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陵南語調輕柔:你找死。

他可以容忍她很多事情,但這並不包括詛咒阿珞。龍有逆鱗,阿珞就是他的逆鱗。

夏瓔珞看著他,聲音依然有些發抖:我要和你分手。曾經的她是有多麽天真才會答應和衛陵南在一起?這男人就是一個變態禽獸,惡魔,何況心裏麵還惦記著別的女人。

就算愛情是飛蛾撲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灼傷翅膀,她也會痛,也會退縮。

衛陵南陰沉地看著她。

她的嘴唇很痛,口腔裏還彌漫著一絲絲的血腥氣,那是剛剛被他咬傷的。她用一隻手狼狽地抓著自己破碎的禮服長裙,另一隻手擦了擦唇間的血跡,光潔的背脊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就像一隻負隅頑抗的小獸。

她的神色蒼白,發絲繚亂。

原本好看的玫瑰金眼影在迷離不真實的水晶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鬱,金屬質感的冰冷淺淺倒映在她的眼眸中,拒人千裏之外。

衛陵南沒來由的就煩躁起來。

不想做我的女朋友?他冷笑一下,沒人教過你答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嗎?很好,夏瓔珞,那我來教你。

他毫無預兆地拖著她往走廊深處走,到了女洗手間,把她丟進去,關上門。夏瓔珞的身體被重重地磕在大理石洗手台上,自來水龍頭被撞開,水一下子流了出來,弄濕了她的身體,讓她看上去分外狼狽。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穩,衛陵南已經步步逼近,把她困在大理石洗手台與鏡牆的方寸之間。如你所願,我不在剛剛的商鋪裏要了你,他說,這裏你可還滿意?

滾開!夏瓔珞失聲尖叫,衛陵南你這個變態瘋子,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是什麽你的阿珞,你們外星人都是變態嗎?!他的身體過分逼近,讓她的腰不得不往後彎折,很快就到了極限,痛得就像要斷掉。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熱得嚇人。

他彎腰看她,鼻尖貼著她的鼻尖,微笑了:我們斯卡塔納星人不是變態,知道那次在賭場我為什麽會直接要了你嗎?和我上床有助於你的記憶恢複,阿珞,你會做夢,夢見很多過去的事。既然你到現在都還想不起來,我不介意讓你的夢境再清晰一些。

別這樣。夏瓔珞連心都在發抖,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還有什麽事沒有算計到的?竟然連那種事都能利用。在地下實驗基地的時候你問過我很多次關於夢境的事,可是我隻想得起你曾經對我描述過的那些景象,再也沒有別的了。如果這樣的方法有用,那它早該起作用了,可是它除了那些排異反應,什麽都沒有留下。衛陵南,不如你換個方法?我可以配合你。夏瓔珞大腦飛轉,急匆匆地說,可是你不能再這樣強迫我,否則,我不會配合你的。

衛陵南危險地眯起眼睛看她,似乎在權衡利弊,許久,輕輕放開了她。夏瓔珞在心裏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還不算徹底喪失理智。

整理一下衣服,我們去聽音樂會,應該快要開場了。衛陵南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模樣,有什麽事等聽完音樂會再說。

她的衣裙背部已經被他撕得支離破碎,此時說:你等等。狼狽地嚐試著拯救那條禮服裙,可怎麽也沒有辦法弄的和正常的的一樣毫無痕跡。

衛陵南說:轉過身去。

她警惕地看著他。

衛陵南不耐煩,直接把她身體推得轉過去,三兩下就把那些搖搖欲墜的碎布條徹底撕開。她還沒來得及驚叫,他已經把原本的抹胸裙改成了深v大露背款,隻在原本抹胸的位置用一根細帶固定住,竟也十分漂亮。

夏瓔珞透過鏡子望著自己,還有站在身後的他,心中百味雜陳。

看我幹什麽?衛陵南繼續調試著細帶的角度,等會走路的時候小心點,並不是很牢固。不過回頭率應該很高,你很適合穿這樣的禮服裙。

夏瓔珞有些諷刺地說:沒想到你一個外星人,對地球上的審美倒是這麽了解。

衛陵南說: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他不會告訴她這不僅僅是地球上的審美,在浩瀚的宇宙中,也有一些類似地球的星球,上麵居住著和人類相差無幾的生物。曾經有一次,阿珞與他去征服那樣的星球,看到當地人穿著漂亮的衣裙,阿珞的眼睛裏有羨慕一閃而過。

衛陵南當時對她說:喜歡?我讓他們給你做一套。

阿珞卻搖了搖頭:算了。

她沒告訴衛陵南理由,衛陵南卻大致能猜到,像他們這樣崇尚武力的種族穿這些華服是不合適的,阿珞害怕沉溺於享樂,忘記了殺戮之心,那麽在不久的未來迎接她的也隻有失敗和死亡。這就是斯卡塔納星人的宿命。

他再也沒有對阿珞提過關於華服的事,卻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阿珞能穿上它們該是何等動人的風情。

他替夏瓔珞整理好禮服長裙,重新把她的身子翻過來,讓她與他麵對麵。係帶稍微低了些,露出她潔白胸口一點被煙頭燙傷的疤痕,是不久前他在賭場留下。衛陵南的視線落在那疤痕上。

夏瓔珞也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疤痕,冷冷說:好看嗎?

他問:為什麽不去掉?那時候他恨她,隻想報複她當初對他棄若蔽履又讓他苦苦追尋那麽多年的仇。可是燙完了就有些後悔,難得如今的阿珞這樣漂亮,完美無瑕,就像曾經的那個一點也不喜歡殺戮的小公主。

何必在她身上增添傷口?

夏瓔珞隻是冷笑一下,沒有說話。

衛陵南脫下自己的正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你的衣服濕了,這樣比較好。

恰巧擋住了他身上被水澆濕的痕跡。

衣服上帶著他的體溫。

夏瓔珞皺了皺眉,開口想說話,卻還是沒有拒絕。走吧。她率先推開了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衛陵南緊隨其後。

在他們走後不久,衛生間隔間的一扇小門被打開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