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北國從學科辦公室出來，一會兒的麵試他就不在場了。
畢竟是大校長，關心學科建設是應該的，可是總在那兒盯著，就有點討人厭了，底下人工作也會有壓力。
再說了，人家五百萬都花了，那還不給點自主權了？
一想到五百萬，董背鍋就止不住的樂，家裏到底是幹什麽的呢？這麽有錢呢？
正想著，來到樓前，就見大批準備麵試的考生在門前聚集，其中還有一個趙國華。
趙國華一見董校長，趕緊殷勤的撲了上去，“董校長！”
嚇的老頭一激靈，小夥兒你要幹啥？看著不像正常人呢？
忍著不適：“有事兒？”
趙國華那張臉笑的跟**一樣，“董校長，有啥需要我幫忙的不！？”
董北國，“沒，沒有吧？”
趙國華，“沒事兒，我啥都能幹，隻要您讓我進雛鷹班！”
董北國：“……”
原來是要進雛鷹班。
“那什麽……這事兒我管不了。”
趙國華一愣，唬誰呢？大校長管不了？
而董北國……突然想起趙國華和齊磊那點事兒了，心裏覺得好笑，玩心大起。
好吧，也就是老董現在是校長，有些事兒沒法去做。否則，他非告訴趙國華，“這事雛鷹班導員說了算，你去求他！”
可惜了……要不肯定挺好玩。
隻道：“雛鷹班不適合你，踏踏實實跟著你陳姥爺學本事哈！”
說完，就不再搭理趙國華，而是奔著人群中的江瑤去了。
趙國華聽的莫名其妙的，啥叫不適合我？不讓進就不讓進唄？
但是，趙國華是個執拗的人，你不讓我進，我就更想進，還在門口徘徊不肯走。
董北國奔著江瑤去了。
按說，北廣算上研究生和留學生加在一塊兒都快15000人了，他哪能都認識，不應該認識江瑤的。
不過，江瑤是保送上來的，董北國有印象。而且，董北國記得，這小姑娘和齊磊是一個地方來的。
朝江瑤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江瑤還納悶呢，本來她就什麽也不知道，稀裏糊塗的來麵試。現在大校長又叫她，更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過，江大小姐臨場能力還是不錯的。
燦爛的像朵花，“校長好呀！校長有事呀？校長盡管吩咐呀！”
董北國臉一黑，心說，這小姑娘怎麽和周小晗一個套路？
殊不知，這位可和周小晗不是一個檔次的。
周小晗是分人，在熟人麵前，她是牛皮糖、母老虎。對於不太熟的，她還是差點意思。
可是江瑤，你就是把美國總統拉過來，她也豁得出去。
這才剛開始。
董北國硬著頭皮和江瑤聊了幾句，都是問的軍訓的事兒，鋪墊的差不多了，這才轉向齊磊。
“你老家是尚北對吧？”
江瑤點頭，“嗯，我家那的大米可好了！”
董北國，“哦……和齊磊是一個學校？”
江瑤，“對呀。”
“那你對齊磊了解嗎？”
江瑤誇張，“了解！可太解了，我們做了兩年的廣播站搭檔！”
“哦哦哦！！他家是幹什麽的？”
“他……”江瑤心說，校長幹啥呢？查戶口唄？
嘴裏卻道：“這個我最清楚了！！”
“他母親是我們那中儲糧的分公司副總，他爸……他爸也是做大米精加工生意的，不過剛創業兩年。”
“校長，您問這個幹什麽呀？他是不是犯什麽錯誤了？”
董北國：“……”
“沒！沒犯錯誤！”
江瑤，“那您為什麽問呀？他是不是惹您老生氣了？我幫您收拾他呀！”
董北國落荒而逃，怎麽感覺不是我套她的話，是她在這套路我呢？
江瑤看著老頭的背影，撇了撇嘴，“切！！肯定沒安好心，回頭就告訴石頭去！”
另一邊，董北國離開之後，老頭兒就不淡定了。
父親大米加工，母親糧食口兒？
母親是官麵上的，父親是生意人，標準的權錢搭配啊！
還是剛創業……那你說他家哪來的那麽多錢？
別是……貪來的吧？
也由不得董北國不這麽想。
你說，一個剛創業沒兩年的大米加工生意能掙多少錢啊？兒子開大G，張嘴就500W。
而且，聽齊磊那個意思，他不是拿不出來三千萬。
這就……
要知道，這年頭，糧食口兒真的是容易養巨貪的地方。
這500W……不會是贓款吧？
本來挺高興個事兒，突然心涼了半截。
開始琢磨著，你說真給了，我接不接呢？
接了之後，花不花呢？
“唉！！”
董老頭兒一歎，沒錢愁，有錢也愁，這日子沒法過了。
愁人，真愁人！
正好迎麵走過來一對小情侶，董北國心裏有事兒，也沒注意。
卻是那對小年輕先和董北國打招呼，女生很正式，站定鞠躬，甚是乖巧：“校長好。”
男生則是隨意很多，微笑著叫人，“董叔叔！”
董北國回魂，愣了愣，這才看清來人。
“哦……亮亮啊。這是去麵試？”
男生叫董亮，和董北國一個姓，但卻不是親戚。
不過，也不是一點關係沒有。
而且巧了，董亮的父親也是個大生意人，並且董亮的情況和齊磊也挺像。
小小年紀開了輛馬自達929，整天圍著學校轉，也算是豪車了。
他父親也給學校捐過科研經費，董北國還和他爸一起吃過幾次飯。
所以，董亮見了董北國每次都叫董叔叔，而不是董校長。
女生叫馮佳馨，成績很優秀，長相也很漂亮，是大三的學生。
和周小晗號稱是播音係雙旦，比李玟玟的人氣還要高一些。
董北國當然不關心學生之間的風花雪月，不過他卻知道，馮佳馨的家庭條件其實很一般，大一時一門心思學習很低調，是很踏實的一個丫頭。
可是，自從大二和董亮處上朋友之後，就有了點微妙的變化。雖然表麵上還是很低調踏實。隻是從眼神就看得出來，開始浮躁起來了。
再加上董亮家裏的能量不少，通過關係給馮佳馨提供了不少資源，和京城電視台那邊也打了一些基礎。
兩個小孩兒在學校裏也是一天比一天招搖，說心裏話，董北國看著別扭，但是又不好管。
此時看著兩個人站在麵前，董北國眉頭微皺。
對董亮略帶責備，“說過多少回了，在學校裏莊重一點，叫校長。影響不好。”
董亮笑著點頭，“好，我記住了。”
董北國撇了眼馮佳馨，終究是沒說什麽。
女生不像男孩，有些人說不得。說了也沒用。況且，這樣的孩子北廣有很多，董北國已經見慣了。
看了眼表，離十二點半還有五分鍾。
提醒道：“快走幾步，麵試要遲到了。”
這兩個孩子也是入選了雛鷹班的，董北國是看過名單的。而且，馮佳馨就是齊磊所說的那種，“靠臉進去的”。
想了想，又囑咐道：“好好表現，爭取進雛鷹班。”
看著馮佳馨，“這是一個很好的平台，能開闊視野，也能提供更多的機會。”
“飛的更高，才能看的更遠，咱們才能不那麽留戀眼前的那點風景。”
聽董北國這麽說，董亮也不由重視幾分，而馮佳馨則是心頭微顫。
她居然聽懂了董校長話中的敲打，再次鞠躬，“我聽校長的。”
而董亮則是呲牙笑：“萬一沒有考進去，還得麻煩董叔叔了。”
董北國：“……”
真想告訴他，我說了不算，你來找我也沒用！
不過，轉念一想，董亮招搖是招搖，能力還是不錯了，從小家裏花大錢培養出來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至於馮佳馨，齊磊自己都說了，靠臉進去的，其它要求不高。
所以，董北國什麽都沒說，隻道：“行了，趕緊過去吧！”
說完，背手走了。
董亮、馮佳馨，“董叔再見！”
這回連馮佳馨喊的也是“董叔”……
聽的董北國眉頭皺的更深，又想起齊磊來了，同時都是這麽大的年紀，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
然後老頭又想起那500W，我要還是不要呢？
這邊。
等董北國走遠了，董亮訕訕的一撇嘴，對馮佳馨吐槽：“別搭理他，一本正經的，也就學校裏裝一裝，去年和我爸吃飯。”
“為了十萬塊錢悶了倆牛二，一點校長的尊嚴都沒有，那臉褶子都是紅的！”
馮佳馨挽著董亮的手臂，“真的假的，董校長不像那種人吧？平時還是挺厲害的。”
董亮呲牙，“厲害什麽啊？這就是個向錢看的社會，誰有錢誰是大爺！”
“他一窮校長，見了錢，照樣得低頭！”
馮佳馨點了點頭，燦爛一笑，“你越來越成熟了。”
董亮再笑，高深不語。
有的人扮豬吃虎，心若菩提，可麵有憨態。
有的人，裝的一身本事人五人六，其實就是草包，一肚子囊囊踹。
而且，這樣的不在少數。
好吧，董亮確實也有“裝”的資本，還是有點真材實料。
怎麽說呢，從小的家庭環境，確實讓他成了一個很現實、很看重錢的年輕人，眼界也被那幾個大仔兒鎖死了。
不過，親爹花大錢從小培養也不是沒用，能力和自信心也不是普通孩子可以比的。
齊磊那個熱點，他也是最突出的那一批。
罵的最狠，觀點最犀利，他要不入選雛鷹班才奇怪呢！
至於為什麽罵？廢話，老子的929也拉風，都進不來學校，你憑什麽招搖？
再說了，罵就罵了，他又不知道誰罵的。
董亮也有小號，這事兒誰也不用大號。
兩人依舊晃晃****你儂我儂，來到研究生學院樓前，離十二點半，還有兩分鍾，倒也趕上最後一波了。
不過，馮佳馨看到人群中的一個人影，登時眉頭一緊，馬上恢複平靜。
指著一個方向，麵有欣慰：“我就說嘛，不可能沒她的。”
董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著痕跡的臉色一暗。
兩人看的是周小晗。
此時，正在那邊和寇仲琪、宗寶寶，還有幾個大三的同學聚在一起聊天呢。
馮佳馨和周小晗同年級，同一個專業，都是播音主持專業的。
從大一開始兩個人就是對手，隻不過，馮佳馨總是差周小晗一點，兩年下來，基本沒占過上風，被周小晗比下去了。
盡管別人依舊將兩人擺在同一層次，是播音係雙旦。
可是，馮佳馨最清楚，在專業和受歡迎的程度上，她是比不過周小晗的。
突然笑了，看著周小晗那一臉的大濃妝：“校花換風格了呢，這個妝反正我是駕馭不了的。”
聽在董亮耳朵裏，卻是另一番心境，赤果果的嘲諷：“有點墮落啊！”
突然拉上馮佳馨，“過去打個招呼？”
馮佳馨扭捏，“不要了吧？又沒什麽可說的。”
董亮戲謔，“走吧，畢竟是同學。”
馮佳馨，“那好吧！”
不著痕跡的陰冷一笑。
其實，外人很少知道董亮和周小晗的淵源，隻知道兩人好像不太對付，曾經發生過幾次衝突，都以周小晗落敗告終。
而董亮以為隻有他自己知道，大一他剛進北廣那會兒，第一目標就是周小晗。隻可惜，人家沒搭理他。
董亮也是尿性，一看沒機會，馬上轉移目標，拿下了馮佳馨。
和馮佳馨好上之後，覺得還不錯。相反對周小晗不知道什麽原因，倒越來越厭惡了。
殊不知，這些事情，馮佳馨也是知道的。
拉著馮佳馨過去，陰陽怪氣：“嗨！小晗。”
周小晗本來和大夥兒聊的好好的，回頭一看是馮佳馨和董亮，登時心一沉。
很不自然地打招呼，“你們也來了啊！”
董亮笑著，“對呀，想來你也應該入選，果然在這兒看到你了。”
盯著周小晗的妝容，“不錯哦！挺有風味的。”
周小晗：“……”
臉紅……嗯粉太厚，臉紅都看不出來。
尷尬地笑了笑。
終還是沒接話，也沒法接話。
其實，你別看周小晗平時咋咋呼呼，和李玟玟，和張顯龍他們表現的像個很厲害的角色，其實她是純純的窩裏橫！
和認識的人很放的開，可是不認識的，或者有一些不愉快的，又不會了。
齊磊說的一點沒錯，又慫又愛玩，說的就是她。
此時，董亮打上門了，明顯就是話裏帶刺，看她笑話！
什麽叫“挺有風味？”
換了別人……早炸了。
可是，周小晗……確實挺生氣。
可是心裏卻一直在說，“我不和傻叉一般見識！！”
嗯！算了。
而董亮見她不說話，笑意更濃，窮追猛打：“怎麽選了這麽個妝？不太適合你啊。是不是……剛從校外回來？”
依舊是帶著刀子，而且這話就不能琢磨，忒難聽！忒惡心！
這邊馮佳馨聽罷，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皺眉不喜，“董亮，別瞎猜了。”
對周小晗抱歉一笑，“董亮今天有點犯病，你別在意。”
說完，輕輕的拉董亮想走。
董亮哪肯走，“都是同學，聊聊天怎麽了？”
周小晗：“……”
漲紅著臉色，卻是依舊忍讓。幹脆低著頭，轉身，默默的躲到一邊去了。
“老娘不和傻叉一般見識……”
“老娘不和傻叉一般見識……”
“老娘不和傻叉一般見識！！！”
“啊啊啊啊！！”
全是內心戲，那麽厚的粉都擋不住紅起來的臉色了。
這時，幾個同學都看在眼裏，微微皺眉。
董亮雖然不是播音係的，和周小晗那點過節怎麽就過不去了呢？
有人已經要動，想把董亮帶到別的地方去。
“走走走！你挺大一個老爺們，差不多得了，非盯著她幹什麽？”
……
“對嘛，都是同學，沒必要。”
對於眾人的規勸，董亮也隻是淡然一笑，“我就開個玩笑，誰知道她還當真了。”
一副無所謂的架勢，既不走，也不再逼迫。
而這些原本陪著周小晗的同學，倒成了董亮和馮佳馨身邊的簇擁。
連那兩個好像和周小晗一起的大一新學，都沒過去陪周小晗。
場麵有點淒涼。
可是……
大夥兒沒注意到的是，那倆大一新生沒過去，不是因為別的。
是因為，兩人在那兒玩石頭剪刀布呢！
打從董亮過來一開腔，寇仲琪就有點興奮，這特麽的……我還應不應該收著？
不用再裝了吧？
看向宗寶寶。
宗寶寶也是絕了，來了話，“你歇歇？我來吧！”
寇仲琪一聽，“不行！機會難得，還是我來吧？”
宗寶寶，“讓著我點唄！？”
寇仲琪，“憑啥？”
聲音不大，卻是周圍的人都聽得見。
隻不過，注意力不在他倆身上，也就沒當回事兒，還以為倆人在爭什麽事兒呢！
最後……
宗寶寶，“石頭剪子布吧！石頭說可以火力全開，我不想讓著你。”
寇仲琪瞪眼，“想死是吧？”
宗寶寶呆萌，“反正我不讓。”
寇仲琪煩了，“來來來！！”
兩人還真石頭剪子布上了。
這時，周小晗已經躲了，兩人沒跟上，在這兒甩著巴掌，爭輸贏。
大夥兒也終於被兩個人的反常舉動吸引，心說，這是幹什麽呢？看不出來有火藥味兒嗎？你倆還玩上了？
結果……
還是寇仲琪贏了。
把寇仲琪美壞了，她可不管你們學生之間誰和誰有仇沒仇，到底誰對誰錯。
就記住，周小晗是齊磊領過來的，那肯定自己人。
在我們兄弟這個圈子裏，還有人被噴自閉的情況？
那就是老娘的恥辱啊！
擼開袖子就要上，看的董亮都有點無語，這兩小孩兒要幹啥。
結果，寇仲琪那些積壓多年的騷話都到嗓子眼了，人群裏突然鑽出一個腦袋，“你們……幹啥呢？”
大夥兒一看，登時一個激靈，寇仲琪差點沒閃著腰。
因為，那腦袋是齊磊的！！
“我……”
寇仲琪瞪著眼，卻是齊磊給了她一個眼神，意思是，先忍忍。
剛才的情況，齊磊看見了。說實話，也沒想到周小晗這麽慫的。
不過，現在不是替周小慫伸張正義的時候。
突然拔高聲調，“聚一塊兒幹啥啊？嘮十塊錢的？”
“來來來，開始排隊，準備麵試了。”
這回眾人都皺起了眉頭，不是一點嗎？
再說了，你組織什麽啊？
可惜，質疑也沒用，齊磊突然嗷一嗓子，“傻龍！！人呢！？”
張顯龍想死，和你很熟嗎？不情不願地過來，“幹什麽！？”
齊磊看他，“這話問的，叫你還能有別的事兒？組織組織，讓大夥兒排好隊！你這主席怎麽當的？”
傻龍：“！！！”
又來！？又支使老子？
真的有衝動一腳把齊磊踹到月球上去，我看你還支使誰！？
也有心不聽他的指揮，你愛咋的咋的。
可是……
一來，齊磊是從樓裏出來的。
二來，又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抵觸心理比較小。
總之，扭扭捏捏，張顯龍還是聽話的開始組織大夥兒排隊。
而其他人……不聽齊磊的，但是學生會長還是有點力度的。
登時也就消停了。
齊磊這一邊看著大夥兒排隊，一邊嚷嚷。
“麵試時間比較有限，所以有那閑工夫，別扯那爭風吃醋的，不如琢磨一下怎麽應付麵試。”
“待會排隊進樓，在走廊裏靠邊站，別影響其他人。”
“保持安靜！不許交頭接耳！”
“還有，一個一個進去麵試，麵試完成就出來，不許泄題，不許和未麵試人員說話。”
“否則，一概取消資格！”
“聽明白沒有？都不是小孩了！”
“……”
“……”
“……”
怎麽那麽想掐死他呢？
媽了個巴子的，這不就是叮囑小孩呢嗎？
但凡上到初中，老師都不這麽叮囑了。
太氣人了！
可惜齊磊還沒說完呢，指著董亮，“說你呢！挺大個老爺們兒沒個老爺們樣兒！”
“梗什麽脖子？不服啊？信不信取消你資格！？”
董亮：“……”
要不是董北國囑咐他認真點，雛鷹班很重要，他保準原地爆炸。
齊磊這邊數落完董亮，又朝周小晗使勁，“周小晗！！瞅把你慫的！”
“你改名叫周小慫算了！”
眾人，“……”
齊磊：“宗寶寶！！人呢！”
寶寶那邊露頭，“在呢！”
齊磊看了看表，“門口盯著，從現在開始，沒到的都取消麵試資格！”
眾人：“……”
“寇仲琪！”
“幹啥！？”
“你進走廊，維持紀律，誰說話泄題，直接記下來。”
“好勒。”
眾人，“……”
大夥兒又開始好奇，你特麽算幹嘛地啊？
猜測可能是哪個教授受意齊磊傳達一下信息，組織一下麵試秩序。
這都正常。
可是，這明顯就是有點過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唄！你特麽也是來麵試的，牛啥牛？
哦操！越想越氣，沒見過這麽賤的啊！
殊不知，更賤的還在後麵呢！
張顯龍整好隊，帶到學科建設辦公室外麵。
齊磊大剌剌的推門要進去，“一會兒喊到第一個，就挨個往裏進！”
“麵試結果當場宣布。”
“我再提醒你們一遍哈，進去不許交頭接耳！”
說完，齊磊推門而入，又哐的一聲關死。
留下一眾備選考生，在走廊裏淩亂。
張顯龍咬牙切齒，“這孫子！我真後悔幫他說話！”
馬晨宇也無語了，這讓你裝的啊！
就特麽的妖嬈好吧？
周小晗此時已經不關心董亮和馮佳馨的事兒了，看著齊磊的背影消失，咒罵一萬遍。
太氣人了！你不就是一個後勤經理嗎？
有什麽了不起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在後勤可能算個人物，到了教學這塊兒，誰認識你啊？
還周小慫！你全家都周小慫！！
老娘那不是慫，老娘是不和傻逼一般見識！
包括混在人群裏，也進來找機會的趙國華，眼珠子也有點直。
特麽的！齊磊比他這個輔導員還有派頭。
趙國華瞪著眼珠子，對著門口瞅了半天。
最後，把心一橫，推門就進去了。
一邊進，一邊舔著大臉嚷嚷：“老師，我來給你打下手！”
然後：“啊！”
差點嚇死。
門外的考生還以為趙輔導員怎麽了呢！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關心他了，就在門口等著唄。
齊磊第一個進去，大家也以為他是麵試。
特權一回，第一個麵試很正常。
此時，排在隊首的同學已經躍躍欲試了。他也屬於大賽型選手，不就是一個麵試嘛？
從大點事兒？小意思！
可是，本以為齊磊出來就輪到他了，結果齊磊還沒出來，裏麵傳出一句：
“第一個……進。”
隊首這哥們兒一愣，那傻叉還沒出來就到我了？
可惜也沒輪到他多想。
推門進入，進去之後，第一件事兒關門，然後本能的打量著科學建設辦公室。
裏麵的陳設其實很簡單。這個年代的集體辦公室基本沒什麽裝修。
裏麵有幾間單獨的辦公室，那是給領導準備的。
剩下就是一張一張的老式辦公室，圍成一堆兒一堆兒的，把很大的一間辦公室填滿。
此時倒是沒什麽人，除了靠門口那張桌子旁坐了一個臉色煞白，腿有點軟的趙國華之外，隻有靠裏的幾張辦公桌上並排坐了人。
正是今天的考官。
目光落在考官身上，一共五個人。
左邊第一個是廖凡義，這個學校裏的人都熟，麵前有個臨時的牌子——【數字傳播與信息工程學部副部長】。
左右第一個是陳興福陳姥爺，牌子上寫的是——【數字傳播與信息工程學部學部實驗教學中心主任】。
左邊第二個是個叫張路臣的，沒過來，頭銜也是——【數信副部長、雛鷹班籌備組委員】。
左右第二個是龐清方，依舊不熟，頭銜是【雛鷹班籌備組組長】。
坐在最中間的，也就是麵試最有分量的。
數息學部，實驗教學中心，【雛鷹班輔導員——齊磊】
哥們還沒反應過來呢，一看，“哦，操導員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狼人了吧？
抬頭看人……
“呀！！”一聲驚叫，我去你大爺的！！
哥們差點沒蹦起來，一個沒站穩，坐趙國華旁邊了。
瞪著齊磊，腦袋瓜子嗡嗡的。
門外備考的學生聽不到裏麵說話，可是這一嗓子也太響了，比趙國華那一嗓子還響。
全都懵了，麵麵相覷裏麵幹什麽呢？
而考場內的齊磊……
看著癱坐的考生嗬嗬一笑，開口道：“先把新聞報告交上來吧！”
這哥們已經不會思考了。
機械上前，把“作業”遞上去，視線就沒離開過齊磊。
這時，就見齊磊向考生揚了揚手裏的計時器，“三分鍾時間，顛覆你的新聞報告。”
“找到一個新的、相反的新聞切入點。”
哥們兒：“……”
你特麽在逗我？
三分鍾？三分鍾哪夠？
再說了，還是在這種心境和情景之下，他都被齊磊嚇懵了。
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為什麽會坐在這兒，他為什麽是導員兒？
廢話！一個十八歲二世祖，醜聞不斷，剛剛還在外麵裝了一個大的。
哥們剛心裏罵了齊磊一百遍，結果隔了道門，就徹底崩了。
成了神秘的雛鷹班的導員？？？
換了誰能淡定？
然而……
齊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沒這點應變能力，你還想進雛鷹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一年幾十萬的經費砸給你，你當是白給的啊？
三分鍾之後。
“對不起，你落選了，可以離開了。”
齊磊遺憾的通知這哥們兒，你沒調整過來，那就隻能拜拜。
哥們兒失魂落魄的出了門。
門口候考的全都看著他。
沒明白怎麽回事兒，這不是個大賽型選手啊？怎麽進去幾分鍾人就傻了？
“下一個！”
門裏傳來聲音，排第二的馬晨宇，一個激靈，有點慌。短暫平複，把心一橫，對旁邊的張顯龍吼：“看我的！”
張顯龍直翻白眼，你特麽是北廣最愣的，你在這兒咋呼什麽呢？
誰緊張馬晨宇也不帶緊張的，他要是都緊張了，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裏麵有鬼！還特麽是白晝日行的活鬼！
對於張顯龍的不屑一顧，馬晨宇也隻是笑笑。好吧，他就是鬧著玩的，緊張？哥就不知道緊張怎麽寫！
大步進屋。
看清情況……第一眼趙國華……
還在那兒癱著呢！第二眼齊磊……
第三眼……齊磊前麵那個牌子。
嗷一嗓子：“呀！！”
“！！！”門外的人徹底不淡定了。
特麽的，這一聲“呀”是麵試內容不？
馬晨宇在裏麵都嚇傻了，還琢磨呢，這是雛鷹班？還是嚇人班？
把齊磊供那兒幹啥？
指著齊磊：“你你你你你，導員啊？”
齊磊則是看表，“你還有2分40秒。”
馬晨宇要瘋，不得不暫時放下驚悚的想法，要哭了：“可我寫的是論文啊！？怎麽推翻？”
要是一個觀點報告，那還好說，一個觀點而已，隻要調整心態，推翻一個觀點的邏輯性，馬晨宇還是有的。
可是，老子寫的是論文啊！
嚴謹的啊！真推翻？還特麽三分鍾！
對此，齊磊隻能抱歉，“你還有2分30秒。”
馬晨宇：“……”
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沒辦法，強行壓住內心的不平靜。
苦思甚久，勉強找到一個還算離譜的突破口。
而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廖凡義他們也在微微點頭。
其實這一關，難的不是推翻自己真的找到反麵觀點，考核的重點也不在這兒，而是這種臨場的自我調整能力。
剛剛齊磊是故意出去轉一圈兒，氣個人。
要的就是在這種極端落出心理的條件下，考生的心理調節能力。
說白了，要有顆大心髒，還要有急智，不要求你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但起碼發泄之後，要馬上調整過來。
這個餿主意可不是齊磊出的，而是張路臣。這個搞心理學的，也是個玩手段的“髒人”。
馬晨宇發現，他那個不算太靠譜的觀點，幾個考官似乎不太關心。
勉勉強強就讓他過了。
再接下來，齊磊就不管事兒了，麵試教給張路臣。
而張路臣，一共也就問了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半年之內，英語雅思、托福雙達標，而且要達到口語流利實操，能不能做到。”
馬晨宇：“能！”
第二個問題，“未來事業規劃。”
馬晨宇稀裏糊塗答了一通，編的。
第三個問題，“如果二十年後，要你上戰場，你會不會去？”
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張路臣特意多了一句嘴，“自我介紹一下，原京城師範大學，心理學院副院長。”
“所以……不要說慌，我看得出來。”
“而且說慌也沒用，我們評判的標準卻不是華麗的答案就可以，看的思路。”
“不管你怎麽選擇，隻要思路清晰，達到要求，那就沒問題。”
馬晨宇：“……”
說慌不說慌的，馬晨宇還不至於，主要是，這是什麽問題？
打仗就找仗唄？為什麽是二十年後？
沉吟半晌：“會。”
“因為現在的我會去！而我這個人比較執拗，應該不會改變最基本的原則。所以，我會去！”
張路臣點了點頭，大筆一揮，在審核單上，寫下兩個字——入評！
齊磊看見，抬頭對馬晨宇一笑，“明天上午九點，研究生公寓4號樓南麵那棟電視樓，三樓報道。你入選了。”
馬晨宇：“……”
如果他沒記錯，那棟樓還沒建好吧？剛做完外觀，內部還沒裝修。
迷迷糊糊的出了門，麵若死灰。
大夥兒一看：
哦去！什麽情況？最愣的紀檢部長都傻了？
張顯龍也懵了，淡定不了了，冒著違犯紀律的風險，“馬晨宇，你特麽裝的吧？”
“還真見鬼了啊？”
就見馬晨宇呲牙一笑，“鬼……真特麽有鬼！”
“下一個！！”
下一個同學剛聽完馬爺這話，還沒進去呢，臉就沒人色了。
深吸口氣，顫顫巍巍的推門而入。
然後……
“呀！！！”
門外眾人篤定……
這聲“呀”特麽肯定是考題！
所以，等那個同學六神無主的出來，下一個周小晗抱著赴死之心衝進門內。
進去啥也不管了，“呀呀呀呀呀呀！！”
嚇特麽大夥兒一跳，氣的齊磊一指門外，“出去！”
周小晗：“……”
眨巴著大眼睛看齊磊。
再看他麵前的導員牌子，“……”
繼續眨巴。
齊磊皺眉看著她，“出去！明早八點電視樓集合！”
麵試其實就考查兩個點，第一自我調節。第二，就是這個問題。
對於看臉進來的，連第一個都可以省略。
隻看是否愛國，這個同樣是剛需。
所以，周小晗其實來的路上就已經麵試完了。
“出去！！”
“哦……”
周小晗落魄撤退。
出了門才想起來，齊磊！！！
嚓！！他是導員？？
攥緊拳頭，一聲尖叫：“啊！！”
看著遠處還沒走的馬晨宇，就見他遞來一個同情你的表情。
周小晗不想活了，她今天三觀崩了兩次。
兩次啊！
采審辦一次，這裏一次，周小晗心說，我招誰惹誰了？
老天爺，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
下一個是張顯龍。
結果，學生會主席也沒挺住。
“呀！”
出來的時候，腿肚子轉筋了，生不如死。
然後是江瑤……
“呀～～～？”
陳文傑……
“嗨！”
馮佳馨，“……”
很淑女，捂嘴沒喊出來。
算是表現比較優秀的了。
至於董亮……
董亮沒叫，他差點尿了！！
屬他罵齊磊罵的最花花。
剛才還在那沾沾自喜，咱用的小號，罵了也白罵。
結果，轉臉他就成導員了，生活不可能再給他開比這還大的玩笑。
不過，好在董亮也是見過風浪的，調整的很快。
這一下午，雖說沒真的嚇死幾個，不過，都挺欲死欲仙倒是真的。
三觀盡碎也是一片一片的。
※※※
麵試的內容其實很簡單。
隻要你在第一個問題能快速調整自己，那麽再回答全個張路臣的提問就好了。
而這三個問題都一樣。
英語、事業規劃、還有二十年後會不會上戰場。
大多數人，能在第一道題調整好自己。
畢竟，一萬多人裏選出這麽幾十個，個個都是精英。
可是，在後三個問題上被刷下來的，就多了。
尤其是“會不會去打仗這個問題”。
張顯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十年後的我，還有沒有這個勇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如果現在需要，我會去，哪怕是死！”
……
江瑤瞪著眼珠子，揮舞著小拳頭：“去啊！必須去！幹死他們丫的！俺們東北老娘們兒啥時候差過事兒？”
……
某女生，“會吧？我覺得會……我這個人挺怕疼的，更怕死！”
“但是，我想我會去！大不了一邊哭，一邊衝鋒唄！”
“我可以的。”
……
當然，在張路臣一再表示，觀點不影響結果之下，也有人說不會去的。
比如董亮，“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去，因為我不知道老師所說的戰場是正義的，還是非正義的。”
“我不能盲目的愛國，盲目的熱血。”
張路臣一聽，笑了。
而董亮見張路臣在笑，趕緊開始補充，“我並不是不愛國，但我認為，愛國也要有理智，否則這種盲目情緒很容易發展成NC主義。”
“我覺得，一個負責任的國家，不應該助漲這種極端情緒，要推崇理性，更不應該把國民至於戰火之中。”
張路臣意味深長，“那假如有這麽一天呢？必須展開一場戰爭，也沒有餘地考慮它是否正義。”
董亮：“……”
董亮緊鎖眉頭，良久，“那我想我會反對他！發出自己的聲音，把他往正確的方向引導。我覺得，這才叫愛！而不是盲從。”
張路臣，“明白了。”
在評審單上，留下兩個字，“不入！”
抬頭看他，“你可以出去了。你不太適合雛鷹班。”
“我……”董亮愕然，他落選了？
這一刻，董亮並沒有太多的反應，也許對他來說，雛鷹班不雛鷹班影響不大。
老子家裏有錢有勢，不差這點。
……
再比如，馮佳馨。
她也選擇不去，可是她的回答在“不去”的裏麵，堪稱最拔尖的。
當問到她二十年後會不會上戰場的時候。
張路臣照例，開了一段開場白，以至於馮佳馨不敢隨便做答。
最後，“搖了搖頭，我想我不會。”
張路臣聽罷，果然沒有什麽失望的表現，依舊笑著，“說說你的理由。”
馮佳馨道：“首先，我是一個女生。”
“二十年後我四十三歲，一個四十三歲的中午女人，我不認為可以在戰場上發揮什麽作用。”
“其次，二十年後的決定，取決於這二十年的經曆。”
“而我對人生的規劃很精確。”
“大學畢業，我會去讀碩士，然後伺機出國深造。回國後，選擇國家級的電視台或者新聞機構。”
“多說一句，不要認為這是自信過頭，我有這個實力。”
“工作過程中，我會拿到博士學位，從新聞實踐崗位轉型新聞研究。”
“所以二十後，我即便不是最好的新聞學者，也一定是國內最頂尖的那一批。”
“我的價值不在戰場，我不認為像我這樣的學者，到戰場上呈匹夫之勇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回答的邏輯清晰，有理有據。
張路臣聽完，也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心中對這個小姑娘的客觀評價其實還挺高的。
大筆一揮，“不入！”
馮佳馨得到這個結果，眼神裏閃過一絲怨毒。
但是表麵上還是很平靜，向考官鞠躬，“謝謝考官，我會繼續努力的。”
出了門，就和已經準備離開的董亮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
最後一個進來麵試的是馬拓。
此時，時間也已經過去了近三個小時，說實話，有點出乎齊磊的意料。
在他的判斷中，這一套組合拳下來，能有個六七個過關的，就不錯了。
可是，實際情況比齊磊想像的要多。
截止目前，張路臣已經通過了16個。
馬拓是最後一個，齊磊知道他是龐清方的學生，而且龐老對馬拓的評價很高。
再加上，齊磊也看到馬拓在新間熱點上的成績，不得不認可馬拓的能力。
此時倒也有點好奇，想親眼看看他在麵試中的表現。
然後，拓爺一點沒讓齊磊失望，甚至可以說是驚豔。
對於齊磊是導員的這個事兒，馬拓沒有任何的波瀾。
一個二十九歲的學魔，不說學富五車也差不多了。不誇張地說，馬拓看過的書，比一般人識的字都多。
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
給人的是眼界和看世界的淡然。
這點定力拓爺還是有的。
對於推翻自己的觀點這一個事兒，拓爺更不但不用調整情緒，他的回答漂亮至極。
根本沒用三分鍾，三秒都沒用！
“太簡單了，國學在當下本來就是非主流思想，國家要發展經濟，要改革，引進西方經驗的同時，西方哲學以及價值觀無可避免的要進來。”
“很多人向錢看，向外看，產生自卑心理，以及文化上的不自信，那麽對西方哲學的接受度會隨之提高。”
“他們會反對一切傳統的，崇尚一切外來的。”
“會打壓一切傳承的，試圖建立西式思想體係。”
“所以，隻要在我的論文和新聞行為上加上‘傳統’的標簽，打上‘舊時代酸腐文化’的印象。”
“那就不攻自破了，沒人再願意看我的古文翻譯，自然也就推翻了。”
回答完，拓爺還覺得不過癮，淡然一笑，“要不……你們換個問題吧？”
“我是國學學士、法學碩士，國際關係學博士，這種問題對我沒有任何難度。”
好吧……
這才是真正的凡爾賽。
都特麽沒解渴，齊磊都有點驚歎，這家夥有點東西啊！
當問到他二十年後會不會上戰場的時候，拓爺的答案更深刻的。
馬拓思考了很久。
“二十年後……我都快五十歲了。”
齊磊點頭，第一次在這個問題上與考生互動：“對啊，五十歲，你還願意嗎？也許你都跑不動了，上了戰場，隻有送死。”
馬拓抬頭，看著齊磊：“我想……我會去的。”
齊磊挑眉，“不是說大話吧？”
馬拓異常堅定：“不是！我一定會去！”
齊磊：“必死無疑也義無反顧？”
馬拓坦然點頭，“會！”
齊磊，“說說你的理由。”
馬拓一笑，“你說的沒錯，去了就是必死無疑，但唯有義無反顧！！”
環視眾人，“剛剛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要在什麽情況下，才會需要我這樣的人上戰場？”
“需要一個讀了一輩子書，手不能縛雞，身不能負重，毫無戰場經驗的五十歲老人上戰場？”
“那肯定是現役軍人都打光了，甚至退役老兵都打光了吧？”
長歎一聲：“幾百萬現役，上千萬預備役，再配合二十年後的科技和體量……”
“如果國家還需要我上戰場，肯定不是小仗……”
“而是那種距離亡國不遠的危難時刻！”
“真正意義的、像國歌裏唱的那樣——‘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所以……”
馬拓慘然一笑，“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縱使一死，又有何不能義無反顧？”
齊磊聽罷不由讚歎出聲，“漂亮！”
這可不僅僅是話說的漂亮的問題。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這麽清晰的邏輯性，這麽準確的切中“二十年後”的主題。
再決定論點，限定論調。
最後，再交給你一份幾乎不用修改、說服力極強，而且拍案叫絕的文案。
說句不誇張的，馬拓的反應、語言表達能力、措辭精準度，都是外交級別的。
這特麽才叫人才！
“恭喜你，馬拓學長。”齊磊笑著，“你是雛鷹班的第19個成員了。”
馬拓一聽，沒有喜悅，反而來了句，“對不起，我還沒決定加入這個班呢！”
“嘎？”
回到輪到齊磊愣了，龐清方那邊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你給我閉嘴！”
馬拓對龐清方抱歉一笑。
“老師，恕我這回不能聽您的。”
看著齊磊，“我還不確定雛鷹班對我來說，是一個好的選擇。”
“首先，你的問題太簡單了，考不出什麽水平。說明你的水平也一般。”
“所以，我隻能判斷你們成立雛鷹班的起點也就那麽回事兒，我不覺得對我個人有什麽幫助。”
“其次……”看向齊磊，“讓我接受一個十八歲小孩的領導，不是不可以。”
“請問齊磊同學，你有什麽過人之處嗎？還是你認為你的能力在我之上，有什麽可以教給我的嗎？”
“……”
“……”
“……”
一眾考官都有點懵，沒想到馬拓會反將一軍。
目光都集中到齊磊身上，不知道他怎麽應對馬拓的“叫板”。
隻見齊磊眯眼看著馬拓，沉默半晌。
而馬拓以為他無言以對，終於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回答不上來嗎？那麽我想我真的沒有必要加入雛鷹班了吧？”
轉身欲走，卻是齊磊終於開口，“等等。”
齊磊站了起來，繞到辦公桌前，倚靠桌邊，玩味的抱起手來。
馬拓回頭看他，“怎麽？你想到了？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說一說你的理由。”
壓迫感十足，“其實，我對雛鷹班並不抵觸，還是有興趣的。”
“隻不過，你給我的吸引力還不夠。”
“你可以試圖說服我。”
齊磊依舊笑著看他。
沒想到，這家夥還挺傲，有點野馬難馴的味道了。
心說，這是給我出難題啊！
齊磊的個人魅力，重在感化，他很容易讓身邊的人“日久生情”。
咳咳。
但是短時間，讓他馬上說服一個人，甚至馴服一個人，真的不擅長。
怎麽辦呢？
自嘲的撇了撇嘴。
突然道：“打個賭怎麽樣？”
馬拓，“什麽賭？”
齊磊，“接下來兩分鍾，我會說服你加入雛鷹班。”
“如果我成功了，那麽在雛鷹班期間，我讓你學什麽，你就得學什麽。不能打折扣。”
“如果我沒成功，我把導員的身份讓給你，你來做我的導員。”
馬拓眉頭一皺，終於回身，“雛鷹班的輔導員？這個我倒是有點興趣。”
言下之意，他接了。
齊磊，“好，計時開始。”
馬拓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始你的表演。”
齊磊沒什麽表演，表情都有點隨意，“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我有什麽過人之處。”
馬拓，“請說。”
心裏卻有點不屑，真不認為一個十八歲小孩能有什麽過人之處，打動他！
結果齊磊崩出三個字兒，馬拓就有點懵：“我有錢！”
拓爺：“？？？”
齊磊：“我可以滿足你無上限的研究經費。”
拓爺：“……”
無意識的問了一句：“無上限？”
齊磊笑了，“對呀！”
“不管是什麽研究，隻要你想，隻要敢報上來，我就敢批！”
拓爺：“……”
整個人都不好了。
嗤之以鼻，扯淡！
牛皮吹大了！
這特麽不著邊的牛皮，都敢吹的？
帶著笑音兒，隨口來了句，“那我要一輛大G做研究，你給嗎？”
一台大G兩百來萬呢，不給你扯什麽無上限？
結果就見齊磊磕巴都沒打，“可以。”
拓爺：“我噗！！”
心尖直抽抽，瞪眼看著齊磊，趕緊補了句，“我不要你那台，我要新的，我還給你拆了！”
齊磊一笑，“你想要，我也不給！”
來了句凡爾賽的，“給你，我開什麽？”
說著話，拿出手機，給王振東撥過去，“再給我來一台大G。”
抬頭看馬拓，“你喜歡什麽顏色的？”
馬拓：“我……”
齊磊，“白色？好，那就白色了。”對著電話，“再來台白的。廢話！當然頂配！”
掛斷電話，朝拓爺呲牙：“你的大G有了。”
馬拓：“……”
三觀……
崩了。
這誰頂得住了啊？
猛的咽了下口水，想都沒想，瞪眼指齊磊，“你是我輔導員了！”
氣的那邊龐清方直翻白眼，你特麽真丟人！
一台大G就服了？關鍵是，還兩分鍾呢！特麽也就二十多秒。
馬拓也無奈啊！
他有鈔能力，我有什麽辦法？
騷包大G說給就給的？
這樣的不當導員誰當？
試探道：“能再給我找一個改車車間嗎？”
他要大G又不是擺闊，他要驗證他的論文。
齊磊，“沒問題。但是……”話鋒一轉，讓拓爺有點緊張。
“但是，要你自己去找一家符合要求的，我可以給你買下來。”
拓爺，“買……買？”
我就是想租一個施工而已？太特麽凶殘了吧？
“那導員，我先回去了哈，明天見。”
賊痛快。
這導員不賴。
龐清方看著拓爺的背影，肺都快炸了。
特麽的，教了個什麽東西！？一台大G就叛變了？
一台大G……
一台……
好吧，龐老爺子有點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