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抽開腰間的皮帶,隨手丟在床上,看著夏瓔珞:“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夏瓔珞有些慌,在她的計劃裏,這時候就應該趁他不備打昏他了,可是麵對著這樣危險氣息十足的男人,她生平第一次不自信起來。“我……”她幹笑一聲,和他套近乎,拖時間,“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男人玩味地看著她:“你想知道?”

“我、我總要知道我的第一次是跟誰在一起的吧。”她仰起一張小臉,明明是很清純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血脈憤張。她是黑-道家族的大小姐,並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天真,有些事就算不曾親身經曆過,可耳濡目染見得多了,也是有幾分急智。

男人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夏瓔珞隻覺得頭腦一下子暈眩,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模糊,就連他的聲音也沒有聽清。依稀隻覺得他發出了一種很奇異的聲音,不像是人類的語言,反倒像是不知名的生物匯聚在一起發出的一種類似於金屬、又類似於某種共振的低鳴。

她疑心自己聽錯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暈眩,她才聽見他問她:“記住了嗎?”

她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地說:“我、我剛剛覺得很暈……你再說一遍?”

他站在幽暗的燈光下,低頭看著她。

她這才發現他的眼眸顏色很奇異,近似於某種獸類的無機質感,瞳孔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讓人不由得心生懼怕。她靜息屏神,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

“衛陵南。”他忽然說。

她被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他。

“我的名字叫衛陵南。”男人一步步走近她,把她逼至牆角,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夏瓔珞你記好了,要是再忘了,我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輕柔的語調如薄冰,寒意一絲絲滲入她心裏。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麽是“再”?難道說,她以前就認識他,又忘了他?但不可能啊,如果生命中出現過像他這樣危險到能讓她不寒而栗的大人物,她一定會死死記得的!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麽?一定是弄錯了!

“衛、衛先生,你認錯人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說。

衛陵南那雙平滑冰冷得如同獸類般的眼神依然看著她,直看得她心底發毛。許久,他忽然淡笑一聲,“弄錯?也許你的身體……會記得。”

輕柔的話語宛若呢喃,消失在空氣裏。

他冰冷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麵頰向下遊移,在她優美纖細的脖頸處略停了停,一路侵襲,隔著她的衣衫扶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另一隻手隔著她的t恤,去解她胸前的內|衣。

她一下子護住胸口:“不要!”

這人是不是瘋了?什麽叫她的身體會記得?她夏瓔珞這輩子都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他一定是認錯人了!

她掙紮起來,呼吸變得急促,試圖從他的禁錮中逃出去。

他停住了解她扣子的手,卻並不放開她,如果一隻貓戲謔地看著爪下的老鼠:“夏瓔珞,是你把自己輸給我的,你該不會不知道進客房後會發生什麽吧?”

她麵頰燒得緋紅,感覺到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耳畔,一顆心跳得飛快。

“我、我當然知道,”她勉強鎮定自己,磕磕巴巴地說,“我、我隻是第一次,有點緊張……衛陵南,你溫柔一點好不好?”一邊說,一邊鼓起勇氣,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他似乎覺得很有趣:“什麽叫溫柔一點?”

她緊張得呼吸都發抖,卻偏偏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一隻手抵住他胸膛,說:“我來。”

他不置可否,就那樣看著她。

她的膽子大了起來,學著在電影裏看到過的樣子輕輕摩挲著他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布料,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堅實的肌肉。那是一種很奇異的觸感,說不清道不明的,就好像在手底下慢慢馴化著一頭凶獸。她一開始還小心翼翼,不久就迷戀上這種感覺,無師自通地把另一隻手環繞上他的脖頸,望著他的眼睛,吐氣如蘭:“滿意嗎?”

他依然看著她,如冰淵般的眼眸幽邃莫測。

夏瓔珞慢慢地把兩隻手都繞過他的脖頸,在他腦後做出一個絞殺的姿勢——父親曾經教過她,從哪裏可以擰斷人的脖子,再不濟也可以擰得那人骨頭錯位。

她會很小心、很小心的。

不會殺死他,讓他受傷失去行動能力就好。

她的手指一點點爬上他的穴道,才要用力,忽然,被他的一隻手按住了。

“我現在有些生氣了,”衛陵南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緩緩握緊她的手,向上拉,固定到她頭頂的牆壁上,“看來,你需要一點教訓。”

她驚駭地看著他,這男人怎麽知道她要做什麽?!

父親教她的防身術雖然不是什麽高深的秘術,但她自詡隱藏得很好,這世上能看穿她企圖的人絕對不多。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衛陵南冷笑:“我勸你別耍花樣,這樣可以少吃一點苦頭。”

話音未落,唰地一聲撕開了她的衣物!那件還算結實的混紡長t恤就被他像撕破布一樣單手撕開了,下一秒,夏瓔珞隻覺得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丟到房間正中那張奢華的大床上,渾身的骨頭都要被摔得散架。

她發絲淩亂,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立即被他欺身壓上。

夏瓔珞隻覺得大腿骨都要被他壓斷,才痛苦地嘶出一口氣,就看見他一下子撕開了自己身上那件襯衫。夏瓔珞突然驚恐地睜大眼睛——枝形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下,他修長緊實的軀體上縱橫交錯著各種各樣的傷痕,每一道都又深又長,扭曲可怖,不知道是被什麽樣的攻擊造成。

尤其是左胸,一道傷疤自上而下直刺進去,就像是要撕碎他的整顆心髒。

他還能活著……絕對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