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節哀順變？
司凰被郭成雄逗樂了。
她和白家能有什麽關係？最多就是仇人關係而已，叫一聲舅舅和外公也不過是不含一點感情成分的逢場作戲。
隻是她不爽事情脫離她的掌控而已。
在短暫的情緒轉換之後，司凰就恢複了平靜。
如果白家背後的人真的那麽容易被查到，被攻破的話，那麽也不會和秦梵他們僵持這麽久。
司凰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比國家各個天才人物組合成的血旗更厲害。
這一刻她才真切的體會到眼前的陰影到了有多廣闊濃鬱，不過才剛有點進展，對方就能下這樣的狠手。
甚至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有後招？
思考中司凰突然彎腰一個側翻，躲在了一個翻到的桌後，在她之前站著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彈孔。
“K！？你在哪？”莫裏斯的聲音傳入司凰的耳朵裏
。
司凰神色一變，轉頭朝入口看去，發現莫裏斯那個白癡竟然跟進來了。
一個紅點鎖定棕發青年的眉心，但是棕發青年卻毫無知覺。
“莫裏斯！趴下！”司凰不得不出聲喊道。
莫裏斯被嚇得一跳，本能的往下蹲，逃過了生死一劫。
“發生了什麽！？”莫裏斯驚魂未定的看向自己的左側，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臉色都白了。
“出去！”司凰把他趕走。
莫裏斯回神過來，卻朝司凰的方向連跑帶爬的靠近過來。
司凰眼神瞬間冷卻，心底再次對莫裏斯產生了懷疑。
他這樣貿然的跑過來，到底是出於關心還是博取她的善心？
司凰眼神閃爍不定，對上莫裏斯那雙包含莫名情緒的執拗眼神，然後就見到了棕發青年從自己衣服裏抽出個黑色物件，用力朝她丟過來。
這是一把黑色手槍。
司凰福至心靈，一個翻身把半空的黑色手槍拿在手裏的瞬間，已經扭身朝一個方向開槍。
砰！
藝術館裏的水晶燈破碎，刹那間爆起的火花，足以混亂人的視線。
司凰半刻沒有停留，人已經到了莫裏斯的麵前，把槍口對準了莫裏斯的腦門。
莫裏斯驚訝得瞪圓眼睛。
司凰目光一閃，槍口已經砸在他的腦袋上，“不是叫你走嗎？聽不懂人話？”
莫裏斯知道他是在嚇唬自己，神經大條的說道：“當時我哪想得到那麽多？”
“你就不怕我不會開槍？”司凰扯住他的手臂，說話的時候已經把人拉離原地。
“可是有槍，你會更安全一點。”莫裏斯想也沒想的說道。
司凰搖搖頭，把他帶離現場。雖然藝術館裏已經一片狼藉，卻不能對司凰造成什麽傷害，哪怕她現在還多帶了一個人。
快到門口的時候，司凰已經聽到了警車和消防隊車的聲音，她的腳步一頓，對莫裏斯道：“忘記你剛剛看見的一切。”
莫裏斯一愣，然後明白什麽，對司凰鄭重的點頭，並對她伸出手，“槍給我。”
司凰卻沒有給他，不過幾秒就把黑色手槍給拆卸，然後分散的丟進火堆裏，不顧莫裏斯驚訝的眼神，她臉色已經一片漠然。
兩人一靠近門口方向就被救援人員發現了，發現他們沒有任何傷害後，就讓他們暫時待在一邊。
“你不想活了嗎！？”埃德看到莫裏斯，立刻趕了過來，對他一通大罵，“你以為自己是超人，還是超級英雄？”
莫裏斯對他露出知錯的表情，卻沒有博得埃德的同情，一邊教訓他的同時，也不忘投給司凰幾個不滿的眼神。
司凰什麽都沒有解釋，讓埃德對她的印象更不好。
幸好藝術館裏的爆炸並不算太嚴重，估計凶手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造成混亂好在亂中對目標下手而已。
因此這場混亂中的傷亡並不多，應該說死的人就白家父子兩個，其他人最嚴重的一個也不過是腦震蕩暈過去
。
當傷亡的結果的出來，大家看向司凰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了。
“司先生，麻煩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司凰平靜的問一句，“可以讓我自己開車去嗎？”
“不行。”中年警官公事公辦道：“現場你的所有物品都將暫時被扣留。”
“那麻煩你幫我開過去了。”司凰把口袋裏的車鑰匙丟給中年警官。
這份從容的態度讓中年警官有點發愣，“好。”
不僅司凰被帶去了警察局，莫裏斯他們也一樣。
兩人被分開進行了審問，對司凰進行審問的人就是把她車開過來的中年警官。
說起來這人還算是個熟人，當初白晴嵐的案子就是由這位中年警官負責。
由於清楚當年的事情，所以中年警官對司凰的態度比較客氣，就怕自己一個不好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司少，”在沒其他人的情況下，中年警官客氣的稱呼司凰一聲少，“我知道像司少這樣好公民肯定不會幹殺人的事，所以這次問答主要是為了調查出幕後真正的凶手。”
司凰淡道：“你問。”
“司少在事發時往事發地點跑是為什麽？”
“救人。”
“那麽司少看到了白老先生和白先生的屍體了？”
“嗯，是槍殺。”
“沒錯，所以可以確定這是一場人為的謀殺，司少是否知道白老先生他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司凰輕笑一聲。
中年警官不知道為什麽渾身的汗毛都冒起來了，心說難怪那麽多小姑娘迷他，這聲音真是勾人的沒誰了。
“你認為做醫生賣藥的，能少得罪人嗎？”
司凰的話讓中年警官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他還以為司凰會為白家說好話。
“這麽說，司少有頭緒？”
“沒有。”司凰道：“我比你更想知道是誰殺了他們，該問的都問了，我覺得你不如多去檢查一下現場，和當時在現場的人員。”
要是別的人這樣對自己說話，中年警官肯定要動手讓嫌疑者知道厲害，不過這人換了司凰，中年警官真沒那個膽子。
他發現正如司凰說的那樣，向司凰詢問情況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線索，因為簡單的幾句話，中年警官自己都暈了，完全鬧不清楚司凰對白家到底是排斥還是友好的態度。
中年警官小心道：“司少說的沒錯，不過今天還要委屈司少在局子裏呆一天了。”
司凰沒有為難他，“不介意我打個電話吧。”
“當然。”中年警官猜測司凰是要找擔保人，或者是找人幫忙，那都不是他一個H市的小警官能管的事兒。
司凰把手機拿出來，做樣子在打電話，實際上依舊是和郭成雄通話中，“調查一下H市藝術館發生的事，還有我明天要出來
。”
“沒問題。”郭成雄在電話裏說道。
兩人的通話就這樣掛斷。
中年警官聽她說的是明天要出來，而不是當天就要離開，頓時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次的事件不小，要是司凰當天就從局子裏出去，影響肯定不好。
然而中年警官隻想到了一部分，卻忘記了司凰在國內的知名度，以及在年輕人這一代中的人氣。
當新聞導報出藝術館發生的事，並把傷亡名單公布出來後，在網絡上引起了轟動，尤其得知司凰被抓進了局子裏，粉絲們就爆了。
“有沒有搞錯啊？警察會不會看視頻？在藝術館一出事，陛下就往裏麵衝，分明就是去救人！這麽孝順勇敢的陛下，沒有被誇獎就算了，為什麽還被抓了！？”
“有沒有H市的姐妹們，咱們組隊去抗議！”
“樓上冷靜點，要是去鬧的話，才是對陛下的影響不好。咱們陛下肯定是無辜的，到時候坐等打臉！哼！”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死的就白家的兩個人？還有意外身亡的話，為什麽要把陛下給抓走？”
網絡上的傳播性很快，不出半天在貓度上和V博等地方都被頂上了熱門，被眾人得知。
羽烯知道這件事後，立即就親自動身去了H市，跑到局子裏去看司凰。
當天下午看到羽烯滿頭大汗的樣子，司凰麵上閃過一絲愧疚。
羽烯看見了，哭笑不得，“你怎麽搞的？”
“沒事。”司凰目光掃過他被汗水沾濕了的頭發。
羽烯沉默了一瞬，他清楚司凰的個性，既然他說的沒事，並且還沒有任何的解釋和吩咐的話，就說明真的沒事。
所以說，自己大老遠的跑過來，路上擔心得要死要活完全就是自找罪受！
羽烯渾身鬆懈後就一陣疲憊，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對司凰道：“本來我就是你的經紀人，應該跟在你的身邊。”
“你知道我在H市的房子在哪，今天先在那裏睡吧。”司凰道。
“不用了，”羽烯斜過來一眼，“你現在在牢裏，我要是去別墅住，被人拍到的話，也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
司凰聳了聳肩，並不強勸羽烯。
原以為這次白跑一趟對羽烯還是有點打擊的，誰想到他恢複得特別快，還把文件包都一起帶來了，和司凰隔著一層鐵門交流。
“《神秘國度》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尤蘭達希望你能盡快去M國先熟悉一下拍攝環境以及其他演員。”羽烯把新得到的資料交給牢房裏的司凰，除了她的角色定位、3D角色造型和服裝設計外，還有其他演員的資料，“所以為了你能在國外一路順風，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出意外，不能給你留下汙點。”
司凰的目光主要落在演員欄上，發現上麵好幾個熟悉的名字，對於《神秘國度》這個電影更有興趣了。
“不會有意外。”嘴上向羽烯保證道，心裏則想：就算有意外，她也會想辦法化險為夷。
“對了，還有一件事。”羽烯對於司凰說的話，已經習慣性去信任了，“因為肖靳非法把《時間之牙》拿到外國參展，被國內禁拍了
。”
司凰抬起頭，“然後？”
“《時間之牙》也被禁播，可能影響到電影得獎的問題。”羽烯語氣帶出不滿。
也難怪他會不爽，因為《時間之牙》的成績擺在那裏，司凰在裏麵的演技更不容置疑，羽烯想過憑借這部電影，司凰能再次奪下一兩個獎項。
如果不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被定位為雷挈的話，羽烯甚至覺得司凰能拿下最佳男主的影帝桂冠，成為國內最年輕的一位影帝。
然而事有意外，不就是把電影拿到國外去參展了嗎？得到的成績還是好的，國內竟然把電影和導演都給禁了，連帶著司凰也要受到影響。
“一兩個獎項而已。”司凰卻不在意，反而還笑了，“這對我未必不是件好事。”
“怎麽說？”羽烯求教。
“我在《時間之牙》裏不過是個男配，就算拿獎也最多就是個男配獎項，我拿到了大家會覺得名副其實，我沒拿到，官方也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司凰淺眯著眼睛，像是一隻慵懶的狐狸，卻不是野狐，而是一位狐仙，隨意坐在地上的姿態都好看得不行，“偏偏《時間之牙》被禁了，這就是讓我不戰而敗，我沒實力就算了，可我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那麽你覺得大家會怎麽樣？”
羽烯不傻，被司凰這麽一點撥，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抓住了重點，“肯定會為你打抱不平，為《時間之牙》打抱不平，正因為沒有被獎杯限製，反而更容易被思想神化。”
“在國內沉寂一段時間，然後一擊必殺，比起持續的火熱要來得深刻很多，更具有傳奇性。”司凰淡笑道。
羽烯突然古怪的看著司凰，“我怎麽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經紀人？”
這路子都自己鋪好了，那還要他這個經紀人做什麽？
司凰搖頭，“我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做。”意思是不可能把心思都放在出名上。
有一個這樣的妖孽老板，羽烯覺得有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就不錯了，也不去奢求一定要在工作的領域上超越司凰。
精英範的學霸青年早就練出了一副麵對司凰麵時，知足常樂的好心態。
本來按照局子裏的規定是不允許探監的人呆太久的，不過規矩是人定下的，所以被人破壞也很平常。
羽烯在局子裏住下了，就睡在離司凰牢房不遠的椅子上。
一天的時間說過去就過去，第二天的一早司凰就如願的被局子放出來了，中年警官一本正經的表示她已經被洗脫了嫌疑，而這個案子也被上頭接手，不歸他們H市的警局管。
司凰問起莫裏斯，中年警官毫不隱瞞道：“他昨天半夜的時候就被人保釋走了。”
“知道是誰保釋的嗎？”司凰問。
中年警官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是個不得了的人。”
他現在非常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不管是對司凰還是莫裏斯都很客氣，更高興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到了上頭的手裏，樂得一身輕鬆。
這兩位明擺著都不是普通貨色，這種死人的案子落到了他們的頭上，都能一個個說走就走，哪裏是他這個城市警官能招惹的？
“知道了。”司凰看得出來中年警官並沒有撒謊。
在牢房裏呆了一天，現在她想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
中年警官在後麵提醒道：“外麵來了不少記者，司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司凰對他點頭道謝，和羽烯一起走出了警局。
正如中年警官說的那樣，一大批記者都守在警察局的門外，一看到司凰後就衝了上來。
不僅有記者，還有一群一看就是粉絲的女孩子們，比起記者們爭先恐後的想要采訪司凰，這群粉絲卻擔當起了保鏢的職務，把記者們攔在一定範圍外。
“陛下！你沒事吧？他們竟然把你關起來！”
“司凰，請問你為什麽會被關押一晚？昨天藝術館爆炸的事，你是否有什麽說的？”
“喂喂！你們行了啊！要的你爺爺死了，別人還來問東問西的，你什麽感覺啊？”
“藝術館爆亂事件，白氏藥業的父子意外身亡，作為唯二的亡者，同在現場的你是否知道些什麽？”
記者和粉絲們爭先的說話，場麵看起來有點混亂。
司凰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藝術館的事，我不想再談，今天也不接受采訪。還有謝謝你們能來，我沒事，不用擔心。”後麵那句話顯然是對粉絲們說的，語氣比對待記者們要溫和許多。
粉絲們一個個露出笑容，爭先恐後的喊道：“陛下沒事就好！”
“陛下去休息吧，他們就交給我們好了！”
“啊啊啊啊！陛下不用謝！”
中年警官已經把司凰的車鑰匙還給她，在粉絲們的阻攔以及司凰的拒絕下，記者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坐進車裏，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
當然了，也不乏依舊不願意放棄，開車跟上司凰車子的記者。
司凰看了一眼後，就不予理會，坐在後座上，她側頭就看到車子裏的畫袋依舊好好放著，把畫袋打開一角，看到裏麵《海妖》的畫框。
恰好這時候，司凰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來電顯示就是比她先走的莫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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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官：你說好了沒有！？
二水：有你什麽事兒？
中年警官：QAQ怎麽說我都出場兩回了，為毛還一個名字都沒有！？
二水：沒才沒貌還年老，你居然想要名字？！（⊙o⊙）
中年警官：……_（：зゝ∠）_這世界沒有愛了！
二水：愛陛下就好！陛下，你說是不是~？
陛下：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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