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猜想,影響力實在太大了,單純地從數學角度來說,黎曼猜想可謂是世界七大數學難題中難度最大、影響力最大的一個數學猜想。也是數學界研究一大熱門。

準黎曼猜想的證明,雖然不是真正完全解決黎曼猜想,但是卻是讓數學界關於黎曼猜想從0步直接走到99步,隻差最後一步就可以給黎曼猜想這一座數學大樓封頂。

從0步到99步,這是一次巨大的進步和跨越,足以讓人驚歎,一旦準黎曼猜想獲得數學界的統一認可,那麽依附於黎曼猜想的一千餘個數學猜想,立馬有六百個得以解決,從猜想變成定理。

所以準黎曼猜想的證明論文一刊登,海內外數學家紛紛訂購論文,第一時間研究論文,去推敲論文。

和佩雷爾曼證明龐加萊猜想三篇論文,讓世界數學界傷透腦筋一樣,論證起來都吃力,足足花了三年時間才完成論文的論證工作,認可佩雷爾曼證明龐加萊猜想一樣。

準黎曼猜想的論文是佩雷爾曼親自操刀寫的,自然風格一脈相承,也是難以看懂,讓這段時間全世界的數學家傷透了腦筋,燃燒了無數細胞,結果愣是沒有一個站出來承認準黎曼猜想的證明成果。

以至於這段時間,佩雷爾曼被戲稱為全世界數學家的公敵。

不過好在,佩雷爾曼沒有像十餘年前那樣隻是拋出論文,然後就不管不問,直管挖坑不管埋人,那才是真正的痛苦。現在起碼,關於準黎曼猜想的證明,舉行了學術報告會。

此次受邀參加的數學家有五百餘人,再加上聞風而來的數學家,起碼是兩千餘人。

還好沙河校區的1號報告廳足夠大,不至於坐不下,舉辦這麽一次學術報告會,綽綽有餘。

甚至於,不少學生也聞風而來,紛紛想要目睹這一學術盛會,哪怕是本科生,都坐著地鐵、打的士前來沙河校區,畢竟像這樣的學術盛會,可不多見。

“秦,想想有二三千人參加這場學術報告會,我的心髒就蹦蹦跳著,緊張得不得了,不然還是你來進行報告會匯報工作吧。”雖然還是春天,氣候宜人,溫度適中,但是佩雷爾曼這個大漢,卻是緊張不已,手心都冒汗,不斷地擦額頭,好似額頭不斷冒汗一般。

秦元清無語,一開始說得好好的,怎麽現在就想變卦!

不過秦元清覺得,佩雷爾曼這個社交恐懼症得改,堂堂的世界大數學家,站在人類智力巔峰,超過全世界99.99%的人,有啥好怕的呢。

“佩雷爾曼,穩住,別慌!”秦元清拍了拍佩雷爾曼的肩膀,笑道:“這不是還有我麽,你直管衝,我給你壓陣,要是有什麽需要我補充的,我會第一時間進行補充!”

“看看昨天,你接待來自俄國的數學家們,不是也很好麽!”秦元清笑道。

丘成桐、陶喆軒、法爾廷斯、懷爾斯、德利涅等世界級數學家,是秦元清親自接待的,而來自俄國的數學家們,則是交給佩雷爾曼接待。雖然俄國這些年的經濟不怎麽樣,現在已經比不上一個粵省的經濟規模,但是俄國始終是世界數學界一股非常重要力量,屬於數學強國,如果菲爾茲獎上出現一位俄國人,那別意外,這是非常正常的。

雖然華夏對於俄羅斯的數學家都比較陌生,但是實際上,俄國是盛產著名數學家的,比如開創了現代概率論這一學科的柯爾莫哥洛夫,比如實變函數論的開拓者之一的魯金,比如證明了貝爾特蘭公式、自然數列中素數分布的定理、大數定律的一半公式以及中心極限定理的切比雪夫,比如彼得堡數學學派的代表人物馬爾可夫,比如現代概率論的奠基人之一、莫斯科概率學派的開創者辛欽……

俄國盛產的數學家,簡直是數不勝數。當然這個時代俄國最著名、學術地位最高的還是當屬佩雷爾曼。

自從佩雷爾曼加入水木高等研究院,也是起到了蝴蝶效應,陸陸續續的有十餘位俄國著名數學家加入了水木大學,到水木大學任教,也是得利於此,水木大學的數學專業才能不斷逼近普林斯頓大學。

北京時間,早上9:00整,報告會正式開始!

原本人聲鼎沸的大禮堂內,頃刻間萬馬齊喑。

如同百鳥朝鳳一般,一雙雙視線聚焦在了講台上,聚焦在了剛剛走上舞台的兩道身影。

“關於準黎曼猜想的論文,相信這段時間大家都已經看過了!”秦元清看了一眼台下,緩緩地開口說道:“這場報告會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回答諸多關於準黎曼猜想證明中的一些疑問。”

“這場報告會時間安排如下,早上是1小時報告、1小時提問環節,下午則是學術交流!”秦元清說了一下報告會的流程,然後才說道:“接下來匯報以佩雷爾曼為主,我進行補充,現在有請佩雷爾曼進行論文的匯報。”

另一邊,佩雷爾曼也走向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張黑板前,與秦元清習慣使用PPT不一樣,佩雷爾曼是習慣用傳統的黑板方式,隻見他抬起了筆在上麵寫下了這場報告會的第一行,也是最核心的一行算式。

“ζ(s)=2^s·π^(s-1)sin(πs2)Γ(1-s)ζ(1-s)……”

也正式在這一行算式出現在黑板上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聚焦在黑板上,而不是聚焦在秦元清身上。

佩雷爾曼邊寫邊講解著,黑板上的算式如同一串流淌著的音符,在唰唰的筆觸聲下有節奏的舞動著,這場聚焦著成千上萬人關注的報告會,可不僅僅報告會這些人,甚至有媒體進行直播,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看著。

佩雷爾曼仿佛全然忘卻了外界,也忘卻了自己,一筆一劃的寫下一個個公式,他也完全不管底下的人,能不能聽得懂!

不知不覺中,佩雷爾曼停下了手中的筆,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後退開了兩步,然後轉身,說道:“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下麵進入提問環節。”

一開始,還沒有上台的時候,佩雷爾曼心中非常的緊張,可是當他手中的筆開始在黑板上寫下算式的時候,這些緊張就**然無存,他的心中隻有數學世界,再無其他。

而此時此刻完成匯報,佩雷爾曼心中充滿了自信,雖然一開始他不是研究數論領域,但是這一年多時間,佩雷爾曼在數論方麵,已經達到極高的造詣。

畢竟在他前麵,有著一位當今世界數學界第一人在領路著,有時候一交流,往往給佩雷爾曼很大的靈感和感觸,這樣的情況下,佩雷爾曼在數論領域不進步飛快都不行。

“我有問題,是論文第21頁5行的6式……”坐在比較靠前的一個青年舉起手來,隻見他手中隨身攜帶的手抄本,上麵有著用圓珠筆畫了幾個隻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數學符號,實際上這個問題,隻是他記下來的幾個問題中的一個。

所有人都看向這位提問者,正是來自德意誌的著名數學家‘舒爾茨’,如今舒爾茨已經被譽為法爾廷斯的接班人,德意誌年輕一代數學領軍人物,今年菲爾茲獎的熱門候選人,在世界上也是享有盛譽。

隨後大家都看向台上的佩雷爾曼和秦元清。

實際上這段時間,大家都有所交流,佩雷爾曼操刀的《關於準黎曼猜想的證明》這篇論文,太過鹹澀難懂了,甚至很多地方都出現跳躍性的,所以彼此聯係比較緊密的數學家,不斷地進行交流,可哪怕如此,依舊有不少問題沒能解決。

作為學者,大家都很清楚,尋找一個邏輯上的漏洞,遠遠要比支起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要容易的多。而想要在短短的一場報告會的時間,化解掉大家的提問,實際上是非常難的。

當初懷爾斯在證明費馬大定理的時候,可是用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補救了證明中存在的漏洞,並回答了審稿人的質疑。

找漏洞,往往比解決要容易得多。

就像破壞往往比建設要簡單的多。

以前秦元清寫的論文,思維邏輯緊密,論文非常的詳細,博士生就看得懂,甚至很多研究生都能看完,雖說論文邊幅都比較長,但是大家都很喜歡這樣的風格,比較看起來不會吃力。哪怕有一些不理解、不明白的地方,在學術報告會的時候,得到秦元清的解答,往往是很順利獲得大家的一致認可和熱烈掌聲。

可是現在這篇關於《準黎曼猜想的證明》,是佩雷爾曼操刀的,充滿著佩雷爾曼的風格,整篇論文的邊幅連秦元清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自然是極度燒腦,大家很多不理解、不明白的地方,這自然是大家潛意識認為的存在著漏洞或者根本性邏輯錯誤。

現在舒爾茨,隻不過是年輕氣盛,忍不住搶先提問,所以大家都想看看,佩雷爾曼是怎麽回答的。

一旦學術報告會對於一些提問的問題沒能回答得上來,那麽報告會後必須進行重新審視,進行回答,不然的話數學界也不敢承認論文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