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實在搞不明白,葉景顏對友情的獨占欲怎麽會那麽重,他跟宋逸是朋友又不影響他跟宋逸的朋友關係。

他為什麽要搞那一出又一出,破壞他在宋逸麵前的形象,破壞他跟宋逸的關係,在宋逸麵前防著他跟防小|三似的有意思嗎?他們都是男人好嗎?簡直奇怪。

既然他那麽不想他跟宋逸來往,既然宋逸又那麽偏向他,那他離他們遠些就是了,他又不是沒了這份友情就活不下去了。

宋逸定定盯著齊洛,聽著他那番算得激烈的控訴,心裏五味雜陳。

其實那些事,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應該相信齊洛的,但畢竟葉景顏在他心中的地位太特別,便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要相信葉景顏。

即使有那麽一兩件誤會已經徹底解開了,他還是一味的給葉景顏找借口,他那麽做不是惡意,他還是他心中那麽完美無暇的葉景顏。

與其說是相信葉景顏,不如說是不願意承認心中那個美好的人,變了!

曾經那麽好的人,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接受。

一味的給自己的眼光找借口,固守著心中那個美好的人,卻傷害了齊洛。

但是,事實上,那個心中美好的人確實變了。

他的眼光,真的不怎麽樣。

其實他就是在跟自己較勁。

但,怎麽說呢,人嘛~總是會變的。

再說決定一個人回來找齊洛,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宋逸輕輕呼出一口氣,心裏一直堅守的東西隨著這一聲歎,慢慢瓦解模糊了。

他眼神平和的看著齊洛,誠摯道歉,“對不起洛洛,我錯了。”

齊洛一愣,沒說話。

宋逸繼續道,“其實,就算我一開始不知道,但後來也知道了,小顏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我看得出來,我怎麽會看不出來呢?你真以為我那麽渣嗎?”

齊洛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呢,宋逸就繼續道,“我知道你要說我很渣。”

齊洛皺著眉抿緊了唇。

“嗬!”宋逸輕輕一笑,“原諒我吧!一個人能碰到一個真正合得來的朋友不容易,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不管發生什麽,我都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你。”

齊洛還是沒說話,定定看著宋逸,宋逸在他心中一直是非常高傲的,他根本沒想過宋逸會向他示弱。

其實以宋逸的身份,他覺得真的沒必要對他這樣,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跟宋逸那種天之驕子距離太遠,跟他做朋友是絕對的高攀。

雖然,宋逸說過他交朋友不看出身,隻看性格,但他覺得在別人眼裏他這樣不知好歹的,宋逸實在沒必要自降身份上趕著跟他做朋友的。

他以為他跟他會因為葉景顏,從此是路人,但萬萬沒想到宋逸會就這樣一個人站在他麵前道歉了。

而且態度還是那麽的誠摯。

這超出預料的發展,讓齊洛有點懵,其實葉景顏的事並沒給他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傷害,氣過,罵過,現在宋逸又道了歉,他也沒什麽好計較的了。

宋逸一直看著齊洛,看著他麵上的表情變幻,心跟著忽上忽下的,見他現在表情有所鬆動,忙微笑問,“原諒我好嗎?”

“好。”齊洛不再矯情的點頭。

兩人終於和解,宋逸很開心,表示這頓飯他來請。

雅間內流淌著都是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的氣息。

菜陸續上桌,吃飽喝足之後,消食閑聊間話題就變成了“朋友”,真正深究之後,大家都發現,自己真正好到可以交心的朋友也就那麽一兩個或兩三個。

在對真正的友情得來不易,維係更難,應當珍惜,各種雞湯的聊天模式後,自然而然便延伸到了童年,發小,在宋逸那也就扯出了葉景顏、雲泰然。

關於葉景顏這個發小,宋逸發現現在說起來,很多曾經在他心中深刻的東西竟變得很模糊,於他,他想說的也就變得很少。

“那時候在學校我關係最好的就是小顏,放學周末關係最好的就是泰然,後來再加一個程岑。

其實現在想來,我交情真正過硬的也就跟他們兩個,尤其是泰然。”

說到雲泰然秦雙雙聽故事的心更活躍了,秦揚陽眼睛一下變得程亮,雲泰然可是他的超級偶像,人生的燈塔,能了解偶像的童年讓他期待又興奮。

齊洛跟齊瑜直覺有故事,麵上也都帶上期待。

宋逸見大家都這麽想聽,更有說的興致,目露回憶,帶著感慨,道:“一開始我跟泰然接觸的時間並不多,那時我跟他的關係也沒特別要好。

直到一次我邀請他去我家,我帶著他悄悄上後山玩,沒想到竟遇到了想綁架我的綁匪,雖然綁匪隻有一個人,但那時我們才六歲,在一個成年男人麵前弱得跟隻小雞仔一樣,一下就被抓住了。”

“綁匪?”齊洛驚愕。他一直以為宋逸過得順風順水,好吧,除了感情不順,沒想到他還有過這樣的恐怖經曆。

“嗯。”宋逸點頭,跟齊洛對望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擔憂心疼,微微一笑道,“都過去了,沒什麽的。”

齊洛呆了下,點點頭,眉頭卻還是擰著的。

齊瑜看了看宋逸看他哥的眼神,再看了看他哥看宋逸的眼神,微微蹙了下眉,然後又鬆開,看他哥一眼,極淡的笑了下,一副靜靜等宋逸後話的模樣,腦海裏的思緒卻不知飄向了哪裏。

宋逸繼續道:“我記得那個綁匪將我們抓著一手捂著一個人的嘴巴,不讓我們叫出聲,我當時嚇傻了,可泰然不一樣。

他明明身體很不好,卻掙脫了綁匪的鉗製,在掙脫鉗製之後明明他可以跑的,畢竟綁匪針對的是我。

可是他不僅沒跑,還立即抓起了地上的石頭去砸綁匪,拚命救我。

他明明累得說不出話,手上的力氣卻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大,那股狠勁,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心裏發燙。

要不是泰然拚命救我,砸傷了綁匪拉著我跑,我就被那綁匪擄走了,那綁匪可是要錢又要命的主,我那次要被抓去肯定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