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笑了,看著她,說:“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聲波測謊儀,相信我,它還沒有出過一次錯。”

夏綾心中五味雜陳,原來凶手真的是自己的親妹妹,不知,如果夏雨知道她殺害的是她的親侄子,會不會後悔內疚不她不會的。早在上輩子,她就可以用那麽惡毒的語言攻擊自己的親姐姐,更別提是侄子了。

夏綾心中一陣陣發涼,沒想到從小千辛萬苦拉扯大的妹妹,到頭來卻謀害了自己視若珍寶的孩子。她很難過,就連站也站不穩,好不容易扶著座位把手,才勉強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幫你報仇。”厲雷扶住她,知道如今千言萬語都蒼白,隻有報仇可以稍微減輕她心中的痛苦。

“怎麽報”夏綾仰起臉來,望著他。

當著研究人員的麵,說話不方便,厲雷扶著她走了出去,才開口:“很簡單,殺人償命。”他的話音冰冷,就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無數次殺伐決斷那樣,有一種強悍的淡漠。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但又心安。

不過,“我不要你報仇。”她說。

“為什麽”厲雷低著頭看她。

夏綾慢慢的說,“死了就一了百了,那樣太便宜她。我不要她悄無聲息地死去,我要讓她也感受像我失去一切時那種天崩地裂的痛苦。”

那是兩輩子的仇恨。

上輩子,也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夏雨無情的羞辱和嘲諷她,往她的傷口上撒鹽,讓她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這輩子更過分,夏雨直接謀害了她的小寶寶,那個可憐的孩子不過才來到這個世界上100天,就這樣,永遠的消逝了。

剜心刺骨的痛。

她要讓夏雨也感受那樣的疼痛。

厲雷先是一怔,然後笑了:“那樣也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就說。”小綾有時候看上去傻乎乎的,善良的過分,其實,厲雷心裏一直有隱隱的擔心,這樣善良的她,等嫁入厲家以後,該怎麽麵對那些暴力和血腥。

可如今,他已經不擔心了,他的小綾,知道什麽時候該退讓,也知道什麽時候該下狠手。也許是孩子的死亡逼出了她的勇氣,但不管怎樣,她已經具備了在厲家生存下去的條件。他很高興。

夏綾並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隻說:“我要讓她的罪行暴露在陽光下,要她身敗名裂,再被繩之以法。”

“身敗名裂簡單,”厲雷說,“繩之以法卻有點麻煩。你要去警察局報案嗎案發現場在裴家別墅,這需要裴子衡配合調查。如果他不配合,就算理論上警察可以強行取證,但也波折重重,再加上時間已經過了那麽久,孩子的屍體也已經被火化,未必就能查得出什麽來。”

測謊儀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就算如今他們知道凶手就是夏雨,也沒有任何證據能逮捕她。

夏綾沉默了一下,說:“總要試試。”

厲雷陪她去警察局報案,涉及到本城最大的兩個勢力、明星和人命,警察一下子就被驚動了,對案件高度重視,當天就去裴家別墅做了調查。

這件事惹得裴子衡很不高興。

“我不喜歡別人亂闖我的地盤,”他的麵色波瀾不驚,望著與警察一同前來的夏綾、厲雷兩人,淡淡地說,“不會查出什麽結果的。”

厲雷倒是有些奇怪:“你自己的孩子死了,你不關心”

裴子衡深深地看著他,唇角慢慢地綻開一個諷刺的笑,轉身離開了。

夏綾被他笑得驚心動魄,深怕他一個生氣就說出真相,好在他是一個那麽高傲的人,就算在商場和情場上都落敗,也不會給別人落井下石的機會。

關於那個孩子的身世,他與夏綾十分有默契的緘口不言。

警察們在別墅裏搜索了一圈,果然一無所獲。一行人有些沮喪地打道回府,厲雷安慰夏綾說:“沒事的,調查需要時間,慢慢來。”

夏綾輕輕點頭,也隻有如此。

可是,過了一個多月,依然沒有絲毫的進展。

裴家的元氣在恢複,移除了風水陣的壓迫,裴子衡的能力和手腕並不在厲雷之下,在極短的時間內,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恢複了龐大的商業帝國。雖然這次聖戰的損害驚人,但,如今的帝皇,規模上也隻是稍稍遜色於天藝而已。

倒是厲雷,盡管說了不占國師大人的便宜,但那個風水大陣還是讓他借勢而起,成為了本城商界的第一勢力。

兩大勢力隱隱抗衡。

警察對夏綾說:“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破案,但裴先生不配合,兩個案發現場嬰兒室與垃圾場都被破壞的厲害,找不到什麽殘留證據,破案過程會很艱難,您要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

夏綾很焦急,她看著夏雨拍各種通告,在各種活動中混得風生水起,談笑顧盼間容光煥發,想來是日子過得極為舒心。

她不想再眼睜睜地看著凶手幸福的過下去。

她對厲雷說:“我要用自己的辦法報複她。”

厲雷來了精神,問她:“碎屍還是跳甲板我在公海那邊認識一大票幹這種生意的朋友,把夏雨騙出去,保準就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他從來不在國內幹這種殺人枉法的事,爺爺說,中國能有今天不容易,要好好維護法治社會。

他向來聽爺爺的話,尤其是知道爺爺老了,盼著落葉歸根,並不希望自己的家族攪亂故鄉的秩序。

夏綾卻白他一眼:“騙出國去你不覺得麻煩”

厲雷很委屈:“我們厲家的祖訓,就是不在國內違法亂紀,不然你以為,為什麽祖祖輩輩以來,厲家都隻是最大的海外華人勢力而已,除了我就沒人對國內感興趣。因為他們都沒有辦法在這裏做黑-道生意呀。”

夏綾聽得瞠目結舌,想不到那裏還有這樣的隱情。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外麵那麽多人都怕你,說你今天殺了這個人明天殺了那個人,動不動就斷手斷腳的,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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