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鹿城生日過後的第二天,花嫵就坐著飛機回了穀城,她要先陪爺爺奶奶呆幾天,之後再從穀城去上城。

花嫵於是離開衛母跑到了高瑤跟前,兩個人好幾天沒見,很快嘰嘰喳喳說到了一起,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

過了會兒,花嫵看聊的差不多了,狀似無意間問道:“怎麽樣?我教你的方法有沒有用?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淪陷了嗎?”

說著又左右看了看:“他今天來沒來?你給我介紹一下。”

高瑤搖搖頭:“沒來,前幾天惹了事,正在家裏關禁閉呢。”

“而且不知道怎麽了,最近老愛往酒吧跑。不過你教我的方法好像有用,他以前從來不帶我去酒吧,這次也願意帶我了。”

高瑤眼裏閃過一抹喜色,在她看來,這就是進步的表現。

花嫵聽了笑而不語,喜歡往酒吧跑?

可能酒吧裏有致命的存在吧。

時間漸漸過去,宴會也要接近尾聲,顧晚晚這次可謂出盡了風頭,顧父顧母隻顧著麵前的顧晚晚,顧今虞被遠遠拋在了腦後。

在場的眾人都是人精,看顧家大人這態度,就知道以後該怎麽對顧今虞了。

顧晚晚可能也看出點兒門道,宴會都要結束了,還不願意放過顧今虞。

顧今虞原本正跟許雋聊天,他們本來就熟,談笑間也沒那麽多顧忌。顧晚晚看許雋一表人才,卻和顧今虞聊的那麽開心,心裏一下子就不爽了。

“姐姐。”她端著酒湊到許雋麵前,朝許雋笑了笑,又看向顧今虞,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身邊的人都能聽見,“這位帥氣的哥哥是你男朋友嗎?哇哦,你們好配!”

顧今虞和許雋都呆了,他們對彼此都沒那個意思。

顧晚晚還在嘰嘰歪歪:“爸媽知道這件事嗎?要不要我去幫你跟爸媽說?”

又看向許雋:“這位哥哥,我姐姐雖然脾氣不好,但她長得漂亮啊,好多人都喜歡她。哦對了,你們家知道你和我姐姐的事嗎?”

“雖然姐姐隻是顧家的養女,身份可能有點尷尬,但是你別介意,爸媽一樣把她當親女兒看的。”

顧晚晚說完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許雋卻表示他真的想吐了。

這什麽顧晚晚,怎麽這麽惡心。

而此時因為顧晚晚這番話,周圍聽到的人都逐漸把視線投在了顧今虞身上。顧今虞淡然站在原地,身側的手卻捏成了一團。

這片空間的氣氛變得凝固。

花嫵眯了眯眼,正想上去救場,有人比她先一步出來。

傅鈺走到顧今虞身邊,拿起顧今虞的手,他把那個緊緊捏住的拳頭打開,一根根手指舒展。

“說得好像如果是顧家親生女兒身份就不尷尬了一樣。”他冷淡開口,意有所指,眉眼間俱是涼意,“如果一定要比個高下,我想在場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該選誰。”

“畢竟顧今虞再差,好歹進退得體。再不濟,她還長得很漂亮。”

“比某些無才無貌的人強多了。”

無才無貌的顧晚晚聽了當即就想發火,她先前瞧傅鈺英俊矜貴,還挺有好感的,誰知道竟是來幫顧今虞的。

剛想那人,顧父連忙趕了過來。

“傅總,你怎麽到這兒來了?大家都在找你呢,”顧父朝另一邊揚了揚頭,借機轉移話題,不想顧晚晚和傅鈺對上。

傅鈺也沒有抓著不放,隻說了最後一句:“家裏孩子還需要好好教教,回來一個月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一番話說得顧父麵紅耳赤,趕忙敷衍過去,帶著顧晚晚離開了。

花嫵在一邊放下了心,傅鈺出麵比她出麵有效率多了。經過這件事,其他人就算要對顧今虞無禮,也要思量一下傅鈺答不答應。

至於顧家人,隻要還想和傅鈺合作,就不敢對顧今虞太過分。

顧家的宴會結束後,花嫵又回到衛謹身邊,跟著衛謹忙前忙後。好不容易熬到快要開學,花嫵趕忙和衛謹說拜拜。

她一刻也不想和衛謹再呆在一起。

龜毛又難搞。

回穀城之前,恰好閆鹿城要過生日,花嫵就想給閆鹿城過了生日再走。還記得一年前,就是在閆鹿城的生日宴上,她說要回穀城,閆鹿城氣的差點和她絕交。

聚會地點照樣約在閆家的會所,他們不算秘密的基地。花嫵和顧今虞到的時候人還沒來齊,她們先把禮物送了。

花嫵的禮物是一個護眼儀,閆鹿城什麽都不缺,她也不去送那些高檔的。閆鹿城天天沉迷網絡,不如送個護眼儀,最起碼實用。

等人到齊,先把蠟燭點上,意思意思讓閆鹿城許個願,隨後蛋糕就成了整人的工具。花嫵不想頂著一頭奶油回去,拚命往顧今虞身後躲,隨後被閆鹿城拖出來抹了一嘴巴。

花嫵呸呸兩聲,閆鹿城笑著問好吃嗎。

“好吃,價錢在這兒呢。”花嫵翻個白眼。

蛋糕玩完了,其他人又開了酒,一人直接拿了一瓶,酒杯都懶得倒。

“今天這裏隻有玩得好的朋友,就不做那些表麵功夫了。”許雋舉起手裏的酒瓶,“讓我們為閆鹿城幹瓶!”

“幹瓶!”

眾人舉起酒瓶,狠狠碰了一個。

隨後都分散開來玩。

閆鹿城肯定是要拉著花嫵的,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

花嫵晃了晃腦袋,想去個洗手間,閆鹿城堵著不讓:“我也難受。”

“那你想怎樣?”花嫵無奈。

閆鹿城有些微醺,身體朝花嫵那邊倒去,花嫵一手撐著,他就靠在花嫵肩膀。

仰起頭,他嘴裏帶著淡淡的酒香。

“我想怎樣,你應該很清楚。”

花嫵沒有動作,也沒有回應,就那樣靜靜看著閆鹿城。

閆鹿城視線下移,來到花嫵唇上,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他抬起頭親上去。

離花嫵的唇隻有一厘米的距離,花嫵開口:“你想清楚了,可以親,可以交往,上.床都可以。”

閆鹿城動作一頓。

花嫵接著說道:“但是我們以後分手了,肯定是不能再做朋友,我會直接對你視而不見。”

“......你就這麽狠心?”閆鹿城眼睛紅了,死死盯著花嫵,“我們就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嗬嗬。”花嫵聽了隻是笑。

“不可能,我這輩子不結婚不生子。”

她語氣是那麽的篤定,不帶一絲猶豫,閆鹿城想騙自己,都找不到希望。

氣氛安靜了半晌,閆鹿城嗤笑一聲,從花嫵身邊離開。

花嫵心裏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完了,誰料沒過一秒鍾,閆鹿城突的靠近她,抬起她的頭,狠狠咬了她唇角一口。

“朋友,咬一口不算什麽吧?”閆鹿城扯著嘴角,故作驚訝,“不會吧不會吧,這世上還有朋友因為對方咬了自己一口就絕交的嗎?”

花嫵睜大眼,明顯有些不可置信,她手指觸了觸嘴角,一碰到就疼,出血是肯定的了。

她勸自己別生氣,別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但最終還是沒忍住,追著閆鹿城就開打。

閆鹿城到處躲著,整個房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有些人,不在一起,不代表不喜歡,隻是因為還珍惜。

閆鹿城生日過後的第二天,花嫵就坐著飛機回了穀城,她要先陪爺爺奶奶呆幾天,之後再從穀城去上城。

下飛機的時候,花嫵戴著墨鏡,嘴角的傷痕太明顯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夏天又不好戴口罩捂著。

直到她在接機口看到鬱青離。

花嫵愣了。

鬱青離緩步走到她麵前,目光不偏不倚,就落到她唇角的傷口上。

花嫵嘴角僵硬的上揚,揮了揮手:“我回來了。”

上次跟鬱青離說了日期,鬱青離竟然還記得。

鬱青離點點頭,目光依然沒移開,他啞聲問道:“又受傷了?”

花嫵有些遲疑:“意,意外。”

“恩。”鬱青離不說話了,隻是俯身,在花嫵唇角的傷口處輕輕落下一個吻。

“給你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