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厲睿是怎麽想的,竟然把這種女人帶到宴會上來,”其中一個名媛嫌棄地說,“真是的,和她們在一個草坪上呆一秒鍾我都覺得汙染空氣。”想當然地,她們都以為是厲睿把自己的兩個女伴帶來了宴會,以傳說中厲二公子的浪蕩性子,不是做不出來。

顧錦繡似笑非笑地看金盈一眼:“這夏瓔珞換男人的度很快,剛剛和杜崢說了那麽長時間的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金盈暗戀杜崢,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

聞言,金盈一下子緊張起來,神色略略不自然:“杜崢那麽潔身自好,又不是厲睿那樣的紈絝,是不會被這種女人勾引的。”

杜可可也點頭:“嗯,盈盈你放心,我哥很自愛的。”她是杜崢的堂妹,杜家幾個核心掌權人物都沒能生下女兒,遇到開宴會這樣的場合,常常會從旁支中找幾個女孩子陪客。杜可可知道自己出身不算好,比起金盈、顧錦繡這種正經的本家嫡出大小姐還是很有差距的,所以對她們很殷勤,“要不,我們去給那兩個小賤貨一點教訓,叫她們不要在這裏囂張?”

金盈正中下懷:“好啊,最好抓個什麽錯處,把她們趕出去。”免得她們勾引她的杜崢。

顧錦繡也沒意見,她看見夏瓔珞就覺得礙眼,恨不得夏瓔珞出越大的醜越好。幾個人跟在夏瓔珞與金鈴兒的後麵,想看看她們去做什麽。

夏瓔珞與金鈴兒一無所覺,說說笑笑地往山口雅久老爺子與一群長輩所在的廳堂走。

廳堂在一處清幽寧靜的地方,古樸的日式風格,山石花木掩映。

夏瓔珞拉著金鈴兒,躡手躡腳地往庭院裏走,沒走出幾步,迎麵撞到一個侍者身上。那個侍者手裏捧的東西差點被撞到地上,抬頭看見夏瓔珞兩人,連忙低頭說:“兩位小姐,對不起。”

明明是她們撞了他,但杜家的侍者就是這麽好的規矩。

夏瓔珞把纖白的手指豎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問他:“山口爺爺是在裏麵嗎?”

侍者有禮地回答:“是。”

夏瓔珞低頭看了看他懷裏捧著的東西,問:“這些是什麽?”

侍者說:“山口老爺子正在與厲先生他們談論花道,吩咐我去拿幾件花材來,要現場表演插花。”

“哇,”夏瓔珞小小地驚呼一聲,眼睛亮亮地轉頭,對金鈴兒說,“你可賺到了,山口爺爺很少在人前表演插花的,除非心情特別好。好多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求上門去都看不到呢。”

金鈴兒雖然不懂花道,但是見夏瓔珞這麽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

夏瓔珞又低頭看侍者裝在特殊器皿裏的那些花,忽而,促狹地微笑起來:“那支蘭花給我。”

侍者迷惑:“小姐?”

“我叫你給我就給我,”夏瓔珞耍起了小脾氣,“如果山口爺爺問你,你就說被人劫走啦。”

侍者很為難:“這些花都是老爺子指名要的,而且其中就屬這支蘭花最珍貴。您這樣做,老爺子要是怪罪下來,恐怕不太合適。”

“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夏瓔珞從隨身攜帶的限量版小拎包裏取出一顆珍珠給那侍者當小費,“我是珍尼弗,厲雷的女兒,和山口爺爺熟著呢。你放心,我隻是和他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他不會怪你的。”珍尼弗是她的英文名字,也是世界各地的媒體在提起厲雷的女兒時通用的名字,用這個名字的好處是,省得她走到哪裏都要和人解釋為什麽她父親姓厲,母親姓葉,她卻姓夏的問題,也有利於她在媒體的視野外低調生活,免受幹擾。

這次杜家開宴,大部分也也隻知道她叫珍妮弗。

果真,侍者也聽過珍妮弗這個名字,神色瞬間從彬彬有禮變成了畢恭畢敬,“原來您就是珍妮弗小姐,真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請您別見怪。”盡管這次杜家宴會邀請的賓客眾多,可所有人都知道,厲雷一家子才是主客啊。

夏瓔珞甜甜地笑:“不見怪,不見怪,現在你可以把蘭花給我了吧。”

侍者這次沒有猶豫,把器皿中唯一的一支名貴蘭花給了夏瓔珞。

夏瓔珞朝他眨眨眼睛:“不要告訴山口爺爺是我劫走的喲。”

侍者恭恭敬敬地應了,端著剩下的花草進了廳堂。

一旁的金鈴兒見他走遠,這才拉了拉夏瓔珞的袖子:“喂,你想幹什麽?”

夏瓔珞愉快地說:“打招呼啊,給山口爺爺一個驚喜。”

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真巧啊,夏瓔珞,好久不見。”

夏瓔珞微微皺眉,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果然,回頭竟然看見了顧錦繡。此時的顧錦繡被幾個名媛千金簇擁著,正矜持地看著她:“沒想到厲睿對你真不錯,這樣的宴會也能把你帶進來。”

夏瓔珞冷冷地:“關你什麽事?”

顧錦繡微微一笑,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另一個名媛:“菁菁,她說不關我的事呢。”

杜菁菁不高興了,瞪著夏瓔珞:“怎麽和錦繡姐姐說話的?不關她的事,總關我的事!告訴你,這是我家的地盤!這裏是用來招待身份尊貴的客人的,什麽時候輪到一個阿貓阿狗隨便闖進來了?”

“杜菁菁?”夏瓔珞想了想,杜家什麽時候有這號人物?“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杜菁菁傲慢挺胸,“井底之蛙。”

“你說誰是井底之蛙呢!我們家瓔珞可是——”金鈴兒生氣了,正要說些什麽,卻被夏瓔珞一個手勢攔住。

夏瓔珞笑眯眯地看著杜菁菁等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蘭花:“我的名聲什麽時候被傳成這樣了?讓我猜猜,這裏隻有顧小姐曾和我有一麵之緣……該不會是顧小姐在大家麵前詆毀了什麽吧。”

顧錦繡被她說中心事,暗自惱恨,但臉上雲淡風輕:“我隻不過是說了事實,怎麽,事實難道說不得?你難道不是帝皇的貧困生,不曾大鬧裴灩的訂婚宴,不曾和厲睿逛酒吧?”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