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望著不怕死的微瀾,無上跪在地上,拉了拉他的袖子。再說下去,可就真的不能善了了。

“無上,你跪一邊去。”極瑞袖子一甩,將他甩邊上去,隨至,惡狠狠的瞪向微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如果裏麵的妖怪跑出來,這個天下,會死多少無辜的百姓嗎》?整個天下都會戰火四起,蒼生會血流成河的。你知道嗎?!”極瑞怒氣騰騰的望著他,眼裏滿是駭人的冰冷。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如何不讓他們出來。我既能進去,就有法子出來。師兄,這麽多年你的教導沒有白費,你師弟我知道在幹嘛?”望著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微瀾嘴角噙著淺笑,道。

“你既知道,還如此的擅作主張。如若一個不小心,你以為你的命有多硬。這裏麵的妖怪,皆是殺人如麻,毫無人性的東西,你以為你有多麽的厲害!”:手指著他,極瑞竟不知說他如何是好?

“微瀾,你給我到師父麵前跪到去交流大會為止。”這個孩子,真是越大越難管教,他還想反了不成。一個妖精,竟然想到師娘裏麵去了,真是丟師父的臉。

“啊。”完了,大師兄真生氣了。微瀾立馬向三師兄求救,無奈,對方這回真不管他。

“是。”反正事情也完了,不就跪幾夜嗎?他撐得住。,他就不信,師兄真不心疼他。

挺起胸,板直腰,微瀾雄赳赳的走出鎖妖塔。

“:師兄,那他如何?”極風望著眼前的撫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還能如何?有微瀾的契束縛住他,他幹不了什麽?”說完,極瑞轉身,看向跪著的幾個。

極尊飛身而起,查看著陣法,看是否有漏洞,以免被裏麵的群妖有機可趁。

極瑞來到跪著的四人麵前,眼神淩厲的望著這幾個他們最得意的弟子。

“膽肥了是吧?既然如此,去交流大會前,給我都呆在戒律堂。。”

“師兄!”極雲走上前,一把攔住他,眼裏有著不讚同。“師兄,他們從來都與微瀾好得不得了,事事聽微瀾的。微瀾現在做事雖胡鬧,卻也不再像小時那般無理,何必為難這幾個弟子。你們先回去吧,不可再犯。下次,定要與我們商量。”望著地上跪著的幾個弟子,極雲輕道,眼神示意他們迅速退下。

“是。謝(師叔,伯)(師父)”幾人異口同聲,迅速機靈的起身,趁著極瑞沒反應過來,迅速遁走。反正有極雲在,極瑞也拿他們沒法。

“你。。”極瑞冷眼望著他,眼裏滿是不悅。

“師弟,你是何意?”

“簡單,這幾個孩子是無辜的,真正出主意的除了微瀾還能有誰。師兄,平時你對自家弟子過於嚴厲,我隻是不想說而已。可是此事,你就得聽我的。”極雲望著他,斂起臉上的笑容。

“哼!”極瑞沒有說話,怒氣一甩袖子,輕哼出聲,轉過身子,沒有再看他。

望著他無情的背影,極雲眼底劃過黯然的神傷。

極尊確定無事後,飄落而下,立於眾人眼前。

“撫殊跟著微瀾走了。”極雅望著極尊,輕道。

“隨他。”極尊點點頭,道。隨至轉頭,看向身後的鎖妖塔。“我已看過,無事。陣法完好無損,看來這幾個孩子學得不錯。隻四人之力,就能將陣法如此完美的布好。”這幾個弟子,是他們用心栽培出來的,現在看來,果然沒有白費他們的心思。

“是啊!後輩有望,我們也就放心了。”極風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鎖妖塔,語重深長的道。

“微瀾此回我要好好的罰他,師弟你可別心軟。:”望著他,極瑞醜話說在前頭。

“別到時,師兄自己先心疼了。”自從微瀾進入築基後,大師兄對他的心疼越來越明顯了。想到這裏,極雅輕笑出聲。

“:哼!如若不是二師弟攔著,我讓他們都好看。”輕哼一聲,極其不悅的道。

“無事的話我們回去吧。師兄的話倒提醒我了,你們幾個,對陳生他們要更嚴厲些!”極尊走在最前麵,背著手,說的正是極風,極雅兩人。他們兩人分別收了安傾,嚴戰,及曾軒五人為徒。這幾個孩子,資質極好。

“師兄放心。這兩年,他們五人的能力倒是強了不少,都紛紛過了築基,雖然比不上微瀾,不過在年輕一輩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極雅與極雲並肩前行,輕聲道。

“那就好。”聽到他的話,極瑞點點頭,滿意的道。總算,還有幾個是聽話的。

明亮的禪房內,微瀾正坐在師父的香位下方,倚在椅子上,長腿曲起,手搭在上麵,吊兒郎當的望著他家師父的掛像。

他的身邊,或坐或倚著五人,四男一女,男俊女美,可不就是極瑞認為乖又聽話的五人嗎?

“小師叔,你今晚又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據說把師伯氣得都快吐血了。”坐在幹淨的地板上,安傾一邊捏著瓜子,一邊好笑的望著他,杏眸清亮,帶著淡淡戲謔的笑容。

“就是啊!小師叔,我們隻是出去曆練一番,您老又惹禍了。”俊雅如玉的男子靠坐在椅子上,手輕輕的叩著椅把,笑得一臉的斯文,可不正是曾軒。

“小師叔沒義氣,有好玩的,也不叫我們去。”嚴戰盡量壓低自己的嗓門,沒好氣的睨他。

“師叔,鄙視你。”

“我也鄙視你。”陳生與蕭成何看向微瀾,眼裏滿是鄙視。如此好玩的事,竟然不叫上他們一起。

“切。叫你們幹嘛?鎖妖塔外麵的陣法,你們會布嗎?會嗎?有空的話跟著幾個師兄好好學著點,還怕沒下次的機會。”修長的腿搭上對麵的椅子,微瀾沒好氣的瞪他們。

“師兄,快跟我們說說今晚你的壯舉!”陳生拿起一串洗好的葡萄,一個個放嘴裏,興趣盎然的道。

“對!小師叔,快說說!”安傾將嘴裏的殼吐出來,急促的追問道。

“小師叔請!”隻見嚴戰端起一邊的茶水,恭敬的送到他眼前。

“師侄給您揉揉。”安傾機靈的起身,拉過椅子坐於他身後,修長細滑的手指輕輕的為他揉著肩,一臉的討好。

“快說說!”另外的三人異口同聲的道,臉上滿臉的八卦。

“這個事啊,得從十年前說起。不!得從我五歲那年說起,那天我無聊得野,師父與我說故事,突然提到了這個撫殊,說是什麽狐狸精。厲害得不得了,我當時就好奇,有多麽的厲害。”微瀾拿過水果,輕輕的啃著,慢悠悠的為他們一一道來。

其他五人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話,聊著。寂靜的房內,隻有他朗朗的說話時,時不時的夾著安傾的嬌笑,倒是溫馨無比。

淩虛門外,一個清秀雋永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來,一身藍衣,穩重成熟,倒是個正派人物。

“何人?報上名來。”守門的弟子們霎地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我乃蒼衡弟子,特來求見極尊掌門的。”說話間,男子手上出現一封請帖,遞給他們。

拿過來,細細的看著上麵的法印,確定是真的後,弟子拿著請帖,臉上揚起客氣的笑。

“請道友等上片刻,弟子立馬去稟報。”說完,對著他點點頭,弟子迅速前去大殿報信。

很快,他就回來,將請帖恭敬的還給他。

“道友請進。”

“謝謝。”男子對著他們點點頭,親切的笑起來,往裏麵走去。

男子被帶到大殿上,隨至上前,抬頭望著上方的人。

大殿之上,隻有極尊及極瑞兩人在,他們倆人剛才也是在大殿上處理一些內務,剛好聽到他來訪而已。

“雲漸參見極尊掌門,極瑞長老。”不錯,來人正是雲漸,也是微瀾的好兄弟。

“雲漸師侄有些日子沒見了。這還是第一次來我淩虛吧?”極瑞望著這個後輩,眼裏有著讚賞。年紀輕輕,就沉著冷靜,法力高強,難的是品行端正。

“正是。弟子此次前來,是師父特命弟子將極尊師叔所要的東西拿來。”說話間,從戒指裏拿出一個刻花盒子,恭敬的遞上去。

極尊手一揚,盒子淩空而起,飛到他的眼前。

修長白皙的手指拿過盒子,輕輕打開,露出裏麵的東西。

是一個紅色的鱗片,像魚鱗,又像鳳凰的羽毛,有著隱隱火焰的流光閃過,豔麗無比。

“言翰師兄有心了。”極尊將盒子蓋上,放入戒指中,清冷的有著些許的親切。

“師叔客氣了。:”

恭敬的作揖,雲漸道。

“你沒有來過這裏,就住兩天吧。你與微瀾好像,有十年未見了吧。”這兩個孩子,倒是關係極好,兩人常通書信。隻是微瀾自從十年前,就沒有再出過淩虛山。

“正是。如此弟子就打擾了,師父也是這個意思。說我未來過淩虛,可以和師兄弟們好好的切磋下法術。”說到這裏,雲漸的臉上揚起淡淡的懷念的笑容。

說來,他是好久未見到微瀾了。自從上次雲簡見過他一次後,回去說給他聽,滿臉的得意。

想著那個精致如畫,機靈謫仙般的孩子,雲漸臉上揚起淺淺如水的笑。

極尊望著眼前的孩子臉上的笑容,他不知為何,覺得極為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