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之後月光姣好,秦雙雙盤腿在窗邊坐下,開始潛心修煉,補充耗費過度的靈力。

其實,他們這個門派的修煉並不容易,到了她現在的實力身體正常的情況下,直接躺或站在月光下、初陽下就好。

可在剛學習修煉跟某些特定的時候,也會用非常正規的修煉形式。

這次她戰鬥請神所耗費的比在香西南的時候多,但這次她的實力有所提高,再加上實質化的紫氣加持,受傷情況並不像前一次那麽慘烈。

這邊秦雙雙進入自主療傷模式,另外一邊,程岑送著朱茱進入了“康雅”醫院的急救室。

看著急救室的門關上,程岑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剛鬆到一半,他又止住,抽了下嘴角,黑著臉想,他在擔心個什麽勁啊?

既然已經好心的把人送到醫院了,那也就沒他什麽事了,大半夜的趕緊回去休息吧!

可剛走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他跟朱茱接觸的次數不少,知道她的情況,生於一個烏煙瘴氣的家庭,家人有跟沒有一樣,根本沒一個會真正關心她的。

算得上朋友的也就秦雙雙,可秦雙雙現在自身難保,更不可能到醫院來陪她。

一個人重傷躺在醫院的急救室裏,外麵連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未免也太可憐了一些。

程岑如此想著,那就出於同情,在這裏守一下吧!起碼等到她從急救室裏出來再說。

程岑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可終於等到急救結束,醫生出來麵色卻非常凝重,而朱茱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站在急診室外的走廊上,程岑聽著醫生說的朱茱一係列的重症,什麽心髒衰竭、身體機能嚴重受損這些一聽就好像會死似的病症,黑著臉擰緊了眉。

最後醫生道:“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醒過來,得看她的造化了。”

“意思是她會醒不過來?”程岑冷著聲問。

程岑的人受傷都是送到“康雅”來,所以這醫生認識他,見他不悅,悄悄抹了把汗道:“也不一定,人的身體很神奇,總能創造出一些與醫學理論相悖的奇跡,所以……”

“別廢話。”程岑不耐的打斷醫生的話,“你就告訴我,她會不會死。”

“這個得看病人的意誌力怎麽樣,如果……”

“嗯?”

醫生被程岑一個冷眼,咽了下口水忙道:“短時間內不會。”

“好,我知道了。”程岑抬腳朝重症監護室走去。留在原地的醫生狠狠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想,也不知這女孩跟程警官是什麽關係,他還是第一次見程警官如此緊張一個人。

程岑徑直走向重症監護室,直到站在重症監護室外,他才回過神來,他到這裏來幹嘛?

不過還是透過門上的窗戶往裏看了看,看到病床上靜靜躺著臉色蒼白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擰緊了眉。

剛剛醫生還說什麽?說朱茱有嚴重的精神壓力,甚至有抑鬱的傾向?

他又往病床看了一眼,靜靜躺在潔白之中的人,顯得很弱很小,透著一種令人心酸的孤苦無依。

他常常會在朱茱身上感受到一種孤寂,那是一種仿佛天地之間僅有她一人的孤獨寂寥,也常常會看到她眼眸之中濃厚的沉重,他不知道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為什麽會活得那麽滄桑。

即使是了解過她的身世,他依舊無法理解,隻當是她性格不陽光,把自己活得太累。

所以,他不喜歡她給他的感覺,總是會忍不住刺她,看到她因為他的話變得生動,他心裏就感覺舒服一些。

此刻看著獨自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人,原本按計劃該離開的,程岑又想,幹脆等她脫離危險再走吧!

於是,程岑這又一等,一個晚上過去了。

第二天,宋逸來上班,聽昨晚值班醫生交接工作時說,程岑半夜送來一個病情非常嚴重又特別怪異的女病人,並在醫院守了一|夜後,帶著濃烈的好奇立即趕了過去。

程岑是被宋逸的腳步聲吵醒的,他迷糊睜開眼睛,看清四周時,有些驚奇,自己竟然在醫院的休息椅上睡了一晚?

“小岑岑!”一身白大褂的宋逸站到程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臉嚴肅,“說,你跟裏麵的女人什麽關係?”

程岑仰頭,黑線的看著麵前雙手環胸氣勢洶洶的宋逸,道:“宋醫生,你這樣別人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慵懶的聲音帶著初醒的低啞,簡直迷死人不償命。

因為他沒少來“康雅醫院”一次無意的機會,他竟然聽到了小護士激動的在說什麽妖孽警察跟暴躁醫生的CP,而且更可怕是,兩個小護士關於誰攻誰受的問題各持己見吵得不可開交。

顯然,身為一院之長的宋逸也知道這件事,現在一聽程岑這話就黑了臉,冷冷瞥了眼走廊拐角,看到一個飛快縮回去的小腦袋,在心裏冷哼一聲,看來醫院護士的素質有待提高,找機會得好好整治一番。

“你少打岔,我還從來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過,有心上人了你竟然不告訴我們,夠不夠兄弟了?”

“什麽心上人?”妖孽程警官睨了宋醫生一眼,懶懶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不過是當了一回好心人,路見一個華夏公民有難伸出援手而已。”

“你少來,伸出援手,你有必要在這守一晚上?”宋逸可不信他的鬼話,“你分明就是跟裏麵的女人有貓膩,還不承認。”

“什麽貓膩?我昨晚同情心有些旺盛罷了,然後時間太晚,不小心在椅子上睡著了,什麽叫守一晚上,我可沒那麽好。”

程岑伸完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即使是在椅子上眯了一晚,休息得不好,妖孽的程警官並不見多狼狽風采依舊。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拍了拍宋逸的肩膀,“既然你來了,就看看裏麵的人,畢竟是我送來的,可別出了什麽問題,免得麻煩,我先回去了。”

說完揚長而去。

看著非常直接離開的程岑,宋逸蹙了蹙眉,看了眼病房裏的人,再看向程岑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看來真的沒什麽?

真是的,害他白激動了一場,以為程岑也要脫離單身狗的行列了呢。沒有也好,不然隻剩下他一個單身狗,就太淒涼了,聽八卦新聞說連齊洛最近都有秘密交往的對象了。

現在不是冬天嗎?這一個二個的是提前入春了?

既然程岑交代看裏麵的人,那接著宋逸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看過朱茱的病例,宋逸無奈的呼出一口氣,這相似的病症哦~這種挑戰他醫學認知的病人能不能少一點!

有經驗的宋醫生接手了朱茱的治療,於是,傷情嚴重到有生命危險的朱茱慢慢好轉了,當天中午就醒了過來,下午就離開了重症監護室。

宋醫生的醫術再一次得到了認證,聽著下屬醫生的誇讚,感受著護士們崇拜的眼神,醫術高強的宋醫生並不開心。

同一天,更加不開心的,還有特殊行動部的隊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