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當然敢動你了(1/5)
屋內的葉禾掛斷電話,徹底從悲傷中解脫。
她隨手又開了一罐啤酒,向外麵走去。
烈風身姿頎長,倚在門前的石柱上,高大的身形傾斜下清淺的暗影。
聽到動靜,他頭也沒回,隻是吸了一口手裏的煙,猩紅閃爍,他腳邊是一堆煙蒂。
“烈風,你怎麽了?今天你好像怪怪的……”
葉禾盡量說得委婉,但其實她的感覺很強烈,烈風似乎受了什麽刺激。
夜晚多風,一陣風兒將香煙彌漫的白霧直直吹向葉禾,她一向討厭煙味,伸手揮了揮,咳了兩聲。
烈風聽見她的咳嗽聲,眸色一暗,最後吸了一口,將手裏還未燃完的煙丟到了路邊的野草堆裏。
“外麵冷,進去等吧,小心感冒了。”他回頭,恢複了不久前平和、與世無爭的微笑。
不等葉禾回應,他徑直朝裏麵走去,袖口卻被她拉住,“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她討厭不明不白的感覺,“剛剛為什麽要騙我?”
烈風一愣,輕輕抽開她的手:“一時興起,想嚇嚇你,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大。”
他如此輕描淡寫,更讓葉禾懷疑,“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到底在隱瞞
什麽?”
她麵無表情盯著他,目光並不太友善。
“小禾……”烈風笑了笑:“誰能沒有私心?剛剛……你就當時我某種私心過旺了吧,不要追問,追問下去沒有意義。”
吹了那麽久的風,抽了那麽多支煙,他決定對過去,對自己的心意閉口不談。
“好吧…那你以後就在這裏定居嗎?”葉禾心下疑惑,但她選擇尊重。
烈風:“不會,這裏不太安全,很快就會換地方了。”
葉禾哦了一聲,又問:“你有和沈鶴白聯係嗎?他已經猜出來你還活著……”
“跟他聯係隻會害了他,沒必要。等老頭子死了,我會去找他。”
他不鹹不淡迎合著,給人一種勉強應付的感覺,葉禾不再說話,隻是點點頭。
烈風走了進去,走到屋內最角落的椅子上躺著,眼睛微眯,似乎在小憩。
葉禾坐在了他原本坐的桌上,指頭擰開拉環,開始喝她今晚的第二罐啤酒。
一小時後。
季時衍開車到了。
低調的跑車停在小酒館門口,他推開車門,才站穩,葉禾就撲了他一個滿懷。
他順勢緊緊抱住她。
她在外麵待得有些久,手腳都有些冰冷,季時
衍眉頭一皺,將她的兩隻手握在手心裏,哈了幾口暖氣。
“阿衍,沈聽瀾呢?他現在在哪裏?”葉禾擔心他會反撲,回來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這會兒……應該在太平洋上。”季時衍笑容溫和,“不用擔心,他不敢回來了。”
“嗯?”葉禾貼在他胸口,不太明白。
就在這時,車門響了一聲,她看過去,看見車內下來一個人。
那人約莫五十歲,收拾得幹淨利落,臉上有歲月腐蝕過後的滄桑,更多的是包容一切的寬容。
葉禾看清他後,瞳孔一怔,立馬摟住季時衍,“阿衍,他…他不是沈聽瀾的人嗎?他……怎麽在你車上?”
這個人她下午見過,那時他還跟在沈聽瀾身後,畢恭畢敬。
“認識一下吧,這是安廉,今天多虧了他。”季時衍招呼他走過來,“這是葉禾,我的夫人。”
“夫人好。”安廉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
他喜形不顯於色,旁人很難猜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這也是他臥底在沈聽瀾身旁長達十年而未被發現的原因。
時間回到四小時前。
原來,下午季時衍放下狠話後,沈聽瀾立馬就命令人動手
。
命令剛下,他的脖子突然一陣冰冷,他低頭一看,泛著冷光的匕首已經橫在了他的喉頭。
“都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他!”耳邊是他早已熟悉,此刻卻冷得有些陌生的嗓音。
本來拿著利器逼過來的黑衣人全都停住腳步。
“安廉,別跟我說你是他的人?”沈聽瀾老臉一黑,搭在椅子上的雙手握緊了,泛出絲絲青筋。
但匕首森冷的涼意卻讓他不敢動彈。
“十年了,老爺,感謝你的信任。”安廉沒有正麵回應他的話,隻是看向季時衍,“少爺,怎麽做?”
季時衍眉眼深邃,額前的幾縷頭發在呼嘯的風中幾分淩亂,眼神卻冰冷且尖銳。
還未說話,沈聽瀾猙獰地吼道:“季時衍,你以為這樣你就逃得過嗎?這麽多殺手,還製服不了你?”
在他掙紮的瞬間,匕首刺破他脖頸上脆弱的皮膚,滲出一些血珠來。
季時衍冷笑道:“你不想死,怎麽敢讓他們對我出手?”
他慢悠悠靠近,圍著他的黑衣人果然一動不動,在這樣的場合,沒有沈聽瀾的命令,他們都不敢動。
沈聽瀾擰眉,溝壑縱橫的老臉竟顯出幾份笑意:“誰說我
怕死了?我一把年紀換你的命,那也算值得…”
他想反客為主,讓季時衍認為他的計謀無用。
“不,如果你覺得值得,你就不會在M國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做生命科學實驗,研究再生術,你不怕死,誰怕死?”
季時衍走到他麵前,看著他蒼老瘦削的臉,心裏想著親手殺死他的快感。
但如果他今天想全身而退,勢必要留他一命。
“你有本事現在就動我?你敢嗎?”沈聽瀾瞳孔陰鷙,他在賭。
在這種博弈之間,誰的氣勢弱了,誰就輸定了。
“你不開口,我也會成全你的。”
季時衍麵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卻像是索命的魂靈,手掌揮動之間,手心也握了一把短刀,在所有人都不曾反應的刹那,重重向沈聽瀾的手腕砍去。
“唰!”
硬生生砍斷了他的整隻左手。
頓時,鮮血飛濺,斷掉的一隻手滾落在馬路正中間。
沈聽瀾後知後覺,足足兩秒,才爆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他著急捂住流血的手腕,卻因為疼痛,不得不鬆開。
“你,你……”他話都說不清楚了。
刀還架在脖子上,他敢怒不敢言,根本不敢下達動手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