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歌迷的心情複雜,從某種程度上說,如今的“葉星綾”確實具有當初夏綾的神韻。這些年來,因為這個原因,葉星綾的歌迷還和夏綾的歌迷爭執過好多次,雖然有一些夏綾粉後來成為了葉星綾粉,但還有一部分一直堅持認為葉星綾不過是夏綾的模仿者,就算葉星綾取得再高的成就,在他們的心裏也始終不如一死成神的夏綾。那是多少人心中永恒的信仰。

知道夏家舉辦了這場發布會,宣稱葉星綾就是夏綾轉世。

那些原本還堅守的粉絲,終於連最後一絲心理防線也被擊潰,其中的不少人就投入了“葉星綾”的歌迷群。雖然,他們中的許多人從理智上認為轉世重生是不科學的,但這就如一個虛幻的夢,太美好,就算是謊言也讓人忍不住相信。

一夜之間,街頭巷尾熱議著關於她的話題。

夏綾站在一麵落地鏡前,仔細地打理著自己的長發,今天要拍一則關於豪門千金的音樂敘事詩,她需要把自己裝扮得華貴優雅,穿著特別定製的小洋裝,佩戴著鑽石首飾,瑩白細膩的肌膚仿佛泛著光澤般美麗動人。

林鬱南走進化妝間,打量了她一眼:“這麽多年你也就著裝打扮最專業。”他向來吝嗇於誇讚她,尤其對她常常奔赴各地去辦各種各樣的私事而耽誤工作很不齒,說起話來冷嘲熱諷的,“大忙人,你又有事情要忙了。”

夏綾早就習慣了他的說話口氣,仔細地把一枚精致的發飾別在發梢,沒有回頭,從鏡子裏望著林鬱南:“這次又是什麽事?”

林鬱南說:“這麽驚天動地的身世,瞞我瞞得好苦。”

夏綾最近耐心見長,沒催他直接說事,隻輕描淡寫地說:“不就是認了個父母嗎?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

林鬱南說:“我大驚小怪?外麵那些媒體和老百姓不知道是哪個夏家,難道我還不知道?”他也是豪門貴公子,消息靈通,在上流社會裏早就悄悄流傳開一個說法,說她認的那個夏家,就是行蹤飄忽不定的夏國師家族。

如果說,這樣的家世背景還不夠驚天動地,那什麽才是驚天動地?!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林鬱南感歎,“先前還在奇怪呢,裴子衡竟然那麽大方,離婚的時候給了你一百億開公司不說,後來還又追加了幾十億的注資。其實那些錢根本就不是裴子衡的,對不對?從頭到尾都是夏家給你的。”

夏綾笑了笑:“嗯,沒錯。”

林鬱南抱著頭哀嚎一聲:“我真傻,真的!早就該猜到你是超級白富美,怎麽都和你共事了那麽多年才反應過來?你也真是的,真能瞞啊!”

夏綾打理完一頭長發,在鏡子裏左右看了看衣裙,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後,才轉過身來麵對林鬱南,笑了:“是不是超級白富美又有什麽關係?最重要的是我有家人了,他們對我很好,我也很愛他們。”

林鬱南看她半晌:“你真的是夏綾轉世?”

她半真半假:“你覺得呢?”

林鬱南的目光有些幽深:“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我是不信的,但是夏家不一樣,這個家族有通天徹地之能,太玄乎了,他們認定的事不是沒可能。”

夏綾嗤笑:“什麽神神叨叨的?你也不想想夏綾去世的時候我都幾歲了?也就是夏家人,找到女兒的時候發現女兒已經死了,又見我和夏綾有些相似,還恰好收養過紹輝,就把我認作了他們的女兒。緣分啊。”

“真的?”林鬱南懷疑。

“我要是真能轉世,早就被國家抓去切片研究了,哪裏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拍通告?”夏綾聳聳肩,卻絲毫無損她的優雅。其實,她這話倒也不算假,她至今沒有被人抓去切片,一方麵,是沒有勢力能惹得起夏家,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很多人都把這事當作無稽之談,轉世什麽的,隻是一種美好的寄托。

沒人真信。

林鬱南被她說得也疑惑,覺得三觀都有些混亂了。

“不過,”夏綾笑笑,很有些愉快地說,“這個設定還挺好用的,夏綾轉世,鳳凰涅磐,多酷炫呀。”

林鬱南:“……”

他現在相信,這腦殘丫頭不可能是什麽鳳凰轉世了,哪有這麽傻的鳳凰?

他對天翻個白眼,換了話題:“我找你是真有事,你是認了夏家不假,一步登天了,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親生父母的感受?我是說葉家那一對。有人去采訪他們,讓他們談談對你過繼到夏家的看法,你那老爹一臉的傷感,被小報記者拍了照片,配了文字說你嫌貧愛富,為了攀高枝連爹都不要了。”

夏綾一臉懵比:“海潮伯伯——就是夏家的大管事告訴過我,他已經和葉家人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對外發表看法。他們會遵守的。”夏家打招呼的方式比較獨特,如果違背,簡直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所以不會有人違背。

林鬱南更相信她不是什麽狗屁鳳凰轉世了,“大小姐你的智商呢?葉家世美發表看法,但你不能阻止人家的臉色難看啊,光是那表情,記者隨隨便便抓拍一張就能腦補出好多內容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幫狗仔的想象力有多豐富。”

末了,還不忘補刀:“你不會是真為了攀高枝才認的親吧?”

夏綾沒好氣:“夏家迫不及待要認我。”

林鬱南這才理解地點了點頭:“那就難怪了,誰敢拒絕夏家的要求?”他有些同情地看著夏綾,嘖嘖,就算能和夏家攀上親戚是多少人做夢都要笑醒的大好事,但這畢竟是要和親生父母分離的呀,就算她的親爹和後媽都是人渣,恐怕也不是沒有一點點痛苦吧。

夏綾覺得林鬱南理解的這個方向十分到位,愉快地決定了,以後若是有誰問她同樣的問題,以為她是要攀高枝,就用這個答案對付就好。

她的心情更愉快了,根本不把葉家父母的報道放在心上,隻說:“你看著處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