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從車上下來已經是十分鍾之後，老秦皺眉看著他，“幹什麽去了？”
齊磊，“不是說了嗎？上廁所！”
老秦，“那你車裏味兒夠大的。”
“呃……”
老秦又不由揶揄，“別跟沒見過世麵似的，才200億，你至於嗎？”
無語地轉換話題，“對了，你回尚北嗎？”
齊磊點點頭，“回！這幾天就回。”
說著就來氣，“老董勢力的很，聽說沒錢了，就直接給我放假了！”
老秦，“他又要錢？這幾年沒少給北廣撥款啊！”
齊磊，“誰知道呢？這老頭兒想法多的很。”
老秦，“回頭你勸勸他，他和你一樣，花錢都大手大腳的。”
齊磊一瞪眼，“勸不了！”
“嗯？”
齊磊，“咋說呢？第一，老董還真不是大手大腳，他可會省了！”
“第二，老北叔，您有一點說的沒錯，董大校長確實和我差不多，都是有想法的人。”
（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要錢，是想幹點大事兒。”
老秦聽笑了，“北廣現在還不夠大嗎？”
“都綜合高校了，這兩年一年一個樣兒。”
這一點老秦不得不承認，董北國這兩年的工作作的很成功。
齊磊卻是聳了聳肩膀，“老北叔，你還記得雛鷹一期剛成立的時候，我對落選的那些人說過的那段話嗎？”
老秦想了想，“有印象。”
就是齊磊說，你們得做中國的喉舌，做中國人的耳朵，必須愛國，否則就不配做中的傳媒人那段唄！
當時，那段話傳的還挺廣的，老秦雖然不在現場，但是事後也聽說了，而且印象很深。
“怎麽了？”
齊磊嚴肅起來，“其實那段話，觸動最大的是老董。”
老秦，“？？？”
齊磊，“你別看董大校長沒事人一樣，其實他心事很重的。”
“那件事，他是真往心裏去了，所以……”
老秦，“所以什麽？”
齊磊，“所以，董大校長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什麽綜合性高校，更不是國內名校。”
老秦一怔，“那他？”
齊磊，“他要打造的，是世界頂尖的新聞傳播殿堂！”
“我們是在為中國發聲，而他做的比我還高級，他在打造培育為中國發聲的溫床！”
呲牙一樂，“世界級殿堂，一年就給那麽五七八個億，哪夠啊？”
“都不夠董大校長升級硬件的，更別說軟件，引進人才了。”
老秦，“……”
這事兒，沒聽老董說過啊？
“他真這麽想的？”
齊磊一副打包票的架勢，“百分之百的！我還不知道他？”
老秦無語了，“那他怎麽不說呢！？有什麽想法說出來啊！還至於藏著掖著的！？”
齊磊，“這你不能怪老董了哈！那清北都還沒摸到世界級殿堂的邊兒呢，真論新聞理論的排名，人大也在北廣前麵。”
“老董公開說這種話現實嗎？從競爭的角度考慮，其它院校也有意見啊！”
老秦點了點頭：“嗯，有道理！”
“那我回頭找他聊聊，真有想法也不是不可以！”
這兩年讓齊磊鬧的，老秦越來越意識到傳播領域的重要性。
有些事情，不但齊磊說了，老秦也看到了，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如果董北國真的能讓北廣再上一個台階，那當然是好事兒。
北廣的話題有點扯遠了，老秦原本是想問齊磊回老家的事兒的。
“那你什麽時候回老家？”
齊磊一琢磨，“7、8號吧！”
前天打電話，曉兒說，7號她還有張洋就考完試了，到時和徐小倩、偉哥，還有李憨憨，一起回去！
老秦一聽，算了算日子，“那你們和我一起走吧，坐我們的車！”
齊磊，“嗯？你去哈市啊？”
老秦笑了，“去尚北。”
齊磊一怔，“去尚北？”
老秦也沒多說，怕齊磊跟著瞎操心，畢竟他剛回來，得讓他緩緩。
“別管了，就轉基因大豆那點事兒。”
齊磊，“哦。”登時也就不上心了。
大豆那個事兒，他已經能做的都做了。再往後怎麽種植，怎麽布局國際大豆市場，就不是他的領域了，幫不上忙。
但是對於老秦同行的邀請，齊磊還是拒絕了。
“你太老了，和我們玩不到一塊兒去！”
老秦，“……”
臉一黑，誰說我老？還不到54！
齊磊，“那還有啥別的需要我幫忙的不？”
魔都實驗室安排好了，那在國內，齊磊暫時不用操心生意上的事兒，聽老董的意思，學校那邊也風平浪靜，估計年初這段時間，齊磊會比較閑。
老秦笑了，“你是真閑不住啊！”
沉吟了片刻，“倒是有個事兒，你可以幫忙參謀參謀。”
齊磊眼前一亮，“啥事兒？”
老秦，“紡織品營銷，你能給參謀一下嗎？”
補充道：“你之前不是提過一個什麽改變西方刻板印象嗎？中國貨物美價廉什麽的。”
“正好，紡織品就是咱們出口的一個大項。”
“SW部，還有QG部，其實也一直在研究這個事兒，怎麽才能讓咱們的商品多賣點錢。你要是有空，幫他們參謀參謀？”
齊磊一聽，“就是服裝貿易唄？”
老秦，“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所謂紡織品出口，雖然不能和服裝貿易畫等號，但也差不多了，因為服裝出口占了紡織品出口的將近70％。
能拉高服裝出口的價值，也就等於拉高了紡織品出口。
其實，這和齊磊在西雅圖，對耿大爺、吳寧他們講的那個，十一塊錢和一百塊錢的道理是一樣的。
紡織品出口的附加值太低了。
齊磊沉吟著，隨之一笑，“巧了，其實這個事兒，早兩年我和董大校長就已經在準備了，而且現在條件也成熟了。”
“嗯？”老秦一怔，“早兩年？”
他不知道啊？而且，齊磊他可是一直盯著呢，他的一舉一動老秦都清楚，沒見他有什麽動作啊！
對此，齊磊卻是賣了個關子，“這事兒，我還真能出出主意，現在就操做嗎？”
老秦，“不急，過了年，你回京城再說。”
齊磊，“那行！回頭你給我送一份相關資料，我研究研究。”
服裝行業的事兒，和大豆一樣，齊磊也不太懂。
“那我走了哈！”
拎上價值四百億的文件袋，晃晃****的就出了門。
讓老秦不由吐槽，他娘的，四百億呢！他好像連個謝謝都沒說吧？
而出了門的齊磊，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
先是給拓爺打電話。
此時西雅圖正是夜裏，拓爺正睡著呢，“有事兒？”
齊磊，“有事兒！”
拓爺一聽，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什麽事兒？”
齊磊這邊一笑，“中國板塊推一個【框架】。”
拓爺，“哪個【框架】？”
齊磊，“漢服太貴！”
拓爺一聽就懂了，“你要打服裝牌了？”
齊磊呲牙一笑，算是回答，“按咱們之前研究好的步驟來吧！”
拓爺，“明白！”
拓爺有點興奮，因為除了大G的內飾改造，這個課題是他參與度最高的一個人。從頭到尾，可以說把馬拓平生所學運用到了極致。
這也是拓爺的畢業設計。
當初和齊磊製定這套傳播方案的時候，齊磊就說過，這套東西要是能成，馬拓就算出師了，齊磊也沒什麽可以教他的了。
掛斷和拓爺的電話，齊磊又給董北國撥了過去。
電話一通，就聽到董大校長的埋怨，“怎麽又打電話？挺忙的。”
齊磊翻著白眼兒，“兩個事兒！”
“說！”
“第一個事兒，您讓廖老師把這兩年漢服節的素材都發給馬拓。”
漢服節，這是在雛鷹班成立的時候，齊磊就提出來的一個活動。
不是在北廣，而是全國各大高校範圍內的一個活動。已經辦了兩屆了，隻不過一直沒有什麽關注度。
董北國一聽，“終於能用得上了？”撇嘴揶揄，“你要再不用，我都想今年把它停辦了，太費錢了！”
齊磊一聽，呲牙笑，“第二個事兒，錢給你弄來了！回頭我老北叔就得找你，你準備準備！”
對麵董北國眼珠子一亮，“真的啊？快說說看，咋弄來的？”
老董一聽錢就精神。
齊磊當下把和老秦說過的話和董北國複述了一遍。
然後……
然後董北國就懵了。
“我說過要建設世界級高校了嗎？沒這想法啊！你小子吹牛是不是吹大了？”
好吧，董北國就沒敢想過好吧？
而齊磊，“先吹著，把經費弄到手，慢慢來唄！萬一真成功了呢！”
董北國，“嗯，有道理！”
“那見麵我要多少合適？”
想了想，又急道：“我要吹大一點，把每年的經費提到15億，他能不能答應？”
齊磊一翻白眼兒，“瞅您那點出息！要一百億，他給多少再說！”
董北國，“……”
半天憋出一句，“你小子比我狠！”
有前途啊！
“那什麽？明天回趟學校，我開職工大會表揚你！”
齊磊無語地一翻白眼兒，“少來這套！”
不過話說回來，齊磊還真得回學校呆兩天。
徐小倩臨近期末，這段時間30支付也正是忙的時候，約一起吃個宵夜都沒時間，隻能等一起回尚北的。
而齊磊，在國外沒有一天是踏實的，光勾心鬥角了，他急需洗滌一下心靈。
而學校，是最好的地方！
第二天，開上大G，來到北廣。
入眼都是舒服的，就是今天京城下雪比較少，都一月份了，還是光禿禿的。
先去董大校長辦公室報個到，和老董吹了一會兒他在美國的豐功偉績。
又在綜合辦公樓轉了一圈兒，見到同事就打招呼，說的全是廢話。
那感覺，很是輕鬆。
校園裏，都是嫩的，見了麵兒，不是叫學長，就是叫小齊導員。
還有楊曉的掛件屬性。
李憨憨的勒大脖。
當然，還有二成子，“班班班班班……班頭兒！”
嗯，小齊導員，學長……班頭兒……胸弟！
比起boss、齊總、齊先生，齊磊更喜歡這樣的稱呼。
本來還想去雛鷹二期轉一圈兒，去今年剛剛選上來的雛鷹三期亮個相，展現一把為人師的氣場。
結果在中傳製作中心門口，被一個“老的”給攔下來了。
其實，三十左右歲的，也不算老。但在這個校園裏，算老的了。
“你誰啊？”齊磊不認識這個人。
就聞這位操著蹩腳的英文，“小齊總，您好，我是奉俊昊。”
“奉俊昊？”齊磊還琢磨呢，“這個名兒聽起來怎麽那麽熟呢？”
於是這位又來了一句，“就是您邀請我導演《寄生蟲》的那個！”
“！！！……？”
齊磊一下愣住，好吧，忘了個幹淨！
事兒太多了，他真的忘了還有個《寄生蟲》呢！
但是，下一句話，差點沒把奉俊昊送走。
“我知道你，但是你怎麽在這兒呢？”
奉俊昊：“……”
“電影籌備到哪一步了？什麽時候開機？”
奉俊昊：“……”
奉俊昊臉都綠了，怎麽感覺這個投資人不太靠譜呢？
什麽時候開機？我等你三個月了啊！三個月啊！你知道這三個月對我來說有多煎熬嗎？
可憐的奉俊昊，齊磊去美國的那天來的中國，結果沒見著人，於是這貨也是實在，就這麽幹等。
不過，人家是老板，還不是一般老板，放韓國都得算財閥了，得笑臉賠著。
“齊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經在京城等了您三個月了，《寄生蟲》的籌拍工作……”
話說一半兒，苦臉道：“您還沒有決定用我呢！”
意思是，你沒決定，沒給錢，我籌拍個屁！
齊磊，“……”
懵了，愣在哪兒，還沒開始？等了我三個月！！！？
是什麽原因造成你這麽慘的呢？突然，齊磊意識到了什麽。
“你……你就這麽在這兒等著了？”
奉俊昊，“對啊！”
齊磊，“就幹等著？啥也沒幹？”
奉俊昊一愣，趕緊道：“沒有！這三個月來，我仔細的研究了劇本，也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停停停停！”齊磊打斷他，一臉嫌棄，“誰問你這個了？我的意思是說！”
一指奉俊昊身後的中傳製作中心，“三個月，你就沒進到這裏麵問問？”
奉俊昊回頭，也愣，“問了啊！來那天問了一次！”
“問的誰啊？”
“前台。”
“說你是奉俊昊了？”
“沒有！”
齊磊，“……”
人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