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工業西南物理研究院,會議室

“你們西南物理研究院從1958年建院,至今超過60年了,說實話從任務分配至今,你們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突破,這一點很讓人失望,說實話我不明白,在你們基於托卡馬克裝置研究可控核聚變這麽多年,也取得了累累碩果,為何反而在這些技術上止步不前!”秦元清掃了一下回事,除了西南物理研究院的一眾領導以及相關技術負責人,再無其他人,秦元清臉色就沉了下來,嚴肅地說道,絲毫沒有給西南物理研究院留半點情麵。

‘金烏工程’涉及到這麽多高校、科研機構,核工業西南物理研究院的表現是最拉胯的,簡直就是在扯後腿!

也正是如此,秦元清才親赴蓉城,到現場了解情況!

據他所知,華夏國際核聚變能源計劃,總共有十幾億的經費,上百個項目,這都是在西南物理研究院,有這麽多的科研經費,按理說西南物理研究院不應該表現這麽拉胯。

參與‘金烏工程’相關技術研發的單位,比西南物理研究院經費少、處境困難的機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這些機構在獲得科研項目以及相應科研經費,研究進展都取得不小的進步,獨獨西南物理研究院拉胯得不行,簡直是丟了可控核聚變先驅者的臉麵。

要知道,西南物理研究院,經過這麽多的努力,擁有較完整的開展核聚變能源研發所需的學科及相關實驗室,先後承擔並出色完成國家‘四五’重大科學工程項目‘華夏環流器一號裝置研製’及‘十五’‘華夏環流器二號A(HL-2A)裝置工程建設項目’建設任務,取得了一批創新型的科研成果,實現了華夏核聚變研究由原理探索到大規模裝置實驗的跨越發展,是華夏磁約束核聚變領域首家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的單位。其在核聚變研究和聚變相關技術的開發獲多項國家專利,具有原創性的分子束加料技術等研究成果在國際聚變一流雜誌及國際聚變能源大會上發表。

在之前說西南物理研究院代表著華夏可控核聚變研究的最高水平、使華夏可控核聚變研究直追歐美,那是絲毫不為過。

秦元清想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想明白,西南物理研究院到底怎麽回事,這一次表現這麽拉胯。

“秦院士,之前我們一直研究的是托卡馬克裝置,您也知道,國家經費並不充裕,不足以支持我們多條腿搞研究,所以從一開始就秉承著集中力量辦大事,經過仔細研究探討,大家都認為托卡馬克裝置是最有希望實現可控核聚變的,所以經費和技術主要是傾向於托卡馬克裝置。”段院長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

“指揮部發過來的任務清單,涉及到的各項技術,我們認為並不合理,不適合於托卡馬克裝置……”

段院長還沒有說完,秦元清此時已經明白了,段院長話中的意思,秦元清心中升起一股怒氣,赫然打斷段院長的話,秦元清的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桌子,霍然起身。

“你們研究院好得很,一開始分配給你們科研任務,將經費撥付到專項賬戶,你們信誓旦旦地表示會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結果你們現在跟我說這些!”秦元清眼中閃爍著怒火:“你們研究院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們勇氣,是核工業集團麽,還是誰!”

無法無天了!

‘金烏工程’是舉國之力的大工程,涉及到的高校、科研機構數不勝數,參與的技術人員就超過了五萬人,要是每個人、每個單位都是這麽想,還怎麽搞‘金烏工程’!

秦元清此時已經明白了,這次出現這樣的事,並非是技術的問題,而是屁股的問題。

研究院作為可控核聚變的先驅者之一,他們在不遺餘力地保證托卡馬克裝置技術路線在國內可控核聚變研究中的主導地位。

秦元清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這幫人勇氣,在自己擔任‘金烏工程’總指揮、總負責人的情況下,紅頭文件清清楚楚,這幫人竟敢為了自己的利益,陰奉陽違。

“秦院士,您別生氣……”段院長嚇了一跳,連忙出聲道。

“我別生氣!?”秦元清的雙眼盯著段院長,他不明白,這位段院長是怎麽走到這個位置來的,“這些話等調查組進駐後,你們跟調查組解釋吧!”

秦元清此時心中充滿了憤怒,他原本以為,是因為研究院薪酬方麵的問題或者其他問題導致青黃不接,使得項目研發遲緩,那麽這樣的情況秦元清還能原諒,他也能幫忙解決。

可事實卻給秦元清澆了一盆冷水,讓秦元清明白了什麽叫利益,自我利益是如此的強大與恐怖,以至於連單純的技術人員都會因為利益遮擋住了眼睛。

此時秦元清連在研究院多呆一分鍾都覺得厭惡,直接氣衝衝地甩門離去。

離開研究院後,秦元清直接在蓉城招待所,在線開了個視頻會議,將西南物理研究院的情況做了個匯報,並提出了嚴肅處理此事的建議。

秦元清此時心中存著殺雞駭猴的打算,好威懾其他參與單位,不然的話一個個單位陰奉陽違、隻考慮自身利益,那‘金烏工程’也別想繼續了。

本身可控核聚變在這個時候推進,其實有些屬於拔苗助長,是他在推動著時代的前進,想要在這個時候實現可控核聚變,是需要上下齊心協力,方才能夠保證可控核聚變真正的麵試,而不是停留在實驗室階段。

隨著秦元清的態度強硬,拒絕任何電話求情,三天之後調查組就組建完畢,從北京空降蓉城,調查此事的具體詳情,畢竟如今是文明時代,什麽都講究證據,在程序上都得至少說得過去。

秦元清在調查組抵達蓉城後,就離開蓉城前往隴省媼圍縣,時隔三年再次來到媼圍縣,已經了乾坤扭轉,換了個人間。

曾經的黃沙戈壁荒漠已經消失不見,取得代之的是綠綠蔥蔥的植被,各種抗幹旱的植被隨處可見,道路兩側都栽種了各種植被,給這裏染上了生機。

風沙,再也威脅不到媼圍縣!

“謝院長,你們完成了一件千古偉業,三北百姓都會感謝你們所作的貢獻!”秦元清看著前來迎接的謝道昕,有感而發地說道。

從2016年到2022年,將近6年時間,謝道昕紮根於媼圍縣,帶領著研究院的職工們一起走上征服荒漠的這條艱難旅程。6年時間,謝道昕從52歲變成了58歲,哪怕三年前就評上院士,他也始終紮根在媼圍縣,隻為了華夏沙漠治理事業。

而6年的努力,終於在今年迎來了豐收!

“秦院士,這是您提供給我們一個平台,讓我們可以一生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沒有您,我們也幹不成啥事!”謝道昕笑了笑。

整個研究院,二萬餘人,一年的工資支出就超過40億,再加上苗木、技術研究以及其他人工,每一年的開銷都是超過百億,可以說媼圍縣現在完成了沙漠治理,是秦元清砸下了六百五十多億元,用錢硬生生地砸出來的。

“走吧,具體情況我還得聽你們匯報一下,我才能向上級提交報告!”秦元清說道。

謝道昕等人帶著秦元清來到了研究院的辦公室,隨後謝道昕親自向秦元清匯報:“經過這些年努力,我們總共完成5000平方公裏的荒漠治理,合計750萬畝,經過三千六百五十次實驗,我們終於將每畝荒漠治理的成本降至200塊錢!”

“我國目前沙漠化麵積約262萬平方公裏,合計39.3億畝,隻需要7860億元即可完成全國沙漠化治理!”謝道昕說道:“不過這是工程治理費用,沙漠化治理還需要相關的非工程措施,包括宣傳、責任製落實等等,這方麵也非常的重要!”

秦元清詳細地聽著謝道昕的匯報,心中漸漸已經明白,在對多種抗旱植被進行優化栽培後,又在太空進行基因突變,從而獲得了三種有種強大抗旱能力的種子,經過一係列培育和實驗後,隻需要少量的水配合著營養液,種子就會生根發芽,可以極快地完成沙漠綠化。

而因為不需要大量人工以及水源,使得沙漠治理的成本從當初的一幕2000元下降到現在的一畝200元,僅僅是當初的十分之一!

如果沙漠治理一畝成本是2000元,那麽這麽高昂的治理成本,以及龐大的人力、物理,實際上想要大規模治理沙漠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下降到一畝200元,也不需要人工去栽種,那麽就可以采用飛機播種方式,可以大麵積的消滅沙漠。

7860億元,看似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但是對於華夏而言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特別是沙漠治理可以短時間就帶來經濟效益、社會效益,這更是上級完全可以接受的。

秦元清讓謝道昕注意保密,然後親自撰寫報告,報告是關於沙漠治理的建議,用了一天時間將報告編寫完畢,秦元清將報告發到上級的郵箱,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他要做的是提供技術方案和投資匡算,至於決策方麵自然是交給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