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0億的大豆市場，老子把它打到300億，你邦吉的市值才多少？”
“我特麽玩死你！！”
勞倫斯，“……”
蘭德，“……”
門外的孟副總，“……”
不知道為什麽，孟副總突然下意識地看了眼表。
嗯，從齊磊進去開始算，剛好十分鍾。
你先別管結果怎麽樣，反正十分鍾，那兩已經被打傻了。
太霸氣了！這誰頂得住？
結果，孟副總正震驚著呢，老秦和夏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身後。
孟副總一見，小聲道：“秦同誌。”
老秦背著手，往裏麵瞄了一眼，一臉傲嬌，還帶點淡定，“結束了？我就說簡單嘛！”
孟副總怨氣值登時有點飆升，好像剛剛那個苦大仇深的不是你了哈！
可是，誰讓他是老秦呢，隻能硬著頭皮，“應該快結束了。”
老秦，“……”
殊不知，老秦心裏也直抽抽兒。
看著齊磊，心說，你說就這麽個混不吝的玩應，誰不稀罕吧？
不光好用，還特麽長誌氣！
說實話，他知道齊磊那邊不用他操心，所以一直盯著孟副總這邊，也沒太管齊磊。
而齊磊那邊的方案也是夜裏才完善的，他也沒工夫過問。
之前他也是心裏沒底的，結果過程是一如既往的不讓人失望啊！
感歎一聲，“這就是懂規則，知道老米怎麽出招的好處啊！”
這話是說給孟副總聽的，算是一種訓誡了。
其實很多時候，中國企業與海外資本打交道，被訛詐、被欺騙，甚至被欺負，並不是咱們比人家笨，完全是經驗不足，不懂人家的套路。
就得像齊磊這樣，你狠，我比你更狠。
要不，老秦怎麽總也放不下讓齊磊去坐辦公室的念想呢？
有這麽一個髒人掌握方向，用處太大了。
轉身要走，“也沒什麽好看的了吧？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結果，老秦還沒走出去呢，夏普看了眼裏麵，蹦出一句，“別急，還沒開始呢！”
老秦，“嗯？”
孟副總，“嘎？”
兩人一怔，還沒開始呢？
這就有點……有點過分了吧？
那話怎麽說來著？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牛氣的有點過分了。
隻見夏普苦笑道：“我也沒料到，僅僅隻是一個封堵邦吉的前菜，讓他們失去選項的前菜，這兩家就招架不住了。”
還記得夏普把方案交給齊磊的時候說過的話嗎？
他告訴齊磊，“方案很完美，但是邦吉和孟山都不一定選擇你的方案，他們還有其它選項。你要把他們的路封死之後，才能順利的拿出方案。”
夏普認為齊磊缺一個藥引子。
也就是說，鷹崽子們精心設計的方案還沒出來呢，現在隻是一個開胃菜。
唯一讓夏普有點撓頭的就是，這開胃菜太猛了，差點把兩家送走。
老秦，“……”
孟副總，“……”
兩人不由得汗就下來了，這還隻是開胃菜？那正餐得是啥啊？
此時，徐小倩依舊擎著dv，一邊對著齊磊猛拍，一邊對老秦開口道：“您就看著吧！”
又在老秦耳邊偷偷補了一句，“您不是說，那兩百億不能白給他嗎？他說不光要打跨孟山都，也連同錢一起給您賺回來。”
老秦，“……”賺回來？
隻要你把大豆這事兒搞定，我就謝天謝地了，還想著賺錢呢？再說，我缺你那兩百億嗎？
可是，老秦不知道，齊磊這回可不是賺兩百億那麽簡單了。
他當初可是打了包票的，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
談，還是要談的。
但要換個角色來談，不到半小時前，中方是絕對劣勢，而現在，正好反過來。
裏間。
勞倫斯和蘭德人還是懵的，太可怕了，這個中國小子完全不講道理！
可是，別的中國人說這些，可能還不這麽怕。齊磊卻不一樣，他身上的光環太多了，太耀眼了。
他可是白宮的寵兒啊！
企鵝的網絡媒體力量知道有多大？
他還是華爾街的合作夥伴，鮑爾森都得聽從他的意見。
更不要說，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聞。
比如，夏普就折在他手裏。
再比如，亞當斯，EDN的新科掌門長，被折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樣一個魔鬼，你怎麽跟他鬥？
以往和中國人打交道，就算再有手段的中國人，在他們眼裏也都是謙謙君子，是刻板守規矩的東方人，好對付得很。
可是，這位不一樣！
直到這一刻，兩人才意識到，這個縱橫美國的中國人到底有多可怕。
“齊先生！”勞倫斯像隻乖巧的小綿羊，“我為我個人之前的不禮貌感到羞愧，誠懇地向你道歉！”
嗯，又來！就是這麽光棍，欺軟怕硬，見勢不妙，馬上認慫，一點也不含糊！了。
齊磊冷眼看著，掌握著主動，他就是不說話，看勞倫斯一個人表演。
而蘭德也清楚的很，現在任何談判技巧都不管用了，什麽虛張聲勢的都省了，眼前這位比他們更精明。
所以，又光棍了一把，直接開條件。
“轉基因大豆的種植驗證由我們來負責，不需要你們再支付任何成本。我們會在巴西、阿根廷和北美分別尋找一塊實驗基地，進行最後的種植驗證。”
齊磊一聽，淺淺一笑，“說下去。”
“呃。”勞倫斯一窘，繼續道：“邦吉也可以向你們承諾，不在大豆期貨上做任何操作，遵循正常的市場規律。”
齊磊，“還有呢？”
這次勞倫斯看向蘭德，意思是，該你說了。
蘭德，“哦哦。”馬上接話，“是這樣的，請中方務必將轉基因大豆種子的海外授權交給孟山都。”
“齊先生放心，我們不會阻礙轉基因大豆的世界推廣，隻需要一個代理權。”
好吧，他是真怕齊磊把這個代理權給別人，或者直接中國人自己操作。
孟山都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為自己爭取一點利益，一定要把種子代理權拿在手上。
“請您放心，在價格方麵，我們不會設置障礙，孟山都會以13000元每噸的價格從中方引進大豆種子。”
這個價格就很合理，甚至可以說是卑微了。
之前說了，預計新品種的種子價格是15000，原來孟山都給到7500，又殺到5500。
現在直接給到13000，他們隻賺2000元的差價，而且還要扣除一些成本。
怎麽說呢？比較有誠意了。
門外，孟副總，這個舒服啊！不牛逼了？就得齊磊這樣的治你們。
凝神看著齊磊怎麽處理，夏普和徐倩可是說了，這還沒開始呢！
他很好奇，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齊磊還能怎麽談，怎麽談才能爭取更大的利益？
隻聞裏麵的齊磊，“對不起，我不同意！”
輕描淡寫的一句，把勞倫斯和蘭德的苦膽差點沒擠出來。
很有誠意了好吧！？
勞倫斯苦臉，“哪條不同意？”
齊磊攤手，“沒有一條是同意的。”
“你！！”
勞倫斯這小爆脾氣啊，又有點壓不住了，太欺負人了！
齊磊，“第一，不用你們搞實驗田，你們也搞不明白。別嫌我說話難聽，你們水平不夠。”
兩人，“……”扯淡！我們水平不夠嗎？
齊磊，“第二，我可沒讓你們不操縱期貨市場哈！”
“第三，13000元RMB每噸的價格，我們不接受。”
蘭德也急了，太太太太太，太欺負人了吧？我們就掙個零頭都不到還不行！？
“那你想賣多少？”
齊磊，“怎麽也得……13000……美元起步吧！”
“嘎！！？”蘭德和勞倫斯驚出一聲鴨子叫。
13000？還美元！？
你瘋了吧？說什麽胡話呢？
13000美元一噸的種子是什麽概念？咱們來算筆賬。
一噸種子的價格就是——107500RMB。
一公斤的轉基因大豆種子價格就是——107.5元RMB。
這是天價，天上的天價！
注意：這可不是蔬菜水果的種子，可能賣到這麽高的價格。這是糧種，糧種這個價格就離譜！
按照大豆種植的種子用量來計算，一公頃土地需要70公斤種子，7500塊。
可以產3噸大豆，每噸大豆的種子成本就是2500元。
也就是說，現在的國際大豆價格是2500元，如果種子價格漲到2500，那得把大豆價格炒到5000元每噸，才能保障其它環節的種植、倉儲、農藥化肥等等不虧錢。
瘋了？
神經病吧！？
“齊，不要開這樣的玩笑！這麽過分的要求，我們是不會接受的。”
勞倫斯也要瘋，“齊，你非要鬧的不愉快嗎？你要清楚，在小麥、玉米、種子、化肥等等其它領域，你們中國人不占優勢！”
“之所以一再退讓，是因為總部不希望將問題擴大化，我們要考慮B宮和國際形勢的因素。”
“可是，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
他說的是事實，但凡換一個人，勞倫斯都不帶這麽低聲下氣的。
事實上，即便是對齊磊，他現在想的也是先穩住，以後再慢慢搞定這個人，再慢慢想策略。
然而，此時的齊磊笑了，笑的不是囂張，而是好像有點無語。
輕蔑一句，“所以說啊，你們格局真不大，也就做一點倒買倒賣的生意，成不了大氣候！”
二人，“……”
錯愕之時，就見齊磊打了個響指，朝門口揮了揮手。
拓爺一見，馬上衝了進去，把一個文件袋交到齊磊手裏。
而齊磊瀟灑接過，看都沒看，甩給二人。
二人眯眼疑惑，卻是矜持著沒著急打開，“這是什麽？”
齊磊，“轉基因大豆的授權也好，阻止中國大豆出海也罷，包括你們又要操縱大豆市場，又要嚇唬人的，為的是什麽？”
二人，“……”一陣無語，跟上不齊磊的節奏。
而齊磊替他們答了，“不就是一點錢嗎？不就是點利潤嗎？”
“可是，就算大豆市場讓你們包圓兒了，又能有多少利潤？”
二人，“……”
隻能說，做互聯網的就是硬氣，幾十億上百億的利益都不放在眼裏了唄？
勞倫斯，“齊先生，我想嘲諷我們對你應該沒有任何好處。”
又看了一眼文件袋，“這到底是什麽？”
齊磊，“賺大錢的機會！”
勞倫斯：“？？？”
已經談到這個份兒上了，全敗了，他又拿出個賺大錢的機會？給我們的啊？
冷笑一聲，“我想，我需要齊先生解釋一下。”
齊磊，“大豆價格2500RMB每噸也好，4500RMB每噸也罷，這個價位的浮動，種子當然賣不到13000美元。”
“可是，要是繼續漲呢？6000元每噸？8000元每噸？或者10000元每噸呢？”
二人，“……”
有點懵，什麽意思啊？你想做國際大豆交易的莊家？
可是即便漲到一萬，那也不能讓你一個種子拿那麽大的利潤吧？
再說，大豆價格它就不可能漲到那麽高。
大豆這東西，除了東亞，對於其它國家來說就是畜牧業的飼料，西方是不消費豆製品的。
還10000元一噸？漲到5000都頂天了！
而齊磊似乎沒說完，依舊在做夢，“現在大豆的年產量才7000萬噸，太少啦！”
“要是翻三倍，2億噸年產，你們說，這個市場得有多大？這筆生意得多大？”
二人，“……”已經有點無力了。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剛剛大殺四方的齊磊顯然是天才，靠左的。
現在的齊磊有點跑偏，跑右邊去了。
把蘭德都說笑了，“齊先生，需要我為你補習一下經濟學嗎？”
“大豆的主要消費地就是中國以及亞洲地區，用來製成油料、豆製品和飼料。”
“它的市場規模就那麽大，不是說你種越多大豆，就越賺錢的問題。”
勞倫斯，“還兩億噸？賣給誰去？齊先生一個人要消耗兩億噸嗎？還是說，中國願意接盤這個天價大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當然不介意！”
“誒！？”齊磊高聲打斷，一拍巴掌，“這是個好問題！”
“賣、給、誰！！”
突然不再說話，眼飄向那個文件袋，“最後說一遍，賺大錢的機會就在那個袋子裏，我建議你們不要錯過。”
二人，“……”
賣給誰……
賺大錢的機會就在袋子裏……
還有……還有2億噸年產、一萬元每噸的價格。
把齊磊的這些信息串聯起來，蘭德和勞倫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文件袋。
然後，短暫錯愕，猛的撲上去。
勞倫斯一把從蘭德手裏把文件袋搶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
抽出一看——《用傳播學手段打開西方豆製品市場》
碰觸到他們的知識盲區了，啥意思啊？
隻見齊磊再次湊近二人，“你們說，要是南北美外加一個歐洲，把牛奶消費的一部分轉而消費豆製品，這門生意不就做大了嗎？”
蘭德，“……”
勞倫斯：“……”
老秦，“！！！”
孟副總，“！！！”
想，想像力有點跟不上了，還有點知識盲區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