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陽最近甚是煩悶,焦躁不安,但又不知道是什麽緣故,請了大夫來看,說是心力交瘁,太過勞累了,要他多多休息。

晌午時分,蔡陽正在午休,管家前來報告,說白遷將軍有要事來稟告,正在大殿上候著呢!

作為蔡陽第六大戰將,蔡陽對白遷還是比較信任的,一聽有要事稟告連忙請他過來。

白遷不愧是演繹派的實力戰將,一見蔡陽,就慌忙不已的大呼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江宇叛變了,江宇投靠叛軍了…”

“什麽?白遷,你再說一遍,你說江宇背叛了本王?”蔡陽一聽,大驚,急忙追問道。

“大王,據我安插在江宇軍中的內線來報,江宇已經投靠了叛軍,具體情況,大王還是問那個前來給我並報情況的士卒吧!”白遷知道適可而止,有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不合適。

“那個兵卒在哪?快給本王帶進來,快!”

蔡陽此刻急於知道前線的情報,完全沒有去思考白遷來稟告的目的。

很快,一個斷了一臂,非常虛弱的的士兵被抬了進來,一見蔡陽,悲慟而泣,聲音哽咽的哭訴起來。

“大王,你可要為小的還有兄弟們做主啊,江宇狗賊,他,他投降了賊軍,不從者,盡皆被斬殺,嗚嗚嗚,小的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前來稟告此事…”

“怎麽可能?你竟敢起邊孤,江宇,我待他不薄,他豈會背叛本王,爾等胡言亂語,欺瞞本王,陷害忠良,意欲何為,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斬了!”

果然,蔡陽對江宇非常的信任,不會以為一個小卒子的片麵之詞而懷疑江宇,甚至直接斬殺這名小卒子,以此來明誌。

“大王啊,小的說的句句屬實,並無半點摻假,還請大王明鑒啊…”

“大王英明,江宇將軍對大王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大王的,是遷考慮不周,還請大王恕罪!”

白遷見那名小卒子被拖下去斬殺了,連忙上前認罪。

“哼,你要是有江宇一半的忠心,我都會相信你今天的話,即使是你背叛本王了,我都會非常懷疑,跟別說是江宇了,下去吧,我不希望你以後再構陷他人,否則,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蔡陽冷冷的看了白前一眼,很不客氣的嗬斥起來。

正在這時候,管家突然慌忙的跑了進來,嘴裏大喊道:“大王不好了,前線出事了,胡軍將軍親自前來,有重大事件要稟告大王…”

“胡軍?可是和江宇一同出征的胡軍,胡先鋒?快帶他進來,本王有話要問他,快!”

蔡陽一聽胡軍從牽線下來,來見他了,心裏頓時起了一個疙瘩,一股濃濃的不安在心底升起。

而就在蔡陽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胡軍被人抬了進來,此時渾身染血,身上衣服都撕碎了,隻穿著布條狀的碎衣服,臉色灰白如土,一副淒慘至極的麵容。

“胡軍,你為何這般模樣?前線可是戰敗了?為何隻有你一個人回來?江宇呢?難道陣亡了?”

蔡陽一見胡軍模樣,大驚失色,連忙問江宇是否陣亡了?同時臉上極度的焦急不安。

“大王啊,你可要為末將做主啊,江宇狗賊勾結叛軍,將忠於大王的將領全部斬殺了,末將死裏逃生,才留的一條小命,逃了回來,給大王報信,江宇如今已經投靠了叛軍了!”

“住口,你焉敢誣陷江宇,你是何居心?”蔡陽一聽,怒不可遏,同時心裏還是相信江宇不會背叛他的。

“江宇妻小還在大興城,他安敢背叛本王?爾等最好給我說清楚,為何構陷江宇將軍?說…”

“大王,江宇背叛大王之前,已經派人前去將自己妻小秘密轉移出大興城了,大王不信的話,可以去查看,將軍府可還有江宇妻小?”

胡軍歇斯底裏的吼道,同時臉上進度的悲痛,臉色發白,說完之後就昏了。

一見胡軍突然昏倒了,蔡陽一怔,接著對著身旁的護衛吩咐了一聲。

“前去江宇將軍府邸,看看江宇妻小還在,要是不在,即刻來報,同時派軍去追!”

采樣雖然非常醒醒江宇,但是還是不得不反防,而且胡軍還是江宇手下的將軍這時候冒著生死的危險來稟告,卻也不得不相信,同時讓人去把胡軍帶下去治療。

半個時辰後,侍衛突然來報,臉色非常慌亂,極度不安。

“大王,江宇將軍妻小,他們,他們…”

“說,到底怎麽樣?難道江宇妻小當真不見了?你給本王如實道來…”

蔡陽一見侍衛臉色變幻,同時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憤怒的吼道。

“大王,江宇將軍家中妻小不見了,據家中奴婢所說,好像是昨晚就不見了,估計早上趁著天黑,逃走了…”

“啊,江宇狗賊,本王自問帶你不薄,汝安敢背叛於本王?給我追,給我把江宇妻小追回來,我要殺了他們,啊…”

一聽江宇妻小不見了,蔡陽完全信了,相信江宇背叛了他,此刻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憤怒的嘶吼,眼睛都紅了。

而遠在山陽郡的江宇,此刻親自帶軍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城,他還不知針對他的陰謀已經展開了序幕。

秋天的風,蕭瑟而又蒼涼,呼嘯而過,遠方天際還有一對對的大雁劃破天際奔往南方,而此刻山陽郡城外,一萬五千大軍齊齊衝向山陽城,臉上帶著一絲決然,以及一絲茫然。

站在城牆之上的北冥昊此時也是頗為疲累,看著下麵又一波的攻擊到來了,心裏更加的沉重的。

已經連續七天了江宇不要命的攻打了七天,留下了近萬具的屍體,高高的壘在城外,已經堆積了三分之一的高度了。

“殺啊,第一個衝上城牆的賞金百兩,第一個斬殺敵將的賞金千兩,第一個斬殺賊軍首領者,賞金萬兩!衝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重賞一發布,將士士氣立刻大震,紛紛嗷嗷大叫,麵帶微笑的衝向了死亡。

天空之中,忽然間下起了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狂風怒號,淹沒了將士衝殺的聲音,雨滴打濕眼睛,再也看不清敵軍的位置了,而城牆之上的北冥軍,卻是頂著寒風侵襲的痛苦,狠狠的斬殺這蔡陽軍。

血水和雨水混合,流向了遠方,看著那赤紅一片的血水,北冥昊心情再次沉重起來。

站在上麵看著那些士卒在死亡邊緣掙紮徘徊,眼中盡是絕望和不甘,而江宇此時開始奔潰了,跪在地上憤怒的嘶吼。

“賊老天,為何你不佑我大軍,反而降下傾天大雨,讓他們如此絕望的死去,為什麽...”

這時候蔡陽軍開始撤退,不在向前衝,衝在前麵的也陸續往後退,這時候北冥昊突然讓手下士卒停止射擊。

隨著蔡陽軍的撤退,城下在此留下數千具屍體,流血漂櫓,被那傾天大雨衝洗幹淨了,,大地上的血跡慢慢消失,隻留下臃腫發臭的屍體。

半刻見,敵軍消失在了視線中,而天氣也開始轉晴,陽光再次灑向大地之上。

一股暖意開設襲來,不少人看著敵軍撤退了,紛紛大呼起來。

而這一刻,看著下麵的數萬具屍體,北冥昊渾身冰寒,寒徹心扉,沒有比這一刻更加很冷的時候了。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傳聞一戰百神愁,兩岸強兵過未休。

誰道滄江總無事,近來長共血爭流。

“嗬嗬,身在亂世,身不由己,徒呼奈何,徒呼奈何啊…”

一道無奈而又心酸的聲音在清風中消逝了,隻留下一道孤獨的背影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