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你自己。

這句話從秦梵嘴上說出來,自然而然,沒有一點的猶豫。

有的人說:一句話答應得太快說明沒誠意,說明回答的那個人沒認真。

司凰卻覺得秦梵是發至肺腑的,深刻得已經不需要猶豫,才會回答得這麽快。

司凰愣了愣,老實說這句情話不算高明,然而卻實實在在的讓司凰有所感觸,盯著秦梵看著,就覺得這個男人真可口。

這時候相比起閑聊以及談正事,司凰忽然隻想先把眼前這個可口的男人吃下肚子再說。

她這樣想了,就這樣做了。眼神透露出意思被秦梵捕捉到,男人對這方麵很敏感。

本來人就在自己的懷裏,說動手就動手,不知道誰先主動的,嘴唇就接觸在了一起。

這兩人在翻雲覆雨甜甜蜜蜜,外麵卻因為他們暗湧四起。

顧升海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要知道自己的檢查結果。

大家勸不住他,隻能把實情告訴他了。

四肢還有恢複的可能,不過雙腿以後不能激烈運動。

這些就足以讓顧升海恨得咬牙切齒,結果更慘的是他的第五肢壞死了,已經沒有康複的可能性。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方麵不行就等於丟了一半作為男人的尊嚴,顧升海得知這個消息後,當時差點沒再次昏迷過去。

尤其是得知小財神還是沒有被抓到的時候,他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光顧著喘氣,喘著喘著就癱在床上,驚動了整個醫院。

醫生再次給他做了檢查之後,特地勸說讓他不要再太動肝火,要不然可能會造成永久性癱瘓。

這可把顧升海嚇壞了,一方麵不敢在發火,可一想到造成自己這樣情況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就忍不住怨恨一陣陣的冒頭。

這樣一邊冒火一邊又要自主的憋住,差點沒把顧升海給憋壞。

作為顧升海的私人助理看到他這種情況,默默把剛剛得到的消息文件收回去,決定還是不要給顧升海看比較好。

今天早上,京大院網站裏,小財神發了一條消息,指名了下一個要對付報複的是誰後,另外還附帶了一句話。

這句話是送給顧升海的。

小財神:顧升海年紀不小了,老伴已經過世,子孫也都有了,那玩意兒留著也是禍害,不用太感謝我。

私人助理一方麵看著這話牙疼,一方麵又忍不住驚歎小財神的膽子是真的大,太大了!

本來事情已經夠亂了,誰想到沒幾天,京城上層裏麵又出了事。

倒不是小財神的下個目標又被無聲無息的打殘了,而是段七晝和王瑾崇打架,差點沒鬧出人命。

這事就在京城頂尖的幾家人裏傳開,外人是不知道的,不過他們這些站在上頭的人稍微有點事,就能帶動下麵一大片的局勢都亂起來。

竇家的祖宅,圈了一大片院子,種的樹木花草,把院子和房屋分割成幾塊,別有意境暫時不說,重點是可以防止外人的窺視。

在其中一個庭院裏,落地窗完全開著,裏麵坐在三個人,一眼看去都是男人,不用看臉光看氣質就讓人知道這三個都是極品。

“是王瑾崇對段七晝先動的槍。”這聲音清冷好聽,卻比冰塊還冷淡,像被冰凍的鋼鐵又冷又硬。

隻是說話的人卻長得秀麗,哪怕看不見眉眼,白皙的皮膚和尖下巴都看得出來這是個長相細致的男人。然而,你要是看他長得細致就小看他的話,結果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當初的竇二少,現在人稱竇二爺的竇文清,正在見麵款待的就是目前正在被上頭定位成頂級罪犯的小財神,以及……

竇文清掃了坐在司凰旁邊的秦梵一眼,嘴唇幾乎看不出弧度的往下撇了下。現在是閑得司凰走哪就跟哪了?

在竇文清的對麵,司凰頂著的還是小財神的臉,對竇文清問道:“他是下定決心了?”

竇文清說:“事發之後,王瑾崇否認了一句他沒想到槍裏有子彈,本來隻是被段七晝說的話給氣瘋了才掏槍。”

“掏沒有子彈的槍是想嚇唬段七晝還是警告他?”司凰低嘲的勾起嘴角,“不管王瑾崇說的是真的假的,這事已經發生了,他被逼上這條路,要麽堅持到底的止步不前,要麽就拚盡全力的走下去,猶豫不定才是最壞的選擇。”

目前的這種局勢,誰都沒有退出的選擇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破局。

竇文清:“那一槍打在段七晝的肩膀上,不知道是王瑾崇打歪了,還是段七晝自己躲開。”

司凰看了他一眼。

竇文清一直都是個話少的人,除了打算把她當成樹洞開始倒垃圾的時候。

今天怎麽突然跟她聊八卦了?以為她對這事一點都不了解麽?輪情報的話,司凰本身在京城的情報網可能還不太行,但是秦梵卻實實在在的還有很多暗手在上層圈子裏。

有關段七晝的傷勢怎麽樣,秦梵一得知他和王瑾崇爭吵起來的事,立馬就去了解了,所以知道段七晝逃過一劫,並沒有傷到命,甚至連王瑾崇之後的處置,司凰也知道了。

王瑾崇目前還沒有被處置!

用那群護著他的人的話來說,就是小輩打打鬧鬧,沒鬧出人命,我們都不應該插手。

這的確是大院裏一直不成文的規矩,可是秦梵才出事,後麵段七晝又趟醫院了,不是存心膈應秦爺爺他們麽。

咚。

輕微的敲擊聲讓司凰和竇文清一起朝秦梵看去。

秦梵手指敲著桌麵,目光抬起就看著竇文清。

兩人一對視上讓氣氛都順便變化,就好像雷陣雨前的空雷和烏雲,壓抑得空氣都有股讓人難以呼吸的沉重感。

秦梵說:“明天你去偶遇王瑾崇,打斷他開槍的那隻手。”

“憑什麽。”竇文清麵無表情,對秦梵說的話沒有絲毫驚訝。

秦梵:“你和他是同輩。”

司凰聽著恍然。哦,老一輩的說小輩之間的矛盾由小輩解決,隻要不鬧出人命就行,那竇文清的確可以去折騰王瑾崇。

這樣一想,司凰才想起來,竇文清、秦梵,他們其實是和王瑾崇同一輩分的天之驕子。

司凰突然同情京城大院裏的太子爺們,和這兩位同一輩,等同於沒有自己發光發熱的機會。

然而,發光發熱又怎麽樣?結果前世那光熱像太陽一樣璀璨,偏偏夕陽落下沒能在升起來。

這念頭在司凰腦海裏一閃而逝,她沒有去深想,也不打算一直緬懷曾經。現在的他們,已經很好了。

見秦梵護犢子似的要給段七晝出氣,司凰沒阻止,看竇文清怎麽說。

暫不說前世的段七晝怎麽樣,那都是沒有親眼看到也還沒發生的事,現在的段七晝卻是實實在在站在他們這邊的人。

王瑾崇呢?憑他什麽都不說不做就占據了所有的軍功,站在了人民英雄的位置上,就注定了他們站在對立麵。

司凰不反對給王瑾崇一點教訓。

這會兒竇文清回答說:“我的意思是,憑什麽幫你?”

秦梵漆黑黑的眼睛裏閃過譏削,淡淡道:“我們那是育兒所?隨你丟人過去,不用交保護費?”

竇文清周身的氣息更冷了,他把人丟過去是證明自己的站位,現在主動作為同盟幫他們,還要交費?“你怎麽不上天呢?”尤其是那句‘我們’,真以為他不知道秦爺是什麽德行?故意在他麵前顯擺!

秦梵慶幸曾經自己為了追司凰,特地去了解網絡文化,直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偶爾上網,所以對竇文清這話,現在的他是能理解意思的。

“上麵已經猜測我和小財神在一起,”秦梵一隻手在桌下握著司凰的一隻手,神色平靜的時候顯得特別冷峻正經,給人壓迫力,“我給你留下一張紙條,寫明要你打斷王瑾崇的手,否則就把你竇家綁走的人給撕了。”

竇文清諷刺道:“你覺得他們會信?”

秦梵淡道:“信不信無所謂。”

竇文清:“丟了軍人的皮就露本性了。”

司凰笑了一聲,插嘴他們中間,“原來他本性是這樣的?”

秦梵的本性是怎麽樣的?竇文清不想跟司凰細說,因為那是他的情敵,還因為那是他童年和少年期的黑曆史。

大院裏的孩子,哪個沒被秦梵揍過?

秦梵也不打算給他說的機會,自己轉頭對司凰道:“回去我跟你說。”

司凰點頭,然後道:“那張紙還是我來寫吧。”

竇文清愣了半秒,然後默默盯著司凰,他還沒說答應去做。

秦梵說:“字跡會被認出來。”

司凰想了想,“那我說,你來寫。”

“你想寫什麽?”秦梵。

司凰抿嘴笑,“天涼了,讓王家斷斷筋骨吧。”

“好。”秦梵應道。

竇文清:“……”

他垂下眼簾,看著桌麵放著的甜點,心裏想著:大概是時間過得太久了,讓上層那群老古董忘記了秦梵是個怪物,是和白澤同期的人形凶器。自從他穿上軍裝就成了軍人,現在他們親手把秦梵的軍皮給扒了,就等於放出了一頭怪獸,不怪最後要被撕裂。

其實,他思考的時候並不用低下眼睛,垂下眼睛做出思考的模樣,隻是不想去看對麵兩人默契和諧的畫麵。

“一段時間不見,來練練手。”過了會,竇文清重新抬起眼皮,冷冷清清的對秦梵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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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標題什麽就是咱是一個惡趣味兒,不過人都打了,破產還會遠麽?╮(╯▽╰)╭話說……寫到後麵二爺,有點淡淡憂傷_(:зゝ∠)_月底啦,親愛噠們!清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