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憶是有潛意識的,發生過的事情,哪怕因為一些外力因素所遺忘,也有機會找回來。+∧八+∧八+∧讀+∧書,.※.→o..

正如一些人可以選擇性的失憶,也有人因為大腦受到刺激或者受傷失憶後,經過治療或者隨著時間自我恢複。

司凰的情況無疑是被人催眠性的失憶了,還有部分是因為自我逃避心理造成的遺忘,然而隨著她身體素質越老越好,能力越來越大時,遇到某些刺激都會找回曾經的記憶。

司凰多少知道,自己的記憶應該差不多都恢複了,剩下的隻有在造神裏的經曆還沒找回來。

這是她自我分析出來的,之所以這部分沒找回來,或許是因為還沒遭遇相同的經曆,也或許是這部分被人催眠遺忘得最厲害。司凰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她本能的還在自我逃避,對於被研究的記憶,有著還沒消退的本能恐懼。

現在她該麵對自己的恐懼了,正因為有了這個決定,才會去找來梅花鹿。

人被催眠後會是什麽樣子的?司凰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情況,但是她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一開始還有點迷茫膽怯,耳邊聽到梅花鹿的聲音時,她就想起來自己的來意。

因此,她推開了門,看到了來往的行人,模糊的麵容和畫麵。

初時她的視線是由下往上,就好像自己躺在推床上,由人推著動路過一條通道,也正是這樣才看到周圍路過的人,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

她的呼吸是沉重的,好像嘴上被戴著什麽東西,讓她的呼吸變得困難,卻也同時輔助了她的呼吸。

呼呼呼——

咚咚咚——

呼吸聲、心跳聲、隱隱約約的嘈雜聲,亂七八糟的回蕩在耳邊,讓司凰異常的煩躁。

她隱隱察覺到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麽,打從心底產生恐懼和反抗心理,絕望以及恨意在醞釀,腦子裏一片餛飩,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才能找到機會逃走,正如她整個在司智韓和司樺他們的控製下博得一線生機一樣。

等等,司智韓?司樺?他們不是已經……

已經什麽?

司凰暫時想不起來,覺得有哪裏不對。

當她被推入實驗室,視線裏撞入一張熟悉的人臉,腦子裏自然就冒出他的名字:白光熙。

白光熙低頭對上她的視線,不知道是看到什麽樣的眼神,讓他愉悅又溫柔的微笑起來,還開口安慰道:“放心,沒問題的,相信哥哥,嗯?”

不……

“注射THB3**。”白光熙對身邊的助手說道。

針管對準她的手臂血管紮進去,一股涼意直達全身,讓靈魂都好像凍得顫抖。

司凰打了個激靈,耳邊就聽到一道仿佛耳邊響起的聲音,“你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

司凰眼睛都翻白了,身體因為藥物產生**,意識也越來越混亂,卻意外覺得自己又是冷靜到麻木的,轉頭去看白光熙,發現他似乎並不能聽到這個聲音。

白光熙聽不到的聲音,卻是她熟悉的聲音。

白光熙很可怕,不過她並不用怕,因為對方已經沒法輕易傷害到自己了。

無論是司智韓還是司樺,他們都不再可怕,反而自己才是他們的噩夢。

對了,我已經不再是被任人宰割的那一個。

我在做什麽?我來這裏的目的不過是找回曾經的記憶,找到更多造神的線索而已。

司凰的精神本來就強悍,一旦想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就輕易從中脫離出來,不過她並沒有選擇抗拒的結束這場催眠,而是換了個角度去看。

她的視線不再是平躺向上,反而像是個被視線中所有人忽略,或者說是看不見的隱形存在來旁觀眼前一幕幕。

她看到曾經的自己躺在實驗台上,被注射特殊藥物後,被人記錄各項反應數據,看到被取血肉被注射生物基因,看到身體被丟進水槽裏,身邊是各種魚類,有無害的也有凶殘食肉性的,看到大魚吞小魚,她在裏麵就好像它們的同類,要麽去吃要麽被吃。

各項藥物帶來的結果是基因崩潰,那種感覺反複是每一塊細胞都在叫喧著絕望和痛苦,腦子也時常處在一種渾沌的狀態,甚至有時候忘卻了自己是個人。

司凰看到曾經的自己像個脫水的魚一樣翻到在地上掙紮著,張嘴呼吸著空氣,可空氣似乎帶來的不是生機反而像毒藥,讓那個‘她’臉色漲紅再變紫。

白光熙對她始終是溫柔的,他說不想傷害她的身體,所以最多就是切肉放血,絕對不會聽取助手的建議,切除她的肢體來做嫁接手術。

因為他的‘溫柔’和‘體貼’,所以用在她身上最多的還是各種藥物實驗,以及測試、精神催眠。

隻是白光熙真的不知道,這種藥物實驗比刀子切在身上更痛苦嗎?

司凰心想,白光熙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不會那麽愉悅,看著‘她’一次次堅持下來,都會摸著她頭,誇她了不起,在堅持下去就有成功解放的一天。

結果是沒有成功,解放倒是真的。她的基因已經完全被破壞,身體幾次在崩潰中救回,就好像是支離破碎的破布娃娃,用蹩腳的針線不斷的縫補。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堅持活著,早就應該一睡不起了。

就連白光熙的助手以及其他研究院知道她後,都誇她的意誌力夠強,隻是可惜已經救不回來了。

司凰默默的看過去,哪怕是作為旁觀者,已經不會親身去體會那種基因崩潰帶來的痛苦,但是這是她的記憶,不僅是記憶中經曆過的人和事,連同感覺也是有殘留的,所以她想起來那是什麽感覺了,在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現實中的臉色也有瞬間的變化。

在那一刻,她聽到梅花鹿的聲音似乎急促起來,也想起來除了梅花鹿外,還有個人在這裏,那是個很重要的人。

司凰在想起來那個是誰之前,就已經本能的開口說:“我知道你在,不要阻止我。”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她看著白光熙笑著跟她說,要不要把腦子換個身體重新做人?又自言自語的說,換了個身體就不是她了吧?她看起來很糟糕,似乎連哥哥都不認識了,不認識哥哥的她已經沒用了。

作為一個沒用的實驗體,又是個沒成功覺醒能力的廢物,連換身體也是奢侈,更不會給她植入生物芯片作為炮灰來用。

白光熙說,如果求他的話,他還是可以幫助她的。

這時候的司凰似乎記憶全回來了,連同那時候仿佛回光返照似的清醒情緒。

對於白光熙的要求,她選擇了拒絕,把腦子換個身體?她不相信白光熙,也不想失去自我,如果連自我都失去的話,那麽不如死了,可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最後,司凰看到自己拖著殘缺的身體,慢騰騰的爬出了試驗床,爬到了窗邊然後繼續爬出去,從二樓的窗戶掉了下去,沒摔死但是摔得不能動了。

司凰一直以為最後自己死亡的記憶,是被人丟棄的,可原來是她自己爬出來的。

當時她的腦子似乎就已經出現了問題,腦子裏的記憶已經混亂,憑借著一股莫名的意誌力,用最後的力氣爬出那個房間。

白光熙看著她,沒有阻止,那眼神就好像在看蝴蝶被扯斷了雙翅,隻剩下一個沒用的身軀,從高空跌落下去,落在外麵的腐葉地麵上,早晚都逃不過一個死。

她就這樣躺在地上,沒有人來管她也沒有人來收屍,等待她的是身體的腐爛、生蛆、流血、殘破,渾濁的眼睛視線望著天空,看不清楚。

“你想活下去嗎?”

當這個聲音在腦子裏響起。

當時的她是怎麽想的呢?

司凰沉默著,看著自己毫不猶豫的回答:“想。”

是的,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忘了實驗室的經曆,卻忘不了求生的本能。

她不相信白光熙,但是相信自己的潛意識。

她以為那個聲音,是她求生的潛意識。

*

司凰睜開眼睛。

視線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竄到她眼前的秦梵,對方擋住了梅花鹿的身影。

司凰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莫裏斯給的線索都是真的。”憑她的記憶裏出現的幾個地點和名詞,可以確定莫裏斯給的線索都是真實無誤的了。

秦梵的瞳仁緊縮,蹲下身體就把司凰抱住,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還瞞著我什麽了!?”

上次司凰跟他說的多一世記憶,不過說了他和段七晝可能有的命運,可沒說她去過造神!

如果不是去過造神,又怎麽能確定莫裏斯給的線索是真的?光是想想司凰幾次表情變化,秦梵就知道那記憶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司凰伸手抱住秦梵的頭,一手摩擦在秦梵的臉上,對方比平常人更高的溫度,溫暖了司凰一顆冰冷的心髒。

“上次你被國家欺負,我幫你出氣了。”司凰沒頭沒腦的說。

秦梵還瞪著她。

司凰接著說:“這回我被造神欺負了,你幫我找回場子。”

秦梵不說話,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是給他下套子。

他是要去對付造神的,不過是一個人去。

司凰手指一頓,“不肯?”

秦梵死死盯著她。

兩人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秦梵敗下陣來,“好。”

特麽的!他敢肯定,他不答應,司凰也有本事自己去!這樣的話,還不如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司凰揉了揉他的狗頭,展顏笑起來,眼神卻幽邃莫測。

如果不是第一眼看到秦梵,剛從那種記憶中蘇醒過來的她,也不知道會做點什麽來驅散內心深處湧起的黑暗情緒。

------題外話------

今天正式開始請假寫結局,大概請一周吧,最後一次性發出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猜中我最後的腦洞,O(∩_∩)O哈哈~最後就是陛下一群人和造神等等的決戰舞台了,也是全人民一起的見證,到時候我們不見不散!老實說,我也覺得很突然,之後的情節都在我腦子裏了,不多也不少,也不知道我一周能不能寫完,不過相信會給大家意想不到的完美,至少一直以來我的構思就沒動搖過,憑著感覺和大家支持走到了現在,可以說男神這本書是真的毫無故意拖延字數的,所以我覺得是全心意的去寫了,未必達到最高卻是我所能完成的完美!(づ ̄3 ̄)づ╭?~親愛的小天使們,到時候見啊啊啊啊啊!愛你們!就算暫時離別也不準忘記我忘記男神,╭(╯^╰)╮沒錯,最後的時間也要跟你們求票票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