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另一個人說,“人家正牌女朋友都出現了,還死纏爛打的。”

顧錦繡在這一片議論聲中臉色蒼白,艱難地看著衛陵南,想要挽回,卻不知該如何挽回。

圍觀人群中,忽然有人“咦”了一聲:“這位顧小姐好麵熟呀,好像在哪裏見過?等等……對了!是在報紙上見過的!一篇關於高端香水的訪談上,這位顧小姐就是顧氏香水企業的千金大小姐顧錦繡!”那個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興奮地喊了出來。

顧錦繡心中一驚,竟然被人認出來了。

如果放在平時,他並不介意被人認出來,但現在不一樣,她正被當眾羞辱,在這種情況下被人認出身份,該多倒黴,多尷尬?顧錦繡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轉身就要走。

“等等,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落荒而逃吧。”偏偏夏瓔珞還不放過她。

顧錦繡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強忍住怒火,高傲地回過頭去:“你還有什麽事?”

夏瓔珞笑眯眯地說:“本來有事的,現在沒有了,你走吧。”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語氣,就像對待一隻小狗。

顧錦繡氣得肺都要炸裂:“夏瓔珞,你別太過分!”

夏瓔珞依舊是笑眯眯的:“我怎麽過分了?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顧錦繡有苦說不出,讓她說什麽?總不能指責夏瓔珞對待她就像對待一隻小狗。本來現在的場麵就已經夠丟人了,她可不想讓自己更丟人。顧錦繡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見事件之一的女主角離去,圍觀群眾意猶未盡。這位顧小姐可是本城的豪門千金啊,當眾丟臉的樣子真是少見。那麽,能讓她丟臉的自然也是大人物了,眼前這位衛陵南先生還有夏瓔珞小姐又是什麽來頭呢?一時間,眾人猜測紛紛。

“沒聽說過我們這邊有什麽新聞或者姓夏的有錢人家啊,”有人悄悄拉了拉身邊的同伴。

他的同伴也茫然搖頭:“誰知道呢,也許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也不一定,你看那位先生還有那位小姐的穿著打扮,怎麽可能像是沒有錢的?那位夏小姐身上穿的是巴黎時裝周上禮拜才發布的新款禮服吧,真好看,聽說很貴呢。”

“是啊,而且氣質出眾。”有人讚歎。

平心而論,夏瓔珞確實很美,而且不開口說話、不惹人生氣的時候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名媛氣質,高貴大方,天生就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而衛陵南呢?站在她身邊也是十分出眾,頎長的身材看上去挺拔筆直,禮服優雅,自帶魅力。

又有許多女孩子看紅了臉,暗自羨慕夏瓔珞可以找到這麽帥的男朋友。

衛陵南不管周圍形形色色的視線,低頭對夏瓔珞說話:“你滿意了?”

夏瓔珞傲慢地拿眼角看他:“什麽叫我滿意了?”

“你生了半天的氣,不就是想讓我趕走顧錦繡嗎?”衛陵南說,“如你所願。”

“記住了,那是你份內事,知道嗎?”她依然十分傲慢地教訓他,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著,水晶燈下眼眸閃閃發亮,看上去就像個頤指氣使的女王。

衛陵南微微有些恍惚。

似乎又看到了億萬年前的那個阿珞,站在全族的巔峰,俯瞰眾生。

真是……讓人懷念。

“記住了嗎?”夏瓔珞又凶他。

衛陵南笑起來,對著她低下頭:“是,我的女王。”

他突如其來的順從讓她很不適應,夏瓔珞怔了怔,才說:“這還差不多。”

他突如其來的順從讓她很不適應,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衛陵南嗎?那個在初次見麵時就凶狠地強要了她的男人,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擄去地下基地的男人,如今竟然馴服得就像一個小綿羊。

早知道成為他的女朋友竟然有這等好處,當初她還矯情什麽?

就該早點當上他的女朋友,再拚命壓榨他,就像母親壓榨父親那樣,嗯。

幾十公裏開外,本城的另一個角落,正在家裏給老婆大人做按摩的厲雷忽然打了個噴嚏。

她滿意地看著衛陵南:“這還差不多。”

衛陵南把一件東西交到她手裏,冰涼的,璀璨綻放的水晶牡丹胸針。他想起當年在斯卡塔納星時曾經無數次向她上交戰利品,都是些蟲族頭骨、黑域礦石之類的危險玩意,蘊含有非常強大的能量,是所有生物都競相搶奪的對象,卻一點也不好看,甚至有些惡心,配不上她美麗的容貌。

隻有一次,他在一片神秘危險的星域裏和一群怪物血戰,從戰利品中發現一件東西——用一種漂亮的螢火石編成的項鏈。那是一種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石頭,可實在漂亮,望著那串閃閃發光的項鏈,他忽然覺得,如果把這串項鏈戴在阿珞的身上該多美麗呀。

他滿心歡喜地把那條項鏈收起來,珍而重之地和其他戰利品放在一起,帶回了斯卡塔納星。

斯卡塔納星上是漫無邊際的族人隊列,迎接著凱旋而歸的戰士們。

他的阿珞坐在高高的女王寶座上,接受所有戰士們敬獻的戰利品。

輪到他時,所有的族人都很關注,因為他不但是一個強大的戰士,更是新上任的女王阿珞唯一的守護者。他帶回的東西,關係到女王的顏麵。

衛陵南獻出了自己的戰利品。

異獸頭骨、光能大刀、王蟲心髒……

每一件都異常強大,讓人讚歎。

阿珞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直到他拿出了那條螢火石項鏈。

“這是什麽?”阿珞問他。

“我美麗的女王,”衛陵南恭恭敬敬地說,“這是從神秘星域帶回來的螢火石項鏈,它很配您。”

話音剛落,胸口就遭到重重的一擊,他整個身子都倒飛出去。他隻覺得她鋒利的爪子在自己身上劃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灑滿了王座。

抬頭,迎上她憤怒的眼睛。

“我派你去神秘星域,不是為了帶回這種無用的東西,”她的聲音威嚴而冰冷,“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