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殿內,無上輕輕的推開大氣古典的房門,輕手輕腳在不發出任何絲細微的聲音同時,慢慢走進來,看了眼地上青煙嫋嫋的香爐,繞過畫著山水圖的屏風,往裏麵的床塌走去。

隻見精美刻玉的**,他的小師叔正靜靜的躺著,一身白色天蠶絲睡衣襯得如仙清靈,正呼吸平穩的沉睡著,他的師父正靜靜的坐於床前,為他讀著書。

“師父!”雙手作揖,無上恭敬的道。

“何事?”倚在床頭的極尊將目光從書中移開,清冷的看了眼無上。

“言翰師伯過來了,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無上說完,恭敬的立於一側。

極尊看了眼**的人,眼底滿是溫柔,自從炎龍大戰後一月有餘,微瀾陷入昏迷中,元神受損,如若不是有鳳晶花,隻怕現在還隻能泡在靈池內。

至於老祖那肉疼的表情,被他直接無視。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微瀾的身體。

“知道了。”坐直身子,為**的人掖了掖身子,隨至走出去。

無上望著**的人,再次如來時般輕手輕腳走出去,關上門。

門內,香煙嫋嫋,在空中卷起悠揚的形狀,再緩緩散開,**,本應昏迷不醒的人輕輕的呻吟出細微不可聞的聲音,隨至,被裹的好好的人手伸出手,放在額頭上。

微瀾覺得自己睡了一萬年之久,舒服致極又乏累慵懶,雖是如此,還是睜開了眸子,流光溢彩的眸子望著四周熟悉的掛飾,正是他家師兄的**。

“師兄!”側頭,看了眼四周,本能的喚著心底最重要的人,得到的卻是一室寂靜。

無人應的微瀾腦子開始轉動,他記得,自己在炎龍城,然後用蒼神劍擊敗了那些鬼影的主子。然後呢?好像他昏倒了吧。

這是睡了幾天?輕輕的掀開被子,坐起身。

“怎麽,醒了?”一股輕煙出現在他床前,待看清人影,正是撫殊。

“我睡了多久?”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微瀾輕聲道。

“不久,一個月有餘而已。”撫殊望著他,隨意在椅子上坐下,輕聲道。

“這麽久?”他竟睡了一個月多,他有這麽能睡嗎?

“你以為你的傷是多輕?你以元神之力震動蒼神劍,要不是鳳晶花藥效厲害,指不定現在你還醒不過來。”自顧自的拿起茶壺,為自己倒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見過亂來的,沒見過如此亂來的,他真是開了眼界了。

“師兄呢?”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說真的,微瀾的心情沒有剛醒來時的好。

“言翰過來了,他前腳剛走,後腳你就醒了。”聳聳肩,撫殊倚在椅上,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睡了一個月多,難怪他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原來,真是睡了好久。

揉了揉頸間,微瀾重新躺回**。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沉重有力,不用聽聲,他就知道是誰過來了》?

門被人推開,力道極為罕見的溫柔,隨後,一個高大的老頭走進來,可不就是他家老祖。

“喲,醒了?!”走進來,剛好與微瀾望過來的眼神對上,立馬驚喜睜大了眸子。迅速上前,為他把脈。

“好的差不多了。果然,鳳晶花是個好東西、。哈哈。。”說到這裏,老祖笑得一臉的燦爛。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微瀾是他兒子呢?

“不過臭小子,我告訴你,這鳳晶花泡澡你不能再泡了,多浪費啊!”想到這裏,他就肉痛的要命。

嗚。。他的鳳晶花啊,他可是要拿著來哄菩力的,結果這個孩子折騰幾次,都用了好多了。他就不能讓他省點心嗎?

“老祖此時不該呆在菩力老祖身邊?”自從十年前,菩力老祖來了天虛山下隱居起來,他家老祖就像嫁出去的女兒般,一年真見不到幾次了。

“你小子沒心沒肺,你傷成這樣,我能不回來看看?”舉起手,正想拍他頭上,隨至想著他重傷剛癒,還是悻悻然的放下了。

“那就多謝師祖了。”靠在**,微瀾輕聲說道。

“對了,老祖,炎龍城的後續之事如何了?”歪過頭,他突然想到。炎龍城之後,那些鬼影怎麽樣了?

“炎龍城內一夜大戰,屍橫遍野,血腥味吹了三天都沒去掉。幾大門派皆損失慘重,我們淩虛還好點。之後,那些鬼影就憑空消失一般,遍尋天下,也找不到一個,杳無所蹤。”撫殊望著他,沉聲道。

“如若我猜的不錯,該是他們的頭被你的蒼神劍傷的過重,正找地方藏著療傷呢?”老祖站起來,踱步到另一邊坐下,眉宇有些微冷的道。

“也就是說,有卷土重來之勢。”那個鬼影黑衣男人,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善罷幹休的。

“自然是的。不過我與你師兄將前尾之事細細的捋直,發現那個男人說過一些話,說什麽重生之類的。可見,他現在不能用真身顯世,那身體定然是不知偷了誰的身。這樣一來,更加的難察,隻要他死靜著不現身,根本無跡可尋。”捋著胡子,老祖沉聲道。

“不過,他對你的靈魂如此執著,定然還會再來。所以,我們不急。”老祖說完,站起身,背著手望向**的人。

這個孩子的體質異於常人,鬼影他們如此想要他的靈魂,絕對不會善罷幹休的。

“好了。我等下要和你菩力老祖撿藥,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走出去,那步伐,絕對的幹淨利落。

嘴角一抽,微瀾無語的望著連門都沒關的門口,真想跟菩力老祖要嫁妝算了。

正當他心裏嘎哈時,門外,一個修長綽絕的身影走過來,正是他家師兄。

“醒了!”當看到**醒過來的人時,極尊清冷的眼底劃過一道光亮,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容。

撫殊望著他進來,十分識趣的化為輕煙,消失在兩人眼前。

“師兄。”望著緩緩走過來的人,衣袂輕揚,行走間風華流轉,如皎月輕拂心頭,柔了滿心的清冷。

“看來恢複的不錯!”坐在他的身邊,望著他,極尊伸出手,為他拭去落於額頭的墨發。

“還有點頭暈!”身子一軟,直接依入他的懷中,微瀾低垂的臉上有著得逞邪肆的笑容。

懷裏的清香撲鼻,柔軟的如同女子一般不可思議,身子一僵,清冷的眸子裏被暖陽驀間劃破,不複之前的微寒。

“微瀾,你是個大人了,不能再像小時候一般,隨便都讓我抱。”輕輕的推開懷裏的人,極尊輕聲道。微瀾從小到大,什麽都好,性格獨立,睿智通達,就是過於與他親近。這點。。。真的不好?

“嗯。”微瀾知道,事不能過急。所以他十分乖巧的躺下來,頭枕在枕頭上,剛沾上去,睡意立馬將他籠罩,他想睜開眼,卻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望著**睡著的人,極尊為他將被子蓋好,隨至走向香爐前。蹲下來,打開,將裏麵香片拿出來,再換上別的香片。

微瀾一覺醒來時,正好第二天中午,睜開眸子,望著外麵豔陽高照,刺眼的陽光從關著的窗棱處浸入,映在光滑的紅木桌上,傾下一地的碎金。

起身,微瀾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身體感覺好多了。

拿過一邊的衣服,穿好,走下床,望著房內。看樣子,師兄到前麵處理內務去了。

打開關著的門,刺眼的陽光讓他眯起眼,適應後睜開,望著外麵的晴朗天空。

“今天天氣真好!傷也好了。”伸出手,望著雖有些蒼白卻又用力的手掌,微瀾輕輕揚起笑容。

“小師叔醒了!”無上走進來,望著站在門外的微瀾,驚喜的揚起笑容。

“嗯。無上,早啊!”站在陽光下,微瀾伸了伸懶腰,帶著淺笑望著他。

睡了一個長覺,起來發現陽光如此的美好,空氣如此的新鮮。

“小師叔早安!身體怎麽樣了?安傾他們十分擔心。”走到他眼前,無上恭敬的作揖,輕道。

“行了。來這套虛禮有毛用。”一巴掌拍他身上,微瀾有時就受不了他的這些規矩。

“去。叫大柱給我做肉粥。好久未吃了,餓死老子了。”

扭了扭腰,做著伸展運動,讓有些僵硬的身體活躍起來。\t

“是。那您等一下,我去叫大柱。”望著他身體良好,無上難得的露出燦爛的笑容,轉身朝廚房那邊過去。

“看來你果然強悍。”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正是澤天。此時他一身暗紅色正裝,不但不娘,反而妖孽中帶著帥氣逼人,十分的搶眼好看。

“你怎麽在這裏?:”轉頭,微瀾看到他時,還真嚇了一跳。

什麽時候,他們淩虛門,是誰都可以進入的了。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了?你不是說你的這個師侄很是厲害。將來定然能打敗我,所以我就在這裏等著,反正我出來,也沒有什麽落腳的地方。我看這就不錯,山清水秀,奇峰俏崖,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我與你幾個師兄說過了,我要住下來。放心,我當著天地之間發過重誓,絕不會傷害你們淩虛一個弟子。”倚在石柱上,澤天微昂下巴,高傲的道。

“隨便你。不過我可聲明啊,有些地方,不該進的,你可別進。免得丟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禁地內結界,陣法重重,連撫殊都沒敢邁進一步,他要找死的話,自己也沒法啊。

“放心。對了,聽說鎮子上麵很好玩,你好了,帶我去玩玩唄!”說到這裏,眼神裏滿是興奮的光芒。

呃。。難到平時他很玩世不恭,所以一看到他,就想到去玩。

“沒空!”笑話,他以為他是誰,想教他帶就乖乖的帶嗎?

啊。。沒有想他會拒絕,澤天有些傻眼。無上他們不是說,這孩子最喜歡玩嗎?難道,打了一架,腦子打傻了!

不得不說,澤天這話沒出口,不然的話微瀾會讓他知道,究竟誰的腦子會被人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