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東一早還坐在車裏一根接一根的冒著煙發愁,品味著失敗者的無盡苦楚。

晚上,就又坐在路邊的小攤子旁,和幾個兄弟盡情揮灑成功者的快意。

暢想——

對王振東來說,是一個全新的起點,一個全新的征程。

他仿佛又找回了當年的激昂歲月,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歲的年紀,整裝出發,昂首挺胸。

也許人生就是這麽的奇妙,地獄天堂不過就是朝夕之間。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朝夕之間的大起大落,不但對王振東意味著人生軌跡的徹底偏離,對其他幾個人來說也是意義重大。

……

小馬哥看著王振東,心道:東哥又站起來了啊!

可是他自己……

還要等!

等齊磊這個孫子放他這隻猛虎出籠!

是的,小馬哥憋的都快出毛病了,自信心爆棚,甚至有點長刀渴血的感覺。

一直忍著,一直憋著!

與前世完全不同的事業軌跡,不但沒消磨掉小馬哥的鬥誌,反而愈發高漲。

媽了個巴子,等爺出山的,都得給我死!

可惜,也隻能想想。

現在還得砸吧著嘴看王振東,“老王,啥感覺?”

王振東疑惑,“什麽啥感覺?”

小馬哥,“是舍不得新浪,還是對暢想躍躍欲試了?是氣惱石頭給你挖了個坑,還是這個坑跳的挺舒服?”

王振東一下明白了,隨之一笑,看似淡然,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神情卻是把心境表達的淋漓盡致。

答案已經在他臉上了。

“說實話。”收起這前的玩笑之心,有些重重。

“早晨在車上的時候,石頭和我說這個事兒,我隻當這是一個備選,最多算是一個痛苦的抉擇。在心裏麵,我還是希望拿回我的新浪,別說是一個暢想,哪怕是拿命去換我也心甘情願!”

眾人點了點頭,挺理解王振東的心境的。

隻聞他繼續道:“可是,在辦公室裏,這孫子忽悠咱要打造一把刀……就有點上頭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哪個少年不做夢?又有誰沒把外套係成披風一樣,木棍為劍的上躥下跳?”

“誰都想當英雄,再加上你們是清楚的。”指著齊磊,“這孫子太能忽悠了。”

眾人聞此,又是莞爾再笑,齊磊能忽悠這是公認的,卻是不需多提。此時,眾人仿佛都回憶起當年的自己的曾經。

小馬哥縮了縮脖子,臉都紅了,估計小時候不但玩過,而且還幹過什麽丟臉的事兒。

王振東,“可即便是這樣,咱也沒到一定要去做的地步。”

“但是……”頓了頓,“拿回新浪董事長的那一刻,突然就沒味兒了。”

眾人一滯,“沒味了?”

“怎麽就沒味了呢?”

王振東苦笑,“是的,我也要琢磨,怎麽就沒味了呢?”

“老子稀釋股權也要上市,也要救新浪,被罷免死的心都有了,拿命換都行的事業,怎麽就沒味了呢?”

“也許……新浪給不了我**了吧?”

王振東大笑,“我現在很期待去暢想幹一番事業。”

眾人撇嘴,有點做作呢?

可是,老王的神態作不得假,他真的就像個二十歲的小夥子,衝勁十足,甚至有點愣的感覺。

看的小馬哥這個羨慕啊,嫉妒、恨都出來了。

“你牛啥啊?”

大綠棒子在手,猛灌一口。

“能不能拿下暢想,還得看運氣呢!”

此言一出,王振東不但沒覺得難聽,反而覺得在理。他現在是上了賊船了,可是這賊船開不開得出去,就得看齊磊的了。

不由看向他,“石頭,所謂陽謀,你要怎麽占領暢想控股?”

這其實才是關鍵問題,甚至比拿下香港暢想更加重要。

而且,不僅僅是拿下暢想控股那麽簡單,而是要徹底踢柳紀向出局。

可不管怎麽說,暢想是柳紀向一手帶起來的,這一點誰也否認不了。暢想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深深的烙印著柳紀向的影子。

你不把他請走,依舊無法徹底掌控這個龐然大物。

這就好比,計研所現在也是暢想最大的股東,可是計研所幾乎沒有存在感。

暢想就是柳紀向的一言堂,從管理者到普通工人,那都是柳紀向的人。

他會那麽輕易把暢想放給你?

丁雷這時道:“說句公道話,搶人飯碗,有如殺人父母!”

“別說陽謀,就像收購了香港暢想大多數股份這事兒,柳紀向要是知道了,必然和你抵死相見,你怎麽搞?”

齊磊一笑,“這不是廢話嗎?要是好搞,也輪不到咱們去琢磨這個事兒了!”

王振東看他似乎很輕鬆,“你有思路?”

齊磊點頭,“有!”

王振東聽罷,還是不太放心,“我總感覺不太樂觀。”

說著話,與小馬哥、丁雷一起給齊磊分析了起來。

“第一,你終究不是用正當手段拿到了香港暢想,單這一點,柳紀向就可以大做文章。”

丁雷,“第二,咱們來看看暢想控股的股權分配吧!”

“【計研所】:36%

【職工持股大會】:35%

【泛海控股】:29%”

“這還隻是表麵的股權分配,事實上,計研所這邊是曾盛庭主持。”

“他除了能支配計研所的股份之外,在職工持股大會裏還有個人股份。”

“而且不光是他自己,還有他愛人。而這些,都是柳紀向幫他運作的。”

小馬哥立馬接過話頭,“也就是說,計研所的36%,還有職工大會的35%,柳紀向攥的死死的。”

王振東,“不光這些!”

繼續道:“據我所知,泛海控股那邊的盧之強也是柳紀向的人,他們同屬一個商會。”

“柳紀向能讓盧之強進來,兩個人私底下還不知道有什麽交易。說白了,泛洋那29%裏,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柳的股份!”

“這就是一張網,柳紀向織了近二十年的一張大網,不是你說破就能破的。”

丁雷,“破不破的都是後話,現在的問題在於,你怎麽切入進去,連個破綻都沒有!”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唱衰,也就齊磊心大點兒,沒當回事兒。

換個人在這坐著,都能讓這哥仨兒聊崩潰。

而且,這還不算完,實在數不出還有什麽劣勢,便笑嗬嗬的看著齊磊,等著他的答案。

其實是在看他吃癟。

而齊磊……

齊磊也隻能是苦笑了。

別說其他的,連自己人都沒信心,你就說這事兒有多難搞吧!

就像王振東所說,這就是柳紀向織了十幾年的一張大網,毫無破綻,你怎麽破?

可是不管多難破,也得破啊!

看著眾人,還算比較樂觀,“這世上沒有攻不破的堡壘,就看你能不能找對方法!”

“……”

“……”

“……”

漂亮話誰不會說……的嘍!!

丁雷好奇,“說說,說說!”

齊磊搖頭,他還是喜歡賣關子,可是不放點幹貨,這幾位估計是很難罷休的。

幹脆在桌上用啤酒瓶子擺起了沙盤,“柳紀向、曾盛庭夫婦、計研所、暢想職工持股大會,還有泛洋控股的盧之強。”

“這是目前我們能看到的,暢想控股的主要股權構成。”

眾人點頭,一看就明白了齊磊的意思。

王振東急問,“你想從哪裏下手?”

丁雷一聽,“這還用想嗎?”

“最容易下手的,也是最應該下手的當然是計研所!”

計研所的股份最多,又是官方背景,齊磊在上層還有信任,這不就是最好的著力點?

丁雷指著計研所的酒瓶子,“其實,這麽說來,拿下計研所還真有門路。”

“曾盛庭這家夥,香港暢想的熱炒他也參與了,能不能拿這個做點文章?”

“隻要把他從計研所所長的位置拿下來,換一個人上去,你就有可能拿下計研所的股份。”

“掌握計研所,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王振東邊聽邊點頭,隻是覺得哪裏不對,卻是冷不丁的想不出哪不對。

倒是齊磊是一點沒給丁雷留麵子。

都是兄弟,留特麽什麽麵子?

“蠢!!”

嘎!?

丁雷差點沒噎死,“哪,哪蠢了?”

齊磊哭笑不得,“你再好好想想,拿計研所真的合適嗎?”

丁雷皺眉,仔細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操!!真蠢了!”

齊磊,“對嘛!”

那蠢在哪兒呢?

很簡單。

柳紀向操作了二十年,也隻在背後真正掌握了大局,把暢想從國資變成了他柳紀向的模樣。

即便這樣兒,柳紀向都沒敢把計研所真正踢出局,表麵上計研所依舊是最大的股東。

因為,那是國資!!

齊磊要是把計研所的股權收了,那成什麽了?

侵吞國有資產的帽子,柳紀向都沒敢戴腦袋上,齊磊上去就給自己扣上了?

不是蠢,是什麽?

到時候,就沒人說柳紀向怎麽怎麽樣了,而是齊磊侵吞國資。

估計柳紀向做夢都能笑醒。

想清楚這些,丁雷一陣懊惱,“怪我怪我,考慮問題不全麵啊!”

小馬哥和王振東卻沒心思看他自責。

“這麽說來,計研所的股份反而是最不能動的了?”

齊磊,“動他幹什麽啊?”

“那麽大一個國字頭科研機構,他想跑也不能讓它跑了啊!”

柳時代,計研所在暢想是擺設,可是齊磊不一樣啊,他是要搞技術的!那計研所就至關重要了,真的是想跑都不能讓它跑!

王振東看著那幾個酒瓶子,“那你還能動誰?沒人能動了啊!?”

你看唄,剩下那幾個大股東都是柳紀向的關係,你怎麽動?

卻見齊磊一笑,突然拿起代表泛洋盧之強的酒瓶子。

“我覺得,他比較容易下手。”

眾人一聽,“誰?盧之強?”

朝齊翻白眼,“你就夢遊去吧!”

最難搞定的就是盧之強,叉叉會的老盟友了,不是跟你鬧著玩的。

對此,齊磊也不多解釋,也解釋不通。

不過他沒說慌,一幫人給他分析、解構出來的。

最容易突破的這個點,就是盧之強!

“喝酒吧!這些破事兒,以後再說!”

眾人大笑,不提就不提。

難得聚在一塊兒,吹吹牛才更過癮嘛。

況且,這件事兒很難的情況也隻是拿來調侃一下,真的給齊磊澆冷水,卻是不行的。

怎麽說呢?

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可是後天命運,卻是看經曆與沉澱的。

在上一個時空,在坐的各位也僅僅是走到了互聯網大佬的地步。

其它的情懷啊,格局啊,熱血啊什麽的,其實真的沒有發揮的空間。也早就拋之腦後。

但是,這個時空似乎有所不同,齊磊給大夥兒帶來的改變有點大。

尤記得,兩年前的那個秋天,他們還是為了一個遊戲而暗藏機鋒,磕磕絆絆的成了朋友。

而齊磊,是他們之中最特別的一個。

也隻是特別而已……

記得第一次見麵,王振東也好,丁雷也罷,包括唐海朝和陳方舟,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與嫉妒。

畢竟,就像齊磊自己說的,都是千年的狐狸!

這是身居行業頂端所培植的自信與驕傲。

可是現在?

不知不覺,丁雷發現,齊磊已經是讓他仰望的存在了。

無論是財富,還是境界,又或者他此時此刻在做的事情,無不讓丁雷震撼、羨慕,甚至是嫉妒!

他似乎為大家打開了一扇門,讓門外的他們大開眼界,原來……可以這兒!

掙了錢,原來可以這麽花,好特麽的刺激!

這讓丁雷不由也在思考,我到底能做些什麽?網易真的隻能做做門戶網?搞一搞遊戲嗎?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網易其實也擁有一堆的優勢,比如數據,比如比新浪、搜狐更年輕的受眾群體,比如……

隻不過,用從前的眼光來看,丁雷也好,公司的高層也罷,不是看不見,而是想到的經營策略都是投資大、見效慢的項目。

在一切以經濟利益為核心的互聯網行業,自然被槍斃掉了。

丁雷也從不覺得有什麽錯,他們是公司要生存,要效益,斃掉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齊磊卻教會了他用另外一種眼光看問題。

長期投資,拿回來的不僅僅是利潤,還有更多更多的東西。

這次回去,丁雷也要好好思考一下,網易到底要走怎麽樣的一條路。

……

小馬哥就更不用說了。

早在兩年前,涉事不深的小馬哥其實是被齊磊忽悠了的。

什麽反攻ICQ,什麽打出去……這孫子煽風點火,騙人騙鬼的本能堪稱絕頂。

小馬哥腦袋一熱就答應了,可是回頭冷靜下來,小馬哥其實是有點後悔的。

讓他忍好幾天,而且是在企鵝最大力發展的當口,他是心虛的。

但是,和丁雷是同樣的流程,漸漸的,小馬哥看著齊磊一路走來,孫子賺多少錢另說,是真的高光啊!

漸漸的,小馬哥不再是不確定,不再是迷茫與後悔,更不再把齊磊的那些話當成是騙鬼的咒語。

現在他想出去,想鬧出點動靜來。

小馬哥也想在媒體的聚光燈下,高喊著中國企業家的口號。

嚓!!那一定是好到不能再好的體驗吧?

看著王振東,更加羨慕了。

“來來來,喝酒!!不醉不歸!”

小馬哥開使張羅著,高舉大綠棒子,“不醉不歸!!”

嘴裏就這麽四個字,道盡惆悵,啥時候能到我啊?

其他人似乎也看出了小馬哥的心境,並不說破,舉杯共飲。

隨後,似乎有了默契,誰也不提生意上的話題,隻談風月。

畢竟大夥都很清楚,過了今夜,齊磊那邊血雨腥風,小馬哥枕戈待旦。

而丁雷也將開啟不一樣的網易,不一樣的事業人生。

這一夜,大家喝醉了。

聊起齊磊心中最重的那句話,“讓流年有色,大地有光。”

然後……

大佬不正經起來,一點不比流氓水平差。

好好的一句話,一句齊磊當人生目標一樣膜拜的至理名言。

最後變成了:讓流年有“色”,大地有“光”。

有多色呢?

王振東給老婆打電話,對麵擔心死了,夫妻倆隻是早上通了遍電話,得知了他被罷免董事長的事兒,一天都不安生,結果終於來了電話。

“你在哪兒呢?早點回家唄?”

王振東則是漲著腦袋,“老婆,你要色的,還是光的?”

對麵:“……”

憋了半天,心說,這是放飛自我了?

一想他現在心情一定差到了極點,那就……

“都要!回來吧!”

王振東:“!!!”

突然發現哪裏不對,“老婆,我開玩笑的……”

……

※※※

回到家,齊磊也給家裏打電話,先給老爸老媽打。

齊國君問了問,今天去技術轉讓公司的事兒,沒有過多囑咐,全讓齊磊一個人做主。

郭麗華則是要絮叨得多。

說來也怪,剛知道齊磊做公司的時候,那段時間,郭麗華絮叨的明顯就少了。

可能是覺得兒子出息了,用不了她這個當媽的再盯著。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郭麗華又恢複到了絮叨媽本色,一打電話就念叨個沒完。

什麽衣服別穿少了,記得按時吃飯之類的,從襪子經不經常洗到垃圾別在家裏漚著,反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回回說的齊磊有掛電話的衝動,可是回回又都想聽老媽絮叨。

然後是打給老宅子。

唐奕接的,“還有一個多月,哥就解脫了!”

楊曉則在後麵叫,“你啥時候放假啊?趕緊回來哄孩子!”

齊磊則是揶揄,“你怎麽又住我家了?你爸不要你了?”

曉兒呀呀的要吃人,“我家老頭可疼我了呢!”

後來,吳寧把電話搶了過去,問的卻是生意的事兒,“暢想集團到手了?”

齊磊,“到手了!”

吳寧,“那下一步,柳大爺能放手嗎?”

齊磊,“難說。”

吳寧,“給你個建議,聽嗎?”

齊磊,“好好上你的學得了,建個屁的議?”

對麵吳寧撇嘴,“老子已經穩了,你就別操心了。”

“那好吧,說說你的建議。”

你要說唐小奕說給齊磊點建議,那真不靠譜,他能建議齊磊把柳紀向滅口。

可是吳寧不一樣,別看現在歲數少,但這家夥確實有靈光一閃的時候。

隻聞吳寧沉吟了一下道:“我覺得,柳那邊密不透風,你主動出擊反而不是什麽高明手段。”

齊磊不由凝重起來,這倒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呢?”

吳寧,“你看哈,你要進暢想控股,那是人家的地盤,是他的主場,也是他的優勢。”

“何必要進去?把他拉到你擅長的領域,到時他還玩得過你嗎?”

齊磊若有所思,“我想想吧……”

吳寧也不急,“嗯,隨時電話。”

說完也不廢話,來了句,“你和徐小倩膩味去吧!”

悉悉索索,電話已經交到了徐倩手裏,對麵傳來有些慵懶曖昧的聲音:“喂……”

齊磊鬼使神差,“要光的還是色的?”

徐小倩,“滾!”

顯然是翻了白眼,“就沒個正經的!”

齊磊嘿嘿嘿的笑,感覺對麵客廳裏的人都走光了,言語更加肆無忌憚。

起初,徐小倩還抵擋下,到了後來,幹脆比齊磊還敢下手。

這丫頭搞黃色也不輸給誰,但前提隻對齊磊一個人。

“要不……你回來?”

“有光的,也有色的呢!”

撩的齊磊鼻血都快飆出來了,“你等著的!”

這特麽哪受得了?

……

第二天,齊磊去學校,一進校門就碰到周小慫和李玟玟了。

怎麽說呢?

今天她倆有活動,所以精心打扮,有點驚豔。

隻可惜,石頭哥正眼看都沒看她倆一眼,隨意的打了招呼就要走。

周小晗:“回來!!”

齊磊站住回頭,疑惑地看著她,“有事兒?”

周小慫心理上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窩裏橫的本質暴露無疑。

“齊磊同學……”周小慫掐著腰,“雖然我們倆,一個是你學生,一個是你兄弟,缺少荷爾蒙誘因。”

“可是,你好歹正眼看老娘一眼行不行?”

上下自賞,“這麽絕美的兩個大妞兒,你沒看見嗎?”

齊磊也順著她的目光掃看了一圈兒,“還不錯!怎麽了?”

周小晗服了,大聲調侃:“你這個反應,讓我不得不產生懷疑。”

齊磊一下反應過來,“哦哦……真挺好的,穿搭也沒毛病,絕對屬於傾國傾城,還不失大方的那種。”

“放心吧!你倆的形象是絕對沒問題的,不用懷疑。”

周小晗:“……”

“輔導員,你搞錯了!”

齊磊,“???”

周小晗,“我當然不懷疑我們的形象啊!”

咋呼著,“我懷疑……”突然目光的焦距下移,“我懷疑你要麽是取向問題,要麽就是……”

瞅的齊磊趕緊一側身,“瞎特麽說什麽呢!”

老子很行!

也不示弱,“主要是你們倆吧……和我家徐小倩一比,嘖嘖。”

“既沒色,也沒光啊!”

說著話,調頭背手而去,把周小晗氣的直跺腳。

撇著嘴,“你家徐小倩?”

“哪來的色和光?就是柴火妞!小屁孩!”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齊磊頭也不回地來了一句,“眼力不太行啊!”

說的周小晗更懷疑人生了,問李玟玟,“徐小倩很那個嗎?”

李玟玟想了想,“哪個啊?”

周小晗服了,這還用想?

“你真行!”

氣鼓鼓的走了。

李玟玟這才反應過來,“你就是色和光啊!我想想哈,這事兒得好好想想。”

周小晗:“!!!!”

“李憨憨,你去死吧!笨死你算了!”

……

齊磊這邊,進了電視樓的雛鷹班教室。

結果,他一進教室,傻龍、馬晨宇他們一看,這孫子來了?

抬屁股就走,“還有課,快點快點!要遲到了。”

齊磊一看,“別急著走啊,把論文交一交。”

傻龍一聽,死的心都有了,就知道這孫子來班裏沒什麽好事兒。

他哪有論文可交?

“那什麽……小齊總不忙嗎?”

齊磊笑嗬嗬,“不啊?再說了,再忙收論文我也忘不了啊!”

傻龍:“……”

終於投降,“沒寫完!”

齊磊一聽,“哦,那什麽時候能寫完呀?”

傻龍眼珠子一轉,“三天!三天肯定能完事兒。”

齊磊這段時間超級忙,基本沒怎麽管學校的事兒,這個學期也隻是隔個十天半個月的回來報個道。

他說三天,實際上是算準了齊磊沒工夫和他耗。

混過今天,就半個月之後見了!

馬晨宇一聽傻龍說三天,眼珠子沒瞪出來,你特麽哪來的勇氣?

馬晨宇可是知道的,傻龍的論文也就列了個大綱。

還三天?十三天還差不多!

不過,馬晨宇也不傻,一下就明白了傻龍的良苦用心。

馬上道:“我也三天!三天就能搞定,就剩查個錯了。”

齊磊一聽,“好啊!”

“正好,我這幾天也沒什麽事兒,有不流暢的地方隨時來問我。”

嘎!!?

傻龍和馬晨宇差點沒憋死。

“你你你你,你不是很忙嗎?不,不不不,不用管我們了吧?”

卻是齊磊呲牙一笑,“那什麽……還真不忙,下禮拜要出個差,正好把你們落下的論文這幾天補回來!”

傻龍:“我……”

馬晨宇:“……”

你怎麽突然就不忙了呢?

生意不管了?大錢不掙了嗎?

好吧,齊磊還真不忙。

暢想控股這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或者說,不是你想什麽時候開戰就什麽時候開戰的問題。

而是需要一個契機,這個隻能等,可能是明天,也可能等幾個月。

所以,他最近確實時間充裕,甚至充裕到主動申請了個出差。

北廣2001年的校考,以及保送考核工作,已經全麵展開了啊!

齊磊和董北國申請,要下地方,深入一線考場,為北廣選拔最優秀的新聞主持人才。

董北國得知齊磊工作熱情這麽高漲,感動壞了。

當下決定,“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想回家特麽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

好吧,齊磊申請的是去龍江省校考一線。

北廣龍江省的校考考場設在——尚北二中。

也難怪董北國罵人,本來想讓齊磊去重慶的,那個招生組人少,齊磊去了還真有用。

結果,他隻去龍江,別地方您就另請高明吧!

讓董北國嚴重懷疑這小子沒斷奶,這是想媽了?

殊不知,猜對一半兒。

咦?為什麽是一半兒呢?

(別看了,這就是車。)

於是,齊磊在學校美滋滋地盯了一個星期的論文,準備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