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你看到……咳,行凶的人了嗎?”來探望的人對床上的劉總書記尷尬的問道。

說是行凶,可除了斷腿嚴重一點,劉書記身上的其他傷在這群人看來,根本就是小打小鬧。

這事還真不好判斷嚴重性。

換做是普通人被這麽打了,最多就是賠醫藥費再關一段時間作教育。可眼下被打的是劉書記,這判罪顯然就不能按常理來了。

劉書記臉色難看,沉著氣說:“沒有。”

負責詢問的人繼續問,“可以說說經過嗎?”

他身邊有人負責記錄。

劉書記皺著眉頭,“……當時我就去了一趟廁所,突然就被套了什麽東西,然後就這樣了。”

“套了什麽東西?”

劉書記:“……”他陰測測的看著這位調查官。

調查官依舊正派嚴肅臉,客氣的解釋道:“劉書記,這些都是線索,我們可以根據這些細節來調查。如果說套您的是衣服又或者是購物袋,你聞到什麽味道了嗎?具體能感受到襲擊您的人身高嗎?”

劉書記深吸了一口氣,“是塑料袋。”

調查官讓身邊的人做記錄,接著無聲看著劉書記,讓他繼續說。

劉書記:“……有股腐臭味,質量應該是加厚的垃圾袋,行凶的人比我高,套袋子很輕鬆。”

調查官繃著臉,明白劉書記為什麽一副要發火的表情。坐上他這個位置的人,被人套了垃圾袋揍一頓,不管是裏子還是麵子都丟盡了。

不能笑!不能做表情!絕對要繃住,否則就要被遷怒了!

“好的,劉書記我知道,謝謝您的配合,請您好好休息,我會盡快調查把凶手抓拿歸案。”

調查官說著就收拾東西,和自己的記錄官一起離開。

兩人走出門,去車庫的路上卻碰到一個人。

“竇二爺。”調查官連忙停下腳步打招呼。

竇文清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冰涼得好像沒有人類的情感,從細碎的劉海後透出來,讓這位調查官本能的心底一涼,心說自從這位作竇家的當家後,脾氣和氣勢都更難以形容了。

“這是調查報告?”語調沒有起伏,不過清冷的嗓音稱得上好聽的嗓音響起。

調查官發現竇文清看著自己身後記錄官手裏拿著的文件夾。

“是,剛從劉書記那裏得到的一些信息。”調查官給自己的記錄官使了個眼色。

記錄官明了,把文件裏的記錄本遞給竇文清。

竇文清就地翻開看,不止是劉書記給的信息,還有之前他們的調查結果。

幾頁紙花了幾分鍾看完,竇文清就把記錄本還回去,轉身就走。

記錄官看著他的背影,心裏詫異:這位不是來看望劉書記的嗎?怎麽說走就走了?還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竇二爺看記錄本的時候,渾身的氣勢好像稍微緩和了一些。

“頭?”記錄官問自己的長官。

調查官緩了緩神,“走。”回到自己的車子,讓記錄官坐在副座上。

沒多久,副座上的記錄官就聽到自己的長官苦惱的歎息,“這次的任務麻煩啊,就在京城裏和大院裏的老大們對著幹,這個行凶的人不僅膽子大,肯定有別的路子。”

“你說,會不會在我們部門裏有凶手的內應?”調查官看了眼自己的記錄官。

這位記錄官已經跟了他五年了,兩人特別的有默契,還是個不多話又冷靜多才的人才,有些什麽事,他都會詢問一下對方的意見。

記錄官拿著自己的記錄本,正在分析著什麽,所以回答有點敷衍,“啊?也許吧。”

調查官還要開車,所以沒有繼續再多說。

過了一會兒,突然就就聽到自己的記錄官說:“腐臭味的垃圾袋,不知道是裝可回收垃圾的還是不可回收垃圾的,劉書記被人救回來的時候是被綁在廁所裏,所以說他至少聞了幾個小時的臭味。”

調查官:“……咳咳!這種分析結果在我麵前說就行了,千萬不能對外說。”

以前他怎麽沒發現,自己的記錄官還有這種幽默細胞?咳咳!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正在認真開車和控製自己笑點的調查官,沒有發現副座上的記錄官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一手拿筆一手拿著記錄本,完成自己該完成的任務。

“叮——”

一個信息聲響起。

記錄官把手機拿出來點開看了,然後放下記錄本就回信息。

調查官看了他一眼,“誰啊?竟然能讓你放下工作秒回信息,不會是交女朋友了吧?”

記錄官回完了信息後,才收起手機應道:“我發誓要一生一世忠誠的人。”

“嘶!”調查官覺得要重新認識下自己這位搭檔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樣肉麻。”

記錄官沒回應他的調侃。

京城的地下會所裏,秦梵的手機了收到信息後,就把信息給身邊的司凰看。

司凰看完,懶洋洋的笑,“這才第一個就忍不了?尖刀部隊是以單兵暗殺出名的部隊,讓他們來抓凶手,確定不是直接槍斃嗎?”

秦梵說:“放心,就算他們看到了,也不敢動手。”

司凰盯著他看,突然正色,“老實說,你不怕我玩崩了?”

秦梵:“你不玩,任他們自大下去,早晚還是要崩。”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不會一早就想到了,所以利用我來做這個出頭鳥吧?”司凰危險的眯眼。

秦梵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勾起嘴角,俊美的臉龐突然舒展幾分柔和,既性感又蠱惑人心,“你愛怎麽說隨你,反正我陪你做出頭鳥,真遇到子彈也有我先給你擋在前麵。”

“有你這句話,我還怕什麽。”司凰拍拍他的胸膛,“畢竟你硬著呢。”

後麵那話說的是秦梵的異能,又似乎隱含了什麽,秦梵心跳頓了頓,眼神暗沉的盯著司凰。

司凰好像沒發現秦梵的異樣,繼續說正事,“那群太子爺們都沒問題,我猜造神在腦子裏內植生物芯片技術不是那麽容易做的,也是他們才發生出來的核心技術,隻有在完全安全的環境下進行,再來暫時也不想把z國得罪得太死,所以才沒動這些太子爺們。”

如果沒看到她眼睛裏閃爍的促狹光彩,秦梵大概真的要信了司凰不是故意的,對此不但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反而繼續維持,連聲音也更磁性,每個音符都像羽毛拂過耳畔,癢癢的,“局勢早晚會打破,造神主要抓捕的特殊血脈人員就是z國。”

因此,z國特殊部門才會比其他國家更盡力的去對付造神組織。

造神已經展現出來的生物技術實在讓人驚豔,然而克隆技術一向都被定位在反人類的罪惡上,他們做這些研究,單純是一群誌同道合的生物研究天才們不想被國家操控,所以才組織在一起做研究,沒有別的危險目的?

這種理由,隻有三歲小孩才會信!

至於他們的目的會對z國又或者是對人類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這一點無從而知。但是,不管會是什麽後果,都不能抹去他們無故抓走了z*人作生物武器的罪責。

“早晚會被打破,卻暫時故意偽裝平靜。”司凰說:“那就讓我來打破好了。”

她把麵前的筆記本電腦推給秦梵,秦梵明白她的意思,雙手在鍵盤上操作,心底晃過一個念頭:哪怕人生最年少叛逆的時期,他都沒想過自己會走上今天這條路。

從一國將軍變成犯罪者,自己手裏的人脈和力量,足以讓自己的祖國四分五裂。——隻要他一個惡念。

原來努力建立的軍隊人脈,是為了保衛國家。原來建立的公司,是為了投資研究和補給軍資。

原來的他,堅定的要把自己注定不長的壽命,用在戰場上,用在父母的期望,以及自己身為作為秦家人,不能辱沒這個姓氏上。

不管是秦爺爺奶奶,還是他自己,都已經做好了秦家的嫡係在這一代結束的準備。

然而,這世上最難變的是計劃,最多變化的也是計劃。

秦梵明白今天他做的事,目的還是為了保衛祖國,不過犯罪就是犯罪,有些事明明可以不做也可以,但是他還是做了,為了自己而做,為了身邊的人做。

從小被教育的大義,依舊深刻在心裏,卻又有些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秦梵恍惚了一瞬,轉頭看向司凰。

身邊的少年挨著他很近,一頭黑色的長發,一部分落在他的肩膀上。

“怎麽了?”司凰察覺到秦梵有些過於深邃的視線。

秦梵突然一笑,伸出一隻手抱住司凰的頭,把她的頭有點粗魯又親密的摟過來,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說,國家重要還是國王重要?”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頭頂響起,司凰看不見卻能感覺秦梵的嘴唇已經碰到自己的頭發,她思考了幾秒才說:“國家有國王才有秩序和安定,國王之所以是國王,是因為有國家。”

沒等秦梵說話,司凰就抿嘴不露齒的笑,“不過,有能力的國王,到哪裏都能建國稱王,國家失去了國王就離四分五裂不遠了。”

秦梵若有所思。

司凰問:“你在想什麽?”

秦梵看著她,發現司凰雙眼閃亮,比平時更亮,閃爍著某種期待。

“你想聽我說什麽?”

“不管是什麽,你都可以說出來。”司凰誘哄道,暫時不去管電腦,隻看著秦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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