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檸震驚之後,則是遲疑!

她加入實驗室後,這裏純粹的科研環境讓她很喜歡,她每年將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在科研上,與同事的學術交流,總是讓她眼睛一亮,她太喜歡這裏了,她一直認為當初的選擇是她作出的最明智的選擇。

也因為那個選擇,她獲得了國家級獎項,評選當上了華科院院士,成功獲得了諾貝爾生物學或醫學獎。

現在讓她離開實驗室,去生命科學院當院長,這讓她有些難以抉擇,畢竟她是知道生命科學院的,去了可就沒法安心地搞科研。

猶豫了一下,顏檸還是選擇遵從自己的本心,搖了搖頭道:“校長,我想我更喜歡搞研究,偶爾給學生們上上課,生命科學院院長這個位置不適合我!”

秦元清聽到顏檸的答案,也不失望。

“沒事,做自己喜歡的事,也是正確的!”秦元清笑道。

顏檸不願意擔任,也沒關係,畢竟還有不少教授可以選擇,對此秦元清都不喜歡勉強人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秦元清在生命實驗室了解了一下相關研究課題,到了現在,單單生命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就多達600人,相關課題數十個。秦元清來到白血病課題,了解白血病課題的相關進展。

“根據合作十六所醫院傳來的數據統計,兒童白血病,除去少量因為病毒感染和遺傳缺陷因素造成的外,絕大部分,都是化學汙染誘導!”負責該課題的宋華介紹道。

如今一些疾病呈現了年輕化的趨向,已經出現三四歲小孩患癌症的病例了。而對於小孩而言,如今最讓人頭疼的就是白血病,一個白血病,就會讓一個小康家庭直接傾家**產。

而出現小孩患上白血病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裝修建材!

畢竟兒童的免疫功能身體耐受都不如成人,更何況還處於高速生長發育期,所以對環境汙染更加的敏感!

最典型的裝修致癌物就是甲醛、苯以及TVOC!

雖然經過這些年的整頓,建材的規範要求比十年前提高很多,對於一些指標嚴格多了。但是,室內裝修的建材不是一樣兩樣,這建材一多,致癌物就有了累積效應。

更何況避免不了有些不法商販以次充好,又或者有的人裝修為了省材料錢,買品質低的,再加上通風時間不夠,導致兒童的白血病患病形勢越來越嚴峻,怎麽控製都控製不下來。

秦元清對於白血病的重視,絲毫不下於癌症、AIDS等。根據醫療最新統計數據,我國目前至少有400萬白血病患者,每年新增約4萬名白血病患者,其中50%是兒童。

而白血病的治療費用,是非常昂貴的。兒童急性淋巴性白血病分為低位、中危和高危,其中低危、中危的患兒在2~2年半的治療時間裏至少要花費8~9萬年,如是高危,要考慮骨髓移植,費用達30~40萬元!要是再考慮其他方麵的花費,那麽這個費用還得至少翻上一翻!

巨大的開銷,往往使得很多被檢查出的白血病患兒,因為家裏沒錢選擇了放棄。然而放棄的後果隻有一個——死亡!

這也使得,這二三十年來,導致兒童死亡的凶手,白血病一直是穩居前十榜單!

白血病,已經是一人患病,全家皆悲!

當然,到了現在,醫療和科技的發展,白血病已經不是‘不治之症’,早已不是70年代以前的‘死刑宣判’。實際上,如今白血病已經提高到五年無病生存率,治療方法也日趨成熟。可惜,最大的障礙,就是窮病,貧窮導致許多得了白血病兒童,隻能遠離醫院治療,然後在痛苦中死亡!

雖然如今社會上也有一些慈善基金,以及互聯網的愛心籌款,使得一部分患了白血病的嬰兒得以救治,多了四五年壽命,可是終究是杯水車薪。

能夠解決白血病的,也就隻有采用科技手段,研發出能夠治愈白血病的特效藥或者疫苗,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白血病。

不然的話,單單一項白血病,每年的慈善款就需要多達近百億元,誰也承受不了!

哪怕是國家,也沒辦法!

目前來說,白血病的治療很難完全根治,主要是采用服用靶向藥,進行緩解,延長壽命。

比如慢性粒白血病主要是采用酪氨酸激酶抑製劑TKI類藥物,這一類的藥物有一代的伊馬替尼,二代的達沙替尼、尼洛替尼、博舒替尼,三代的普納替尼,但是服用這種藥,也隻是維持長期緩解狀態,不是治愈。而且因為這些藥都是海外藥企把控,使得藥很貴,治療費用是非常大的。

而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主要發病群體是老人,惡性程度較低,主要是采用核苷類似物,比如氟達拉濱,靶向藥物比如BTK抑製劑伊布替尼、BCL-2抑製劑Venetoclax等藥物,這種服用藥物也是隻能緩解,延長患者的生存期,卻沒辦法治愈。

至於急性白血病,雖說可以通過化療可以有一定的幾率治愈,但是因為化療對身體產生很大的傷害,以至於也許治愈白血病,可是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複發或者產生新的惡性疾病。

當然也可以采用造血幹細胞移植,可是因為人體的神奇,天生對外具有排斥性,所以哪怕是至親的造血幹細胞移植,患病者也會多多少少對來自體外的造血幹細胞產生排斥,也因此治療效果也是差強人意。

曾經有科學家提出,采用克隆技術,克隆出患病者的造血幹細胞,這樣的話就可以完美解決。

可是要知道,這僅僅隻是理論上。雖然說克隆技術,並不是什麽新鮮的技術,至今克隆技術已經經曆了三個發展時期:第一個時期是微生物克隆,即用一個細菌很快複製出成千上萬個和它一模一樣的細菌,而變成一個細菌群;第二個時期是生物技術克隆,比如用遺傳基因――DNA克隆;第三個時期是動物克隆,即由一個細胞克隆成一個動物。克隆綿羊“多利”由一頭母羊的體細胞克隆而來,使用的便是動物克隆技術。

從1996年7月5日克隆出一隻基因結構與供體完全相同的小羊‘多利’,轟動了全世界,代表著克隆技術已經達到一個新的高度,至今也二十餘年,但是也沒有哪個生物學家敢拍著胸膛,說自己已經對一種生命徹底了解,對人類完全了解!

生命之所以是生命,就是因為複雜性!

克隆技術是基於非常理性狀態的,而一旦用於生命,那麽往往是很不理想的,要不然這個世界上早已將克隆技術給普遍化了,特別是醫療方麵,畢竟很多疾病,換個器官就可以解決了。

比如,如何使細胞立體生長,形成器官結構和外形?雖然現在生物材料學的發展可以製備簡單的器官支架,但是離可用還很遙遠。比如,如何使不同細胞類型形成緊密的生理結構、生理連接?比如,如何解決外源物質的影響,這些外源物質比如培養過程中的細胞突變、血清、培養基、細胞因子!

所以,從一開始秦元清就摒棄了克隆技術,想要突破克隆技術的一係列困難,秦元清都懷疑哪怕是再過五十年、哪怕是一百年,也解決不了!

“校長,目前我們正在嚐試著,看看能不能發現某種因子,可以緩解白血病,或者說能不能遭到某種因子,能夠刺激造血幹細胞恢複造血功能!”宋華說道。

白血病,又被稱作血癌,從醫學角度給的定義是一類造血幹細胞異常的克隆性惡性疾病,其克隆中的白血病細胞失去進一步分化成熟的能力而停滯在細胞發育的不同階段。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組織中白血病細胞大量增生積聚並浸潤其他器官和組織,同時使正常造血受抑製,臨床表現為貧血、出血、感染及各器官浸潤症狀。

因此研發方向也就有兩種,一種是通過技術手段緩解,一種是通過技術手段刺激造血幹細胞恢複活力!

秦元清微微點頭,雖然課題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但是目前來說並沒有太多進展。

這種疾病的研究就是這樣,總是非常緩慢的,也許十年、二十年的研究都不一定有什麽進展。可是又不能放棄,因為也許某一時刻,該方麵的研究就取得曆史性突破了。

目前實驗室最大的成果,一個是心肌炎相關疾病的研究,一個是諾如病毒的研究。這兩方麵使得水木,成為這兩個領域世界最領先水平,不少國內大醫院的相關科室都會派遣專家前來水木靜修,學習更多的這兩個領域的理論知識。

生物與醫學,往往的聯係得很緊密的。

這也是為何,秦元清的生物實驗室,直接與十六家大醫院進行課題研究合作,就是因為離開醫院,生物實驗室自己埋頭苦幹研究隻不過是閉門造車,事倍功半。

“相關資料我會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線索!”秦元清說道。

整個生命實驗室,秦元清擁有著最高權限!他可以隨時查閱實驗室的資料,秦元清有時候就會看看課題的研究,然後去嚐試著看能不能崔進課題研發進度。

而他很重視白血病,畢竟解決這個疾病,可以說可以挽救數以百萬計的兒童,使得數百萬計的兒童不至於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幾年,就得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