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張素馨聲淚俱下:“葉星綾,對不起,新聞剛剛曝出來的時候,我雖然知道你是無辜的,卻不敢站出來作證,因為我是帝皇的藝人,我要在帝皇討生活。

“可是,後來事態失控了,我沒想到會那麽嚴重,簡直要毀掉你的前程。所以,我才下定決心今天站到這裏,為你討回清白。

“你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為了顧及我的臉麵,就算身負罵名也不肯說出原委。我知道,你一定是害怕說出來以後,會害我太丟人……”

她一邊說,一邊哭。

夏綾卻目瞪口呆,這……一個個的都是影後啊,張素馨的演技也好棒。不過,她不肯說出原委,根本就不是為了顧及張素馨的臉麵好嗎,完全是麥娜姐不肯讓她對外發布!

一念及此,她忽然有些明白麥娜姐為什麽不肯讓她說了,原來,他們早有預謀!

“從最開始,你們就打算找出張素馨作證了,對不……啊!”夏綾轉頭問厲雷,卻沒防備他那張俊美的臉就近在咫尺,這一轉頭,鼻尖正好撞上他的鼻尖,痛得她齜牙咧嘴。

“你,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她捂著鼻尖,含著兩包眼淚控訴。

厲雷心虛,又很關切地看著她:“撞哪裏了?痛不痛?”

“你試試痛不痛!”夏綾怒,淚水都要流出來,混蛋,這男人的臉是用什麽做的,怎麽撞上去就像撞到鐵板一樣?!怎麽她都這麽疼了,他卻沒事人一樣?!

夏小綾同學很委屈,非常委屈。

厲雷見她還有精神發火,先放心了一大半,從車後座的置物箱裏找出一張紙巾,“是我不對,不該撞著你,來,擦擦……”

他抬手要給她擦眼淚,卻被她一把搶過紙巾,自己草草地擦了一下。

他看見她的鼻尖,有點紅,看來真撞得不輕。

“不疼了不疼了……”他低聲下氣地哄,又偷眼去瞄她,她委屈又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好想就這樣把她抱進懷裏……

夏綾不知道他滿腦子的流氓想法,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倒不好意思繼續發火了。畢竟說到底,其實是自己撞了他,而不是他撞了自己。

她把身子往後縮了縮,避免離得太近再撞上他,悶悶地說:“算了,沒關係。”

厲雷很乖巧地沒有繼續往前湊,心中卻很遺憾兩人又拉開了距離。他說:“回去我送你一套護膚霜,都撞成這樣了。”

小綾平時都不肯收他的東西,每次送禮,他都要絞盡腦汁想借口。他早就想送她護膚霜了,上次去她屋裏,見她用的是幾百塊錢的大眾貨,他就心疼上了——女人都把臉看得比命還重要,他的小綾,怎麽能用這麽便宜的東西?

夏綾搖了搖頭,想拒絕,卻看見他一臉內疚神色,終於還是沒忍心。

“那好吧。”她輕聲答應下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家少爺點了個大大的讚,少爺,您才是影帝,真的。

那邊高台上,張素馨已經說完事情經過。

台下,議論紛紛。

“沒想到夏雨是這種人,太可怕了,居然會公報私仇,在拍片的時候欺負別的藝人!”

“就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

大家的怒火高漲,望著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孩,義憤填膺。

然而,也有一些猶疑不同的聲音:“就算夏雨做錯了事,可是,她身體不好啊,葉星綾把她打得心髒病複發……”

“夏雨沒有心髒病複發。”張素馨說。

全場又嘩然了,什麽,不會吧,夏雨連生病都是假的?!

“張素馨,你要為說出的話負責的。”有人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網上都在傳,夏雨連夜被送去急救了,實際上她那天夜裏是和我在一起,看著別人扇我耳光!”張素馨捂住臉哭了起來,“所以,我比所有人都清楚她沒有心髒病複發,後來我還偷偷打聽過她的病情,她當年做手術的是JY醫院,全世界最好的心髒外科醫院,據說手術很成功,怎麽可能複發!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

望著台上崩潰大哭的女孩,這下,大家都信了。

如果不是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羞辱,她怎麽可能情緒失控?

夏雨,真看不出來這麽狠毒!

“走,我們找夏雨去!”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她騙了我們所有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不能就這麽放過她!”

“就是!”觀眾們轟然響應,“虧我們還那麽維護她!”

“她不配!”

“她不配!”

黑壓壓的人群洶湧地回到了體育館內,擂台賽,夏雨已經唱完歌,正在謝幕。

她本來很擔心,場館內隻剩下零星一點點人群,投票怎麽比得過葉星綾?可讓她驚喜的是,觀眾們竟然都回來了。

她甜美地笑著:“請大家多多支持我,為我投出寶貴的一票。”

“投你全家!”立刻有觀眾憤怒地吼,吼完後,又想起自己好像罵了天後夏綾,趕忙又改口,“就你也配當夏綾的妹妹?簡直是給夏綾的在天之靈丟人!”

“就是!”

“陰險卑鄙的小人!”

“綠茶表!”

“賤人!”

一聲聲憤怒的罵聲,匯聚成了高分貝的海洋。

留在場館內不曾出去的觀眾們驚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雨也驚呆了,怎麽會……怎麽會這樣?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大家都對她這麽憤怒?她從來沒麵對我這種情況,一時間,呆在舞台上。

“啪——!”

“呀!”夏雨隻覺得左肩一痛,好像被什麽東西砸中了,她低頭,見是一個礦泉水瓶。冰涼的礦泉水順著肩頭流下來,很快就浸濕了她的薄紗裙。

她狼狽不堪,雙手捂住胸口,卻沒料到又是一個瓶子砸過來,這次是個果汁瓶,紅色的**澆了她滿頭滿身。她頭發淩亂,狼狽不堪,更多的東西砸上來,她踉蹌著後退,高跟鞋踩在裙擺上,狠狠地摔了個狗啃泥。

“夏小姐!”有帝皇的工作人員衝上來,忙不迭扶著她離開。

留下身後的,一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