

“虛空巫血,這是一種帝江祖血,帝江氏的先祖體內所流淌的就是這種血液,近乎天成,非常可怕!”伏蘇心中感歎。

“難怪《合地祭經》會傳給他。”相柳念奴瞬間恍然,帝江無著的天賦的確非常駭人,如今她非常期待,此陣的威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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