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琳興衝衝來踢館,卻被三言兩語堵住話,很生氣。

她呆了一呆,才說:“你胡說!星之翼的銷量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哦?”夏綾輕笑,“顧大小姐是說,顧老爺子和顧家一眾高管選代言人的眼光有問題,選了個並沒有任何用處的代言人?”

“你!”顧琳語塞,這個賤女人怎麽這麽難纏?就算她心裏麵對葉星綾這個代言人選唾棄了一千遍一萬遍,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怎麽敢說自家爺爺的選人眼光有問題?爺爺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她憤怒極了,臉色都發紅。

圍觀媒體對著她們一陣猛拍,畫麵中的夏綾眉眼盈盈,雲淡風輕,而顧大小姐呢?氣急敗壞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嘖嘖,這就是送上門來做對比的啊。

不少人在心裏同情起顧琳了。

顧琳也察覺到了圍觀眾人帶了些許嘲笑的視線,跺跺腳,繞開夏綾就要往門裏走。卻被門口的工作人員一把攔住:“對不起,這位小姐,請出示邀請函。”

顧琳剛剛氣急了,竟然忘了邀請函的事。

她哪來的什麽邀請函?滿以為,自己到門口亮出顧家大小姐的身份,譴責夏綾忘恩負義不給顧家發邀請函,就能得到輿論的支持,讓葉星綾那個賤女人羞愧地請她進門的。誰知道,人家葉星綾根本就不羞愧啊!

於是現在,輪到被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她羞窘了。

“讓開!”她憤怒地衝工作人員吼。

“顧大小姐,請不要衝我的員工亂發脾氣。”夏綾剛剛躍升為董事長,新鮮勁還沒過,就算不懂什麽企業管理,護短的勁頭也是十足十的,“你是千金大小姐,請拿出點千金大小姐該有的素質來。”

“我就衝他們發火怎麽了?”顧琳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她在葉星綾那裏受了氣正無處發泄,如今發泄到這些小員工身上,正好。“都給我滾開!”她大吼。

夏綾的神色沉下去。

既然這些員工願意追隨她,她就不能讓旁人欺負了他們去。她轉頭,冷冷地吩咐:“保安。”

保安得令,一左一右上前,對顧琳說:“顧小姐,請不要擾亂秩序,麻煩讓讓,不要堵在我們公司門口。”

逐客令,這是紅果果的逐客令。

周圍,一些圍觀賓客不敢置信,這個葉星綾也真夠不怕得罪人的,就算和顧大小姐關係不睦,也一點不顧忌人家背後的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有代言星之翼的情分在,有必要鬧得那麽僵嗎?

“你們要趕我走?你們敢!”顧琳也是豁出去了,眾目睽睽之下,還當著那麽多媒體,她要是真被人趕出去,那丟臉就丟大了。

她尖叫著:“葉星綾,你別忘了我爸爸是誰!我爺爺是誰!”

事到如今,她隻能搬出家裏的名頭來嚇唬夏綾。

夏綾微微眯了眯眼睛,對兩名保安說:“誰讓你們趕她走了?”

不悅的語氣。

顧琳得意地笑了,果然,搬出父親和爺爺的名頭後,葉星綾這個小賤人怎麽可能不害怕?哼,平民女就是平民女,外界瞎傳什麽她的身家有一百億,都是假的吧?!她那麽小家子氣,怎麽可能擁有一百億?

周圍的媒體和賓客也有些失望,這個葉星綾,看上去驕傲不可一世,怎麽被人稍微一嚇唬就害怕了?這可不像要自己撐起一家公司的女人。

“唉……畢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乍貧暴富。”有媒體記者說。

顧琳聽著這些議論,很得意,傲慢地仰著頭,從鼻子裏哼氣:“這就對了,還不請我進去?”

“請你進去?”誰料,夏綾笑了起來,“顧大小姐,你腦子還清醒嗎?你沒有邀請函,我為什麽要請你進去?未免太抬舉自己!”

圍觀群眾都驚訝了,她不讓顧琳進去,叫住保安幹什麽?

驚疑間,夏綾已經說下去:“顧琳,你剛剛罵了我的員工,還沒給人道歉呢,就想走?還不道歉!”最後四個字說得氣勢洶洶,讓人心驚膽跳。

顧琳被她的氣勢震懾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笑話,她是顧家的大小姐,怎麽能給兩個打工的道歉?“他們也配?!”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夏綾寸步不讓,“我給你三秒鍾時間,要是不道歉,後果自負。”

“哈,能有什麽後果?我好怕啊。”顧琳放肆地笑出聲,當慣了大小姐的她,習慣了人人都讓著她,根本不信夏綾能拿她怎麽樣。

夏綾的眼睛微微一瞥,門前的紅毯兩側,是各界名流送來的花籃,許多未受邀請的人——比如顧家,也送了花籃來。那花籃是顧老爺子吩咐人以顧氏財閥的名義送的,為的是與夏綾交好,盡管,她目前與厲雷的感情受到挫折,但顧老爺子的目光沒那麽短淺,一向認為,這個女孩子不簡單,遲早會與厲雷有情人終成眷屬……退一萬步說,就算未能和厲雷在一起,未來成就也不容小覷。

顧老爺子不希望因為孫女的事,把交情鬧僵。

“這個,是你顧家的花籃,”夏綾指著那花籃,嗓音清清冷冷,“你身為顧家的大小姐,眾目睽睽之前辱罵我的員工,這花籃,我怎麽能收?顧琳,你不道歉,可以,我這就叫人把花籃扔出去,沒關係。”

人群嘩然。

扔掉花籃,這對顧氏財閥是多大的羞辱!

比打臉更赤、裸、裸的打臉!

顧琳也慌了,她雖然胡鬧,但關心的是爺爺會不會扒了她的皮。她怒視著夏綾:“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夏綾嗓音清淺,帶著一絲從容不迫,“知道我為什麽要開鳳千殤這家公司嗎?因為……有什麽地方,能比自己的公司,更可以任性、胡作非為?”

以前她在天藝,做事或多或少還要顧及厲雷。

但現在,什麽都不用顧及了。

她笑得暢快,心裏,卻隱隱帶著失落,還有……痛楚。

如果,他在這裏。

如果,他回來。

她寧可沒有什麽鳳千殤,寧可乖乖地、再不給他惹事。

她隻要她的陽光回來……

然而,也許,再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