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愛情
花嫵：“......”
“你到底在怕什麽？我要是你，鬱青離早就被我藏在家裏不讓出去見人了，我都怕他被其他女人勾走，再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好嗎？”
花嫵：“......”
她依稀覺得方妤曈說得對，可又有某種東西攔著她不讓她放任自己，剛準備說什麽，就聽到方妤曈那邊傳來蔣停的聲音。
“你剛說什麽，沒有比鬱青離更好的男人？”
剛還氣勢洶洶罵人賊溜的方妤曈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電話很快被掛斷，想也知道那邊正在發生某些少兒不宜的事。
隻剩花嫵，茫然坐在無邊夜色中。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鬱青離的生日過去了，花嫵白天上班的時候還是重新給鬱青離訂了個蛋糕送過去，但因為心裏那點別扭，她沒有再打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敢打。
由於這件事，花嫵一整天都沒有精神，她時不時出神，腦子裏一會兒想起前世的事，一會兒想起鬱青離，一會兒想起肖騰他們。
李特助拿著文件從花嫵身前路過，一扭頭看到花嫵在發呆，他嘲諷一笑：“花特助這是在發呆？哦我懂了，工作太多花特助跟不上進度，累了是吧？”
什麽時候都不忘打擊花嫵工作能力。
花嫵仰頭看李特助一眼，突然問道：“這麽關注我，你喜歡我？”
恰好衛謹這時從辦公室出來，聞言視線也投向了李特助。
李特助身體一僵，氣急敗壞指著花嫵：“你說什麽呢，那麽普通又那麽自信！”
花嫵麵無表情：“同性相吸吧，大概因為你也是那麽普通卻那麽自信的人，我才覺得你喜歡我。”
“你想多了！”李特助一臉憤憤不平，他轉身，這才發現衛謹站在他身後，頓時被嚇的後退幾步，“衛，衛總？你來了，那個，我先去忙了。”
李特助灰溜溜走人，衛謹沒攔，眼神落到花嫵身上。
花嫵直起身：“什麽事，衛總？”
衛謹眼眸深邃，裏麵是花嫵看不懂的情緒，四周沒有人，他想了想：“上次和你說的事，有結果了嗎？”
上次說的事？花嫵思索一番，是指她和鬱青離的事嗎？
她搖搖頭：“衛總，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明白了，如果您沒能理解，我明確的跟您說一次，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不需要改變，對您，我沒有其他想法。”
衛謹冷眼看著，忽地笑了：“花嫵，這麽多年，你跟我說沒其他想法？你以為我真的會一直縱容你？”
花嫵也笑：“你想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合適，以及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我們都知道這不是愛情。”
“愛情？”衛謹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表情難以形容，“你的意思是，你和鬱青離就是愛情了？”
！
花嫵瞳孔驟縮，衛謹的話一問出口，她自己都驚了。剛才那番話脫口而出，她完全沒意識到她對鬱青離原來是這種態度。
所以在她心裏，她和鬱青離的關係，是愛嗎？
花嫵有些慌亂地埋下頭，頭發遮住了她的神情：“反正現階段，我沒考慮過和你的事——不，以後也不會考慮。”
本來在她的規劃裏，也許她會和衛謹結婚，但那也是二十七八歲玩夠了才有可能的事。然而現在有了鬱青離，花嫵覺得，就算以後她和鬱青離沒法再繼續，也不會接受衛謹。
她竟然覺得嫁給衛謹，還不如一個人過來得好。
衛謹應該是被花嫵的話氣到了，死纏爛打不是他的作風，他自顧自回了辦公室，想著怎麽讓花嫵清醒過來。
下班的時候，花嫵渾渾噩噩提上包走人，配送蛋糕的人告訴她蛋糕已經送達，看來鬱青離果然回了穀城。
這會兒估計在忙工作。
“唉。”
花嫵歎口氣，無精打采回了家，進門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花母竟然在。
“你今天這麽早下班？”衛董事兒多，花母和衛董一個類型，都屬於女強人以及加班狂魔。
“我有事情和你說。”花母做事一向幹脆果決，見花嫵在一旁坐下，她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衛董今天問我有關於你和衛謹的事，你們......”
“沒有關係，我和他不可能。”花嫵心累的躺下，公司裏應付衛謹就夠了，回了家還要應付衛董，“無論以前我們怎麽樣，現在都不可能了。”
花母聞言輕輕擰了擰眉，她其實料到了這個回答，早在花嫵出車禍鬱青離出現時，她就看明白了。
“最開始我知道衛董的想法，也沒有拒絕，總覺得沒有比衛家更好的選擇了。衛謹優秀，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衛董對你也好，但是你大了，你總能把自己的事安排好......衛董可能會找你，你想好怎麽說了嗎？”
“我知道。”花嫵說。
衛家對她好，從小衛謹有什麽，隻要不涉及自身利益，衛母也會給她一份，甚至衛母還去給她開過家長會。但她也明白，她隻是順帶的，一切東西，是因為衛謹需要，所以才有，順帶也給了她一份。
不過她不是白眼狼，就算是順帶，她也是得了人家好處。
衛謹不知道，衛母花母都不知道，衛家這麽些年給她的好處，暗地裏，她全都還了。
她不欠衛家任何東西。
“你心裏有數就行。”花母還想說什麽，剛來口，花嫵手機響了。
花嫵興致缺缺拿起來一看，霍然起身，來電顯示的鬱青離。
“媽我還有事先回房間了。”
沒管花母，花嫵急衝衝跑回自己房間，關上門，她按了接聽。
電話那邊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兩人都沒開口。
花嫵不自覺屏住呼吸，隔了半晌，鬱青離率先說道：“謝謝你的蛋糕，我很喜歡。”
鬱青離摩挲著蛋糕盒，他能怎麽辦，隻要花嫵給他一點點糖，他就會開心的不得了，他的心，早就被花嫵的一舉一動所套牢。
明明從海城離開的時候，他還很傷心。
“是嗎？”花嫵不知道說什麽，平淡聊了兩句，“那就好，還怕你不喜歡。”
“恩，喜歡的。”
“哦，那挺好......”
花嫵扯扯頭發，不明白口齒伶俐的自己怎麽就成了這副德行，她的自信她的驕傲這一刻全他媽不見了。
她以前和鬱青離在一起也不是這樣的啊。
“對了，我等會兒還有事，如果沒什麽要說的，我先掛了？”鬱青離說道。
花嫵隻能說好。
別別扭扭打完一通電話，花嫵蹲下身縮成一團，腦子裏回想無數遍剛才短暫的對話，忍不住又哀嚎一聲。
她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態她自己都搞不懂。
接下來一連幾天，花嫵上班都跟夢遊一樣，好在最近沒什麽要緊的事，不然衛謹一定罵死她。
那天和花母談過話後，花嫵本以為衛母很快就會找上自己，結果這段時間風平浪靜，別說衛母了，衛謹都沒怎麽找她。
當然，衛謹可能是被李靈嫻搞得煩不勝煩，對於男女之事沒那麽熱衷了，不想來找她。李靈嫻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粘著衛謹。
衛謹已經在考慮讓李特助滾蛋了，和李靈嫻一起，滾出海城，永遠都別回來。他總得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瞧瞧。
不過針對男女之事，花嫵想岔了，衛謹沒有放棄她，衛母也沒有不打算找她。
衛母早就想找花嫵談話了，花嫵已經畢業，要是花嫵和衛謹都願意，衛母可以馬上讓他們領證。
隻不過衛謹攔下了衛母。
“我自有打算。”
“你確定？”
“我已經想好了。”說出這句話時，衛謹眼底滿是晦暗，風暴逐漸成型，就等爆發的那一刻。
衛母看著衛謹滿意地一點頭：“你有準備就好，你從來不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