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帶我去吃飯(1/5)

下意識摟住他臂彎,再抬頭,卻發現是季時衍。

男人的麵孔和她不過咫尺之間,她可以看清他眼瞼下方的青黑和眼中的紅血絲,他憔悴了許多。

葉禾在心裏這麽一想,便覺得辛酸得厲害。

“葉小姐,是故意想要倒在我麵前嗎?”季時衍鬆了手,直直站立著,眸光中含有鮮明的嘲弄。

葉禾至今都不明白他的怒氣和恨意從何而來,“你真的覺得沈嘉榕是被我傷的?”

她退後一步,仰起臉倔強地瞧著他,卻覺得眼眶酸澀,就要掉下淚來。

“你真的覺得……我是因為她受傷才跟你生氣?”季時衍隔著兩步遠的距離靜靜瞧著她,心尖一陣陣泛疼。

他的一劑良藥正和他漸行漸遠,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病入膏肓,提不起勁兒。

“有什麽你就說!說清楚!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葉禾不想和他玩文字遊戲。

“不必了,有些東西不必考證,光看也能看得出來!”季時衍冷笑一句,仍舊要走。

“不要!”葉禾粘上去,惡狠狠摟住他臂彎,像鉗子一樣束縛住他:“不說清楚別想走!”

他回望一眼,拖著她繼續往前,本以為拖幾步,身後的人

就會鬆手,誰料她越發得勁兒,更是不鬆手。

“葉禾!放開!”他用力一甩,葉禾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的固執勁兒也上來了,不由分說直接跳上他的背,雙臂緊緊摟住他,比先前還要用力。

為了防止他再次把她甩開,她立馬附在他耳邊,小心卻極具威脅地說:“你要是再鬆開我,我真的就再也不理你了。”

季時衍本欲用力的手一滯,愣了幾秒,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她趴在他肩頭,語氣裏帶著絲絲倦意,見他不再用力甩開,才緩緩鬆了口氣。

“餓了?沒有好好吃飯?”季時衍蹙起眉頭,小聲問詢。

“是啊,又困又餓,沒有你我睡不著,也不想吃東西…”她在他肩頭,聞著他身上清雅的雪鬆香氣,那逃離的安全感又回來,迷迷糊糊真的快要入睡。

聞言,季時衍心猛地一顫,這兩天他又何曾睡了一個好覺,吃了一頓好飯。

她的兩句話,輕易就讓他卸下那些不可計數的煩憂,轉而回歸人最本質的訴求,是啊,他也困了餓了。

季時衍坐在車上,葉禾側躺在後座睡著了。

他在猶豫,把車開回家,

或者開去酒店,又或者把她送到嚴雪予那裏去。

最後他把車開回了家。

許叔迎出來的時候,他趕緊把食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季時衍把她從後座抱起來,她迷蒙中睜開眼,意識還不太清醒,看見是他,自覺摟上他脖頸。

這是無意識的行為,更顯得真摯。

季時衍低頭看向她,積蓄幾天的陰霾消散不少。

葉禾醒來時,天已經徹徹底底黑了。

她環視一圈,發現這裏是季時衍的房間,準確來說,是他倆的房間。

**屬於她的那一側用小豬佩奇抱枕代替了,窗簾開一半,被夜風微微卷起,像是**漾的漣漪。床頭開著一盞暖黃的燈,昏昏暗暗中,更顯一種家的溫暖。

葉禾睡好覺後,精神極好,陷在溫熱的被窩裏不想動。

兜兜轉轉兩天,忽然安頓下來後,竟然有些想哭。

她下床,看見旁邊準備好的衣服,很快換上,推門出去。

飯菜的香氣繞上來,她下了樓,看見餐桌上擺了滿滿的菜,魚香肉絲、番茄雞蛋、紅燒牛肉、糖醋排骨……

都是她愛吃的菜。

隻是卻沒發現季時衍,“許叔,阿衍呢?”

他不會送她回來就

走了吧,不想跟她待在一起?心又漸漸沉下去。

“少爺在書房,夫人叫他下來吃飯吧。”許叔麵帶微笑,指了指樓上。

又壓低聲音說:“這兩天少爺都沒怎麽吃東西,想來是在跟夫人置氣,等會兒夫人一定要勸他多吃一點,不然再好的身子都給熬壞了…”

“好!”葉禾明白他的擔心,點點頭後又上樓而去。

書房的門微掩著,葉禾敲了兩下,聽見裏麵的回應就進去了。

季時衍手握鋼筆,快速低頭劃了幾筆,才抬頭,看見是葉禾,眸光裏閃過異樣,“醒了?睡好了嗎?”

“還…不錯,謝謝你…”話到嘴邊,卻說不利索。

“許叔讓我上來叫你吃飯。”葉禾輕咳兩聲,繼續說。

“知道了,你先去吃。”季時衍仍舊低下頭,快速審視辦公桌上的合同,這兩天耽誤了不少工作,他必須得補回來。

葉禾看他不動,索性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百無聊賴把玩手機,算是等他。

玩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動靜,又站起身,開始在書房裏瞎轉悠。

轉到他的書架旁,停在琳琅滿目的書前,她忽然想起那本《瓦爾登湖》,連忙找出來,扉頁上的小

像依然在,她記得她當時刻意給季時衍勾勒了微笑的弧度。

轉眼間,那已經是四五個月前的事了,回想當時的心境她有些感慨,那時她和季時衍的關係還在破冰階段,那麽多不信任和懷疑都挺過來了,偏偏現在又回到當初。

手裏拿著書,手機便沒拿穩,哐當一下掉在地上,她立馬彎腰去撿。

低頭的那一刹,卻瞥見季時衍辦公桌下有一個紅點閃爍,很小也不甚亮,她疑心是自己看花眼,忙跑過去。

《瓦爾登湖》被她放在書架前的矮茶幾上。

她動作極大,季時衍不得不抬起頭,“怎麽了?”

他知道葉禾在等他,本想結束手上那本合同就下樓吃飯,怎料合同出了些問題,他交代下去後,正要起身,又見她慌裏慌張跑過來。

葉禾並不理他,鑽進低矮的桌下,從上壁取下那枚竊聽器,放在桌麵上。

季時衍看見她這一係列舉動本就驚訝,看到那枚竊聽器後更是一時無語。

“是她,沈嘉榕。”葉禾毫不猶豫說。

他還是不言,隻是在回憶,許叔跟他說過沈嘉榕進了他的書房,他隻當她是走錯房間,或是心存好奇,眼下或許沒那麽簡單。

(本章完)