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發糖?

所有人都暈了,小綾你真有才,這是變著花樣刺激夏雨啊。

夏雨倔強地揚起頭來:“我不服。”

“不服?”夏綾冷笑起來,“兩次。夏雨,加上這次,你一共在舞台上輸給我兩次了,不服?行啊,用歌聲打敗我。我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們鬧翻了,她對夏雨也不客氣。

夏雨輸人不輸陣:“會有那麽一天的。”反正她贏不了了,不如說幾句漂亮話,讓人知道她一直在堅持不懈努力,還能襯得葉星綾盛氣淩人。

夏綾卻不在乎,她向來就是走傲慢路線,聞言,露齒一笑:“我等著。”

夏雨轉身退了場。

舞台上,響起主持人興奮又激動的聲音:“第一人!星雲歌會有史以來的第一人!葉星綾她做到了,從頭到尾獨自守擂台成功,成為當之無愧的擂台女王!”

“擂台女王!”

“擂台女王葉星綾!”潮水般的歡呼。

她在這片歡呼中微笑著,一次又一次優雅地鞠躬致謝,勝利的榮耀永遠屬於最強者,而她,就是那個當之無愧的最強女神!

就連舞台上的製作人們,也紛紛替她鼓起掌來。

“謝謝大家,”夏綾微笑著,“我會繼續努力。”

五彩浪漫的肥皂泡和彩紙灑下來,籠罩她一身繽紛。

她在這一片勝利的繁華簇擁中下場,轉身去了後台。

“小綾姐姐,有你的花。”

留守在化妝間的助理薇薇迎上來,遞給她一束豔紅如血的玫瑰。那玫瑰開得極好,帶著露水,花瓣層層舒卷,暗香迷離,熏人欲醉。望著它,夏綾的心裏升起某種預感,曾經有一個男人,在她每場演唱會結束後,總會派人送來一束紅玫瑰,那是……

從花束間翻出一張卡片,黑底暗紋壓花,果然,上麵用熟悉的筆跡勾勒出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蝴蝶。她的手微微一顫,卡片掉在了地上。

裴子衡。

這隻蝴蝶,是他們的秘密約定,以前,他說署名會被人發現曝光,便想出這樣的暗號,告訴她什麽東西是他贈送。可是……他們說好的,這隻蝴蝶隻屬於他們兩人,可如今,裴子衡把它贈給“葉星綾”,第三人?

她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卡片,難受得不能呼吸。

耳邊,薇薇的聲音仿佛來自很遙遠的地方:“一、二、三、四……八朵呢,哎呀,八朵紅玫瑰的花語是什麽?讓我查查……咦,歉意,補償?”

薇薇疑惑地閉了口。

她依然望著地上那張小小的卡片,直到,一隻手撿起了它。

那是鳳琨的手。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卡片,她確信他認得那是什麽,可他神色如常,隻遞過來:“給。”

夏綾沒有去接。

他把那卡片放到桌上。

“鳳琨,你在做什麽?!”阿衛的聲音。

浩浩蕩蕩的人馬湧進來,敢情演播室已經徹底散場。其中,阿衛一馬當先,插到她和鳳琨之間,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怒視他:“我警告你,不要打小綾的主意,她歌唱得再好也是天藝的,是我罩的人,不會去帝皇!”

鳳琨失笑,並不理會衛韶音,而是對夏綾:“說好的,散場後一起去喝一杯?”

她這才想起與他的約定。

想了想,有些事遲早也是要解釋的,越躲,反而越惹人起疑。夏綾給厲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用來接,然後,告別抓狂的衛韶音,上了鳳琨的車。

“夜色”酒吧。

這裏是鳳琨的產業,夏綾記得,當初開業時還是她剪彩。裏麵是旋轉大廳,可以俯瞰全城,以前,心情不好時,她就喜歡去那裏,點一杯雞尾酒,坐在落地玻璃前,音樂輕柔,酒吧安靜旋轉,滿城夜色如醉,不知不覺,心情就會好起來。

多少年沒去過了……?

自從被裴子衡囚禁以來,快要三年了吧?

夏綾有些恍惚,鳳琨已經替她推開了門:“進來吧,今夜我包場。”

酒吧裏一個人也沒有,輕柔的音樂聲流淌,調酒師悠閑地擦拭著酒杯。夏綾環顧四周,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磨砂玻璃長桌,落地窗,全城閃耀的燈火。

她的眼眸中露出些許的懷念來。

一個熟悉而低沉的男音插了進來:“這裏視野很好,曾經有人說,看出去,就像置身於星海之中一樣,我想你也一定會喜歡。對了,還有最近新調的覆盆子果酒,很美味。”

置身於星海之中……

那是當年她說的,真懷念那種感覺,在別的地方體驗不到。還有覆盆子果酒,她最愛的味道。她要了杯覆盆子果酒,信步走向自己熟悉的卡座。

冰雪王座。

它是這裏最獨具匠心的設計,位於這座旋轉酒吧外緣延伸部,一小塊半封閉的空間,與酒吧主體隻通過一條狹長的空中棧道相連。最特別的是,它的牆麵和地板都是全透明的鋼化玻璃,一腳踏上去,如踏在虛空之中,腳下是遙遠的城市,頭頂是浩瀚的星空……

驚心動魄的美麗。

夏綾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卡座,再沒有比這更身臨其境的星海,而且安靜,很少有人會鼓足勇氣穿過那條狹長而且漸行漸透明的高空棧道,來打擾她。

她走到熟悉的位置,坐下。

慢慢喝一口高腳杯中的酒,身心放鬆下來,思緒開始漂浮。想起許許多多的往事,開心的,不開心的,樁樁件件,就好像旋轉的星辰般將她包圍。

鳳琨也端著一杯酒,走到她對麵坐下。“80層樓的高空,透明玻璃地板,你敢坐在這裏,膽子很大。”

她低頭,看了一眼腳底燈火璀璨的城市,離得很遠,仿佛另一個浩瀚神秘的世界,而她隨著酒吧的旋轉,在其上緩緩飛翔。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說:“這裏清淨。”麵對鳳琨時,她不覺變得平和,收斂了帶刺的鋒芒。因為她已知道,他才是上輩子唯一的、真正的朋友,從未傷害過她,甚至,一直在盡力維護她。

隻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鳳琨笑一笑,將手邊的酒推過來:“請你喝。”

那是一杯色澤豔麗的雞尾酒,深紅的**中遊離著點點幽藍,紅的像火,藍的像冰。她淺嚐一口,有覆盆子的甜香,還有不知名的迷幻味道。

頭有些舒服的眩暈,她問:“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