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陽光下,他的身影熠熠生輝。

夏瓔珞眯起眼睛看他:“你是怎麽進到我家來的?”

衛陵南紳士微笑:“嶽父大人給我開的門。”

夏瓔珞額角青筋直跳,她懷疑她認了個假爸爸,怎麽對老婆大人那麽好,對女兒就各種坑?“第一,不準叫他嶽父大人;第二,不準擅闖我家;第三,我不和你看電影,離我遠點。”

她語調冰冷。

他卻完全不受影響,依然捧著花:“阿珞,你生氣的樣子很漂亮。”

夏瓔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趕他走他看不出來?索性自己轉身往別墅深處走去。

衛陵南一把拉住她,把潔白細碎的花朵塞進她懷裏:“特意為你栽培的花,喜歡嗎?”

她一個沒防住,把那束花抱了個滿懷,花香四溢如醉,沁人的芬芳。她想把那束花砸回給他,想生氣,望著他期待的臉色卻發不出說來。明明要氣勢洶洶地警告他,出口的話卻是溫軟的:“幹嘛做這些無用的事,想討我歡心早幹嘛去了?”

他眼眸中流光閃爍:“為你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別墅的中庭裏響起沙沙的風聲,他就站在離她一步開外的地方,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她被他看得一陣惡寒,別過頭去,眼角餘光瞥見厲雷路過,大聲叫:“爸!”

走廊下,厲雷的腳步頓了頓,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女兒:“瓔珞,有事?”

夏瓔珞把那一大束開得燦爛的白花往他懷裏塞:“你自己惹的麻煩別讓我來處理!”

厲雷微微側身,沒去接那束花,笑得無辜極了:“什麽麻煩?有人來約你不是好事嗎?我隻是把他放進來了而已,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乖。”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夏瓔珞柔軟的長發。

夏瓔珞覺得,這真的不是親爸吧?

她還想說什麽,厲雷已經轉身看著衛陵南,語調冷硬:“好好對我女兒,如果你敢傷著她一根頭發絲,就等著和整個厲家為敵。”

夏瓔珞不忍直視,爸,你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衛陵南很謙和,一點都沒有平日的冷酷凶殘:“嶽父大人你放心,我會好好待瓔珞的。”

“他不是你嶽父大人!”夏瓔珞氣。

衛陵南微微一笑:“走吧,去看電影?看完這場我們再來討論稱呼問題,也許在下次電影宣傳通告前,我會考慮改口。”

威脅,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夏瓔珞氣得不行,她能聽出衛陵南的言下之意——如果不答應他的這次約會,恐怕在下次宣傳通告的時候他就會直接宣稱是她的未來丈夫!

“爸!你還管不管了!”夏瓔珞憤怒地等著自家父親。

厲雷笑眯眯的:“你們聊,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夏瓔珞簡直想戳他幾個小草人,恨恨地看著他離開,問衛陵南:“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怎麽厲雷前段時間還對衛陵南各種防備,現在就對他這麽支持?

衛陵南微笑:“沒什麽,你也知道的,嶽父大人有多疼寵嶽母大人。上次裴子衡那件事讓他很緊張,我幫他解決後,他當然把我當成自己人。”

“真的?”夏瓔珞懷疑地看著他。

雖然從道理上來講合情合理,但厲雷的對他未免寬容得過分。

衛陵南依然微笑:“走吧,和我去看電影,我們好長時間沒有一起出去玩過了。”關於她的那個疑問,當然不是那麽簡單,是他把關於斯卡塔納星人的壽命、未來她將要離開地球等等一係列事情都告訴厲雷,讓厲雷知道隻有他才能永遠陪伴在她身邊……

所以,才獲得了許可。

當然,關於這些內情,衛陵南不會對夏瓔珞說。厲雷也不會說,他知道夏瓔珞是怕他擔心,才沒告訴他關於未來的打算,那麽他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眼看著夏瓔珞還有些狐疑,衛陵南十分自然地說:“我已經訂好電影票了,《星戰紀元2》,混在一群普通人中觀影的感覺一定很有趣,我還定了可樂和爆米花。”

夏瓔珞抬頭看著他:“僅此一次。”

他微微一笑:“好。”僅此一次?僅此一次和她去電影院看《星戰紀元2》當然沒問題,以後他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約會啊,壓馬路逛商場看流星什麽的……不就有了兩次三次無數次?

心情很好的衛陵南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夏瓔珞甩開他:“我自己走。”

他也隻是淡笑一下,由著她滿臉不高興地走出別墅,上了他的車。

他那輛黑色跑車太紮眼,自從他成為舉世矚目的“新貴”後,已經有難以計數的記者扒過他的座駕,追蹤的狗仔也數不勝數。他不想難得的約會被打擾,特意開了輛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寶馬,內裏的裝潢卻十分豪華,堪比世界上最頂級的豪車。

他帶著夏瓔珞去了鬧市區的電影院,在地下停車場放好車,就出了駕駛室,十分紳士地去給她拉車門。夏瓔珞取出自己的墨鏡和口罩打算戴上,他卻阻止:“不用。”

“不用?”她看他一眼,如今他們兩個都是名人,被普通人認出來絕對會引起追尾堵截的轟動效應。

“不用,”他淡淡說,“我用能量做一些麵容扭曲處理,在其他人眼裏看來,我們就是長相普通的平凡人。”

夏瓔珞明白了,斯卡塔納星人確實有這樣的能力,雖然他們的種族看上去很原始,依靠殺戮擴張,也沒有太多的精密儀器和高科技——可能量科技就是全宇宙最頂級的科技,混沌化萬物,可以滿足各式各樣的需求,大到毀天滅地,小到像現在這樣做個不起眼的易容。

可她還是要戴口罩:“別浪費能量。”

他按住了她的手:“難得出來玩一次,戴著墨鏡口罩多不舒服。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得到的能量不少,何必全給世界樹?它什麽時候誕生也不差這點能量。”

在她的腦海深處,世界樹的種子尖嘯起來,似乎被他的話激怒——

[吃掉他!吃掉他!吃掉這個大逆不道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